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性命双修

就在顾羽思索之时，范书雅突然闷哼一声，嘴角隐隐有血丝浮现。这可把顾羽吓了一跳，他突然想到了刚开始修炼时，因为没有开辟丹田，那玄明气就在自己体内横冲直撞。若不是它还有修复功能，那自己的修炼之路还没开始就结束了。

而现在小雅也好像是因为过度吸纳灵气，导致灵气反噬，搞不好可能会爆体而亡！

怎么办？

顾羽一时慌了神，但马上又咬紧牙关，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小雅的情况是因为灵气涌入太多，肉身容纳不了，那想办法排出多余的灵气就行了。

想到这里，顾羽眼前一亮，立马来到范书雅面前盘腿坐下，伸手贴合后者的手掌，并且开始进行冥想。或许是此前有了经验的缘故，这次顾羽很快就进入了冥想状态。

在顾羽的感知中，周边的灵气从四面八方涌入小雅的体内，而且由于小雅还没有打通经脉，那些灵气就只能堵塞在她的各个穴道之中。现在范书雅的身体已经容纳不了那么多的灵气，甚至隐隐有撑裂之势。

顾羽见状连忙引导灵气向自身流动，而后者倒也听话，开始从手掌处渐渐涌入顾羽的身体。

见这样有效，顾羽暗暗松了口气，但还没等放下心来，原本有所放缓的木鱼声又开始变得急促。与此同时，范书雅吸纳灵气的速度也随之提升。顾羽顾不得其他，只得全神贯注地引导灵气，不然小雅就性命堪忧了。

随着时间流逝，顾羽吸纳灵气的速度与范书雅基本持平，两人就这样保持着一种微妙的平衡。但顾羽知道问题还没有完全解决，毕竟这灵气仿佛无穷无尽，而自己迟早会到达极限。

想要破局，还是得开辟丹田才行。没有过多思考，顾羽便下了决定，随即引导全身灵气在经脉穴道循环游走。刚开始顾羽还比较生疏，但在范书雅的压力下，倒也算是渐入佳境。那些灵气在经脉游走的过程中，不断被压缩提纯，其杂质也渐渐被经脉析出，而后随着呼吸排出体外。

按照《玄气录》所述的路线运行了三个大周天之后，原本比较庞杂的灵气已经非常精纯。只要用神识查看便能发现这些灵气呈乳白色，而且隐隐有液化之势。随后顾羽将这些灵气导至脐下小腹，准备开辟丹田。

据《玄气录》所述，人有上中下三丹田：上丹田为督脉印堂之处，又称“泥丸宫”；中丹田为胸中膻中穴处，为宗气之所聚；下丹田为任脉关元穴，脐下三寸之处，为藏精之所。

顾羽现在就是要开辟下丹田，唯有如此，才有可能容纳大量的灵气。

顾羽全身放松，观想自己在朦胧宇宙真气中之后，并默念“我在其中，气在我中，天人合一，气为我用”。

顾羽意想宇宙的灵气、光能都被调集过来，并向小腹处集聚，随后用意念把周围的气场搅动，好像把一盆水搅动一样，形成一个灵气漩涡，并使这漩涡集聚到下丹田。

很快，那灵气漩涡便稳定下来，并在丹田里缓缓转动。至此，开辟丹田也就算完成了。

原本的丹田如同虚空一般，即使将灵气引至丹田也无法吸纳运用，现在有了灵气漩涡之后，丹田也就有了吸纳灵气的能力。

感到丹田充盈后，顾羽便知道时候差不多了，随后默念心决，同时神识笼罩丹田，对里面的灵气进行压缩。

随着外力的介入，顾羽丹田中的灵气漩涡也开始加速转动，并且漩涡中心处的灵气越发凝实起来。

很快，那灵气便凝聚出了一滴滴液体状的乳白色灵液。顾羽估摸着，将自己身体所能容纳的灵气全部压缩，可能也就只凝出三滴。

现在顾羽和范书雅就像是流水线作业一般，范书雅吸纳灵气，顾羽则对灵气进行提炼，然后将其引入丹田进行凝练。

不知过了多久，顾羽的丹田处已经有了近百滴灵液，而且周边灵气似乎变得稀薄起来，范书雅吸纳灵气的速度也降低了不少。顾羽见状，也就松了口气，现在小雅应该也就脱离危险了。

但顾羽并没有停下来，而是将左手翻转，开始向范书雅体内输送灵气。刚才顾羽只是单方面地吸纳范书雅体内的灵气，现在他便是要进行反哺。毕竟在顾羽看来，这机缘是属于小雅的，自己当然不能独吞。

现在顾羽右手吸纳范书雅体内的灵气，将其炼化后，从左手输送回去。但因为范书雅还是个普通人，于是输送回去的灵气都用来打通经脉了。

本来打通经脉是一个比较凶险的过程，毕竟最开始经脉比较细小脆弱，一不留神就会受伤。但顾羽输送的是自己炼化过后的精纯灵气，而且对其掌控力也非常高，因此打通经脉倒也不算难事。

那些经脉如同一道道堵塞的水渠，而顾羽则小心引导着灵气进行疏通。出乎顾羽意料的是，范书雅的经脉比较宽广，即便是相比自己也差不了多少，看来范书雅也是适合修炼的体质。

随着时间的流逝，顾羽打通的经脉也就越来越多，阳维脉、阴跷脉、带脉、冲脉、阴维脉、阳跷脉······

只有在最后面对任督二脉时，顾羽才算遇到了困难。在顾羽的神识中，范书雅的任督二脉非常狭窄，而且没有范书雅的意识配合，因此顾羽的灵气举步维艰，难以前进。

见进展缓慢后，顾羽干脆将自己丹田中的灵液也调动起来，使其朝着任督二脉进发。

普通的灵气虽然没有玄明气那样的修复功能，但也还是可以巩固强化经脉，而那些精炼后的灵液自然更是如此。

但顾羽很快就发现了另外一个问题，那就是灵液在输送过程中大概有三分之一都挥发掉了。即便顾羽的手掌与范书雅完全贴合，可灵液在一出一进的过程中还是难以保持稳定，部分灵液也就直接溢散到了空气中。

虽然很快范书雅就会将这些溢散的灵气吸入体内，但效率相对来说就会慢上很多。不过顾羽也没有深入探索其他输送方法，毕竟打通任督二脉时讲究一鼓作气，第一次没有打通的话，后面就会越来越困难。

换用灵液后，顾羽疏通的速度果然快上许多，对经脉的强化也更加明显。即便任督二脉如城门一般坚固，但还是经不住灵液源源不断地冲击。大概花费了三十滴灵液左右，顾羽就将任督二脉完全打通。

在打通经脉后，范书雅就算是修炼入门了。其他修炼者都先是练肉、锻骨、易筋、修五窍、凝三识，最后才是打通八脉。但在顾羽的影响下，范书雅的过程完全反了过来。

在顾羽的理解中，前面的那些修炼阶段都是为最后开辟丹田做准备。当人们打通任督二脉后，就需要大量灵气来开辟丹田，凝聚气海。以前灵气稀薄，人们就只能通过锤炼自身，练出体内真气、内劲等，在某种程度上能地少踏入先天时对灵气的需求。

这小庙灵气充足，范书雅先开八脉也不是不行，只要后续再慢慢补功课，踏入先天也是迟早的事。

在彻底打通任督二脉后，顾羽发现这附近的灵气浓度已经远不如刚来的时候。看来这里的灵气也是到极限了，顾羽略感可惜，毕竟这样的机会可不多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