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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除夕

隔天一大早林海就收拾好东西了,杜程也在收拾自己要带的东西。杜暖坐在沙发上看着他们,临出门前杜程转头看向杜暖,说:“妈,我们去了。”

杜暖拿起茶几上的卡,走过去递给林海,“多给你妈买点营养品,我就不回去了。”

林海看了那卡一眼,没说话,也没接银行卡。

林海订的高铁票,四个半小时的车程。没买到一起的票,杜程在三车厢,林海在六车厢。

林海先和杜程一起去了三车厢,看着杜程坐好后林海回到了六车厢他的位置上。

杜程的位置靠窗,他翻出耳机戴上,沉默地看着窗外。四个半小时的路程,杜程看了一路风景。

看到漫天的云彩变成重峦的山峰,又看到光秃的树干埋在皑皑白雪中。

远处有一片整齐排列的树林,高铁疾速行驶,眨个眼的时间就已经看不见了。

杜程看见那么多排列的整齐的树林最前面有一棵小树干,远不如别的树粗壮,高度更差得远,这么一棵小树在这一堆大树中极为违和。

不知道是哪里剩下的树苗随手往这一栽。

这雪差不多覆盖了它三分之一的高度,它能禁得住这漫天的大雪。可是在这雪终日的掩埋中,在雪慢慢消失化成水的寒冷中,它大概是挺不过的。

放假以后章张天天睡到十点醒,被窝太暖和了,根本爬不出来。所以章张的每一天都是从中午开始的,张景溪嫌章张不出去玩,天天说他。

章张实在是听烦了,干脆去赵子玉家找点儿清静。

一出门章张就感觉到这气温真的是绝,章张全副武装还是觉得脚冰碴子凉。到了赵子玉家缓了半天才缓过劲,家里很暖和,章张一想外面的天寒地冻就不想回家了。于是当晚他和赵子玉挤了挤。

第二天中午趁着太阳高照的时候章张回了家,刚一到家就连打了四个喷嚏,正在做饭的张景溪听到打趣他:“呦,这是有人想我儿子了呀。”

“你儿子感冒啦!”章张摘下帽子和口罩,学着电视上那些社会新闻播报的语气说:“震惊!是怎样的一个母亲会在零下二十多度的天气轰儿子出门导致儿子感冒。让我们来采访一下这位母亲。”

张景溪嫌弃地看了他一眼,继续着手里的事情,说:“你就是每天在家待的,要是每天出去乱跑指定不能感冒。”

章张翻了个白眼就去自己房间了。

中午章联京没有回家,去和客户喝酒了,临近过年总是应酬最多的时候,章联京连着三天了没在家吃饭。

章张扒了两口米饭,回到房间躺下了越来越觉得头疼,第二天迟迟没起床,张景溪进来一摸章张才发现发高烧了。

“乖乖,咋这么烫手,”张景溪说着就就给章张穿衣服,“没事啊儿子,妈带你去医院。”

章张配合着在睡衣外面穿了棉衣,稀里糊涂地被张景溪牵着往外面走,到了医院立马输液。

输完液之后感觉头没那么晕了,张景溪带着他回了家,给他熬了点小米粥,接下来的几天都要带着章张去输液。

在医院挺不方便的,每次都是坐在楼道的椅子上,来往的人经常会碰到输液架,而且也确实是有些冷,张景溪心疼儿子,这天输上液之后就拿上药瓶带着章张回家了。

到家之后把吊瓶挂在章张房间的衣架上,章张还能盖着辈子睡一觉。换瓶的时候挺方便的,张景溪都会操作。等到两瓶输完,张景溪轻轻地叫醒章张:“儿子,输完啦,妈要给你拔针啦,不要动哦。”

张景溪小心的把胶带撕开,只留下固定着针头的那一小贴胶带,顺着血管的方向,猛地一拔。

拔、偏、了、

章张还有点迷糊呢就感觉到手剧烈的一疼,然后就看到张景溪惊慌乱忙地托着他的手,边吹边拿药棉揉。

“妈,不能揉啊——”

后来章张的右手手背肿了,肿挺高。再输液的时候就得往左手上扎了,章张就老实地坐在走廊的椅子上输液,打死也不回家了。

等章张的感冒好了也就快要过年了,张景溪没带着章张回去,买了好几份大件给姥姥邮过去,又买了这边的特产大包小包的给老家的哥嫂邮过去。

新年从最初一点点的氛围里悄悄走近,现在各个地方都充斥着满满的年味。

社区规定不允许放炮,张景溪怕章张无聊,给他买了一堆仙女棒,章张挺嫌弃的,可是等到除夕握了一把就跑出去了。

广场上一堆小朋友,章张把仙女棒分给他们,看着他们挥着仙女棒咧着嘴笑。

赵子玉来找章张了,后面跟着正义联盟的另外四个人。

“看吧,我就说他一定不会在家待着,”赵子玉对身后的人说,“所以我带你们来广场上,这不就是他吗。”

一堆小孩在玩仙女棒,听从家长的指挥,只在自己的小范围内玩。章张就在他们之间,穿着黑色的羽绒服,头发长了些,温顺地垂在额头,抬头在看不知道哪个方向放的烟花。

“章张!”

章张看向声音的来源,看到了自己的朋友们,从小朋友堆里跑了出去,一跃跳上齐朗身上。

“除夕快乐啊章儿,”齐朗说。

章张跳下来搂上赵子玉的肩,弯着眼睛说:“除夕快乐!”

