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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第 35 章

去找那猢狲参详,是哪吒早就萌生的想法。

在同玉娘上天庭拜见母亲之前,哪吒便因为察觉到了自己的不对劲,想要去找孙悟空问问情况,只是自己一直不得空。

心中还有些犹豫,毕竟上次和玉娘去见孙悟空的时候,那猢狲就是一副看笑话的模样,也不知道这次自己送上门去还要被怎样笑话。

哪吒想到这里就忍不住叹了口气,最后心一横,下了决定。

罢罢罢,无论去问谁都只有被笑话的份,至少那孙悟空被压在五行山动弹不得,便是想要笑话自己,也只用受他一猴的笑话。

那猢狲就连能够八卦的人都凑不齐,也不必担心他传出谣言去,这总比天庭上那些惯爱八卦的神仙们来得靠谱。

只是这般贸贸然送上门去,那猢狲恐会拿乔看自己的笑话,还是得找个好理由去拜访对方,趁机询问一二。

哪吒皱眉思索,看着白锦玉突然想起一桩事情来,之前玉娘好似提起过想去花果山看看?

若是将花果山的情况详细告知孙悟空,再取些花果山的果子来,岂不也算是登门礼了?

白锦玉并不知道哪吒皱着眉头在琢磨些什么,她仍在和春荔探讨那植物妖怪雌雄同株的事情。

这对于她来说也算是一桩奇事了,她自然忍不住想要多问问,尤其是——

“那你们化形后怎么结果子?”

白锦玉好奇地看着春荔,这化形后已经分了男女,那还能独立结果子吗?结出来的果子能吃吗?

若是真的分了雌雄还能结出果子,这也算是自体繁殖了?

春荔一听到白锦玉的问话,忍不住浑身一颤,好似遇见了什么可怕的事情。

过了好半晌,白锦玉才听见春荔道“自化形后,我们但凡能开花结果的妖怪都能控制自己开花结果的时间,不想开花的自然能不开花,不想结果的也能不结果。”

只是——

春荔深深地看了白锦玉一眼,这无底洞中的果木妖怪却是都得要顺应天时,开花结果的。

“开花结果对于我们来说算不得什么大事,想要结果自然便结出来了,只是这果子都是普通果子,顶多比旁的果木结出来的好吃一些。”

春荔尽心解释,说完又忍不住为自己表功,“如今夫人餐食所用的果子皆是洞中小妖所产,用起来也比别处鲜甜。”

这也是春荔等人一直惧怕白锦玉的原因,虽然自家夫人不杀生,可她却是要吃果子的啊!

尽管那些果子算不得她们真正的后代子嗣,甚至要是果子结得太多,为了不让这些果子来年长成树木,与她们争抢阳光雨水,她们自己也会吃掉,可自己吃掉和看着别人吃掉,那感觉始终是不同的。

每次看见自家夫人用果子的场景,都会让春荔伤感自身。

哪怕如今成了妖怪,可谁还不是从一颗树上掉下的果子长起来的?

况且是自家夫人的原形又是那什么,她们深埋在地底下的时候,最害怕遇见这种小动物,若是被啃噬掉,哪里还有如今修成人形的机会?

尽管自家夫人吃果子要吐核,可春荔那深藏在心底的惧怕却是怎么也去不掉的,尤其在自家夫人用餐的时候,一看见桌上有荔枝,春荔便忍不住头皮发麻,好似自己被吃掉了一般。

听了春荔的解释,白锦玉也是忍不住头皮发麻,她想起这些天来餐餐必不可少的荔枝,忍不住怪异地看了春荔一眼,那荔枝莫不是春荔结出来的吧?

