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谈心

看着石耀离开的背影，方林曦的内心难受极了，她无意久留，就想跟方懿剑辞别回房去：“爹爹，曦儿有些累，先回房了。”

“你等一下，曦儿，为父有话要问你。”方懿剑看方林曦要走，跟上去同她一起向外走去，一边走一边问，“你觉得你的哪位哥哥或者弟弟适合成为石小兄弟的弟子？”

方林曦苦笑了笑：“没有什么适不适合的，重点不是耀哥他看得上哪两位哥哥弟弟吗？”

方懿剑一想也对，随即又嘱咐道：“那个，曦儿，如果石小兄弟选你，你要拒绝知道吗！”

“为什么？”方林曦不理解，停下转过头问，“爹爹你偏心，难道你都不心疼你的宝贝女儿了吗？”

方懿剑摸了摸她的头笑着说：“哪能啊，爹爹就是偏心谁也不会不心疼咱们的宝贝曦儿啊！只是你想啊，你要是成为石耀小兄弟的徒弟了，那你以后还有可能成为他的爱人吗？”看着方林曦点着头他继续说道，“而且你跟石小兄弟关系那么好，就算你不做他的徒弟，他也不会忘了你的，不是吗。这样反而既能保证咱们方家有两个弟子成为石耀的亲传弟子，还能多一个你这样以后光耀方家门楣的绝世天才，不是一举三得嘛！”

方林曦的眼睛瞬间放光，可没过多久就又暗淡了下去：“可惜，耀哥他心里没我……”

方懿剑看到方林曦这样，不禁有些心疼，他安慰道：“女儿你也不用妄自菲薄，我看那石小子心里还是有你的。你看你们这才认识多久，他都帮了你多少的忙了？其实很多事他完全可以不闻不问，但他不但没有还出钱出力，说他心里没你，谁信啊？”

“真的吗？”方林曦内心的那团即将熄灭的爱火被方懿剑又点燃了起来，“可是……”

话还没说出口就被方懿剑打断：“可是什么，你们才认识多久，难道就让他对你说出那些爱慕之言？如果是这样跟那些整天满嘴花言巧语的浮夸子弟有什么区别？你记住，一份好的爱情是要细水长流的，爹爹相信你，终会俘获石小子的心的。”

似乎方林曦也觉得方懿剑说的蛮有道理的，便一扫之前的阴霾，开心的笑了起来：“没想到呀，爹爹你这么懂男女之情呢……”

“那是！”方懿剑毫不客气宝贝女儿的赞许，“毕竟你爹爹也是过来人，还能不懂你们这些小年轻的在想什么？”

“是是是，爹爹您可厉害着呢……”

“曦儿你记住啊，你就赖着这个石小子，他去哪你都跟着。如果有天他要离开方国，离开天武大陆，你都要跟在他身边，他是个能成大事的人，跟着他不吃亏！”方懿剑苦口婆心地劝着，似乎认定了这个石耀就是他方懿剑的女婿一般。

可方林曦却并没有开心多久，一想到离开方国，离开天武大陆就担心起来：“可是，那样曦儿就会离开爹爹了，曦儿舍不得！”

“曦儿！爹爹在这方家又不会消失，你想爹爹了随时可以回来看爹爹，不是吗？可是石公子不一样，他一旦从你的世界消失了，可就再也寻不回了。”为了这个宝贝女儿能够开心快乐，方懿剑可谓是操碎了心，“如果哪一天你能跟着石小子成为这天地间的强者，爹爹不是也能跟着沾光嘛。好了，去吧！去找石小兄弟去，爹爹去看看你大哥！”

“嗯！”方林曦也知道爹爹说的在理，便不再打扰爹爹，去后院厢房找石耀去。

看着方林曦离去的背影，方懿剑叹了口气：“儿女都长大了，如果可以展翅飞的更高更远，那就让他们去自由翱翔。如果不能，那么我们再庇护他成长也不迟。宝贝女儿，爹爹希望你能有一个美好的未来！”

方家大门口，方鹤鸣正看着那昏暗的街道，每当有行人或者马车路过的时候他都极力张望，期盼着能看到方家的人归来。

方懿剑走到方鹤鸣的身后轻轻拍了拍方鹤鸣的肩膀。

方鹤鸣一转头看到是自己的父亲，不禁轻唤了声：“父亲。”声音竟有些嘶哑的感觉。

“回去吧，去后院找石耀看看能不能拜他为师！”

“拜石耀为师？”方鹤鸣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个石耀和自己两个弟弟的死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为什么父亲还要自己拜他为师？再说了，他一个炼体二级，炼气四级的人，凭什么要自己一个炼体炼气十七级的人拜他为师？于是，他一脸愤愤不平地说道，“不去！”

“鹤鸣！别任性！”为了劝这个儿子，方懿剑不得不把自己从女儿那了解到的和自己今天看到的一切跟这个儿子讲述一遍，他对这个儿子期望太高了，“……鹤鸣，一个仅以炼体一级、炼气三级的修为就能一拳把鹤清打成重伤的人，他所修炼的功法武技最低最低都是地级，甚至远远不止，拜他为师将会是你天大的机缘！”

可这不说还好，一说完，方鹤鸣更是气不打一处来：“父亲，鹤清可是因他而死啊？为什么你不杀了他，还要跟他这么要好？”

“可当时的情况你也知道，要是你身处其位，你会怎么做？一个是你弟弟，一个是你妹妹？难道你要眼睁睁地看着你妹妹被他们三害死吗？”方懿剑怒其不争地看着这个心软的儿子，大声呵斥。

可谁知方鹤鸣却极力辩解：“我会极力劝阻他们，让他们迷途知返！”

“呵呵，劝阻？你劝阻的了吗？”方懿剑却是继续呵斥，希望能骂醒这个傻儿子，“以前在方家，你妹妹遭受过他们多少次的欺负，你不是也劝阻了吗？可结果呢？在方家还有家规约束不让他们胡作非为，可一旦出去那分分钟就是你曦妹妹随时没了性命的结果。要是他们真的还有一丝良知，就不会蓄谋已久地在妖兽森林埋伏你妹妹！只有你，整天傻乎乎地老好人一个，以为这个世界谁都那么友善，天真！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明白这个世界强者为尊，没有实力你什么都是不是！善良、仁慈，在面对敌人时将会变得很可笑，你到底懂不懂？”

泪水顺着眼角肆意滑落，这一番话击碎了方鹤鸣那不成熟的心，也将他的仁慈和善良击退。他抬起手臂一把抹干脸上的泪水，恭声回应道：“爹，孩儿知道了。孩儿这就去找石耀！”

看着方鹤鸣离开的背影，方懿剑深深地叹了口气：“鹤鸣，为父知道你是个好孩子，但作为方家未来的家主继承人，你不能软弱，不能一味地仁慈，你必须尽快地成长起来，这样为父才能去放手一搏！”

然后方懿剑就转头看了看那幽黑的走道，期盼着能有方家的人冒出来。他不光是方家的家主，也是那死去的方鹤清的父亲。要说方鹤清死了他不难过不伤心是假的，只不过他懂得什么时候要收藏起自己的喜怒哀乐，毕竟，他可是一家之主，方家上上下下都在看着他，他不能垮，他一旦垮了，方家也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