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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 男宠

“既然你人就在江城,那你是不是明天开始就要来公司上班?”

“这段时间,我真的忙得连去酒吧认识新对象的时间都没有,明天你会来公司的吧?”

“leo?”

“leo,你又在给我玩消失!!!”

“所以你每次忽然下线,到底给我干什么去了?你一个小屁孩,总不可能跟美女通宵达旦去了。”

“leo?!!!你给我回话!!!”

小孩儿放在床上的ipad屏幕亮了又亮。

乔安年瞥了一眼,就礼貌地把视线给移开了,不过并不妨碍,他认出是微信对话框的窗口消息。

乔安年挺疑惑,除了他还有乐乐他们,小楼在国内也没几个朋友。

难道是在跟顾堇了聊天?

“这么晚了,还在跟人聊天呢?”

贺南楼:“不是。”

乔安年等了等,等着小孩儿主动跟他说是在跟谁聊天。

好么,没了下文。

孩子大了,有自己的朋友圈,也,也正常!

乔安年忍住追问的冲动,装着一副特别云淡风轻的语气:“时间也不早了,早点睡。”

“为什么不待在你自己房间睡?”

乔安年下身已经在温暖的被窝里了,他拍了拍床被,乜了小孩儿一眼:“怎么个意思啊?这是不欢迎我呢?”

小孩儿没说话。

乔安年:“……你这沉默的,让我有点受伤啊,宝。”

受伤归受伤,一点也没妨碍他上手关灯的速度。

把手机给放床头柜上,乔安年在床上躺下,心满意足地闭上眼。

贺南楼:“我同意了?”

说来也奇怪,之前他自己一个人躺在他自己房间的床上时,翻来覆去,就是一点睡意也没有。

这会儿刚躺下,眼皮就有点沉。

听见小孩儿的话,本来平躺着的乔安年睁开眼,他侧转过身,就着房间里微弱的空调灯管,看着小孩儿,语气可不满,“不是,你睡我房间那么多次,我睡你一次怎么了?”

后半句太有歧义。

贺南楼眼底蕴着危险的暗涌。

工作了一天,乔安年是真累了。

他打了个呵欠,“好困,我睡了啊。你也早点睡。”

两个人认识太长时间,乔安年不至于真把小孩儿那几句话当真。

没过多久,他就睡着了。

耳边传来均匀的呼吸。

两人的脑袋挨得很近,贺南楼能够清楚地感觉到,吹拂在他耳际的徐徐热气。

人体的耳朵,是最为敏感的器官之一。上面分布的神经跟毛细血管太多,一点点拂过耳朵的热意,都足以轻易地引发身体上的战栗。

又或者,敏感的不是他的耳朵。

贺南楼平躺在床上,汇积在小腹某一处的热意,丝毫没有要偃旗息鼓的态势。

贺南楼掀开被子,下了床。

浴室的灯亮起,淅淅沥沥的水声传出。

不一会儿,洗手间的门推开,带出一团的热气。

贺南楼掀开被子上床。

一只手在他的胸膛、腰处摸了摸,指尖触碰到他身上因为刚冲了冷水而稍显冷意的肌肤,下意识地瑟缩了下。

昏暗中,贺南楼看见青年从床上坐起身,睁着惺忪的眼睛,替他把被子给盖上。

确定小孩儿身上的被子盖得严严实实,这才重新躺了回去。

可能是不放心,一只手臂横在他的腰间,以确保他不会再踢被子。

这是乔安年这么多年来的老习惯了。

只要是他跟小孩儿一起睡觉,夜里无论睡得多沉,一定会醒过来,摸一摸小孩儿身上的被子是不是盖着。

发现小孩儿踢被子了,无论多困,也会挣扎着坐起身,替小孩儿把被子给盖上。

贺南楼握住,横在他腰间的那只手,眸色幽深如窗外的冬夜。

好,好重……

他的腰,怎么觉着这么沉?

乔安年睁开眼,进入他视线的是他再熟悉不过的,男性的喉结。

乔安年:“……”

乔安年低下头,发现小孩儿的手圈着他的腰,他的脑袋,则抵在小孩儿的肩上,要不然,也不至于睁开眼,就是一个暧昧的男友视角。

小时候,小楼就喜欢圈着他的腰睡觉,但是那会儿孩子小,就算孩子圈着他的腰,他也不会觉得腰那么沉,最重要的是,哪怕小孩儿圈着他,孩子也是倚在他怀里,而不是,他靠着小楼的胸膛!

乔安年把圈在他腰间的那只手轻轻地拿开,谁知道,他才稍微抬了抬圈着他腰间的手臂,圈着他手臂的那只手就又圈紧了一点。

这都什么时候有的坏毛病?

