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乱心

常青山推车门的动作顿住了，眼神莫名，转头看着驾驶座的女孩。

面对程希林突然转变的话锋，女孩脸色如常，并没有其他变化，而是一脸茫然的扭头看着程希林。

“小哥儿，你在说什么？”

女孩转过头的姿势，再加上程希林探出的身子，

两人脸庞相距很近，他们就这样对视，

程希林盯着女孩，眼神漠然，他说道：“普通人在面对与其无关的质问之时，都会有一瞬间的慌乱，特别是“杀人”“撞人”这种事情。”

紧接着，

程希林又加重声音：“即使他没做过，都会有一瞬间的下意的自我怀疑。”

“而你...却...始终特别淡定，甚至在我问你的时候，都没有反驳和暴怒。”

“不解释解释吗？小姐姐？”

女孩始终风轻云淡，安安静静听完程希林的话之后，轻笑着反问道：“小哥哥，要少看些动漫哦，你身上有柯南的气质呢。”

女孩话音落下，探着身子，与之对视的程希林瞬间松懈下来，重重坐回后座。

常青山眼皮一跳，小林这是试探失败了？

就在常青山在思考这件事的时候，

程希林朝前座猛的推出一掌，如意棒化作暗金色长剑，穿透座椅，连同女孩一起刺穿，直接从背后将女孩钉在座椅上。

程希林突然出手，常青山非常惊讶，这是...破案了？为什么自己没有什么头绪呢？

女孩双手紧紧攥着方向盘，用力的挣扎着，手臂的力量拽着身体，从那柄透出她胸口的长剑上，挣脱一点点，然后死死盯着程希林。

程希林轻轻摇摇头，嗤笑了下，然后解释道：“小姐姐，这个车的原有磁场和后备箱里那个死尸还没凝固的血一模一样，而且你的磁场和我某个故人很像。”

“哦...我忘了说，那个故人也是被我从背后一剑穿胸。”

“我那故人的手机里有她妹妹的照片。”

程希林突然咬牙切齿的说道：“最重要的一点，你他妈才多大，你就开出租车？这他妈的合理吗？你拿大哥当傻子呢？”

程希林如此说。

但，

女孩就那样定定的看着程希林，

眼神中，

没有怨恨，没有痛苦，没有失落，

有的只有解脱和释然，

是那样的平静，那样的平和。

那样的眼神，不仅仅是与之对视的程希林心头一颤，就连常青山的也是心惊。

这个女孩...经历过了什么？

她为什么会有这样，带着解脱的眼神？

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

突然，

女孩的一个举动打碎了凝固的时间，她费力的抬起手，扯住头发，紧接着，手臂下坠，随之一起落下的还有那一头乌黑秀发头套。

程希林和常青山震惊的看着女孩，

病态、惨白、虚弱......

女孩嘴角溢出鲜血，原本惨白的脸又白了几分，

她在看着程希林，眼神变得温柔，

她在笑，犹如一朵染了血的凄美白玫瑰。

这一幕，让程希林震撼，

她为什么笑？

为什么眼神会变得温柔？

为什么和艾嘉死之前的眼神一样？

艾艾，艾嘉的妹妹。

她死了，她的死变成了一幅图画，永远印在程希林的脑海中，

她的死充满了谜团，她为什么会来，是怎么找到自己的？她来有什么目的？

程希林心里慌了，他着急了，他害怕了，

因为他杀了她姐姐，

现在艾嘉的妹妹来了。

程希林想不了那么许多，他更没有想到，艾嘉的妹妹，竟然是个普通人。

程希林皱着眉头，缓缓抽出那柄剑，艾艾也瘫软在方向盘上。

车里沉寂了，常青山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虽然他知道艾嘉的事情，但也一知半解，不知道程希林到底经历了什么。

更不知道艾艾的事情。

事实上，艾嘉的遗物，程希林都查看过，他当然看见过艾艾的模样。

程希林和常青山坐在车里，对视了眼，下车，打开后备箱查看，一个中年人，正面有烈火烧灼的痕迹，是死于火元素。

两人齐齐叹了口气，普通人死于星使都案件，移交公安部门和监察局共同查办。

两人坐在了金马酒店的马路牙子上，等待着两个部门的到来。

程希林点了根烟，咂摸咂摸嘴，有些懊恼，他突然转头，说道：“山哥，我不是个滥杀无辜的人。”

常青山笑了笑，拍拍程希林的肩膀，说道：“我理解，是那个女孩太厉害了，以普通人的死亡，给你留下阴影，但你也知道，她跟那个司机的死，脱不了干系。”

程希林点点头，艾嘉妹妹被自己杀死，而且还是个普通人，是个小女孩，

特别是她临死之前的那种平和，那一抹带着解脱的的温柔微笑。

程希林心里很清楚，这是一个阴谋，有人知道自己这一趟练心之旅，所以特意安排艾嘉那个无辜的妹妹来找自己。

而且以自己的性格，知道是艾嘉的妹妹，自己肯定会选择必杀。

而艾嘉的妹妹，艾艾，她也是赴死而来。

程希林重重吐了口烟，透过车窗看着死在方向盘上的小女孩。

良久...

他轻叹了口气：“都是坏人......”

常青山不知道程希林说的是谁，是女孩？是幕后主使？还是这个坏人当中，包括程希林他自己？

但这件事，确实对程希林有一定的影响。

不多时，三辆警车到来，常青山和程希林缓缓站起身，两人掏出星辰殿的证件，放在地上，与杀死艾艾的沾血长剑放在一起。

然后...

两人齐齐后退一步，等待着警察和监察局的人过来问话。

警察过来先是敬了个礼，然后开始问话，查看凶器和尸体。

监察局的人查看两人的证件。

“你们两个为什么来太原？”

“执行任务路过。”

“杀人动机？”

“光明会成员的妹妹。”

“隶属？”

“京都星辰殿3层，殿主是楚正。”

“请跟我们回警局，先生你的武器别收回去，我们需要比对伤。”

“好，我知道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