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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可疑的人

“就是他!”路岑用力点头,眼含希冀,“皇甫兄可见过他?”

涧漱指着醉春楼的方向,“他跟月娘走了。”

“谢了兄弟!”路岑抱拳,忙跟嬴政一起往醉春楼的方向去。

在嬴政通知其他人的时候,路岑在思考,为什么鲁班会跟着月娘走了?

既然是跟,那必定是主动走的,为什么?

难道是他发现了什么?

路岑赶到醉春楼的时候,其他人也到了,一行人走进醉春楼,老鸨立即迎上来。

老鸨勾着路岑的手臂,整个人贴上来,“哟,这不是路大人嘛,什么风把您给出来了?”

“月娘在哪?”路岑懒得跟她废话,直接问。

老鸨一点不意外,月娘可是他们这儿的头牌,最受客人欢迎,她笑了笑,“您可来得真不巧,月娘正接待客人呢,要不我给您把雨蝶叫来?”

“不必。”路岑道,把人推开,带着其他人就劲直往上走。

“哎哎哎路大人、路大人”老鸨还想拦着,嬴政不耐烦的抽出剑,横在她面前。

“你再往前走试试?”

老鸨下了一跳,立即安静如鹧鸪,看着人往月娘房间去,连忙跟上,心里不断祈祷,希望屋里那位客人没有什么大来头才好。

路岑之前跟月娘谈生意的时候来过机会,知道她的房间在哪儿,带着人赶过去,一脚踹开屋门,却发现屋里空荡荡的。

别说月娘,就是老鸨口中的客人都不见人影。

桌上倒是摆着两个杯子,看上去之前确实这里坐过两个人,只是不知道后来去了哪里。

路岑走过去,试了试杯子的温度,还有余温,估计人赶走不久。

绕过高大的屏风进入室内,路岑脚步一顿,注意到地上的点点血迹,血迹的一头延伸到床边,另一头一直蔓延到床边,床上,一具仰面向上躺在血泊之中,正是月娘。

她没有穿衣服,双眼瞪得大大的,嘴巴大张、面容扭曲,似乎是看到了什么极为震惊的事。

一把雕花精美的匕首插在她的胸前,源源不断的鲜红血液正往外冒。

匕首很眼熟,有点像之前伤到路岑的那一把。

跟在后面进来的老鸨一进来看到的就是这么刺激的画面,顿时叫出声来,“啊——”

天色渐亮。

刘大全带着几个衙役在外头维持秩序,屋内,路岑跟在华佗身后,看他尸检。

“初步断定,胸口的伤就是致命伤,一刀刺穿了心脏。”华佗为尸体盖上薄被,继续道,“尸体外部无明显伤痕,无搏斗痕迹。”

“那就是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被一刀刺死?”这个动手的人力气很大,并且还能让月娘对ta一点不设防?

现在月娘死了,鲁班也不见踪影,线索又断了。

路岑想到了老鸨口中的的那位客人。

她让人把老鸨叫到旁边干净的屋子里。

老鸨头一回碰上这样的事,整个人魂不守舍的,吓得不行。

“大人,不关我的事,我什么都不知道啊!”老鸨连连摆手,极力撇清自己,生怕被当成犯人抓起来。

路岑道,“你别怕,本官只是有些问题想问你。”

老鸨半信半疑,“您问,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今儿个月娘接待的客人你可认识?”

老鸨立即道,“认识认识,就是半山书院的李秀才。”

“他是月娘的常客,三天两头的来找月娘。”老鸨说着,呸了一声,“个穷酸秀才,钱没几个,还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呢,我呸!”

想到月娘的死状,恐怕不只是普通入幕之宾那么简单,或许李秀才不是单箭头,而是郎有情妾有意,才会在事情发生的时候,月娘这么吃惊,很大概率是因为根本没想到情郎会对自己下杀手。

“恐怕不止如此吧?”路岑道,嘴角的笑容看着有些危险。

老鸨瑟缩了一下,嘴硬道,“月娘也是个傻的,一个穷秀才有什么好的,没钱没米,书院的束脩都是月娘掏钱,没出息的男人。”

见瞒不住,老鸨干脆一溜烟的劝交代里,话里话外都是对李秀才的嫌弃。

“那李秀才原先也常来醉春楼,不过都是瞧瞧花不起钱,也不知怎的就被月娘相中了,长长接济他。”

根据老鸨的说法,这李秀才家住葫芦巷,大小父母双亡家里就他一个,原先也是个有出息的,谁知道一路考上了秀才之后,就突然沉寂下去,变得籍籍无名起来,差点就连饭都吃不起,如果不是月娘,怕是迟早饿死。

路岑又问了一遍,“你说他是三年前与月娘突然熟悉起来的?”

