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第十二章又欠这恶魔人情

大天使长今天与往常一样说是出去工作，把琴司一个人晾在家里，琴大法务就在家里翻翻书，但理博的书柜里只放法规或者治疗方面的科普书籍，琴司把书柜里的书翻了个遍就觉得无聊，把书扔到一旁就开始倒在床上继续睡觉。理博可比家里那个懒散的恶魔要辛勤多了，他工作的效率通常很高，今天的大天使长也在努力工作，一直到将近一天结束的时候，他才打算回家。

因为这次在外工作的时间有些长了，理博怕那只在家中单独等候的恶魔又闹出什么幺蛾子，而且原来回家的那条路正在维修，比起绕得更远，理博打算抄近道回去，这样能快一点。所谓的近路是一个远离人群的小巷，理博还记得，自己就是在这里第一次遇到琴司的。

那个巷子是老旧了些，本来里面是一个效忠于上帝的天使的住所，但是最后因为违背了上帝的旨意，那家伙被驱逐变成了堕天使，之后这个巷子就荒废了，有些恶魔乘虚而入，这个地方成了恶人在天堂唯一的聚集地。

理博绕过了那些昏暗的岔路，不然要是遇到什么危险的人物就麻烦了，这种凶多吉少的地方，遇到恶人们不一定能全身而退。

理博觉得自己打不过不见得，但是他不想浪费时间在这种破事上，打不了还躲不了吗，他应该没有那么衰。

小巷子上面有遮棚，天堂的圣光并不能全部照进来，理博感觉视线都昏暗起来了，他加快脚步准备赶紧离开，这个地方安静得只听到自己的呼吸声。

“这不是大天使长嘛……”一个有点嘶哑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打破这个平静的氛围。理博只是脚步一顿，连头都没有回。

那人也不在意，干巴巴地笑了几下，继续说，“是我，织五啊，上次我一不小心把一个小天使打残废，你出来主持公道，让我断了一只翼，你还记得吗？”

理博这才回头，看向了那个自称叫织五的恶魔，他是那种高大又长相凶悍的恶魔，大天使长见多了，比较标志的是，织五只有一个蝠翼，这显然是曾经受到过制裁了。

理博在脑袋里搜寻了一下，也没记起来这个叫织五的恶魔是谁，被他绳之以法的恶魔多了去了，他哪记得那么多人，于是淡淡地扫了一眼织五，很冷漠地说：“不好意思，不记得。”

织五最看不惯的就是理博这副高不可攀，漠然不屑的样子，当时织五断翼的时候，那样的行刑场面，理博就在旁边面无表情地看着，平静地听着织五的惨叫，透露着公事公办的无情。大天使长就是这样的，这才是理博在大家眼中的形象。

不过理博的这个可怕的办事风格，在遇到琴司这个“眼中钉”之后，改善了不少。

“理博！你别以为劳资断翼了就收拾不了你了！”织五看理博这个态度一下子就撕破脸，怒吼着。

理博皱了下眉，他能感觉到织五不是一个人来的，看织五这个对他说话的底气，应该是背后有不少人撑腰壮胆。

果不其然，织五招呼出一帮子人，都是各有各的残，各有各的丑，虽然如此，但是声势浩大，人多势众，中间也混着几个能打的，大天使长觉得可能不太好对付，于是想着怎么跑路。

“大天使长，怎么样？”织五嚣张得张开手臂。

“不怎么样。”理博从容不迫地把话头抛回去，并从腰间抽出那把银色的匕首，又说了句“真是歪瓜裂枣，什么奇葩都有。”

织五本来是想听大天使长的求饶的，结果不仅没有，还被人身攻击了一下，让本来就脾气不好的织五更不满了，于是就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把□□就对理博开了一枪。

