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巫师羁绊

“奶奶，是不是到达琉渡巫师的阶级，才能威慑到像赞丁男爵那样的势力。”

哈依兰对这个疑问愣神了一会儿，考虑慎重后，告诉了她的小孙女：“霍兹伊前辈可不止是一位琉渡巫师，她还是一个药师，这才是赞丁男爵忌惮的地方。”

1385年，路维德这孩子还没有出生，佩理是方圆100英里唯一的药师。

琉渡巫师和狂徒战士不分实力强弱，但这位巫师若同时是一名药师，赞丁男爵的气势便明显低落。

赞丁的势力中没有药师，甚至没有会治愈术的巫师。一旦自己供着的本源异士在斗争中伤残，药剂就必须在百里之外运送过来。这时候佩理要是发动第二次战争，赞丁带着伤残的异士必败无疑。

所以，在他们发现路维德的时候，不惜耗费重金收买民众追查他的消息。

赞丁为了不惊动佩理，不敢请那位狂徒战士亲自下场，就让仆从和一些入门武士在拉姆镇徘徊探究。

后来路维德又学会了制作符咒，同时又在法阵方面更精进一步。符咒和法阵相互作用下，路维德的住址被隐藏了起来，只有秘灵巫师或血武战士才能察觉到他的住处。

路维德只要一出现，不是在祈巫小巷，就是在倚靠巷子很近的集市上，那些人都不敢近身接触。

路维德将会是继佩理之后，赞丁的下一个威胁。

毕竟佩理太过年长，越来越不想操心权利斗争。但那些家伙要是敢在她眼皮子底下骚扰路维德，这位厉害的琉渡巫师绝对会插手。

凯奇已经收拾好着装，等候这祖孙俩团聚并各种唠嗑之后，看到哈依兰收拾包袱要起身去狼月村，他便过来帮忙。

“凯奇，谢谢你保护我的孙女！”哈依兰对家人之外都比较冷漠，这次凯奇能从语言中听出她由衷的感激。

“托林塔斯太太，有两个狼人是薇拉自己解决的。”凯奇把床底的四个麻袋拖了出来。

“一个月的时间，已经拥有能够杀死狼人的实力……薇拉，你现在是灵巫高阶吗？”

哈依兰只要会制药的巫师，精神力也不会差，成就巫师的进度比他人更快。

可自己小孙女的进度过于疯狂，还好……还好拉姆镇都是自己人，小孙女又住在赞丁男爵不敢涉及的狼月村。

“以后巫师的身份一旦暴露，如果有人问起你什么时候入门的巫术，一定要说得越久越好。”哈依兰一脸紧张地看着小孙女道，“要是有人问起，就说自己入门让你说好几年前的事。如果别人瞧不出你的巫师阶级，就往低层次说，反正你那么年轻，没人会瞧不起你。”

“奶奶，我明白了。”薇拉点头答应，其实她也不想惹麻烦，即便没有贵族的觊觎，一个11岁的巫师也够显眼的。

“那就好……我们快出发吧！要让我的蓝妮尔醒来后，就能立刻看到母亲。”哈依兰想到自己即将康复的女儿，心情再度舒畅起来。

凯奇扛拎四只麻袋完全没有问题，就是袋子过于庞大太招人眼。好在去狼月村的路途中偏僻，就算去集市，也只会认为麻袋装的是粮食货物。

三人花一上午都时间到了狼月村，此时薇拉拦下了凯奇道：“不直接找路维德前辈吗？这四个麻袋进村太显眼了。正好我也去集市上，去取那三瓶唤醒药剂。”

“可以。”凯奇应声后，对哈依兰说道，“我们还得去集市找路维德交易，不会很长时间。”

“去吧去吧！这要通知我这个老太婆干嘛？”一个是给自己女儿拿药，另一个大概是给路维德送实验体。哈依兰不是药师，也起码是一名巫师，她知道那些狼人尸体做什么用的。

薇拉提出分给自己两个麻袋，两人在距朗月村1里外后，凯奇才讲薇拉的战果还了回去。

“还是别让托林塔斯太太知道你还是一名战士，我怕她受不住这刺激。”

薇拉迈开小短腿，好不费劲地扛着俩麻烦走进集市。在祈巫小巷路口，路维德这次早早等候，见到雇主和雇佣者一齐到来，他的眼睛在两人身上徘徊不定。

“你们认识？”

路维德还未将接下来的话说出口，凯奇立刻打断他：“薇拉是我邻居的孩子，不是我女儿，你不要多想。”

路维德把接下来的话咽了下去，好像他刚才要说的，就是凯奇所言的误会语句。

薇拉收到路维德递来的3瓶唤醒药剂，凯奇则指了指眼前的两个麻袋，示意年轻的巫师。

“如果你不急的话，等我做完唤醒药剂再给你做炽意回剂。”

既然两人都认识，应该了解对方的情况了。薇拉家中还有个患有沉睡症的亲属，以路维德的精神力，一天也就做个3瓶唤醒药剂。

凯奇一下明白过来，说道：“我不急，你优先做唤醒药剂。”

