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重新排座

言艳在看到自己的排名后，神色黯然了下来，娇俏的脸庞上带着浓浓的愁意。

还有淡淡的氤氲水雾在眸子中凝聚，泫然欲泣。

无论从任何角度来讲，学习永远是学生时代的主流，成绩往往是展示学习成果最直接的体现方式。

在考试季，几家欢喜几家愁，老师和大人眼中的宠儿，一直都是以榜单来衡量，越往下，获得的关注度越低。

对于从未经历过的高考，伴随着家长们殷切的期望，和对自己未来的陌生，无疑放大了成绩排名对于学生的影响和压力。

以很快的速度，王炸调整了班内座位的布局，按照她的原话来讲，就是尽可能给能学习的好学生创造一切有利的条件。

什么叫能学习？就是考试有进步，成绩排名靠前。

期中考试过后，学习氛围陡然间紧张起来，王炸向学校申请，在早读之前多加了半小时的背记时间，是为早早读；晚七点到九点，名为晚课。

言艳的座位在王炸的重新安排下，到了第五排的最左边，和以前相比，活泼可爱的她在期中考试排名公布后，变得沉默了许多。

在未来高考的压力下，遇到这样的情况，谁都高兴不起来。

言艳的各项成绩都游离在排名第四十左右的水平，换句话说，没有特别差的课目，当然，也没有特别突出的课目来拉动整体排名。

即便是整个年级最可爱的小女生，也在王炸那里被狠狠得训了一顿，外加十下打手心。

按照王炸的话来说，就是：我宁愿你们现在恨我，也不愿意你们将来骂我。

高一才进行到第一个期中考试完毕，各个任课老师们就开始关注两类人，一类是想进入理科班的，另外一类，就是进入文科班的。

许多老师对此都颇有微词，为什么非要等到高二的时候才分文理班，高一就分了，可以省下近一半的精力和时间来给选择不同方向的学生好好打基础。

聂卫所在的班级，更是各个任课老师重点谈话关照的对象，几乎每一个人都被各任课老师请去喝茶谈心，谁都希望能教出出色的学生，而成绩好的学生，被无数次得证明拥有出色的悟性或能比其它人付出更多的努力去吃苦。

聂卫所在的班级，无论是悟性，还是在肯下苦功学习的决心，都排在其它三个班之上，这和刚入学就划分重点班有很大的关系。

结果和所有老师预料的差不多，除了几个在文科方面特别出色的，还有几个摇摆不定的，剩下百分之九十的学生都选择了理科。

学生们的想法很简单，理科招收的学校多，专业性广，将来好找工作，这些优势是文科类学校远远无法比拟的。

任课老师们上课也开始有意无意得专门培养选择了和自己课目有关的学生。

所以，在化学和生物课上，默许目标在文科的学生看政史地的书，相反，在上政史地课程时，允许学生做理化生的作业。

唯独在物理课上，无论目标在何方，大家都坐得笔直，努力专心听讲，认真书写笔记，因为，在王炸的课上，只要她没有明确得表明态度，学生们都不敢造次。

言艳闷闷不乐的状态持续了好几天，无论聂卫怎么安慰她，逗她开心，都收效甚微。

聂卫很心疼得看着这个小家伙的脸色在慢慢变得憔悴，以往红润健康的容颜，现在挂着丝丝的苍白和疲累。

从言艳的只言片语中，聂卫知道言艳这段时间都睡得很晚，用很大的精力和耐性去学习、学习、再学习；做题、做题、再做题。

不光是言艳，在老师们不断制造紧张气氛的过程中，很多学生都给自己加了额外的“宵夜。”

突然间的高强度学习，让很多学生的精神开始变得恍惚，在某一天晚课回家的路上，一个女生摔进了回家路边的水沟内，直到一小时后才被寻路来找的父母发现。

王炸立刻调整策略，晚课照上不变，要求学生们尽量结伴回家，路远的女生，要求顺路男生护送至小区或者家属院。

尽管和言艳回家的路是呈九十度夹角的方向，聂卫还是义无反顾得把手举得很高，要求充当言艳的护花使者。

王炸瞟了一眼聂卫，在花名册中找到言艳的名字，在她的名字位置前面用记号笔写上了聂卫的大名。

聂卫突然喜欢上了王炸的这种做事风格，不问过程，干脆直接。

其实班内在陡然增加的学习压力下，很多男生都开始给自己喜欢的女生写情书，一方面的青春的萌动，另一方面，则是给自己寻找一种释放压力的方法。

情书中出现概率最高的一句话，无异是：让我们一起努力，共同考上理想的大学。

学生们交予对方情书，约会的地点都很隐秘，时间长了，王炸也略有耳闻，在有天的早读结束后，王炸向大家说了这么一番话：

“你们现在最最重要的就是学习，从我过来的学生时代和在小城这么久带这么多班的情况来看，高中时所发生的感情仅仅是互相有好感，仅此而已，这源于你们身体的激素分泌，到了适合结婚的年龄，没有一个家庭是高中感情发展起来的，在你到了能理性思考的时候，你会发现都是在浪费时间，错过了应该读书的时间去干些莫名其妙的事情，会极度后悔。”

仿佛是想到了极为好笑的事情，王炸第一次在学生面前展颜而笑：“在你第一次给挥汗如雨的心仪男生递水时，你会发现他张着鼻孔喘气的时候像一只长满毛的大猩猩，恶心得直倒胃口。”

学生们哄堂大笑，王炸夹起教案，头也不回得昂首走出了教室。

似乎王炸对于早恋这回事，也没有传说中的那么利用高压政策来打压，至少现在还没有采取任何激烈的手段。

这在聂卫看来可能不难理解，她的女儿结婚不久，据说女婿是女儿的大学同学，各方面都很让王炸满意，在爱屋及乌的心态下，对于聂卫这一届的学生在谈恋爱的问题上，没有以前那么不近人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