腰被搂着,乔安年也没办法动弹,他只好伸长手臂,拿过昨晚睡觉前放在床边的手机,看了眼时间。

七点零六分。

他这生物钟可以啊,也就比他平时晚起了那么个五六分钟!

不过,他也得早点洗漱出门,要不然该堵路上了。

不得已,乔安年只好轻拍小孩儿的手臂,轻声地道:“宝,把手松松,我得去上班了。”

小孩儿睁开眼,瞳眸颜色很深,像是休息了一夜,复又苏醒的深海。

哪怕这双眼睛乔安年从小看到大,当小孩儿睁开眼的那一瞬间,还是会被惊艳到。

要是小时候,乔安年肯定要亲一亲小孩儿的眼皮。

不过现在孩子大了,要是再这么做,就有点不合适了。

“我是不是吵醒你了?没事,你继续睡,啊。”

乔安年在小孩儿脑袋上摸了一下,掀开被子下床。

窗帘还没拉开,房间里只有透过窗帘的那一点微弱的晨光。

乔安年撑在床上的那只手背覆上一只手,眼前一点微弱的晨光被挡住,额头传来一片温热。

贺南楼:“早安。”

小孩儿越过他,下了床,刚刚应该就是不小心压到他的手。

乔安年反应有点慢了半拍,“早——”

过了好一会儿,乔安年笑了。

小时候都是他给小孩儿早安吻。

刚刚的那个早安吻,估计也是学的他。

好半天,乔安年才想起来要问,“你不睡了啊?”

贺南楼已经走到洗手间门外,“嗯。”

话声刚落,进了洗手间。

乔安年一看,连忙穿了拖鞋追上去:“等会儿,你是不是要上洗手间?我先,我先——我快憋不住了!”

乔安年把小孩儿挤开,自己解了裤子。

贺南楼背对着他,低头接水,挤牙膏,“你是不是,肾不好?”

乔安年正在进行时呢,闻言,水差点没洒出来。

以最快的放了水,乔安年把裤子给穿上,他一下转过身,大步地走过去,从后头勒住小孩儿胳膊,“你刚才说什么呢?有本事给我再说一遍?”

贺南楼瞥了圈在他腰间的那只手,“你刚才是不是用的这只手?”

眼神很冷,声音就更冷了,听着简直像是要结冰。

乔安年刚才用的,还真是这只手,不过他是用的手臂啊,手碰都没碰着!

尽管如此,乔安年还是把手给放下了,嘴里头哼哼道:“我这不是没拿手摸你的脸么。”

贺南楼往边上挪了一个位置,“洗手。”

乔安年:“知道了,知道了。”

乔安年洗了手,刚要习惯性地甩干,识趣地走到毛巾架前,用毛巾擦了手。

转过身,小孩儿长大后愈加精致漂亮的脸庞在他面前放大,眼神幽深地盯着他。

乔安年连忙道:“我刚刚用毛巾擦手了!”

“嗯。看见了。”

人却还是没有让开的意思。

乔安年眼神疑惑,“那你……”

贺南楼微低着头,握住乔安年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

乔安年立马秒懂,他收回自己的手,“好了,好了,我知道,以后没有洗手,绝对不能摸宁这张天下第一帅哥的脸蛋,行了吧?”

贺南楼握住收回的那只手,两人回到盥洗台前。

乔安年发现他的牙刷上给挤了牙膏,水也倒上了,立即笑逐颜开,手肘促狭地碰了碰正在刷牙的小孩儿,“宝,够上道啊!”

这崽没白养。

贺南楼手里整端着水杯,被乔安年这么一碰,水杯的水洒了一点出去。

对上小孩儿看过来的幽深的眼神,乔安年哈哈笑出声。

出了洗手间,乔安年打开柜子,看见里头挂得整齐划一,每一件衣服都按照颜色、类别,从深到浅,从衬衫到卫衣到毛线衣、羊绒衫女全部都分门别类地摆好的衣服,这才反应过来,他现在不是在他自己的房间里。

乔安年的身高也就是比贺南楼要矮上个四五公分,大部分衣服还是可以混穿的。

小孩儿的衣服不像他,没有那么多鲜亮的艳色。

懒得再回房间拿,乔安年随手选了一件颜色相对比较活泼的洋芋紫卫衣,又挑了一件黑色风衣……

乔安年才刚伸手去拿那件黑色风衣,被一只手给拍落了,“这件对你来说太大。”

乔安年不服气,他挺直腰身,“能大多少?”

他们两个人身高也没有差很多好吧?

贺南楼将那间长款风衣从衣柜上取下,递给乔安年:“试试?”

“试就试。”一边说着,一边淡定地把这款风衣重新给挂了回去。

他在柜子里完全没看出这款风衣有这么长!

他又不像小楼那样,腰以下全是腿!

