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号盯着她雪白的胸脯，那些纹路就像一朵血花在绽放，又如一棵妖异的植物，扎根在嫩白的土壤里。
有一种凄厉的美。
“我中毒了，活不了多久，你留在这里也无济于事，根本保护不了我，我现在更需要你帮我把秀姨送回大夏，你明白吗？”
二号耳尖通红的收回目光，看了一眼程甜甜，再次伏首：“属下的任务是保证娘娘的安全。”
程甜甜却仿佛突然明白了什么，沉默半晌，才略艰难的开口：“你要保证的，不止是我的生命安全吧？”
还有大夏的信息安全……
后面的未尽之意程甜甜没有说出口，可二号却知道，她明白了。
“必要的时候，就杀了我，是吗？”
二号头更低了：“陛下并未有此明令。”
没有明令，那就是有暗示了？
程甜甜浑身冰冷的枯坐在梳妆台前，望着镜子里不人不鬼的自己，冷笑一声：“这便是帝王之爱？”
呵！这就是那个说自己很重要的男人啊。
程甜甜想到在边城，说要带她回家的男人，仿佛会发光说她是上天最好的恩赐的男人，抱着她说等他来接她的男人……
那些深情与温暖，都是假的吗？
这一刻，程甜甜突然明白了当初浅浅说的“陛下值得爱，只是不可深爱”是什么意思。
那天，皇帝陛下是给程甜甜选择的机会的，选择回到他身边继续当一个宠妃的机会。
可是程甜甜拒绝了，那天的拒绝，或许在皇帝陛下看来，并没有排除她程甜甜一直在做戏，居心叵测的要将在大夏所得情报带回北凉的可能吧。
就连从小一起长大的淑妃都能背叛他，又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呢？
作为一个帝王，怀疑一切，用最阴暗的心思揣度所有人或许才是基操。
毕竟，人性是最经不起考验的。
一如祁美人之死！
陛下当初选择袖手旁观之时，就注定了浅浅的临死反扑。可最终，浅浅才是最心软的那一个。既做不到杀了皇帝陛下，也无法将刀刃对准她。
只在生命的最后，用尽全身力气控诉皇帝陛下心里只有他的江山！
是啊！与大夏的江山和亿万百姓比起来，她程甜甜一人，又能有多重啊！
曾经的程甜甜以为，在这场根本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爱情里，最大伤害便是她永远无法成为唯一。
最多心若死灰，枯死深宫。
原来，结局也可以是深情犹在，却半点不耽误辣手摧花，斩草除根。
想明白这一切的程甜甜却突然感到轻松了许多，她不欠他。
程甜甜将目光再次转向二号，这次，却换了个说辞：“我绝不会背叛大夏投靠北凉的，北凉铮杀了我最亲的人，没人比我更想手刃他！而秀姨是我生母，我将一份绝密资料交给了我母亲，只有将她安全的送到陛下面前，陛下才能收到。现在，你明白该怎么做了吗？”
二号沉默半晌，才再次抬头：“程婕妤娘娘，陛下口谕，请接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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