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没一会，虞母又打电话来，问虞崇瑾是不是交了什么坏朋友，还问他是不是不是退学，而是被休学了。虞崇瑾言简意赅回答了不是，但虞母还絮絮叨叨个没完。
这时厉婳的手机也响了，看来下午的时间是没办法合理利用了。
厉婳走到阳台接了电话。
电话是楷州新芽助她慈善基金会打来的，它是本地的一个民间慈善机构，专门做女性公益慈善，目前主要是进行教育方向的持续性项目，厉婳找人打听了这个基金会，是个正经办实事的机构。因此她试着在线上捐了二十万。
说话的是个轻轻柔柔的女声，她自我介绍是新芽的会长，名叫秦昭阳。她先表示了对她捐款的感谢，然后说是元旦时会有一个义拍义卖会，想邀请她参加。
厉婳原本就是想生了孩子后再深入了解了解这个基金会，对方主动打电话来了，她自然一口应下了。“我可以带朋友去吗？”
“当然可以，无任欢迎。”秦昭阳道，“您要带几个朋友来都可以，晚上有个自助式的晚宴，大家一块儿热闹热闹庆新年。”
“哈哈，好的。”
厉婳挂了电话，回头见虞崇瑾也挂了电话，问他：“说通了？”
“自然没说通。”
“那你回老家吗？”
“自然不回。”
厉婳一哂，“那正好，元旦有个义拍义卖的慈善会，咱们一块儿去参加如何？”
“慈善会？”
厉婳才发现自己没跟虞崇瑾说过这事儿，于是解释给他听，虞崇瑾听了笑道：“你倒是很长情，在大穆时就致力于解放女性，如今还是如此。”
“这样的说法却也很遗憾。说明这么多年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厉婳摊了摊手，“现代社会虽然看上去比大穆的时候好多了，但是根深蒂固的男权思想还是随处可见，你看闫蓁她家，就是一个缩影。她却还算是好的，许多地区，特别是乡村小镇，女子的待遇，跟旧社会没什么两样。”
“嗯，那你好好努力，”虞崇瑾顿一顿，凝视她道，“邓贵妃与薛妃她们……很感谢你。罗女医她们，也很感念你的恩德。”
厉婳心神微荡，好一会儿，她问：“邓贵妃她们，为什么感谢我？”
“邓贵妃说，因为你的指引，她觉得日子有意思了许多，她后来一直在做你让她做的事。薛妃也如是。”
厉婳有些动容，“她们本来就很优秀，要不是……”她欲言又止，“只是她们为什么会跟你讲这些？”
虞崇瑾道：“我死之前……让她们跟我聊聊你。”他死之前，身上很痛苦。惟有让侍疾的后宫陪着他说起她，他才觉着好过些。
厉婳没想到竟是这么一回事，她凝视了他半晌，低低说一声“傻子”，倾身环抱住他。
过了一个星期，就是元旦。新的一年又开始了，这天下着小雨，有些阴冷，厉婳将小绵羊裹成了一个绵团团，带着一顶可爱的绵羊角帽。人见人爱，花见花开。
他们在去义拍义卖会之前，先去了一趟派出所，给孩子上户口。小绵羊的大名定下来了，过程还比较坎坷。虞崇瑾想让小绵羊的名字里带昊字——那是他最中意的一个名字，但是厉婳认为昊字不像女孩子的名字，二人试着取了几个都不满意，后来虞崇瑾只能忍痛放弃，二人重新出发，各种研究，终于定下她的名字。
厉徽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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