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以德服人

其实老金虽然排斥张子文，却和对待大武不同。

因为每次请家长，老爸必然给他两条好烟，请他务必费心教育一下不成器的小子。

历史上来说，对大武妈说过的话他也对陆昆兰说过。起因就是他刚刚说的“你爸来没用，叫你妈来”。

结果当然被陆昆兰打脸了：“你让我领回去就回去啊？你要是说了算，用得着浪费时间叫我来商量？”

所以就刚刚而言，张子文拒绝请老妈，其实算为他好。

否则他要是个斯斯文文的学者气质那还好，就他那五大三粗的板寸头大块头造型，加上年轻气盛的班主任优越感，对学生和一般家长的确是血统压制，却必然被陆昆兰收拾的，不是概率。

收拾也就收拾了。

其实在这野性的年代里金伟什么也做不了。亦如他不论怎么对待大武母子也毫无代价。

“眼花了吗？”

“真的是张子文来了。”

上课时间还不到，在五楼走廊间回忆时。教学楼间不少地方出现轰动。

凹字楼上下能相互看到，一到五楼，不少熟悉的“调皮鬼”纷纷招呼着。

一三四五班没啥名人。

二班两姐头卫箐和于男，六班石小初，纷纷指着五楼走廊的张子文：“卧槽，教主真来上课了？”

卫箐起哄道：“教主，你是不是在外面混不走了，不至于啊，你生死兄弟刘耀武现在如日中天啊。”

张子文翻翻白眼，想说你们这些小屁孩现在闹的慌，将来个个拉清单。

但问题在于，这么想恐怕也会被打脸。

譬如现在起哄的这个很漂亮的卫箐，终其一生都是女混混，没工作过哪怕一天，但过的很好。

传说中有空就怂恿老爸买套房爽爽的就是她，街口陈瞎子的独生女，不过是跟着妈姓。

这是命。

卫箐的死党于男道：“教主，你家李成敏怎么在和天赐说话？还凑的很近，什么情况！”

张子文又翻翻白眼。

“黄天赐你特么活腻了啊，我都不敢，你敢凑这么近和李成敏说话？”

石小初开始调侃。

然而，天赐没有回应。

卫箐再次起哄：“黄天霸，看子文把你唬的，既然那么喜欢李成敏，追她啊，亲她啊，你卫姐姐在这里看着，还怕教主下来把你吃了？”

“……”

张子文开始有些脸黑了。

只不过考虑到还要依靠卫箐睡觉，暂时忍忍气。

额，其实是跑路不回家时，总不能数路灯，通常需要借宿在她家的其中一套房中。

现在他家虽然没有几十套，不过房子商品化几年了，也有五六套了，全都空着。

直至预备铃响，李成敏这才上楼来，携带着为难和失望的神色。

张子文知道她和黄天赐谈崩了。

但应该不至于啊？

真这样的话，黄天赐不答应的理由，就耐人寻味了。

原想着说不过问就不过问了。

只不过，张子文也有点好奇了：黄天赐这家伙居然敢不答应？

“好吧去看看。”

张子文下楼去了天赐他们班。

李成敏看着他的背影想：他总归还是看在我面子上，又心软了……

八班的学生都在桌位上窃窃私语。

眼见都铃响了，张子文闯到了最后面的天赐处。

说实在的。

黄天赐也很意外他反应这么大：“子文，我们没什么过节吧，小耗子又不是你什么人？你该不会喜欢听卫箐胡说八道吧？实在你们班那王浩是真欠揍。”

张子文道：“你说的全都不是重点。关键是打闹不对。而且你不知道李成敏来找你说话是我的意思？”

天赐不想和张子文冲突，却又不想松口，就此一来尴尬了。

正在这时，讲台传来女声：“张子文，你是这班的吗？我作为这里班主任我怎么不知道，都上课了，你还来挑衅我班学生？”

张子文转身走到讲台，对中年妇鞠躬：“吴主任。”

也是本校政教处主任的吴秀华脸色松了松，说道：“好久不见你啊，但我懒得找你去政教处谈话了，你现在在这干嘛？”

张子文道，“我来劝说黄天赐，他和我班小耗子有些误会，作为问题学生，我比谁都知道天赐怎么想的，也比谁都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吴秀华神色古怪了起来，然而这事作为官方却不能表态。

张子文接着道：“我真是抱着以和为贵、不想学生打闹的心态来解决问题的。”

吴秀华翻翻白眼。

她太知道这学校的初中学生什么德行，打架几乎每周发生，无非是管不下来，事情不闹大也没家长来闹，学校解决不了。

前些年倒是吴秀华签字后可以送工读学校，但也是造孽，送一批废一批。

现在虽然那种学校还在，但落潮了，原则上能不送的尽量不送。

“这么说来，子文哥开始以德服人了？”

吴秀华这么说着自己都想笑。

张子文道：“吴主任懂的，男娃娃这年纪打闹不可能禁止，虽然也不是什么大事，但不好就是不好，我想劝解一下天赐。”

吴秀华真被逗笑起来：“辛苦了，你要是不忙，给我说说看工作进度怎么样了？”

“进度方面……我认为稳中向好。”

张子文道：“既然这时间能在这地方见到天赐，我认为他还有救，我会继续做他工作，让他对学校有归属感，对人有同学感，对自己有责任感，那他就不会离开学校。这年代离开学校太容易生事，也太给社会造成负面压力了。”

吴秀华大张着嘴巴！

第一次发现这个张子文蛮好玩的，金伟妖魔化这枚学生算是过头了。

不过考虑到这事不能肯定，也无法否定他，吴秀华转头看着天赐：“比你渣的开始以德服人，你就继续拉我班后腿嘛。”

“……”

天赐简直无话可说，哪想到张子文这么没品，有事居然“告老师”。

吴秀华又问：“黄天赐，是不是真的，你打算和他班学生‘调皮’一下？好啊，不听劝的话就干脆闹大点，看我怎么收拾你。”

天赐苦着脸沉默，根本无法回应这些问题。

吴秀华又看着张子文道：“调解同学矛盾我也……不能算你错，但上课铃要听，这是学校，去吧。”

……

“报告。”

张子文的声音响在七班教室外。

里面，始终悬着心的李成敏松了口气，很感动。

义气文就是义气文，尽管他多次表达讨厌小耗子，但冲冠一怒为红颜，已改过自新的他，又冒着违纪风险去八班处理情况了。

现在是英语课。

英语老师是北师大毕业没两年的大美女邵若彤。

“进来。”

邵若彤漫不经心的把人叫进来，一看傻眼，是张子文？

之前班主任金伟也说了很多张子文的坏话，刻意交代别让张子文上课。

但是班主任的要求有些不合理，其次这都已经喊进来了，难道又喊出去？

万一喊不出去，不是尴尬了？

他金伟，不就没能把这个问题学生喊出去？

权衡了一下，邵若彤道：“迟到了，你就站在讲台这听课吧，省得你去后面缩着我看不到，被你影响别人。”

讲台罚站也不是重点。

关键是第一次发现她身上的香味有点特别，是哪种香水来着，似乎是这时代的高档货啊。

还有她这颜值……

以前咋没关注这些细节。

正胡思乱想之际，李成敏起身道：“邵老师，让这家伙去拿着书，否则他站着都能睡着。有书在手的话，书落地就可以直接开骂。”

邵若彤也不知道这枚班长怎么回事？

不过还是点头道：“张子文，去拿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