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高级鬼差

季无柒回到了自己的住所。得益于陈胥佩和齐岚的那一笔大生意，她终于有了可以租下一间房子的长租租金。

房子虽然远不及齐岚的宅邸那样华丽，但也是个很象样的小窝了。除了——

“呦，你回来啦？”白果正叼着棒棒糖，躺在新买的懒人沙发上，翘着脚用掌机打游戏。

“你到底买了多少没用的东西？”季无柒忍不住拧紧了眉头，“不是你说的，功德值很宝贵不要乱花吗？”

“那是你。”白果咯吱一声把嘴里的硬糖咬了个粉碎，“我平时那么敬业地推销业务，攒的功德值可比你多。不过，这次任务结束，你也应该存了不少。快看看商城吧。”

季无柒这才想起来这回事。她这段时间为齐岚的事情忙着跑前跑后，把商城的事情忘了个干干净净。

商城的内容琳琅满目，从一颗糖果到冥府穹顶的豪华宅邸，都可以用功德值购买。不过季无柒倒无心看这些，她的生存法则就是，能将就用就行。她更关注的，是一些工作中必备的耗材，再换取一些能力。

虽然经历了两次凶险的委托，且都活下来了，但她现在想象还是觉得侥幸。只有一个被动的能力，而无法主动出击的感觉让她觉得很憋屈。总不能每次都当一个充电桩，等白果神兵天降吧！这次任务，她和白果都赚了个爽，陈胥佩的报酬加齐岚给的，足有15240点功德值。再减去跟白果合租的房子，每人分摊五百功德值的房租，还剩下14740点功德值。

这次一定要买个爽！

这样想着，她点开了力量系的面板，不看不知道，身为因果系的她，跨系选力量系的能力是要双倍功德值才能兑换。

“这么黑！你看看，这个基础防身十八式，居然就要一千功德值！怎么不去抢啊！我看这预览图，跟广播体操也没什么区别嘛。”季无柒点了价格从低到高排列的顺序，发现就算是最便宜的一个力量系能力，也够她一个月的房租。心怀不满，她愈发地挑三拣四，“这评论一看就是刷的！‘买了两卡车，孩子非常爱吃，一天打五个恶灵不费事’这都这么啊！”

“那你也买一个，下次找五个恶灵给你打，看看是不是真的不费事。”白果沉迷于手上的游戏，嘴里敷衍着。

“稍微听过一点名字的就卖这么贵！泰拳5000，截拳道（高级版）7500，咏春8000？”季无柒看着就想掀桌。“我得遇到多少冤大头才能弄来这么多功德值？”

“谁让你看的是力量型界面。”白果抬起眼皮看她，“跨越自己的天赋范围，在不擅长的领域妄想超过别人，是要付出代价的。所以大家一般都只修一类。想要的东西太多太杂，最后就什么都得不到。”

“那我要是没法自保怎么办？”季无柒听着白果的说教，不服地反驳。

“要不你以为为什么黑白无常总是力量系和因果系搭配组队？”白果撇撇嘴。“只是力量系的新人就算最开始对于能力的掌握很弱，总也能误打误撞地活下来。因果系新人就不一样咯，消耗得很快。我同期里因果系的鬼差好像已经全都死了。”

季无柒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消耗。

也许这些新人也像自己一样，曾经做着努力干活，终有一天能够投胎的梦。但他们终归像耗材一样，用后即丢。

她看着那个唯一在能力范围之内买得起的“基础防身十八式”，还是咬咬牙选择了购买。

购买成功的通知声响起，屏幕上弹出一个界面。

“季无柒

成功购买

基础防身十八式

获得招式x18

力量加强百分之二十，体质加强百分之二十。”

“你还是买了啊。”白果在把游戏打到一个存档点后，终于抬起头看向季无柒。“不过，你力量整体提升上来之后，再买力量系的能力就不会这么贵了。”

“真的？”季无柒挑了挑眉，这算是唯一一个好消息。

“就像让幼儿园小孩直接学高等数学，和让学了十几年数学的大学生学高等数学的区别一样。”白果举例道。“不过最重要的还是把你的因果系能力提升起来，我可不想被拖后腿。”

季无柒撇了撇嘴，倒没有反驳。她点了因果系能力的界面，价格果然友善了许多，但提升等级越高，花费的功德值就要越多。作为主技能的【复元】，她咬咬牙花了三千功德值升到了下一个阶段。

“季无柒

成功购买

【复元】阶段x1

自体恢复速度提升百分之百，他人恢复速度提升百分之八十，免疫天火能力提升百分之五十”

