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阴差阳错

见顾羽起身出门后，顾诚的眼神开始变得凝重起来。匹夫无罪，怀璧有罪。每次传承之物出世，都会引发一场腥风血雨。若是让他人知道玉坠的来历，恐怕小羽马上就会成为众矢之的，到时候即便有一百个自己也挡不住。但小羽若是能够安稳修炼，日后成就也必然不可限量！

又思索了一会儿后，顾诚也站起身来到客厅，见顾羽已经在坐着埋头吃早饭，于是也坐下来打算再问两句。

“小羽，要是以后你变强大了，你会怎么做。”

“啊？”顾羽楞了一下，随后又认真思考起来，“要是我以后变得很强的话，那我想去尽可能地帮助那些需要帮助的人。”

“为什么会这样想？”

“嗯？人们互帮互助不是应该的吗？我要是成了超人，那我可以帮的人就更多了。我想，这应该是件很好的事情。”

顾诚听后不由得愣了愣神，随后眼神复杂地看着顾羽，并渐渐从顾羽身上看到了语柔的影子。语柔当初也曾理所当然地说过这些话，当时顾诚认为这很愚蠢，现在倒觉得相比之下自己的境界是多么的低。

顾羽并没注意到这些，而是垂着眼，强装随意地刨着碗里的稀饭，但语气却还是有掩盖不住的失落。

“嗯······如果可以的话，我还想找到妈妈，问问她为什么要躲着我，不来看我。”

顾羽从来没有见到过自己的母亲，只知道她叫方语柔，小时候每次向顾诚问起，他都只是说她去了很远的地方。

后来再大一点，顾羽偶然间得知去了很远的地方就是去世的意思，还偷偷给母亲写了悼文。但被顾诚看到后，他只是气馁地摇摇头，表示语柔还活着，但是不会再回来了。顾羽还是第一次见顾诚是那样的灰心丧气，平时沉稳冷静的眼睛就像干涸的枯井一般的死气沉沉。

从那以后，顾羽再也没有提起关于母亲的种种话题，直至今天。

看着眼前强装镇定的顾羽，顾诚内心酸楚无比，但他知道现在还不是说出一切的时候。

“她没有躲着你，小羽，她很爱你。”顾诚拍了拍顾羽的肩膀，沉声道，“但现在还不是时候，等你变得很强了的时候，我就会告诉你全部，告诉你妈妈在哪儿。”

“嗯！”顾羽强忍住不让自己哽咽，重重地应了一声。

顾诚见状点了点头，暗叹了口气，随后说出了心里的打算：“小羽，既然你心向正道，那我认为加入组织对你来说是个不错的选择。”

而且大争之世就要来了，有组织当靠山可以让顾羽更加安全。

“什么组织？”顾羽闻言也迅速平复心情，疑惑地问道。

“其实华国也有收纳能人异士的官方组织，外人只知道叫901部门，其他情报都是绝密级别。他们主要负责调查和处理国内各种超自然现象和超能事件。而我曾经在机缘巧合下遇到了他们的其中一员，并留下了联系方式。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可以帮你引荐。”

顾诚说完后，便平静地等待下文，仿佛已经知道了结果。

果不其然，顾羽在思考片刻后就欣然同意。

顾诚见状，欣慰的笑道：“不过在引荐之前，你得有一定实力才行。”

“得有什么样的实力才行啊？”

“就像这样。”顾诚说话间，随手拿起餐桌上的小茶杯，用手轻轻握住。紧接着就是一阵微小的研磨声，再一松手，就见茶杯已经被变成了粉末。

“这·····”

顾羽不可思议地看着平日里儒雅随和的老爸，没想到他居然这么厉害！

而顾诚则微微一笑，云淡风轻地说：“这其实没什么难的，粗浅的内劲与灵气运用手法罢了。小羽你凭借玉坠里的功法，想必很快就能做到。”

