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灵翎醒过来的时候，原以为守在身边的轻乐并没有在，推开门看到轻霄跪在门口。
“轻霄，怎么受伤了？”凤灵翎皱眉，第一时间想到昨夜是不是在自睡熟之后发生了什么事：“轻乐人呢？”
轻霄低下头不说话，凤灵翎正打算追问，看到轻乐从院子外面越过墙进来。
“王上”轻乐看到她，直接过来跪在凤灵翎身前。
凤灵翎不只是发生了什么，等她自己解释。
轻乐没有多说什么，而是先将一物递给凤灵翎。
凤灵翎看着递过来的玉瓶眼熟：“你去了月府？”
这不就是当初自己给月星辰的精血吗？轻乐只是去抢回来了。
轻乐低下头：“还请王上恕属下自作主张，属下知道王上的意思留了两滴给那月星辰，足够他用。”说到这里，轻乐抬头看着凤灵翎的眼睛，她极少敢看凤灵翎的眼睛，但是现在什么都不顾了：“恕属直言，王上这般不爱惜自己，实属胡闹。”
旁边的轻霄听到轻乐这样对王上说话，吓得冷汗都出来了，同时心里也是特别佩服轻乐，敢这样同王上说话的，除了族中几位长老，也就只有轻乐敢这么说了。
凤灵翎手里攥着玉瓶，听到轻乐这样说话，竟没有什么生气的感觉，而是……略显尴尬。
“你……”想说点什么，终是没说出来，从前轻乐这么说自己肯定要生气，气她以下犯上。但是现在却没有这感觉，或许是这些天心境改变很大，或许是因为精血这件事当时自己也是一时之气，过后自己也后悔。
“请王上闭关”轻乐说完那句话，也在默默地观察凤灵翎的反应，见她似乎没有生气好像是知道错了，于是再次请求。
精血拿回来，当然要吸收回去，自己的血吸收起来并不会多费时间。
凤灵翎点点头，拿着东西转身进了屋。
轻乐轻霄都松了一口气，端坐在门口护法。
轻霄看了一眼闭上眼打坐的轻乐，纠结了一会儿，轻声道：“轻乐，也只有你说话，王上会听。”
“你敢说吗？”轻乐睁开眼来看他。
轻霄一怔。
“不是你们说话王上不听，而是怕受到惩罚不论好坏都不敢说吧？”轻乐笑了一下：“轻霄，在你眼里王上重要？还是司琴重要？或者说是你自己重要？”
轻霄正准备回答，被轻乐一句话堵回去：“轻霄，不论你和司琴怎么样，首先你要记得你是王上的近侍，你我同为近侍，为何王上待我与轻语不同？”
“如果王上需要的是只会听命令办事的手下，族中比你我能力更甚者居多，他们办事可能更有效率，为甚么王上要我们来做近侍？”
“凤族向来除去尊重能力强的，更注重血脉，王上的血脉让全族去为她赴死都不会有人有怨言，但王上什么时候用血脉压过人？选了近侍，还让我们自由办事，轻霄，时间长了是不是快忘记王上需要我们是来做什么的了？”
“我，我们……”轻霄一时语塞，从前问自己身在其位是做什么的，自己是怎么回答的？
真的，忘了？
轻乐就知道会是这样，仰头看天：“轻霄啊，司琴、侍书、侍棋、司墨，这四司是王上刚被接回族中的时候长老钦点的教习。”
“而包括你我在内，轻语、轻衣、轻言，是后来王上自己在族中选出来的近侍，族中人人想做近侍，王上为何选中我们？甚至轻衣根本就是人族修士，为何王上力排众议让她成为凤侍？说是不合格会被替换，可这几年王上什么时候换过任何一个？”
“轻霄，我们五个人性格大不相同，王上今年按照人类的年岁来算，都尚未及笄，当年不过是个什么都不懂得孩子，凤族千岁成年。正常这个年纪的族人还在沉睡，百年醒来就有足够的传承记忆，王上传承未醒，她要我们近侍我个人感觉就是学习你懂吗？”
轻乐说完这些就闭上眼睛不再继续说了，这些年她和轻语陪伴王上时间最长，很早就发现这个问题。以至于先前对王上的过分管束让北辰临渊都感觉看不下去，来提醒她该怎么做好一个属下。但是过后她仔细想过，不管旁人怎么看，她还是会这么做，不过，会管理好底线罢了。
这是同为凤侍这些年，轻乐一次性和轻霄说话最多的一次，为了提醒他让他清楚自己究竟是做什么的。
轻霄沉思，这些年，或许一开始他是知道自己是做什么的，后来渐渐的……
即便是自己不能像轻乐那样直接指导王上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
最主要的，就是要坚守自己的原则，若真是按照轻乐所想的，王上默默地从他们身上学习某种特质，那如果自己不坚守自己的特质，那可就真的是没有再做凤侍的资格了！
可，究竟自己是哪里变了？
轻霄有点慌，究竟自己改做什么？
轻乐似乎是感受到他心境的变化，又道：“不如你去问问司琴，跟在主上身边这些天，你有什么变化？”
轻霄眼睛一亮，起身就往外走，院子的们突然被敲响了。
轻乐睁开眼，看着紧闭的院门皱眉。
轻霄一挥手打开门，门口是南雨柔身后跟着司琴，还有一个不认识的中年妇人，看打扮就不是公主府的人。
轻乐皱眉看了那妇人一眼，起身与南雨柔躬身：“九公主。”
南雨柔脸色并不好：“轻乐，灵儿妹妹是不是还在休息？”
轻乐听南雨柔的语气，就知道是有事情：“九公主，我家主上在修炼。”
南雨柔转过去对着那妇人道：“清常姑姑，听到没有，我说妹妹早上肯定不会有时间，姑姑现在自己看到了相信了吧？”
“姑姑且回去吧。”
那妇人看了紧闭的房门一眼，垂下眸子，眼底闪过一丝厉色，嘴上道安安分分的：“公主严重了，既然这样奴婢就先回去了，若凤姑娘修炼完了公主可要带上凤姑娘去宫里一趟。”
轻乐闻言就皱眉。
南雨柔不耐烦道：“哎呀姑姑，本公主知道了，姑姑先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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