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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第 55 章

“大不了,我以后不骗你了就是。”初夏不清楚楼厌经历了什么,他浑身弥漫着股绝望的气息,有如实质般包裹着初夏。

初夏心想,她这次真的做错了。用感情做诱饵,去骗一个满是伤痕的人,让他伤上加伤,这样的做法过于卑劣了些。

愁啊,她什么时候患了女主的病,会去同情一个大魔头。

明明这个大魔头还在对她喊打喊杀。

初夏强调:“除了逃跑这件事,这次我真的没有骗你,逃跑是计划好的,那些用来拖延的借口却是真的。楼厌,感情一事讲究两厢情愿,强求的缘分不能长久。”

“要是我偏要强求呢?”

初夏噎住。嗯,大魔头之所以会成为大魔头,那是他行事作风从来都不是君子的做派。不强求的大魔头,那还是大魔头吗?

“你说的那些话都是真的?”比起方才的剑拔弩张,此时的大魔头温柔得像是初春的第一缕微风。

初夏怕他给自己挖坑,谨慎地问道:“哪句?”

“穆千玄。”

“关于穆千玄,都是真的。”初夏醍醐灌顶,终于明白这次楼厌雷霆震怒的原因了。

他恼的是初夏的出尔反尔,方引诱了他,转头却逃跑,更多恼的是初夏欺骗他和穆千玄的关系。他以为,初夏为了逃离他的身边,编造出自己和穆千玄毫无关系的谎言。她这么急切地逃跑,就是为了早日回到穆千玄身边,与他郎情妾意长相厮守。

“我没有同穆千玄牵手,亲吻,定情。什么都没有!”初夏赶忙澄清这个误会。

“便是牵手了,亲吻了,定情了,那又如何。夏夏,你是我的。”楼厌承认自己酸极了,“如果让我发现你同穆千玄往来,我就杀了穆千玄。”

穆千玄是过去的他又怎样,同自己争风吃醋又如何,占有欲极强的大魔头,这辈子就没做过拱手让人的好事。尤其是习惯了当大魔头后,谦让和成全这两个词,早就从他的认知里被抹得干干净净。

