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许莫一大早就起了床。
他漫不经心的走在了石阶上,将洗菜水倒入了缸中。
女弟子们则一个个对他冷嘲热讽,许莫从来还没有受过如此屈辱,可是现在却不是他作威作福的时候。
许莫一再隐忍。
过午,烈日炎炎。
许莫也已经整理好了大部分书卷。
冯平平和许莫在大厅之中吃了一些残羹冷炙,不过还好大师姐送了一些面食,让他们没有挨饿。
许莫在擦拭桌子上的时候,听几个女弟子们说今天还有几个小宗门和妖道来沧月宫做客。
只不过这些事情也不是许莫可以打听的。
他只想找机会跑出去。
只要跑出这个地方,他就可以卷土重来。
许莫下了天机阁。
因为天机阁的大师姐让他去玉书阁找玉书阁主,说是有重要的事情。
能有什么事情。
抽筋剥皮,还是下油锅。
许莫也是无可奈何,毕竟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他得活着,活着才有本钱。
在南峰上有几座桥,桥上有几个老翁在对弈。
许莫也是好久没有看见凡人了,于是上前搭讪了起来。
执白子的老人身旁放着一把名剑,仙风道骨,那炯炯有神的眼眸浑然没有一丝老态龙钟之相。
执黑子的老人则是一身黑袍,身材臃肿,却有一种不可名状之气,好似擎天巨柱。
“老先生,你们知道下山的路怎么走嘛?”
两个老翁相视一笑,随后朝着一堆树丛中指去。
“少年,过了便可!”
老翁面面相觑,一口浊酒下肚,直呼酣畅淋漓。
“谢了!”
许莫到了一声谢之后,就踏入了从林之中。
哈哈哈!
“这沧月宫什么时候收了男子?”
“莫不是谁的丈夫,这人都想攀高枝,更何况还是大陆上首屈一指的沧月宫。”
“我看那个少年断然不是那种人!”
“徐一剑,敢不敢和我赌一赌?”
“黑无叶啊黑无夜,赌什么?”
“赌这个少年三个月之后离开沧月宫,敢不敢?”
“为何不敢!”
两个老翁顿时朗声大笑了起来。
一道仙风过后,万林婆娑起舞。
许莫穿过了长满荆棘的树林就来到了玉书阁。
玉书阁并不在山峰之上,而是在一块凸起的土丘上。
层层迭起,宛若高塔。
一只一只的仙鹤从许莫的头顶略过,许莫不由得惊叹了起来。
这般仙家宝地,比起天机阁简直是,有之过而无不及。
许莫刚一踏入大殿,就看见了一个高发少女。
少女一身素袍,手执书卷,朗读圣贤书。
“大道无上心经!”
许莫看着少女的侧影,一瞬间愣神了。
那般仙人之资,让他不由得吞了一口唾沫。
玉书阁主面若白翅,肌肤好似琼脂吹弹可破,可是那一双恃才傲物,目空一切的眼眸却让人不敢亲近。
“玉书阁主!”
许莫躬身说道。
玉书阁主瞥了一眼,低声下气的许莫,脸上没有丝毫表情,随手一摆,一缕青丝瞬间变成了一柄玉剑。
“三日之内,送去咸丰城的孔烟九手中,逾期……”
“死!”
死字一出,许莫手中的长剑差点掉在了地板上。
虽然只是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让许莫不寒而栗,毛骨悚然。
这样的威压,好似神罚。
许莫抱着剑,就跌跌撞撞走出了玉书阁。
玉书阁主凝望着许莫的背影,略有所思。
“智人,当初为什么先祖要传道于你们,你们的身躯,不过是万界的残骸,就连满天诸佛也为你们赐福,难不成,真有什么秘密?”
玉书阁主突然感叹了一番。
对于上古的事情,她也只是略知一二。
不过总有一天,她要一探究竟。
“累死了,这太阳,怎么比地球的还要大!”
