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5章

自从柱间和斑的创业团队里有了文职人员之后，除了柱间与斑的对练pk照旧，以往休息时间关于「如何实现忍界和平」的讨论就变得画风清奇。

“我就今天的主题简单说两句哦！”

阿圆掏出一叠满是文字和图画的纸，放到了面前充当桌子的石头上，自从上次分别后，阿圆求着柱间给她偷偷弄来纸，又用鹅毛沾墨汁作笔，狂肝半个月做出了这一份纯手工匠心打造汇报演示文稿。

虽然这个世界没有科举，贵族世袭罔替，造成读书人少之又少，书籍信笺什么的都是奢侈品，但是商户们用来包装的草纸倒是便宜，这方便了阿圆，让她用起来不至于那么肉痛。

“因为我现在书写能力还有待提升，所以我就不做展示直接开始讲了，今天主题是「基础教育的重要性」，你们有不明白的可以在提问时间里说，不要打断我的思路哈！”

阿圆还给他们发了几张纸，又给了他们用木炭削成的笔，让柱间和斑到时候有什么问题怕忘记的，可以先记下再在之后同她说。

其实原本阿圆也不想这么正式，奈何多年开会经验形成习惯，不自觉地就弄成了忍界版组会，连汇报ppt都用手写了个简易版本。

论武力，阿圆就是条菜狗，在忍界路过的小孩都能给她来两大笔兜，但是说到开组会那就是她的领域，口若悬河滔滔不绝，越讲越顺滑，加上谈及的又是柱间和斑关心的话题，一个不留神三人肚子都咕咕叫起来了。

“抱歉抱歉！我也没想到一下就讲了这么久，”阿圆双手合十向两人致歉，只不过她亮晶晶的眼睛里要是能有几分歉意，或许会更可信一些。

柱间原本就对这些不太擅长，虽然听的时候很爽，觉得阿圆怎么能如此一针见血直指问题核心，但是过后就觉得比修炼还累，当即憋不住吐槽道：“这才是简单讲两句，那你要认真起来岂不是能说上三天三夜了！”

还真不好说，阿圆腹诽，自己前世参加学术论坛时，虽说不至于连续开研讨会不停歇，但时间跨度也是短则三五天，长则个把月，一次会议最长持续时间十来个小时也是有的，人文学科嘛！都是龙王肝帝，想到这阿圆突然起了逗柱间玩一下的心。

“我这样接连着可以开一个月，”阿圆特意挑出了前世她参会的最长记录，非常平静地说。

“你在开玩笑对吧，”柱间还对此不以为然，嬉皮笑脸的，可是看着阿圆平静且认真的神情，柱间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随即再次问道：“你在开玩笑对吧？”

但是肝帝之间惺惺相惜，斑对此完全没意见，意犹未尽不说还嘲笑柱间是他太弱，才区区两个时辰就不行了？斑随即三两下解决完手里的饭团，抹抹嘴问：“我好了，我们不要浪费时间吃完就马上开始吧。”

快乐的时光总是这样短暂，斑将自己的笔记妥帖收好，他感叹道：“我愈发感觉要结束战乱，建立一个村子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虽是这么说，斑的脸上却带着自信与期待，他收拾着东西，不自觉将目光投向了阿圆，以及她手中的稿纸。

一旁的柱间可就没这么快乐了，他长吁了一口说：“可算是结束了，阿圆你和斑可真厉害，看上去还能再来一轮的样子，只是……”

“只是什么？”“只是……我太弱了！”

柱间扯了理由应付过去，他只是疑惑这种程度的理念，对于建立一个忍者聚居的村落，真的有必要吗？阿圆好像有什么更深层次的目的瞒着他们，她的言语间总透出一股极强的煽动性，仿佛是在诱惑他们往某个方向前进。

然而更奇怪的是，柱间并未感觉到什么恶意，他甚至在阿圆的眼中看到了某种殷殷期盼之意，她仿佛是在将一样极为珍视之物，托付给自己和斑。

接下来几次会面让柱间的感觉更甚，从一开始讨论未来如何教育村子里的孩子，到医疗、住房、稳定，还有那个拗口的「社保」，据阿圆所说这叫「民生」，柱间感觉她的话题正在往一个深远的方向推进，渐渐地正在靠近某个核心。

他相信斑也察觉到了，两人心照不宣地错开了阿圆，私下单独见了一次面，并且见面后非常默契，又不约而同提起了阿圆。

“她好像在故意引着我……去发现或者说去想一些，她希望我想的东西，”斑站在河边，凝视着河中自己的倒影，面色沉沉。

“有时候又像是在考察我，纵观最近这几次她跟我们谈论的话题，阿圆她就像是个讨价还价的卖家，一点点的试探、加码。”

少年深吸一口气，转头望向友人：“柱间，阿圆是你的妹妹，我相信你所以我也愿意相信她，有些事情的缘由我不问，但我好奇她这样做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她所图谋的，似乎不小啊……”

斑没把话说全，但是他与柱间从彼此的眼中都看到了一股跃跃欲试。

他们暂时还猜不出阿圆究竟想作什么，但他们无所畏惧，甚至有些期待阿圆还有什么惊喜是他们不知道的。

实际上阿圆正是在试探他们，一来柱间和斑以现代人的眼光来看，尚处于打工都算童工的年纪，但他们又都是从尸山血海里杀出来的，不能以现代人的标准去生搬硬套，他们已然有不输于成人的心性意志，欠缺的也就是一些互联网时代随处可及的知识。