路维德再将视线转移到薇拉带来的麻袋上，说道：“虽然让你去查失控狼人都消息，为什么你也带来了狼人的尸体……是你解决的？”

凯奇看着年轻巫师颤动的眼眸，呼出一口气说道：“这孩子已经是是高阶灵巫了。”

“嗯……我猜到了。”路维德说道，他的样子并没有凯奇想象中的吃惊。

一开始见到这个女孩，她还是个普通人。上次见到女孩的时候，她便已经成了一名中阶灵巫。

路维德虽然只是个秘巫，但他的理论知识并不比琉渡巫师差。再加上这个女孩在红月之后，性格差异就相当明显。

路维德无法把她当做一个天赋异禀的女孩，对方每个异常的进度，他都默认为肯定。

路维德不认为薇拉有不好的异常，他并不觉得别人的秘密能抵得过自己的。

凯奇不理解，薇拉这种天赋任谁听了都要跳起来，路维德冷静得过分异常了。

“我这边两个，也换炽意回剂。”薇拉将另外两只麻袋与凯奇的放在一起说道，“我也没有其他需要的东西，更何况沃沙特先生帮了我那么多。”

“我知道了。”路维德说完这句，一手抓着一只麻袋，轻松拎起。

“很少见巫师有你这样的力气。”凯奇探究地看着路维德。

“在遇见乃撒老师之前，比伦·赞丁手下的那个家伙说，我天生就是战士，就该做他的学生。”

凯奇拎着另外两只麻袋，默默跟随其后。

“我的父母都死在贵族手上，不想成为他们的走狗。于是，我逃了出来，遇见了乃撒老师……”路维德来到了占卜店之前停下，他的声音也停了下来。

薇拉看着路维德的眼神，她觉得，刚才路维德短短的一句话，掺着很多不真切的内容。

店内熟悉的女人拉开了门帐，偏瘦脸庞，琥珀色眼睛，涂着绿色眼影，左脸颊有小小的一片绿叶图案，正是菲雅·夏利特。

她看了看路维德和凯奇手中的麻袋，说道：“狼人的尸体已经带来了？”

“是的。”路维德作肯定道。

凯奇身后，一个小小的身影探出了脑袋，与菲雅的视线对上：“中午好，夏利特老师！”

“我的小薇拉，你怎么也来了？”菲雅见到自己的学生，眼前一亮，才没过几日，这孩子就掌握了隆萨文吗？

“我已经学会隆萨文了，这次是来看望老师的。”

“是嘛？”菲雅笑眯眯地抚摸自己学生的头，“既然已经学会隆萨文了，那我先教你一点基础的挪移术好了。”

“咳咳……”听到路维德的咳嗽声，菲雅才想到还有客人等着，“真是不好意思，见到自己可爱的学生太激动了。这些狼人的尸身先储存到我这里，我用冰冻术防止它们腐烂发臭。”

两人将麻袋丢到菲雅这儿，凯奇先行离开。路维德还呆在这里，似乎有话要对菲雅说。

“路维德之前给你的笔记，应该可以用起来了，这上面都是隆萨文，还有最基础的巫术。小薇拉要是不懂，随时可以问我。”

菲雅还洋溢在新收学生的快乐中，发现路维德还呆在门口不走，不禁疑问道：“还有别的事吗？”

“我……我可以在那个笔记上再添几笔，详细点的。”路维德给自己找到了借口，原来的笔记对薇拉已经没什么用了，这个女孩早就到了高阶巫师的境界。

“可是我今天没带笔记。”薇拉实话实说，那里面内容学完了，没必要带在身上。她接下来的学习来源，就在外婆的手记上。

但是薇拉还是很好奇，路维德要加什么新的内容。

“前辈，那我下次来拿药剂的时候，就带上你送我的笔记。”薇拉笑着说道。

菲雅此时又补充道：“小薇拉有空的话，可以和路维德学一下制药。”

路维德点点头，看了看正午的天色：“那我先回去了，薇拉这个时候应该也要把药剂放回家，更何况现在已经到了吃饭的点。”

虽然薇拉天赋很强，但也不要浪费时间学最低阶灵巫的东西。

菲雅有些不舍地让学生离开，她看向路维德的背影，总觉得这小子隐瞒了什么。

薇拉经过集市没忙着回去，再次买了些牛肉、洋葱和土豆。这些食材组合搭配，做的味道都不错，这自然也有班郎厨艺的功劳。

今天外婆都来了，那更要好好招待，薇拉又买了番茄和新鲜火腿，回去时篮筐内几乎快装满。

回狼月村的路口，薇拉眼前突然出现一个身高大的身影。这个男人戴着一顶宽大礼帽，露出银色细碎短发和小半张脸，以及对方高挺的鼻梁和轻抿的薄唇。

“是你啊……”薇拉一眼就认出了他，有些不悦地说道，“先生，你也太不守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