大汗淋漓的许莫一屁股坐在了一块巉石上。
此时的他正站在了一块诺大的草甸上,各种飞禽走兽也是一一刷新了他的三观。
他用粗布袖子擦拭着额头上密密麻麻的汗珠,仿佛出现了幻觉。
许莫估摸着,这走了也有三个时辰。
可是还是一个人影也没有看见,莫不是自己走错方向了。
“许莫,凝神!”
就在许莫打算休息一下的时候,赤仙的声音却一闪而过。
“师傅,你怎么来了?”
许莫赫然问道。
“徒儿,我现在就传授你伏虎连山经,记住,千万不要分神!”
赤仙警醒道。
许莫虽然累得没有一丝力气,可是也不好推辞。
随后许莫就跟随着赤仙口中的法决修炼了起来。
嗖嗖嗖。
许莫的身上发出了一阵阵声响。
就像是蛇蜕皮一般,那种感觉犹如脱胎换骨。
“人体的每一寸肌肤,每一个穴位,每一个关节都是一道壁垒,只要打破,你就可以成为修行者。”
赤仙的声音再一次传来。
随着周身血脉偾张,一股股来自于天地之中的灵力不停地钻入了他的穴位之中。
它们不停地撕裂着许莫的肌肤,甚至比姜雪的鞭子抽打还要疼痛十倍,常人也是难以忍受。
“今天就到了这里吧!”
赤仙语重心长地说道,随后就从许莫的脑海之中消失了。
许莫悠长地吐出来了一口浊气。
这些浊气都是之前地球上的污秽之物。
现在居然顷刻间就排出了。
许莫感觉自己的血脉格外的通畅,身躯也比之前强壮了十倍不止。
许莫感受着身体的变化,由衷地赞叹了起来。
“这伏虎连山经,果然奥妙无穷!”
惊叹之余,许莫也是抱着长剑继续赶路。
这一晃,就到了傍晚。
“终于到了咸丰城了!”
许莫走入了城门之中,几个身披甲胄的守卫突然挡住了他的去路,一个个凶神恶煞,好似蛮兽。
“你是何人,报上名来,别是敌国奸细,混入都城!”
一个将士恶狠狠地瞪着许莫说道。
“我是沧月宫的人!”
其实大师姐早就想到了这一点,在许莫临行前特地给了许莫一块沧月宫特有的木牌。
一见到木牌,将士们纷纷让行。
“原来是沧月宫弟子,是我们怠慢了,请进!”
许莫见将士们一个个低声下气,全然不像刚刚那样耀武扬威,也是大步流星走了进去。
“不是说,沧月宫不招男子吗?”
“什么不招男弟子,你看那个人手中还拿着上品玉剑,身份地位肯定不一般!”
“对啊,对啊,沧月宫那几个长老,不都是男的么!”
“行了,守卫吧,最近敌国蠢蠢欲动,说不定就要打仗喽!沧月宫的事情不是我们管的!”
将士们叽叽喳喳了好一会儿,又继续巡逻了起来。
灯火通明的街道上,人头攒动。
少女们纷纷身披锦衣,腕臂同游。
那贯穿了咸丰城的大荒河上激流勇进。
不过却飘荡着数百艘纸船,纸船上立着蜡烛,荒火在漆黑的夜空熠熠生辉,着凉了后入的路途。
放眼望去,佛塔,寺庙,大大小小估摸着有四五百座。
炊烟冉冉升起,映入长河。
私塾之中书生们朗读声贯通天地,震惊寰宇。
儒学乃盛典,纲常,大礼,盖过世间万物,喝退四方邪神妖孽。
咚!
钟鸣。
落雁与孤鹜齐飞,几只仙狐从巷口之中钻了出来。
它们环绕在了一个红衣少女身边,少女提着灯,手中拿着一本典籍,轻声朗读。
“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
“敏而好学,不耻下问……”
家家户户,男子夜读,女子秉烛。
儒袍下,承载了蹉跎岁月与十年光阴。
“该睡觉了!”
许莫坐在了桥墩上,身体靠在了一侧的石壁上。
他仰望星空,似乎在冥想着什么。
一艘艘纸船从他的脚下滑过,仿佛数万时空在流逝,在洪泄。
玉剑冷清地立在了黑土上。
书声朗朗,而后娴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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