下足了警告,楼厌碾碎掌中的银钉,如同那次活埋初夏的命令,所谓酷刑,从来都是吓唬她而已。

楼厌不曾对谁心慈手软过,唯独对初夏一次又一次的心慈手软,哪怕有再多狂暴的念头,只要她低低头,温声软语求上两句,凶猛的野兽就会垂下高傲的头颅。

她大概真的是他命中的克星。

危机解除,初夏松了口气,伴随着清脆的铃声,脚腕上忽的一紧。

她定睛看向脚腕。

原来是楼厌把一串铃铛扣在了她的脚腕上,她一动,铃声便鸣响不绝。

“以后你就留在这里,不必再穿鞋袜,等你我成婚那日,我再放你出来。”楼厌想起初夏要的婚仪。

他没打算放过初夏,但也不急于一时,毛毛躁躁的,伤了初夏。初夏要的三媒六聘,他可以给她。

从那之后,初夏就被关在了暖阁,门外的长廊中铺了层碎瓷,楼厌不许初夏穿鞋袜,初夏只能光着脚在屋里走动。

屋里烧了地龙,地上铺着厚厚的毯子,光着脚并不觉寒冷。她脚腕扣着的铃铛,每每走动,铃声不绝于耳,无论走多远,都有细碎的铃声出卖她的踪迹,更别提屋外的那层碎瓷了。

这是彻底断了初夏逃跑的路。

初夏经过上次的警告,也不再轻举妄动,而是静待时机。

她不信楼厌能关她一辈子。

冬日的天气,一日比一日严寒,虽不再下雪,温度低得能滴水成冰。

一辆马车碾着冰雪,疾驰着将阮星恬送到了离火宫的神秘竹楼前。

那竹楼是楼厌命人特地为鬼医搭建的,与鬼医曾经的隐居之处别无二致。侍从掀开车帘,扶着阮星恬下车。

离火宫地处隐秘,外人进宫例行都是罩住双眼的。阮星恬双目蒙着层厚厚的黑布,身上裹着鸦青色的披风,长发只用一根木簪挽起,身形消瘦得仿佛一阵风都能吹跑。

有人前来解开她蒙眼的黑布,许久未曾见过天光的两只眼睛,骤然被这天光刺激得流下泪水。

阮星恬眯起眼睛,好一会儿才适应光线,被人请进竹楼。楼里四面垂着竹帘,未曾燃灯,光线昏暗,一道纱帘隔开空间,帘后立着道人影。

“你真的愿意做我的药人?”纱帘后的那人肺里像是装了个拉风箱,光听声音就足以判断出此人一身陈年旧疾。

几日前,有个神秘人给阮星恬传了封书信,信中提及这世上有医治断魂掌的法子,条件是阮星恬以身试毒,做这位前辈的药人。

谷青容中了楚绣绣的断魂掌,被阮星恬用各种药物和针刺之法吊命至今,但阮星恬也明白,她已经尽了全力,再无良策,谷青容就会和当年的祝笑笑一样,煎熬着死去。

阮星恬对谷青容说,医治好她,从此以后,她与谷家两清。

谷青容抱起床头的瓷枕,咬牙切齿地砸向阮星恬:“你说两清就两清?阮星恬,你欠我谷家的,这辈子都休想还清。”

阮星恬阖了阖双目,再次睁开眼,眼底已平静如深湖:“只要前辈答应教我医治断魂掌的法子,我愿意为前辈试毒。”

“好,好,不愧是药王谷看中的好苗子。”帘后的那人鼓掌,兴奋地走了出来,他一身黑袍,瘦骨嶙峋的,最可怕的是他满脸的刀疤剑痕,已经辨不清原本五官的模样。

“你知道药王谷?”阮星恬的父母是回春堂的大夫,受家世的熏陶,她自幼就展现出医学上的天赋,常常偷跑进谷家的书阁里,翻阅父母行医时留下来的医案。

在她十来岁时,有位自称来自药王谷的神秘高手,暗中指点了她半年,她又刻苦勤奋,自此以后,医术突飞猛进,非常人所能及。

鬼医却不答,只说:“我炼的都是世间罕见的奇毒,做了我的药人,发作时的痛苦且不提,若有失手,未能及时研制出解药,你的小命就会断送在这里。你真的不怕?”

阮星恬酷爱医术,也曾以身试药,九死一生,深知其中凶险。她咬咬牙,说:“我不怕。”

穆千玄这次是在一间密室里醒来的。

距离他上次主宰这具身体,似乎已经过去很多日了。石室大门紧闭,室内只有一张床,一副桌椅,干净的衣物、裹腹用的食物和清水若干。

两面墙壁各悬着四盏明灯,灯火交相辉映,将他的影子映在墙上。角落里备着灯油,若灯火暗了,可自行添加灯油。

室内的另一侧有道小门,是用来方便、沐浴的小屋,墙壁上凿了个洞,以竹管导流,潺潺清水流动,源源不绝。

在穆千玄尝试着用各种法子打开石室的门失败后,穆千玄意识到,他被人囚禁了。囚禁他的这个人,十有八九就是这具身体里的另一缕魂魄,楼厌。

和他一样,楼厌也在寻找着主宰这具身体的办法,但同样不得其法,无法杀灭他的魂魄。

为防止在他主宰身体的期间,破坏某项计划,他每日临睡前来此石室。打开石室的法子,只有楼厌自己知晓,若醒来的是楼厌,他可自行打开机关出去,要是醒来的是穆千玄,就只能困在这里。

这些日子,穆千玄暗中记录着两人切换的规律。遗憾的是,两人切换得毫无规律,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只要进入深度睡眠,一觉醒来,就有可能切换。

“楼厌!”穆千玄自幼与孤独为伴,生长在不见天日的墓室里,对于这种日子本该习以为常,这次却异常得暴躁。

斩春剑被藏了起来,要是斩春剑在手边,他兴许可以试着用斩春剑劈开石门。

穆千玄一掌打在石壁上。

时间一日一日地流逝着,这里没有日升月落,无法判断昼夜。

经过无数次的测试,穆千玄确定打开石门的法子,就藏在这些灯烛上。但是八盏灯烛,试错一遍,就会释放出迷烟,被迫陷入昏迷的穆千玄,再次醒来时,已经切换成了楼厌。

楼厌扫了眼室内,不出所料,这里的东西都已损坏,墙上留下穆千玄的掌印。穆千玄内力的深浅他了如指掌,这间专门为他准备的石室,怎会轻易叫他破开机关逃出去。

楼厌得意地弯着唇角,走到左边,分别转动第二盏、第三盏灯烛,又走到右边转动第三盏、第一盏灯烛。

石门轰地打开。

这一沉睡,又过去了五日。楼厌沐浴更衣,走到暖阁前。天空飘着鹅毛大雪,园子里枯枝堆着厚厚的积雪,时不时爆出断裂的声响。

他打量着苍白无趣的雪景,琢磨着该移植些梅树过来。初夏喜欢花,这园子若是长住,四时的花都应种上。

两个婢女从暖阁里走了出来,手里捧着精致的糕点,叽叽喳喳,小声说着话:“早膳和午膳都只吃了几口,精心准备的点心一口不动,再这样下去,怕是要消瘦,等少宫主回来了,会不会责罚我们?”