理博侧身一偏，勉强躲过着这个有点耍赖意味的攻击，织五好像没有打算停手，于是又开了几枪，理博见势抬起匕首弹开几个，子弹巨大的冲击震得他虎口发麻，他没顾得上身体的反馈，反手又打掉飞速进攻的金属子弹，踹开几个扑上来要搞偷袭的人，狠狠给了他们一个肘击。来回几个没有意义的回合之后，理博手腕酸痛，刀口磨损严重，以及是坑坑洼洼，他喘着气，费力地吞咽着，用刀和枪比不是什么明智的选择，大天使长想。

理博走了下神，就被身后的某个人用胳膊勒住脖子，那个人一手刀打掉了他手里的匕首，被理博握得湿透的匕首“听呤哐啷”地砸在地上，背后那个人死死地架住了大天使长，理博没办法动弹，打算挣扎一下，直到冰冷的枪口抵到了他的额头上。

“拜拜吧，大天使长。”织五猖狂地嘲笑着，“哦，忘了，大天使长是天使不是人类，光打脑袋是打不死的。”

于是拿着那把□□抵住了理博那双羽翼的根部，“要两只翅膀断干净了才会灰飞烟灭呢，我差点忘了。”

“劳资的翅膀被你断了一只，半条命都没了！”织五气急败坏地大声吼着，理博无奈地避开了点，他只觉得吵，祈祷织五的口水不要喷到自己。

“我要让你也尝尝什么叫痛苦！”织五疯狂地说着，用枪用力抵住理博的羽翼根部，食指放上了板机……

半个小时前的另一边，琴司在家里等了好久也不见大天使长回来，患有严重多动症的琴司在家里待得无聊透顶，于是他打算去理博工作的地方催敬业的大天使长回家，理博工作的地方是灵魂投胎的地方，那里的天使看到有个恶魔过来了以为那恶魔是来恐怖袭击的，于是直接张弓搭箭就要把琴司赶走，还好陆泽在那里值班认出了琴司，制止了天使们无礼的冒犯行为。

“琴大法务您怎么来了？”陆泽很疑惑地问，然后思考了一下好像明白了什么，“您是来找您家大天使长的？”

什么叫我家大天使长，这话说的……琴司还没来得及纠正陆泽的用语，就听到陆泽又说：“我前辈顺着那个破烂的小巷回去了，看这个点儿应该已经到家了，难道他没有回家吗？”

琴司眯着眼好像明白了什么，什么也没说就快步离开，朝小巷子里走去。

希望这个大天使长只是走路走得太慢或者是路上帮助老奶奶过马路才没准时到家，琴司心想。

此时的织五还拿着枪，打算再向理博放点狠话，还没说呢，就被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琴司侮辱性的一脚踹脸，织五根本无力招架，直接倒下去。

一切发生的太快，不仅织五的小弟没反应过来，理博也懵了，就看见一阵风过去，然后织五就倒地了。

琴司的脚还踩着织五的脸，不紧不慢地俯下身子系了个鞋带，才把脚挪开，然后对理博竖起两根手指，慵懒地说：“两次了昂，大天使长。”

小弟们都被琴司这气场吓傻了，只有理博翻了个白眼，他知道那个两次指的是他欠的人情。

织五本来以为来的那个人是理博搬来的救兵，最起码是个天使，结果抬头一看是个恶魔，更生气了，说：“你谁啊你！坏我好事！”

“有没有一种可能？就是，我说可能，”琴司无辜单纯地看着织五，嘴里说的话可一点也不无辜，“我有没有可能是你失散多年的父亲？”

这便宜占的，明目张胆。

“我教训人关你什么事啊？”织五还没来得及举起枪威胁琴司，琴司啥也没说直接一拳上去，他只打脸，把织五打得眼冒金星找不着北，顺手还把枪夺过来，反客为主地拿枪指着织五。

“傻眼了吧？”琴司笑笑。

“我告诉你，你要是开枪，这就叫谋杀，犯法的！”织五嚷嚷着。

“怎么还轮到你来教我什么叫法？”琴司脸上的笑容一下子消失，幽幽地问，“你知道你刚刚的行为叫什么吗？”