老鸨仔细回忆了一下,道,“肯定是,就在乞巧前没几天,楼里来了个出手特别阔绰的客人,那天月娘本来去城东王老爷家,结果在傍晚的时候被李秀才送回来。”主要是那天赚的钱比比一年还多,所以她印象特别深刻,是是不是就要拿出来回忆一下,想着什么时候还有这样好日子的程度。

问清楚了李秀才的地址,路岑跟嬴政,带着何李阳和谢安连忙赶过去,其他人分成两拨,华佗带人继续检查现场和尸体,剩下的人则是继续在城里搜寻鲁班的线索。

再次来到葫芦巷,路岑敏锐的察觉到,本文里葫芦巷的出场次数是不是太多了点?

绝对是关键地方!

等找到李秀才家,路岑就更觉得不对劲了,很凑巧的,李秀才家居然就在瞎婆子家对面。

路岑敲了敲门,并没有人开门。

等了一会儿,没听到回应,路岑尝试着推门,结果门并没有关紧,一推就开了。

入目是一片狼藉的院子,像是糟了贼人洗劫过一般。

几人找了一圈,不见半个人影。

在来之前,路岑就已经做好了扑了个空的心理准备。

如果真是李秀才杀了人,并且已经从现场跑了的话,肯定不会在家里等着被抓,绝对是捞了值钱的东西跑路。

从李秀才家出来,路岑犹豫了一会儿,到对面敲响瞎婆子家的门。

“来了。”妇人的声音传出来。

脚步声由远及近,等了一会儿,门开了,瞎婆子站在门口。

“谁呀?”

路岑使了个颜色,李阳会意,上前一步,“大娘你好,我是半山书院的学生,今儿个李秀才没来书院,夫子遣我来问问,可我敲了门好像李秀才没在家,大娘您今日可曾见过李秀才?”

“李秀才?不知道不知道。”瞎婆子立即变了个表情,不耐烦的就像把门关上。

李阳眼疾手快的把住门,将一块碎银子塞进瞎婆子手中,“大娘,您若是知道李秀才上哪儿了就告诉我吧,夫子让我一定要把李秀才带回去。”

瞎婆子摸了一下手中的东西,表情又变了,变得客气起来,“嗐,这有什么,我告诉你就是了。”

“早上好像听到对面有动静,像是有人来找李秀才,不过很快就没声儿了,他们从门口过去的时候好像听到他们说是要去什么药铺。”

李阳敲了一样路岑,见她点头,便又问,“什么药铺?”

瞎婆子绞尽脑汁的回忆,并没有什么效果,“不晓得不晓得,他们说话都像做贼似的,声音小的不行。

如果不是她耳朵灵敏,估计更听不到什么东西。

行吧。

路岑对李阳点点头,李阳便道,“谢谢大娘,我这就恢复跟夫子说一声。”

等瞎婆子关上门,路岑几人便离开了葫芦巷。

谢安琢磨了一下瞎婆子的话,“药铺?难不成是有人受伤了?”

“城里的几家药铺让人都去瞧瞧。”路岑吩咐,李阳便率先离开去找人。

路岑站在一边,看着面前走过的一个拄着拐杖的老人,福至心灵,突然响起一个问题来。

她问,“那你们说,瞎婆子听出来我们这么些人了吗?”

他们去李秀才家的时候,没有刻意掩饰脚步声,既然瞎婆子能从脚步声听出来早上来找李秀才的是一群人,却没有听出他们一群人吗?

嬴政摩挲一了一下挂在腰上的剑,“她有问题。”

明明听出了他们不止一个人,却装作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是有什么目的?

一直一副昏昏欲睡模样的谢安顿时精神起来,兴致勃勃的建议,“我们回去把人抓起来!”

“不用。”路岑道,“派几个人在这边守着,看看她要干什么。”

之前李大龙的事情,她就派人查过,结果什么都没差出来,瞎婆子并没有什么异常的地方。

她原本以为就是个普通的老妇人,结果现在仔细一想,确实有许多矛盾的地方。

或许,这真的不是一个普通老妇人。

几人回到府上的时候,华佗他们都已经回来了,正围成一圈吃冰火锅。

见到路岑回来了,一群人百忙之中抽空喊了一声,“老板回来了?”

“怎么样?查到什么没有?”

路岑接过小房子递上的碗筷,摇头,“没有,人跑了。”

苏轼道,“也不知道小鲁班怎么样了。”

“对了老板,你院子里那些动物打算怎么处理?”想到什么,苏轼又问。

差点忘了救回来的那些动物还在院子里关着,路岑道,“等养好了再说吧。”

这也是一个大问题。

那两个骗子带着的这些动物或多或少身上都带着伤,而且都是被驯服了的,没有半点野性,如果强行放生,怕是难以在野外活下来。

还有那只没了尾巴的猫。

路岑响起对方当时紧紧扒着自己衣服的爪子,心里一动,放下碗,去了后院。

之前华佗为这些动物们都检查过,基本没什么大问题,就是营养不良,各个瘦的皮包骨的。

瞧见来了个人,笼子里关着的动物顿时不安的瑟缩到角落的阴影里,发出呜呜呜的惊恐叫声。

角落的阴影里,露出一双冒着绿光的圆眼,一只猫从阴影里冒着猫步走出来,冲着路岑长长的叫了一声,“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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