“穿这两件。”

贺南楼把乔安年拿的洋芋紫卫衣给放回去,在衣柜里取了一件白色的衬衫跟淡蓝色卫衣,递到他的面前。

乔安年有点不大乐意,“这颜色也太普通了,一点也不出挑。”

冬天么,当然要穿得鲜艳,才能觉得好像一秒入夏,这样心情也会暖洋洋的。

“试试。”

乔安年:“行吧。”

乔安年只好把衣服给揭过去。

他把身上的睡衣给脱了,白色的衬衫披在他的后背。

“抬手。”

乔安年配合地张开手臂,“宝,我怎么觉着,今天我不是要去上班,是要去继承公司?”

贺南楼替他把衣服的纽扣扣上,抬起眼,“只要你想,我可以把你现在任职的这一家公司买下来送给你,那它就是你的了。”

这些年,乔安年早就习惯他家乖崽时不时蹦出地霸总语录了,估计最近又刷什么短视频了。

“买下我现在工作的这间公司啊?就凭你那点压岁钱呢?行了,心意心领了哈。”

在小孩儿的脸蛋上轻捏了下,乔安年笑得不行。

贺南楼垂眸,从最颗。

“最上面的这一颗就不扣了吧?要不然干活也太不方便了。”

贺南楼的视线,从乔安年胸前的锁骨移开,“嗯。”

松了手,把床上那件卫衣递给他,“自己穿。”

贺南楼从柜子里拿了一件浅咖色衬衫以及颜色相近的籽酮褐卫衣。

乔安年有点懵,“不是,我这衣来伸手的时间这么短的吗?”

贺南楼背对着他:“嗯。”

乔安年:“……”

乔安年脑袋从浅蓝色卫衣里钻出,入眼的少年流畅漂亮的背部线条,劲瘦的腰身。

小楼的裤子已经换过,修身的黑色牛仔裤,称得他一双大长腿又直又长。

乔安年疾步走到写字桌前,拿过放在桌上的单反。

镜头里,少年转过头。

乔安年的脑袋从单反后头探出,对贺南楼笑了笑:“嗨,帅哥,介意在我镜头里半果出个镜?”

贺南楼长臂一身,拿过床上的浅咖色衬衫,“介意。”

没想到小孩儿会拒绝,他倒是也没有不开心,就是好奇小孩儿为什么会不同意,调侃地问道:“不要告诉我,半果出现在我的镜头里,你会害羞啊?”

贺南楼把衬衫的扣子扣到底,弯腰拿过卫衣,“不是。”

乔安年还想再追问一句原因,贺南楼穿上卫衣,淡声问道:“你是不是该去上班了?“

乔安年把手上的单反放下,疾步走到床边,拿起床头的手机一看,吃了一惊,“怎么这么快就七点半了?宝,你慢慢来,先下楼了。”

乔安年从衣柜里,随手拿了件牛仔裤,把手机给塞裤子口袋里,拎上手提,快步下了楼。

张倩柔在摆早餐,余光瞥见从楼梯上下来的身影,抬起头:“年年,过来,吃早……”

“妈,我今天没时间吃早餐了,我去公司再吃。早餐您留给小楼吧,他也醒了!”

乔安年说话的功夫,人已经在玄关处,快速地换鞋,准备出门。

张倩柔放下手中的餐盘,追上去,“你就穿成这样出门?你外套呢?”

外套?

乔安年一愣。

艾玛,走得太急,都忘了拿外……

一件羽绒服被递到乔安年的面前,乔安年穿上羽绒服,用力地抱了下小孩儿,“谢了啊!宝贝儿!”

一下子忘了平时的那点顾忌,高兴地在小孩儿脸蛋上亲了一口。

“妈,小楼,我走了啊!”

拎起刚才因为穿鞋而被他给放在地上的手提,跟张倩柔还有小孩儿挥了挥手,出了门。

张倩柔下意识地也抬了抬手,跟儿子挥手,房门关上后,她无奈摇头,“昨天晚上饭囫囵扒拉了一下,就吃完了,早餐是一口也没吃上,这班上的。”

注意到小孩儿今天穿得格外地齐整,手里还拿着一件风衣外套,张倩柔问道:“小楼,你今天要出门?”

贺南楼点头。

张倩柔没问小孩儿要去哪,只是问他什么时候出去,“赶时间么?你要是不敢时间,把早餐吃了再出门?”

“不赶。”

“那就好。我今天蒸了一笼虾饺,你过来,尝尝看,好不好吃。”

“嗯。”

张倩柔去厨房,给小孩儿拿筷子,顺便,给泡了一杯牛奶。

张倩柔今天休班,不需要去上班,因此不必像平时一样赶着出门。

“昨天买的活虾,包好后就给放冰箱里里冷冻了,怎么样,好吃么?”