“嗯！”顾羽应了一声，看着那断成两截的水果刀，心里开始涌现出斗志。

顾诚看顾羽那斗志满满的样子，不由得点了点头。随后表示要下楼买菜准备今天的午饭，并让顾羽留在家中休息。

在顾诚出门后，顾羽就回到房间，打算先试着修炼看看。只见他盘腿坐在床上，口眼轻闭，头身中正，下颌微收，含胸沉腹，鼻对脐。

很快，顾羽便达到入定的境界，这时他能听自己的呼吸之声，一呼一吸往下沉，息息归根。至于呼吸的快慢，粗细，深浅等，纯任自然。

这时顾羽虽然目不能视，但能感知到空中漂浮着的些许白点。这就是灵气了吧，顾羽心想。

紧接着，顾羽开始意想自己是一颗星球，而周围的灵气也紧接着随之转动，并渐渐朝顾羽手中涌去，最终凝成了米粒大小的小光球。

顾羽见状不由得瘪了瘪嘴，这灵气也太少了吧，这点灵气根本就不能纳入体内开辟丹田。要不先试着开启玉坠的储物功能吧，那不需要多少灵气就可以使用。顾羽想了想，随后取出玉坠，引导两者相遇。

就在它们碰撞的一瞬间，灵气球就被吸入玉坠，而顾羽就立马就感觉到自己与玉坠的储物空间进行了连接。

玉坠的储物空间也大概是十个立方，不过里面并不是空无一物，而是漂浮着许多银白色的光点。

想必这就是玄明气了！

还没等顾羽多想，玄明气就主动地飞出玉坠，并迅速地钻入到顾羽的身体里面。

“啊！！！”

顾羽顿时痛苦地叫了出来，身体蜷缩成了一团。

因为此时的顾羽还没有开辟丹田，没有办法容纳玄明气，于是玄明气没有去处，便只能在顾羽身体里横冲直撞起来。而且这疼痛太过剧烈，以至于顾羽根本没有意识来切断自己和储物空间的联系。

只见顾羽身体时不时凸起一块，或者显出一条，就好像有小蛇在身体里钻来钻去一样，看起来非常渗人。

玄明气以极快的速度在顾羽的身体里穿来窜去，不知道撞坏了多少条经络和肌肉，而且这个过程造成的疼痛可比千刀万剐要来得更加直接和剧烈。

顾羽一边在床上打滚，一边低声地嘶吼着，甚至都希望能够直接解脱。

如果是其他灵气在顾羽体内乱窜的话，顾羽可能就会经脉尽断而亡。但幸运的是，玄明气似乎还具有治愈的功能，前一刻经络和肌肉被粗暴地撕开，下一秒就有玄明气附着在上面进行修复。

大概转了两三圈后，玄明气就因为修复损伤而消耗了不少，剩下的则一分为二，一部分渐渐渗入骨骼，另一部分则顺带着体内的杂质排出体表，并最终化为灰色的气体飘散在空中。

其实这个过程大概也就十分钟左右，但顾羽却觉得有半个世纪之久。顾羽满头大汗地躺在床上，后怕着心想以后再也不作死乱来了。

按《玄气录》所述，正确步骤应该是先用灵气开辟丹田，再将灵气炼化成玄明气，最终形成气海。而顾羽并不知道玉坠的储物空间中已经准备了许多玄明气，如果他先开辟丹田，再吸纳玉坠中的玄明气，那他可以直接凝聚气海了。

现在顾羽没有循序渐进，导致玉坠中的玄明气被消耗一空，一切都得从头再来，要想自己炼化出这些分量的玄明气，不知得花多长时间。

等疼痛消散的差不多后，顾羽才站起身来略微活动下身体。

一开始顾羽还很小心地活动，但很快他就惊喜地发现自己的感知变得更加敏锐，身体变得更加强壮，这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顾羽感受着自己充满力量的身体，也不知道自己现在力气到底有多大。正想找个东西试一试时，忽然就听到开门声。

应该是老爸回来了。

顾羽走到卧室门前，准备出去跟他说一下自己身体的变化。

咔嚓！

刚开门就听见一声闷响，顾羽愣了片刻后，便惊讶地发现门锁已经被扭坏，门把手也很干脆地断在自己手上。

顾羽打量着手里的门把手，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原来我力气已经这么大了？”

顾羽随后走出卧室，见老爸已经把东西放好，正用疑惑的眼神看着自己。

没有多想，顾羽展示了下手里的门把手后，只见他又来到餐桌旁，拿起一个茶杯，使劲一握，那茶杯也就直接碎成了大小不一的渣子。这虽然不及顾诚，但也是超乎常人了。

“老爸，你看！我也可以这样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