难怪这已经九月了竟然还有鲜荔枝。

原本白锦玉还以为那荔枝是因为无底洞风水上佳,这才能一直结果,原来竟然是因为春荔。

“长期结果于修行无益,还是莫要如此得好。”

白锦玉想了想才道,长期结果有违自然天道,这是在哪儿都通行的道理,想来应当不会出错。

原来她也可以不说这话,可她一直将春荔当做人来看待,一想到那鲜甜可口的荔枝竟然是从春荔的身上长出来的,白锦玉顿感不适。

“夫人放心,我一年只结一茬果,这些果子全都是挂在枝头维持鲜活的。”

听见白锦玉关心的话语,春荔感动万分,拿起袖中的手帕拭泪,“每年挂果正是顺应自然,便是夫人不吃,这些果子也是要落进泥里的。”

或者被自己吃掉,想想之前每年大口大口吃荔枝的场景,春荔那真是一边流泪一边发馋,心酸极了,因此很多小妖干脆不结果了。

当年夫人刚来无底洞的时候,一众小妖为了奉承夫人,也为了销掉多余的果子,都争相将自己身上结出的果子奉上,因着被夫人夸赞了一声味道,这两百年来,又年年挂果了。

只是当时她们没料到看见夫人吃果子,居然会让自己害怕成这样。

又担心夫人得知她们是在用此举消耗那些滞留在树枝上的果子,因此一直不敢提起。

“怎么,玉娘竟然不知道吗?”

哪吒正想要和白锦玉说起花果山的事情,突然听见了两人的对话,不免心生疑惑。

他第一次见识到这无底洞的素宴便忍不住道了一声“奢侈”,不仅是因为宴席上的菜品丰盛,更是因为上面摆着的新鲜瓜果竟然全是妖怪本体上自己产的。

旁处倒是难有这般齐全的果木妖怪,至于吃这些果子可会心中有异样?

哪怕是妖怪产的果子,那不也还是果子吗?吃的又不是妖怪,能有什么感觉?他同杨二哥出去围剿妖怪的时候,遇上那合用的皮毛,还会剥下来送回家里,那些肉质鲜美的,也会留下来享用,真要论起来,这岂不是更可怕?

“我对这些事情知之甚少。”

白锦玉轻笑着解释道,“只吃着那果子鲜甜,还曾暗暗称奇过,未曾想竟然是因为这个。”

春荔听了这话,也连忙帮着解释,言语中满是恭维之词,“夫人向来心善,若是知晓此事,定然是不许的,小的们也没敢提起。”

哪吒听了这话,隐约将真相猜了个大半,想来也是玉娘从前未曾遇见过多少草木成精的妖怪,因此才不知晓这些。

这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哪吒也再没提说这茬,反而换了话题“说起果子鲜甜,那猢狲可曾与你说起花果山的果子?”

白锦玉怔楞了一瞬,没明白哪吒怎么突然提起了大圣,但还是回答道,“大圣的确与我说起过。”

说完后,她又轻笑一声,看向哪吒,“三太子哥哥怎么也开始叫大圣猢狲了?”

哪吒向来是对着大圣“猴子”“猴头”地混叫,何时竟然开始叫大圣“猢狲”了?

白锦玉素来对“猢狲”这个称呼有些滤镜,一听见这词,便想起菩提祖师对于大圣的偏爱,如今听见哪吒这般称呼大圣,免不得又是一阵笑。

这倒是无端端多出几分亲昵来。

“孙猴子不是个猢狲还能是什么?”

哪吒却是不明白白锦玉这是在笑些什么,“猢狲”在他心目中就是对于猴子这一类动物的混称,这难道还能有什么隐藏的含义?

但他看着白锦玉眉目间满是笑意,又将自己的辩解咽了下去,话语中也改了称呼。

“玉娘之前曾经说起想要去花果山看看,我们明日不如去看看情况?也好叫你在那猴子面前有得说。”

哪吒可是老早就猜到了,玉娘想要去花果山定然是那猴子撺掇的,孙悟空必然是关心花果山的状况和他那群猴子猴孙这才和玉娘提起花果山。

“若是三太子哥哥有空暇,那自然是好的。”

一听见和大圣有关的事情,白锦玉来不及思考,先是高兴地答应了下来,之后才不禁面带疑惑地问道,“三太子哥哥怎么今日突然提起了?”

“其实也不是今日突然想起的。”

哪吒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脑袋,没说他是有求于孙悟空,这才想起了对方,而是道,“先前我说托人去打听打听花果山的情况,前些天正好打听到了,可又是祭床母又是去天庭的,倒是将这件事情给忘记,如今有了闲暇,自然又将这件事给翻找了出来。”

白锦玉一听,自然不疑有他。

这几日的事情的确繁多,就连她也差不多要将这件事情忘之脑后了,虽说事关大圣,心中一直记挂着,但却是腾不出来闲暇,更何况,她还得等哪吒有空暇的时候。

“不知花果山如今是何情形?”