贺南楼点头,虾肉鲜嫩,入味。

“小楼。”

贺南楼抬起头。

“你年年哥哥就是平时不注意惯了……你别太在意。”

张倩柔没有明说,指的是什么事情,贺南楼却是听懂了。

“您指的什么事?”

“就是,你年年哥哥刚才出门前……你现在大了,可他总是拿你当小时候看……你别往心里去,啊。”

刚刚年年亲小楼的那一下,张倩柔不说是吓了一跳,多少被意外到了是真的。

现在两个孩子毕竟都大了,哪怕都是男孩子,很多太过亲昵的举动,也是不太合适的了。

贺南楼观察张倩柔的神色,无法确定,对方是纯粹担心他会因此不快,还是出于妈妈天生的敏锐……

“嗯。”

张倩柔神情一下变得轻松了不少,“来,趁热,把奶给喝了,啊。”

吃过早餐,贺南楼在他自己的房间坐车去了一趟顾堇家。

顾堇现在放寒假,这段时间刚好都在家。

“我真是求求了。你好歹也还是一个富三代,你能不能有点富三代的样子。买一辆车,好歹不用每次来我家,都还得我开车出去接你?”

顾堇家在高档小区,进出都得登记,登记不算,还必须要保安打电话跟业主确认访客的身份,确认过后,访客才会被允许进入。

问题是,贺南楼每一次都不配合登记。

他前些年又大部分都在国外,保安这岗位,本来流动性就比较大,新换的保安也不认识他,这就导致顾堇不得不每次都开车到小区门口,把人这人给开车接进去。

要是贺南楼有车,顾堇完全可以把他的车牌信息登记一下,就可以自由出入他的小区。

乔安年的车就可以自由出入顾家的小区,进出无需登记。

这不,贺南楼又被保安给拦了下来,顾堇又只得开车过来保安室接他。

出门得急,他只套了件外套就出来,下身就只穿了件冬天的睡裤!

对于每次出门,就连一根头发丝都必须要表现得很完美的顾堇来说,只穿着睡裤就出门,简直就是他的黑历史!

哪怕他出了家门,就直接上了车,除了他家里的佣人,其实也没人看见他穿着睡裤出门。

贺南楼:“我有我的打算。“

方向盘左转,正在开车的顾堇鄙视地看了抬眼,“你买个车还要有什么打算?”

mt的布莱恩既然把端方很多事务都交给小楼去处理,肯定是双方达成什么协议了,要不然前几年,小楼怎么可能会m国江城两地跑,还为此休学了一年。

“你不需要知道。”

顾堇:“!!!”

好想把这人直接给丢进路边的垃圾桶。

基于从小一块儿长大的情谊,顾堇最终还是忍住了靠边停车,把边上这人给踹垃圾桶的冲动。

“到了,下车吧。”

顾堇解下安全带,发现坐在他边上的贺南楼一点也没有要下车的意思,“怎么的?贺小少爷,需要我恭请你下车?”

贺南楼从随身携带的背包里,拿了一份看上去像是卡片,又像是邀请函递的纸质东西递过去。

顾堇:“这是什么?”

“mt的offer。”

“什么啊?今天又不是愚人……“

顾堇打开邀请函,只见上面真的盖有mt的公章。

顾堇倏地瞪圆了眼睛:“你,你,你该不会是给那个布莱恩吹了什么枕边风吧?我大学都没毕业,他请我去当什么财务总监助理啊!”他大学甚至读的是政法,也不是财务好吗?!!

“枕边风?”

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顾堇立马噤声。

贺南楼的声音很冷:“说清楚。”

顾堇一边说着,一边觑着贺南楼的脸色,“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有人喜欢乱嚼舌根。你也知道,自从布莱恩成为端方集团的董事长,布莱恩又经常让你出面处理端方的事务,你跟布莱恩非亲非故的,所以就有流言说,说你是布莱恩的男那什么。你造的吧?特别是你的什么叔叔伯伯,还有姑姑……也传得绘声绘色的。布莱恩是个同性恋,这事,你应该知道的吧?”

这几年,贺南楼一直是国外、国内两处飞,每一次行程都特别忙。

国内的这些流言,确实从来没有流传到他的耳里过。

男宠?

以那帮人贫瘠的脑子,的确是想不出别的可能性了。

“你歧视同性恋?”

“拜托,都什么年代了。应该歧视的,是那些会带有色眼光看待同性群体的人吧?等等,你……你该不会是真的跟,跟布莱恩,有,有一腿吧?”

要不然干嘛问他歧不歧视的。

贺南楼:“把你手里的offer还我。”

“干嘛?”

“你这种智商,无法胜任这么重要的职务。”

顾堇把手里的offer合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拍着左手掌心,“那就是假的咯?我就说嘛,你怎么可能会是同性恋。”

贺南楼:“我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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