看起来倒是提升了不少，却不知道具体如何。季无柒简直想特意跑去大太阳下晒晒，看看免疫天火能力提升了多少。

正当她手痒难耐，正打算试试手的时候，忽然听到身后白果叫她。

“这里！”

她回头一看，只见白果掐了个字诀，一道耀眼的天火就从她指尖迸出，直直向季无柒飞来。

季无柒不及闪躲，只能条件反射地想闪躲。身体却仿佛被牵引着一般，以掌为刀，以攻为守，掌风竟生生劈开那道迎面飞来的耀眼火舌。

季无柒皱紧了脸等待灼烧带来的刺痛感，没想到这一次只是觉得高热与自己擦肩而过，却并没有伴随痛感。她再去看时，天火竟只剩点点火星残余在空中，噼噼啪啪地落在地上。

竟然提升这么快！季无柒惊喜，身体竟像演练了无数次般有了战斗的肌肉记忆。

“别得意得太早。这点能力打普通人倒是不在话下，要跟恶灵或者其他高手打，这也就能防个一两招，给你争取一下逃跑时间罢了。”白果不忘打击一下季无柒。

季无柒不理她，继续沉浸在发现新大陆的喜悦中，继续翻着商城。

“这是什么？”她看着列表最后一行多出来闪光的栏目。“等级提升？这是升级什么的？”

“那个跟你没什么关系，是升级鬼差等级的。”白果的重新开始了游戏，目光又回到了掌机上。

跟我大有关系！季无柒听到“提升鬼差等级”的关键词，精神为之一振。

她来做鬼差，其中一个重要原因就是寻找宁熙的下落。而如今升级的机会就在眼前了，她毫不犹豫地点了进去，查看有什么要求。

“黑白无常升级，要求：1功德值，10000点。2击败一次高级恶灵”

要这么多功德值？

季无柒看了看自己的余额，升级之后自己又会回到一穷二白的地步了。

“犹豫了？”白果像是早就料到季无柒的反应。

“升级之后有什么好处吗？”季无柒问。她是铁了心一定要成为更高级的鬼差的。

“当然是会优先接到酬劳更高的任务，当然，内容也会更加凶险。大多数鬼差选择一直做路引，骗骗新手赚快钱。”白果又往嘴里扔了一颗硬糖。“高风险高收益嘛。”

“那你怎么一直没升级？按理来说，你的积分和履历，早就够升级了。”季无柒不解。

“你懂什么，保住命才是第一要义！我的同期活下来的基本就我一个，一个字，苟！能靠推销赚钱，我干嘛上场打架？”白果摇了摇手指，“不过嘛，既然有你的这个血包，去接点难的任务倒也不是不行。”

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季无柒无视了白果那句把她当移动血包的话。只要能拉着她一起升级就好。

一天后。

“判官司站到了，请办理手续公务的乘客在此下船。”机械的声音在拥挤的经济舱里回荡，舱门被缓缓拉开。

季无柒和白果弯着腰不停地说着“借过”，从挤挤挨挨的魂魄中挤向门口。饶是放轻了手脚，还是引来一阵沿路的抱怨。

“喂！你把我脑袋碰到地上了！”

“踩到别人掉在地上的手都不说道歉吗！”

诸如此类。

没办法，这趟大船的终点站是投胎大厅。为了节约成本，黑白无常们往往会选择这种便宜又看起来豪华的交通工具来运客，闲时还好，赶上客流量爆满的时候，经济舱挤得不行，气味也很不好。

“呼，终于能喘口气了。”白果翻了翻白眼。要不是照顾季无柒那所剩无几的余额，她真不愿意再坐这种席位。

与经济舱的景色截然相反的，是装修得无比气派的判官司。

一进门，季无柒还来不及感慨装修极尽奢华气派，她就看到大厅里站着同样在等待的两个人。

“是你们！”季无柒忍不住叫出来，四周同样在等待的鬼差们纷纷回头。她才意识到这里是办公场所，赶紧捂住了嘴。

“你怎么在这？”那两个人看向季无柒，也是一惊。“晋升等级最少也要一万功德值，我们辛辛苦苦攒了这么久……”

不是旁人，正是做了季无柒的路引，又想方设法坑她的531号白无常，和她的搭档，不知道编号多少号的黑无常。

季无柒露出一脸“我轻轻松松就赚到了呀”的欠打表情，正打算嘲讽一番，忽然听到从走廊里传出一个低沉的男声。

“办公重地，保持肃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