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那时正好有事耽误了，我回不来。”
沈嘉言结巴又心虚道。
实际上她一年前就已经完成了学业，只不过在国外多贪玩了一阵。
她那时在国外心野了，觉得什么都新鲜，什么都比国内的好。
那会儿她还太年轻，根本不明白自己的心意。
她知道九思哥受伤后也难过了一阵子，后面她参加了画展，忙起来就把这件事情给忘记了。
这次她回国后，也相看了一些男孩子，发觉他们都达不到自己的要求。
可这也不能怪她呀？
趋利避祸，这不是人之常情吗？
“是吗？”
岑九思嘴角扬起一丝笑意，嘲讽又肆意。
这笑意就像一把钢刀，狠狠戳着沈嘉言的心窝，又疼又窘迫，她感觉自己就像一只从臭水沟里爬出来的老鼠，暴晒在阳光底下，无所遁形。
“就算这样，那也不是我想的啊！”
沈嘉言涨红着脸狡辩，目光恶狠狠盯着楚娇：“楚娇你就一点心虚都没有吗？”
“你和乔盛有婚约，你也是喜欢他的。如果不是苏家出了变故，你怎么会甘心嫁给九思哥？你当初不过就是想找个地方安稳生活。”
“你在利用九思哥而已！我说得对不对？！”
放在其他医院，家属敢这么大声说话，早就被呵斥了。
但这楼层只有沈家的人，沈嘉言说得再大声也不会影响到楼下。
楚娇瞥了眼岑九思，瞧你惹的烂桃花。
岑九思无辜眨眼，谁让你看戏来着？
夫妻俩这点细微的小动作，其他人都看在眼里，愈发显得沈嘉言像个跳梁小丑。
除了温静以外，沈家的其他人还是头一次见沈嘉言这副模样，简直像个泼皮无赖，实在叫人大跌眼镜。
“够了！”
温静看着像个泼皮一样的女儿，既心痛又失望。
事到如今，她还不知道自己哪里错了，还在一味地找别人的错处，简直无药可救了。
“不够！”
沈嘉言红着眼怒吼，眼泪跟不要钱似的，大颗大颗地滚落。
“凭什么？我做错了什么？我只是想和喜欢的人在一起而已，我有什么错？”
“你们都帮着她，不就是流落在外吗？一回来就要所有人都供着她吗？”
沈嘉言愤怒不甘。
她之前还觉得楚娇这样农村出身上不得台面，配不上九思哥。
可现实真会开玩笑，一转身就给楚娇按了个身份，还是她的长辈！
真是太可笑了！
她只是想和九思哥做夫妻而已，为什么就不行？
楚娇静静看着沈嘉言发疯，她这样的目光更加刺激了沈嘉言，感觉全世界都在嘲讽她！
“沈小姐，你说够了吗？”
楚娇语气冷淡，夹着几分扯不清道不明的戏谑。
“如果你的家人都帮着我，你这会儿应该穿着囚服在大牢里，而不是在这里大喊大叫。”
“沈家既没有供着我，也没有帮着我。”
“这一切不是你咎由自取吗？你可以有喜欢的人，但做人要有分寸和底线，不管我和岑九思领证还是没有领证。”
“目前为止我和他的关系，至少是男女朋友的关系。”
她早说沈嘉言这种人改不了，不会认为自己有错。
“喜欢是克制，而不是肆意。”
“你仗着自己喜欢，从中挑拨我和岑九思的关系，试图破坏我们之间的感情。你确定你爱他？你知不知道你这么做，如果我和他之间有了裂痕。”
“岑九思会被你陷于不仁不义当中？你有为他考虑过吗？”
“别满嘴打着爱的名义肆无忌惮地做伤天害理的事情，你爱的不是岑九思，是你自己而已。”
“九思。”
楚娇觉得她对沈嘉言说的话已经够多了，但凡她听得进去一句，事情也不会发展成今天这样。
岑九思会意，将带过来的药递了过去：“沈老有中风的迹象，这些药或许能够提供一些帮助。”
顿了顿，他脸色冷硬，看向沈兆和温静：“这件事情上，沈家最好还是尽早做个决断出来，我亲自动手的话，见血就不好了。”
“我没什么可以给娇娇，但为了她，我可以豁出去这条命。”
他的话很冷，话中的杀意也很清晰。
没人会怀疑他的话，岑九思有这个本事。
不然他一个从乡下出来的年轻人，不可能得到燕都这么多高层的青睐。
“她这次想要的是娇娇的命，你们可以糊弄过去，但我可以保证或许什么时候你们就见不着了。”
岑九思说完，大掌裹住楚娇的手，牵着她离开医院。
“刚刚为什么说那些话？”
坐到车里，楚娇问他。
这不太像他的性格，这种放狠话的行为很不符。
岑九思没说话，先发动车子，离开医院后才说：“还记得在匀城的时候，我说过什么吗？”
“什么？”楚娇一头雾水。
“我说会尽量把时间放在家庭，多陪陪你。”
楚娇点头：“我现在不是来燕都了吗？匀城那边有林家接管，爸妈每个月都能拿到钱，足够他们生活。”
“我现在也在宁氏工作，我也可以接一些私活，刺绣和糕点也能卖不少钱。”
之前她有开店的想法，但两人的情况都不稳定，岑九思随时有可能出任务，还要接受调度，
“不能总让你追着我跑。”岑九思明白她的意思，“但这样也不是长久之计。”
“我提交了申请，做编外，可以开公司。”
“合伙人是我那几个老战友，改天吃饭让你见一见。”
“娇娇，我不仅想把时间都用在你身上，也想给我们一个稳定。”
他明白娇娇一直所求的生活，安稳平淡，不需要那么多的惊喜和意外。
但似乎每次都很难做到。
楚娇一愣，这事情在匀城的时候他就说过。
“你做的话我当然都支持你，只是我不想你只是为了我才这么做。”
夫妻之间是彼此成就，她不想某天他会后悔今天的决定，那她就成了罪人。
“当然也不只是为了你，有些事情我也厌倦了。”
岑九思眸色晦暗，握着方向盘的手微微收紧，越是走得越高，所接触的黑暗就越多。
楚娇也料想到这一点，也没再说什么，沈家那边的风暴还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来呢。
父母留给她的那笔财富，就是一个定时炸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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