阿圆感慨要不是生不逢时，这哥俩扔现代去，就这心性和勤奋程度，分分钟能把阿圆卷死。

只不过有些知识虽然称之为屠龙术，说到底也就是思考和实践的方法，只要有心就能推导出与之抗衡的反屠龙之术，出于不能结束战乱但也不能给这世界再添大堵的责任心，阿圆总得考量考量，柱间和斑是不是能担此大任。

好在就目前二人的表现，阿圆觉得暂时是找不到比他们更好的人了，拿她能接触到的千手家举例，年龄大的如佛间老哥脾气固执，他那个性格，但凡他能有点变通也不至于一点变通都没有，而年龄小的扉间老弟是「灭人欲」的反人性理智派，板间太冲动，其他小孩实力又太拉胯，阿圆怕他们在这个危险的忍界未半而中道崩殂。

而相比较之下，柱间是族长之子，天赋卓绝，身体强壮看样子是个能长命百岁的，加上又有如此思想觉悟，相当于自带原始资本，阿圆不选他选谁。

“教育、医疗……接下来就是科社政经了吧，”阿圆一边做着下次见面用的纯手工ppt一边盘算着，想到马老师就要重量级登场，紧张得手都在打抖。

一来她怕自己毕业多年了讲不好这些，万一给他们整岔劈了就罪过罪过，二来这才是真正的考验，迈过这一关，未来一片光明，迈不过那这个世界说不定就得像她老家一样，要实实在在摸索个百来年才能找到正确的道路。

修修改改献祭了不少头发后，阿圆看着手里誊抄好的稿纸，摸着良心也只能说差强人意，只得双手合十，默念三声祖师爷保佑，希望这哥俩不会被她带沟里去。

转眼又到了和小伙伴约好开会的时节，熟练地找好地方，发放稿纸，阿圆紧张无比地开始今天这个或许要载入史册的小组会议。

“今天，我们的主题不是实践方法了，那个讲太多有点腻，我们来讲讲「哲学」吧！先从世界的本源——”

为了避免「知识的诅咒」，阿圆处处小心，每每讲完一句都要在心里质问自己，有没有下意识地假设对方拥有理解所需要的背景知识，非得停下再三确认柱间和斑听懂了才继续，于是乎放在前世也就一节课就能讲完的东西，硬生生被阿圆拖了两个小时，讲完阿圆也感到疲惫。

然而柱间的斑的反应让阿圆有点摸不清，他们两个听完都愣愣的，时而看看她，时而看看手里写满笔记的稿纸，还时不时相互对视一眼。

“你……”斑组织了半晌的语言，最终只能说出一句：“挺厉害的！”

阿圆谜团已经不重要了，斑扪心自问，阿圆带给他的这些知识足够珍贵，哪怕用于治理一国也毫不逊色，斑似乎隐约能感觉到阿圆的目的，不仅仅是一个村子那么简单，正如她说的那样，是要改天换地的大业

“不过阿圆，你光有脑子而无武力是很危险的！但是你没有查克拉，不然趁这个时候跟我们学点体术吧！”柱间接话道，他刚才跟小伙伴一个眼神就确定了这个打算，他们再强也有疏忽的时候，最好是阿圆自己能自保，或者最起码能有两招功夫在身上，不至于连个路过的小孩都能欺负她。

“啊？达咩！”

莫名其妙就从马哲跳到体育了？阿圆还想挣扎一下，她自从中考后就再也没专门锻炼过了，大学里头八百米差点没把她送走，而在忍界里面八百米那是热身运动，真要跟这哥俩上体育课，那可以直接叫专业团队来把她抬走了。

阿圆在胸口比了个大叉叉表示拒绝，可是这俩狗兄弟对视一眼，瞬身上来一左一右抓住了阿圆的胳膊，无情地将阿圆拖了下去跑圈。

“我……焯！”

这俩狗人拖着阿圆沿南贺川河边跑了一个小来回，阿圆估计着得有两三公里的路途，就这么拖着她嗯跑，跑完阿圆像从水里捞出来一样，浑身大汗不说，心脏跳得快像要蹦出来了一样，阿圆长大了嘴巴拼命呼吸也才将将缓过来。

“她好像真的不行了诶，”斑悻悻道，他是真没想到柱间的妹妹能弱到这种地步，这才走几步就不行了。

柱间也很尴尬，他知道阿圆过去应该是像贵族姬君一样娇养着，但他对「娇养」这个词的理解还不够深刻，阿圆这哪里是路过的小孩都能欺负啊，这简直就是忍界路过的狗子都能站起来给她俩巴掌，她还没还手之力。

斑和柱间搀着阿圆慢慢走防止剧烈运动后，陡然停下对身体的伤害，待到心脏平复下来，阿圆就彻底往地上一躺开摆了，表示她这辈子就是战五渣的命，要么鲨了她要么就让她摆烂。

于是乎体术修行什么的只得作罢，柱间扶着阿圆到河边，斑给她洗帕子擦脸，忍界未来两大顶尖战力伺候她一人，但阿圆表示这福气她受不起。

眼见阿圆这辈子武力值提升无望，柱间有些失落，看着在这方面烂泥扶不上墙的阿圆，只得惋惜地说：“唉，还有时间我们来烤鱼吧，阿圆你也正好吃点东西。”

说罢，忧郁的西瓜头转身抓鱼去了，只留下了斑照看阿圆，他见柱间走远了，低下头对轻声阿圆说道：“你不要往心里去，我……还有柱间不过是担心，你连自保的力量都没有，在这么个世道，实在是太危险了。”

阿圆叹了一口气，无奈道：“我哪里不晓得你们的好心，可我就是这么个德性了，只能寄希望于你们了。”

“让这个世界变得，能对我这种弱者更友好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