“少宫主这人捉摸不透,谁知道是一时的新鲜感还是怎么的,兴许过几日就不记得她了,我听说少宫主有五天没去找她了。咱们也不用管这么多,反正吃的都是按时送的,她自个儿不吃,我们有什么办法。依我说,这名门正派出身的就是矫情,回头等少宫主厌烦她了,丢进荆棘园里,保管不出三日,饿得连草都啃。”

“那这些点心怎么办?送回厨房多可惜呀。”

“送回厨房不也是被厨房的那群人吃了,肥水不流外人田,我们自个儿分了,进了自己的肚子,才不算辜负这份肥差。”

送给未来少宫主夫人的东西,自然都是上乘的,两婢女拿起点心,嘻嘻哈哈你一口我一个地分着,拐个弯就看到楼厌负手立于回廊中。

“少、少宫主!”两婢女吓得魂都飞了,直接扑通跪下。

她们的话楼厌自然是听得一清二楚,他的目光落在二人手里的托盘上,辨不清眼底情绪:“她在闹绝食?”

“并非绝食,初姑娘只是胃口小了些,每日进食不多。”婢女战战兢兢地答道。本以为这次必死无疑,刚说完这句话,惊觉那道锐利的视线忽然撤去,抬起头来时,眼前的楼厌已不见了踪影。

两婢女对视一眼,劫后余生,瘫软倒地。

楼厌踩着长廊中铺着的碎瓷,走到暖阁门前。

初夏坐在床畔,左腿曲起,手里握着把小剪刀,一点一点磨着脚腕上的链子。

这剪刀是前两日她叫人送来剪花枝时故意藏起来的,大抵是摸准初夏乐观的性子,楼厌并未没收她屋里的利器,想要什么,开口就行,少了把小剪刀,婢女也未放在心上。

链子不知道是什么材质做的,磨了好几日,一点效果都不见,反倒是挂在上面的铃铛,叮叮当当响个不停,吵得她心烦意乱。

楼厌推门而入的瞬间,初夏眼疾手快地掀开枕头,把小剪刀藏了起来,挺直背脊,正襟危坐,小半个臀部压住枕头。

楼厌缓步走到她面前。

初夏已有五日没见到楼厌,乍一见到他,心虚地垂下眼睫,像极了干坏事被抓包的小狗崽。

“藏什么了?”楼厌走到她跟前,高大的身形带来无形的压迫感。

初夏抿着唇,摇头。答应过不骗他,不说话,就不代表骗人了吧。

楼厌的目光自上而下地扫视着她。是清减了些,但没瘦多少。他在她身侧坐下,提起她的左腿,撩起裙摆,露出绑在脚腕间的金色铃铛:“为什么不吃饭?”

“没有不吃饭,只是胃口不好。我又不是猪,喂多少就吃多少。”初夏鼓起了双颊。

她的脚光秃秃的,只套了串黄金铃铛。

楼厌的指尖抚上链子,被初夏用剪刀磨的地方,已经有了磨损的痕迹。他侧眸望过来,初夏的一颗心脏立时悬到嗓子眼。

初夏以为他又要故技重施,挠她的脚心,已做好脚底蓄力的准备,打算等他动手就一脚把他踹出去。他却伸出双臂,将初夏提了起来,放到另一侧,自己则掀了枕头,拿起枕头下的那把小剪刀。

初夏:“……”

“准备刺杀我?”楼厌提着剪刀,瞳孔里映出她窘迫的模样。

“不是。”初夏矢口否认,并指天发誓,“骗你天打五雷轰。”

楼厌握住她的手,把剪刀搁在她的掌心,手中用力,迫使她握着剪刀,刀尖对准自己的心脏位置,缓缓往前送:“夏夏,我死在你手里可好?这世上,我只有死在你手里,才心甘情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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