听见哪吒说他已经托人打听到了消息,白锦玉忍不住出口询问道。

“当年杨二哥的确放火毁了山林,如今花果山草木凋零,野兽皆绝了踪迹,那些猴儿也隐匿起来了。”

哪吒想起之前听见过的花果山状况,忍不住皱了皱眉头,他虽然料到花果山的情形不太好,可却没想到居然能坏成这样。

按理说,只是烧山而已,经过几百年的修生养息,如今应当又是一处好山好水才是啊。

之前被杨二哥斩草除根的山头莫说几百年了,就是几十年过去,也有妖怪前来起了山头,称王称霸,又得他们前去围剿。

“我那朋友担心去寻找那些猴儿的行踪会惊扰了他们,只是探听了个大概便回来了。”

哪吒自身毕竟是曾经参与过围剿花果山的,哪怕是好几百年前了,但难免还有认识他的猴儿,他担心自己前去会惹出什么误会来,因此专程寻了个未曾参与围剿的朋友去花果山看了看情况,结果却是,猎人见得,猛兽偶尔也能见得,却见不到之前漫山遍野的猴子猴孙。

就连花果山那些猴子隐匿起来的消息还是他猜测得出的。

也是这花果山连个山神土地也无,想找人问消息也没处寻觅,只能擅自猜测了。

白锦玉听了这话,忍不住叹息了一声,虽说她结合记忆中对于花果山的描述,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可当真正听见这形容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心中一紧。

“既然这情形这般糟糕,咱们不如早些去?”白锦玉提议道。

“如今天色已晚,我当年又是参与过围剿的,今日去恐会生出误会,再说了,若是那些猴儿真的躲藏起来了,夜晚前去只怕也难寻见踪迹。”

若是夜晚前去,难免那些猴儿生出什么误解来,以为天庭又要围剿一通,到时候弄得个两相对峙的场景便不好了。

更何况,之前黄风怪才提醒了他,莫要带玉娘夜晚出行,黑夜中最易生出危险来,他又怎么敢再犯?

哪吒见白锦玉心急,连忙解释道,“这情形已然这般了,便是早去这一刻也起不到多大的用处,不如明日坦坦荡荡地上山去。”

白日上门,也是诚意,便是真的有什么误会,也好解释。

听见哪吒这样说,春荔也连忙附和道,“夫人,黄风大王临走时可是叮嘱过的,要夫人莫在夜晚出门哩。”

春荔可没有说谎,这可是黄风怪临走的时候再三嘱咐她的事情之一,另外一件,便是要她好生注意白锦玉身边出现的男子,可莫要有人趁他不在的时候将他这妹子哄骗了去。

这件事情,黄风怪交与旁人,难免不放心,可春荔却是个好人选。

一来她是白锦玉的贴身侍女,向来与白锦玉形影不离,无论白锦玉见过什么人,春荔都能知道;二来春荔最是聪明伶俐,几乎整个无底洞妖怪的心眼子全都长在了她一人身上,只要有男子不怀好意想要接近白锦玉,春荔定然能分辨出来。

可是要春荔来说,担心夫人夜晚出门的安全这她是认同的,可是黄风大王后面这条担心压根就没有必要嘛,自家夫人可从未有想要招赘成亲之类的念头。

再说了,自己与夫人哪里算得上是形影不离?那三太子与夫人才是真正的形影不离。

夫人去天庭,去五行山何时曾带过她春荔?若是要找人叮嘱,黄风大王也应该拉着三太子好生叮嘱才是。

况且,有三太子在,哪里还有别的男子能够接近自家夫人呢?黄风大王实在担心太过了。

听了哪吒和春荔的话,白锦玉也知晓是自己心急了,这花果山的状况已经维持了几百年了,自己又无甚大本事,便是此时趁夜去了花果山,只怕也如哪吒所说,起不到多大的作用。

“是我太过心急了,既然如此,那便明日一早再去吧。”

想明白了这一点,白锦玉轻叹了口气,主动朝着哪吒道,“明日哥哥便陪我习武吧?不知哥哥是几时起身,待练武之后,咱们就去花果山。”