“除夕快乐!”“除夕快乐!”……大家都纷纷互送祝福。

“诶对了,我还没祝我二哥呢,”齐朗拿出手机给杜程发消息,发完之后又把手机揣口袋里。

张闯见状问二哥回话没有,齐朗脸上浮现了一个别扭的笑,“我这条祝福,明天这个时候他回复我都算快的。”

章张:“???”

“我给你们看,”齐朗又掏出手机翻记录,“春天的时候咱们不是去春游了吗,我在微信上喊他,叫他一起去,等咱们春游回来了都各到各家了他回复我说‘我就不去了,祝你们玩得开心。’”

黄册接了腔:“你这还不够,咱上初一的时候,有次放假,我有道数学题不会,就拍下来发给二哥了,他一直没回复我,我以为他不愿意理我,也没好意思再找过他。结果前几天,我收到他的回复!他发给我一张图片,是他做出来的解题答案……我还需要吗?他真的觉得我真的还需要吗???”

章张搭着赵子玉的肩,手被冻得有点冷,便缩了回去,想着杜程这人倒也能处,回复是慢了点,但人家也是真的回。

刚有这个想法又突然想到杜程回自己还是挺快的啊,添加好友秒通过,聊天又秒回。

难道那是一次例外?章张不知怎么回事心里有些好奇,拿出手机找到杜程的头像,消息框打了“除夕快乐”四个字,点发送的时候犹豫了一下。

如果杜程在下一年除夕的时候回复自己,那自己可能会记很长时间,甚至不会再和他说话了。

虽是这样想着,章张还是在惴惴不安中点了发送。

结果刚发出去就看到“对方正在输入中……”

接着就收到杜程的回复——谢谢,也祝你除夕快乐。

……

“齐朗,”章张收起手机挪到齐朗旁边,问“杜程回你没?”

“不能这么快吧,”齐朗看了眼手机,把屏幕晃到章张眼前,“没回。”

章张看了一眼,正好看见杜程的消息过来了——除夕快乐。

……

章张刚刚心里隐隐浮现的那股莫名的激动突然就消失得一干二净,扫了一眼就迅速地移走了视线,“回你了。”

巧合而已,有什么激动的。

“哎呦也没有炮能放,真没意思,”张闯看着疯跑的小朋友们说。

“别这样啊,我有,”章张神秘一笑,拽上赵子玉就往楼上跑,远远飘来一句:“等我们,马上回来。”

齐朗几个人眼巴巴地等着,期待章张拿过来的东西,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两个人消失的拐角,终于看到章张和赵子玉的身影,他们远远跑来,手里拿着东西。

等走近了一看,眼珠子都快瞪下来了,“这就是你的炮啊?”齐朗惊诧道。

“啊,”章张往每个人手里塞了几根仙女棒,又伸手把齐朗的下巴给他送了回去,把他嘴合上了。

“别嫌弃了,有这就不错了,你看人家小孩子不也玩挺高兴。”

“这、这影响我猛男气质啊!”张闯嫌弃地挥了挥手里的仙女棒。

章张和赵子玉无语地看了他一眼,先把自己手里的仙女棒点着了,几个人都凑到他俩那把自己的也引着。

张闯终究是“舍弃”了自己的猛男气质,也凑过去引着了,之后拿着呲啦冒火星的仙女棒吓唬齐朗,齐朗也不甘示弱回击,几个男孩子闹成一团。

闹完了齐朗发现自己的棉衣袖子上有一个小洞,是刚才闹的过程中小火星溅上去燎的,不严重。章张问他回家挨打不,齐朗手一挥,“没事,穿的我爸的旧衣服,我妈发现了也只会以为是我爸抽烟烫的。”

你个坑爹玩意儿。

后来大家都被父母的电话叫走,纷纷回家吃年夜饭了。

大家都把烦恼留在了这个晚上,带着新的希望,踏入了新的一年。

曹女士确实没在年前发成绩,但她是在大年初三发的。这波猝不及防,几人欢喜几人愁。

章张不是愁的那一波,也不是喜的那一波。

他又是第六名,年级排名是第五十。年级12个班,能占到这个名次还不错。章联京和张景溪对章张很放心,平时不会过多地催促他。

章张在的学校是市里挺有实力的一所,每年升附中的比例都很高。基本上每一届的年级前220都能进附中,年级前60能分到实验班。章张在现在的基础上,再加把劲儿,就稳了。

微信群里有班主任发的成绩单,章张看了一眼,赵子玉是第五名。

章张眼睛落在第三行,他从不信什么玄学,直到他遇见了杜程。

杜程依旧是第二名,班级的第二,年级的第二。

这件事,真的很玄。

这次班级第一是姜梨,年级第一也是。章张看了眼群消息就退出去了。翻了翻朋友圈,姜梨两小时前发了张照片,穿着蓝色的外套,扎着高高的马尾,双手举着仙女棒,脸上露出两个可爱的笑涡,眼神清澈。

朋友圈底下的评论全是“姜姐牛批!”“姜姐请客”一类的话。姜梨也大方回应,“等回家了一定请!”

班级平均分在年级里排名还不错,但是曹女士依旧有考量。

以往考试年级前十自己班都能占四个,最近几次只有两个。

期末考试班里第三第四第五的年级名次都排到了三十多名,在班里排名中等的在年级排名是中后,年级的最后几名全让自己班占了。

两极分化现象有些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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