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仙魔大战

小城中除了家庭电话外普及了一种新型实惠的通讯工具，这个东西叫做小灵通。

学生们以交流作业为名，多数人软磨硬泡得拥有了自己人生第一个移动电话。

一条短信一毛钱，一分钟的打出通话是两毛钱，学生们在通讯时都掐指算着自己每天的话费是多少，不愿意浪费一毛钱。

小灵通在学生手中的大量出现，极大得方便了彼此之间的联络，包括朋友之间，也包括恋人。

聂卫尝试着跟田小柔要过两次安晶的小灵通号码，但都被田小柔坚定得拒绝了。

田小柔是这么跟聂卫说的：“尿尿，安晶为什么和你在一起，知道这个原因的人恐怕就只有我一个，你俩好浪漫喏，舍不得我家晶晶喏，你好有福气，你得好好爱，狠狠爱，不然我要打死你！”

说这话的时候还不忘装作恶狠狠的样子跟聂卫挥舞一下她那犹如小面条一样的胳膊。

聂卫在心里甜蜜的同时，不忘跟田小柔说：“告诉安晶，她的占占非常得想她。”

通常都会遭到田小柔的一通白眼，并义正言辞得告诉聂卫：“安晶的决定，你要是个男人就坚定不移得执行下去，别给我出难题。”

安晶的通讯号码聂卫一直都没有要到，倒是田小柔和张怡静经常给聂卫发短信询问李顺的情况，聂卫都认真一一回复。

但他一直都没有对任何一人说明还有另外一个人也在喜欢着李顺，聂卫担心他身边这两个朋友还没认识就彼此反目，一个是安晶的闺蜜，一个是好朋友，他不知道事情会朝什么方向演变。

一直拖着显然对双方都没有好处，聂卫和徐自也曾询问过李顺，没想到这小子一旦涉及这个话题，立马招呼也不打得逃之夭夭。

剩下聂卫和徐自相对无言苦笑。

女人的心都是敏感的，第六感尤其强烈，这句话好像适用于任何年龄段的人类雌性动物，张怡静与田小柔的第一次互相见面就看对方不顺眼，相互之间连个招呼都没有。

在各自散开后，聂卫收到两女发来的短信，大致意思都是一样的：不怎么喜欢你身边那个女性朋友的气息，让你有点难做，不好意思啊。

聂卫有点纳闷得给两女发了一条同样的讯息：你们以前曾经见过？或者说听说过对方？

田小柔和张怡静的短信很快就发过来了，一模一样的短短两字：没有！

合上小灵通，聂卫有点纳闷得摸了摸下巴，你俩难道一个是仙，一个是魔？还敏感到不喜欢对方的气息。

但纸终究包不住火，世上也没有不透风的墙，很快，仙魔大战爆发了。

那天的画面颇有点喜感，没有仙气飘飘的出尘，也没有魔焰滔天的黑雾。在回家的路上，原本和聂卫他们走在一起的张怡静突然觉得身边的李顺变得局促不安，说话磕磕巴巴，纳闷之间环顾了一下四周，却迎上了不远处田小柔飘过来对李顺含情脉脉的目光。

张怡静不禁有点醋意大发，伸出双手环住了李顺的一条胳膊，挑衅得回瞪了过去。

李顺一个哆嗦，用力挣了挣却没有挣开，胳膊被张怡静抱得死死的，再用力恐怕会伤到她，再说弄出太大动静会被围观，所以有点讪讪得放弃了挣扎。

不远处的田小柔脸色渐渐变了，随即眯着眼睛杀气腾腾得走了过来，在张怡静面前站定。

张怡静往前了半步，用半个身位将李顺藏在背后，仰起头毫不示弱和田小柔恶狠狠得对视，像极了一只护着小狼的母狼。

空气中仿佛有两女对视激出来的火花在滋滋作响。

正当聂卫他们以为这两个女孩子谁会先忍不住动手的时候，田小柔拽住了李顺的另外一条胳膊，并且接下来说的话让大家绝倒：

“你做大，我做小，一三五归我，二四六日归你，谁叫你是大的呢？”

李顺跳起来使劲掰开张怡静和田小柔抓住自己的手，一只手被掰开，另外一只手又伸了过来，情急之下的李顺张口就咬，总算把两女的手都从自己胳膊上弄下去了，一溜烟跑了个无影无踪。

望着还在气鼓鼓对视的田小柔和张怡静，聂卫和徐自抱着肚子蹲在了地上。

爱情有轰轰烈烈的追求，也有平平淡淡的守候，张怡静在接来下的几周时间内，成功拿下李顺，方法很简单：无时无刻的陪伴与关心。

颇有点像当初辛小玉追求言艳时所用到的所有方式，在这一点上，田小柔完败张怡静。

也有可能，田小柔对李顺的感觉没有张怡静那么深。

年底，大雪飘飞的季节，北风呼啸，寒气凛人，聂卫终于迎来了疯狂的模拟考试。

各个省的自命题，历年试卷，包括高考所有的备份卷，一一成为了聂卫他们这一届高三学生此时的精神食粮。

每隔三天进行一次模拟高考，每次考试下来，老师们都痛心疾首：为什么同样的老师教，有的学生能考到上北大清华的分数，有的连考一个职业技术学校都很困难？为什么差别这么大呢？

这个问题聂卫就能给出答案：老师就像一个信号塔在讲课，学霸以即时通话的速度听，学神以专业速记手法记，有的学生以发短讯的方式瞅，有的学生听着听着就没电了，有个别孩子压根就不知道老师的通讯频率，还有的学生一开始上课就自动关机了。

更有嘴损一点的老师：你们有些人的这个分数，对不起你的父母，对不起老师的讲授，对不起你的一日三餐，对不起你的这些书本，就连你用的墨水都对不起，想一想，你的墨水能忍心看着自己的主人写的东西老是被老师用红笔大一个大大的叉吗？如果它有意识，会不会觉得你是一台造粪机器？

值得一提的是：在几次模拟考试中，张怡静的总分仅仅只是比李顺落后那么一丢丢，比聂卫强，和徐自不相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