黄风怪已经离开了无底洞,自己也能放心大胆地习武了。

自己之所以在花果山起不到什么大作用,也是因为无甚大本事,既然如此,明日便早起习武,哪怕这是临时抱佛脚,好歹也能沾点佛光。

听见白锦玉不准备立刻出门了,哪吒立刻松了口气。

对于白锦玉的提议,哪吒犹豫了片刻,这才道,“玉娘这般勤奋,我理应同意,可习武这事也是一时半会儿看不见成效的,明日还要去那花果山,不如等花果山的事情了了,咱们再开始?”

他打量了白锦玉一番,虽然瘦弱,但依稀也能看出有习武的底子,可哪吒却记得这些天以来未曾看见白锦玉练过武,想来正如她口中所说的那样,因为惫懒生疏了武艺,这要是突然捡起武艺,明日一大早随他练一两个时辰,只怕就出不了洞府了。

但这话哪吒却是不能与白锦玉只说的,他只是道,“要教导玉娘习武,我得先摸清功底,这事颇为耽误时间,一时半会儿探不清,反而误了去花果山的时辰。”

听了哪吒的话,白锦玉也觉得有理,虽然她清楚自己压根就没有底子,但这话却是不能够和哪吒说的。

不过,经过这一对话,她才想起,自己没有底子啊,若是直接上来便练武,明日怕是真的要耽误了去花果山的事。

想明白之后,白锦玉冲着哪吒点了点头,“那我便听哥哥的。”

两人将这事商议定下之后,突然听见春荔道,“夫人前些日子说,想要重开无底洞的集市,如今已经置办齐全了,原本定下的是九月十五,却不曾想这些日子夫人事务繁多,如今已然九月十三了,明日便是九月十四,这开集的日子可要改改?”

听了春荔这话,白锦玉才想起,当时自己与春荔春杏、黄风怪去府衙的时候,看见人间集市热闹,这些人为了劝自己少去人堆里晃悠,说出的要在无底洞重开集市的话。

当时春荔说用不了许久便能办妥,但因为这些日子一直忙着,倒是一直未曾想起这事儿,没曾想竟然这般快便办妥了。

白锦玉不免惊奇地看了春荔一眼,这可真是个厉害人物,聪明伶俐,办事稳妥,放在自己身边做侍女实在是屈才了,可如今洞中又无其它事物,若是叫春荔去打理杂事,在旁人看来才是真的委屈了她。

白锦玉这一番迟疑,却是叫春荔误会了她的意思。

“此事也是最近才办妥,当时夫人随三太子去天庭了,小的只能寻黄风大王拿主意,黄风大王定下了九月十五的日子,恐是走的匆忙,未曾与夫人提起这等小事。”

春荔担心白锦玉以为自己擅作主张,连忙解释道。

听见春荔误会了自己的意思,白锦玉笑着道“我只是瞧着春荔好生能干,这才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等春荔神情放缓后,白锦玉才接着道“既然是黄风怪兄长定下的日子,又是他走得匆忙未曾提起,哪里能怪你。”

“只是这日子”

说到这里,白锦玉忍不住纠结了一瞬,虽然一天能在花果山与无底洞往返,可她却是清楚花果山情形的,一时半会儿只怕处理不完花果山的事情,更何况此事还得去与大圣报个信儿,一天的时间更加办不成了。

“不如——”

“不必往后推。”

哪吒听了白锦玉和春荔的对话,知道这集市是白锦玉盼望了许久的,哪里忍心叫白锦玉失望,当即出声打断了白锦玉的话。

看见白锦玉脸上的惊讶之色,哪吒这才感受到自己刚才话语中的急切,轻咳了一声,匆忙解释道

“便是花果山这般情形,一日也够处理了,若是一日不够,玉娘只管回来,我一人处理就好。”

“是我揽下的事儿,哪里有劳烦三太子哥哥的道理?”

