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所谓真心

沈雄的话激励着现场在座的许多人，可这许多人里面并不包括萧蘅，仿佛昨日历历在目，他看向沈雄的目光逐渐由平淡转为凌冽。

萧潇原本想接受也好，想起昨日在萧氏情形，想必迎接自己的只有一场场苦战，自己不知道能不能应付得来。

可就在一声‘我不同意’中，看似的和谐被打破，这是一个娇滴滴女人的声音，随着有节奏的高跟鞋声音，哒哒哒地在宽阔的大厅中响起，众人皆投去探知的目光和神情，温云尔起身他下意识拽了萧蘅一把，萧蘅这才勉为其难地起身，不一会儿便又坐了下来，可见有多不情愿。萧潇用余光瞥了他们一眼，心中暗自斟酌。

一个身着黑色旗袍的女人，肤白貌美，迈着婀娜的步伐朝沈雄走了进来，轻轻喊一声：“哟，沈老爷子，许久不见了。”此人正是萧潇之前碰瓷事件中管事的，月雅音。

沈雄原本本打断了话，有些不悦，但在他看到月雅音的时候脸上笑容绽放，仿佛吃了蜜饯一般喜悦之情溢于言表，他有些激动的说道：“这不是我们的第一美女，月雅音，月小姐嘛，哎呀，雅音，我们多久没见了？”

爱美之人，人皆有之，可此刻沈雄的口水仿佛要流到地面上了。他轻轻捏着月雅音的指尖，来了一场西式的见面礼：亲吻手背。

这让萧潇觉得很不舒服，也很尴尬，于是她开口道：“既然是旧相识，不如坐下来说。免得扰了爷爷殡天。”

萧潇的言外之意在场的人都听得出来：你们别在这里碍人显眼了，省的脏了爷爷的灵堂。

可月雅音的笑容依旧，丝毫不生气，反倒走向萧潇，左看看右看看，随后她才说道：“哎呦哟，我们之前见过的，可不得了，我当时就觉得小姑娘，谈吐得体，是大家风范，得伐。”

“哦？这么说有故事？”沈雄在一旁附和着，“说来听听？”

“哎呀，你也是。一把年纪了还喜欢听故事，喏，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前几天，萧小姐对伐，和一个看起来像是小流氓的妹纸，摔坏了我们家的一个青花瓷，我当时就说，不用陪了，多大点事。”

“青花瓷吗？雅音依旧很阔绰，既然是萧小姐，区区一个青花瓷算得了什么。”沈雄与月雅音一唱一和似的，唱戏一般，温云尔和萧蘅在一旁看戏，倒有些不明白这是唱的哪一出。

“个倒是个，萧氏的东西，还是上上品，我都很想一睹风采呢。”月雅音的话里话外都透露着酸味，萧伯终于也按捺不住了，上前道：“月总总是爱开玩笑，我们萧家哪能和美人月家比，终究是些俗物，不值一提。”

“哎，萧总管说的是哪里的话，萧家财大家大，我们啊，都懂，都懂，呵呵。”沈雄打着圆场，大家好像都把刚才月雅音的话忽略了一般。

于是突然人群中有人问了一句：“不同意是什么意思啊？！难道月家还想伸手管萧家的事？！”

“哈哈，有趣。”沈雄笑着说道，又看向人群问道：“小伙子的话，很有趣啊！”

“确实有趣，我们月家哪有这个资格管萧家的事，这不是有长辈在这里吗？”月雅音指了指眼前的沈雄说道。

“雅音不要在小辈面前开玩笑，我只是一个外人”沈雄谦虚的推让着。

“我可没开玩笑，偌大一个萧家，是我们陶瓷界的主心骨，倘若主心骨出了什么问题，谁来负责？”月雅音环顾四周眼神迷离着，最后她把目光汇聚在萧潇身上，翻了一个白眼后说道：“她？一个还在读书的女孩子？”

“月总，不管大小姐是否读书，她总归是萧家的未来”萧伯想要辩解，被萧潇拦下。

“不知道月总是看不起读书人，还是看不起女人？”萧潇把月雅音的话拆了两份，每一份都能够引来在场人的不满和诟病。

月雅音也是q大毕业的高材生，更是女人。

“小姑娘，嘴巴否得了，结棍。”月雅音阴阳怪气起来，“调侃我，有什么意思啦。事实摆在眼前，你是能捏泥巴，还是懂烧制过程？这一行，不是你想象中的那么好做的！况且”

月雅音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被沈雄打断了，他转移话题道：“孩子嘛，慢慢来，不急的。”

萧潇目不转睛地盯着月雅音，月雅音被盯得有些不自在，挪了两步走到沈雄的身侧嘀嘀咕咕地说了几句，众人又被阵阵急促的脚步声打乱。

“抱歉，我来晚了。”说话的同样是个女人，但她言辞谨慎，脸上的悲哀溢于言表，看得出来她真的很伤心。

她对着萧景舟的灵柩深深的鞠了一躬，萧潇同时也深深地鞠躬，她抬起头看见她脸上的泪痕，没有浓妆艳抹，没有粉黛花簇，有的只是哀伤。

中年女子的风韵，这个女人身上更甚，仿佛时间只是在她的脸颊轻轻抚摸，没有留下半点痕迹。不算漂亮的面孔，却拥有令人信服的气场，与月雅音的风尘不同，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风华绝代。

“舒总来了，想必老爷打内心是欢喜的”萧伯几乎带着哭腔说出这些话，又想起什么转身拉着萧潇对着‘舒总’继续说道：“这是萧家大小姐，老爷唯一的子嗣。小姐，这是舒符舒总。”

舒符，风氏企业的负责人。

她见到萧潇先是端详了许久，随后她亲切地拉着萧潇地手道：“孩子，你受苦了。”

萧潇感受到舒符的手很软，很暖，与旁人的寒暄都不同，她的热情与真诚一点点地传递给萧潇，也一点点让萧潇在这满屋的冷眼中感受到唯一的温暖。

“舒总，谢谢。”这是萧潇第一次开口表达感谢，也是唯一的一次。

“萧潇，叫我舒姨就好了，我与你母亲”舒符的话没有说完，就仿佛想起来什么，随即断了话音。

萧潇在听到‘母亲’二字的时候，瞳孔都放大了，觉得浑身一种触电的感觉，心脏都快要骤停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