琴司一步一步逼近织五，织五感觉到琴司的压迫感，有点心虚了，退后几步。

“那叫杀人未遂。”

“你别瞎说，我是后悔了，打算停手的。”

“那就叫犯罪中止。”

“我刚刚打你一拳叫什么？”琴司活动了一下手腕，阴森森地问。

“犯罪既遂？”织五声音都颤了，小心翼翼地回答，结果就是脸又被琴司用力揍了一拳。

“呵，那叫正当防卫。”琴司冷嘲热讽地轻笑一声。

这话说的没毛病，毕竟织五对理博和琴司都不怀好意，起有杀心。

“那如果……”琴司眯着眼睛，露出不太友善的笑容，“我现在一不小心手滑让你没命了，这叫什么？”

“那叫……防卫过当……”织五没有回答出来，架着理博的那个小弟倒是颤颤巍巍地开口了。

“哇，兄弟可以啊，琴大法务教的东西那么快就学以致用了！”琴司故作激动地戏精地拍拍手，“你看看人家学得多快！”

理博已经开始困了，觉得这个剧情发展得太烂。（官方吐槽最为致命）

织五好像捕捉到了话中的重点，然后意识到了什么，转头就跑，琴司揪住织五的后领，慢悠悠地说：“话还没说完呢，你要去哪里啊。”

“你真的是地狱派来天堂的那个法务？”织五看琴司的眼神多了几分其他的东西，可能是敬畏，也有可能是害怕，或许是佩服，地狱法务可不好惹，据说他在法庭上那个样子好像野兽捕猎一样，犀利得可怕，于是织五赶紧解释，“琴大法务，事情真的不是您想的那样……”

“哟，敬辞都用起来了？”琴司觉得好笑，“我想得什么样的事情啊？

“我只是逗那位大天使长玩的，不是真的想杀他，真的，您要原谅我！”织五开始怂了。

“志同道合啊，我也喜欢逗他玩，可有趣了不是？”琴司笑嘻嘻地反问，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和织五是好兄弟。

理博表示现在揍死这恶魔还来得及吗？

织五听到琴司那么问，以为琴司现在心情不错，也陪笑了两声，“对啊对啊”地附和，然后侧脸就被琴司拍了一巴掌，琴司不再笑容满面，那双一直被理博心里夸着的漂亮眼睛此时藏着的是暴戾和攻击性，过了一会儿他才开口说：“你胆挺肥啊……”

你胆也不挺肥的吗？理博看着琴司，心里吐槽。

“你给我搞清楚你要说的每句话对你是否有利，我现在完全可以是大天使长理博的律师，你知道他现在有权因为你故意恐吓伤害他人而起诉你吗？”琴司盯着织五的眼神，指了指织五身后的翅膀，然后说，“我可以让你的另一只，也保不住哦。”

织五好像是真的怕了，赶紧说：“琴大法务我真的错了，您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去算了。”

琴司挑了下眉，说：“你说过去就过去了？那娇弱的大天使长该有多委屈……”

“咳咳咳咳！”理博听到这里差点直接呛死，对着琴司暴躁地喊了一句，“滚！”

“你要是给他道歉，我就不计较了，怎么样？我是不是特别豁达？”琴司笑着说道。

于是织五想也没想，敢怒不敢言，小声说：“对不起。”

“你看着他说啊。”

织五不情愿地看向理博，又说一句：“对不起。”

“没吃饭吗？刚刚嚣张的劲呢？”琴司掏了掏耳朵，继续说，“你要是道歉质量不合格，我可以等你说到明年。”

理博表示他可等不起。

“大天使长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这件事情在织五的道歉声中落下帷幕，事后理博懊恼暴躁地捶桌子，怎么又被这恶魔救了，这人情要什么时候才能还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