白锦玉听了哪吒这话,却是有些不乐意,她原本想着重开集市,也能叫哪吒去逛逛,对方想来也是少见妖怪集市的,谁知对方却是想要一人去处理花果山的事儿。

“没关系的,只要玉娘玩得开心便好。”

哪吒故作满不在乎地摆了摆手,虽然他也没怎么见过妖怪集市,但其他各类集市也见识了不少,便是神仙中也是有物品交易的,虽然对此有兴趣,但也实在有限。

他想去这集市的原因,其实更多的还是为了能陪伴玉娘。

让玉娘独身一人,哪怕是在无底洞中,他也对玉娘的安全实在放心不下,才不是为了其它。

强行压制住汹涌的心绪,哪吒冲着自己道。

“哪里有我去玩乐,却撇下三太子哥哥的道理?我原本便是想和三太子哥哥一起去逛逛,若是哥哥都不去,那我一个人去还有什么意思?又叫我怎么玩得开心?”

反正白锦玉自己是做不出来这种事情的,叫哪吒在外头忙碌,自己却在洞府中坐享其成,回头还要去大圣那里邀功,实在是羞死人了。

听了白锦玉的这话,哪吒立刻紧张起来,他直觉自己刚才的话好似又惹了白锦玉生气,但这紧张中还带着几分羞赧。

虽然自己与玉娘时常在一块儿,可听见玉娘亲口说出这话,心中的感觉却又是大有不同。

想到这里,哪吒忍不住发出一声轻笑,可又唯恐这笑声被人听见,趁着没人注意,他赶紧将声音压抑在咽喉处,只是怎么也压抑不下那高高翘起的唇角。

等将这一系列的动作做完之后,哪吒才好似如梦初醒一般诘问自己,不过是笑一笑而已,这难道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吗?

自己又不偷不抢,也并未做出违背道德之事,怎么却心虚成这样?

好似,好似做贼心虚一般,还是因为对宝物有所觊觎,所以不得不心虚的那种心虚。

可是,可是自己不过是因为玉娘的这两句话而心生暗喜啊?

哎呀呀,不行不行,自己这症状是越发严重了,若是大哥在此,自己定要找他讨几味丸药来吃吃,可如今大哥不在,只能暂且将希望放在那猢狲身上了。

哪吒在心中默念《法华经》,待将大半经文念过之后,这才平复了自己的心绪。

看见白锦玉还在等着自己的回话,哪吒努力平静道“既然玉娘如此说,那便由玉娘定下时间,如此可好?”

待说完这话,哪吒才发现方才自己努力压抑住的唇角竟然在不经意间又微微上扬了。

可恶!

他装作抬手整理乱跑到身前的须发,抬手借着衣袖的遮掩,使劲伸手捏了捏自己的唇角,心中暗骂嘴巴啊嘴巴,你可真是太不听话了,怎么就这一点儿小事,能叫你高兴成这样?若是叫玉娘知晓了你这般好哄骗,那还怎么得了啊。

等到他放下衣袖后,白锦玉刚要说话,却发现哪吒的嘴角微红,好似被口脂晕染过一样,好看得很。

她不由轻笑“三太子哥哥这是偷偷用了口脂不成?不知是什么花制成的,好看成这样?”

哪吒一听白锦玉这话,就知道她这是在调侃自己“你又在说玩笑话,不过是刚刚被发尾扫到了,如今还觉得生疼,怎么就成了口脂了?”却是将自己掐的给隐瞒了下来。

“嘻嘻,我还想问问哥哥喜欢什么花,回头送哥哥几匣子。”

白锦玉对于男子敷粉涂脂并无太大排斥,在古代那可太常见了,更何况此时是和哪吒说的玩笑话。

玉娘给的胭脂

听见这话,哪吒的面颊也跟着晕染了胭脂的颜色,他轻咳一声道,“我向来不用这些,这只做你我二人的玩笑话,莫要与旁人说起了。”

胭脂可是私人用物。

听见哪吒口中的“你我二人”,春荔不由抬头看了他一眼,明白三太子又将自己的存在给忘记了,她不由叹了口气,运起术法让自己的存在更加模糊了。

唉,她就说嘛,黄风大王的担心实在是太多余了,有三太子和自家夫人待在一起,哪里还能容得下别人啊?

那什么哄骗夫人的男子更是不可能了,还哄骗呢?自家夫人哄骗三太子还差不多。

等等——

哄骗三太子?!

春荔看着哪吒不由睁大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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