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过往

韩屹摇头：“那能一样吗？我们是穷学生，周哥可是大老板，现在的星海可是日进斗金的，他不请谁请。”

楚行周懒洋洋的靠在椅子上，“废什么话，赶紧的点，困。”

一边的林月牙挽着楚行周的胳膊问：“周哥哥，你昨天又通宵了吗？”

“没。”楚行周看一眼落在自己胳膊上女孩儿白嫩的手，回了一个字。

“那你怎么还困成这样？”眼袋发青，明显就是没睡好。

楚行周想到昨晚光怪陆离的梦，真是日了狗了。

一年半前那事儿对他来说也就是一件小事儿，过了后就没怎么想起来过，怎么梦里倒像那么回事儿了。

那年那女生阴沉绝望又不甘的神情对比现在口罩下清冷的眼睛一直重现在他梦里，于是韩屹的脑袋一次次被反复开瓢。

半夜三点他就醒了，再没睡着，六点他就来了学校，招了十六班来最早的那学委搬了两套新书给林月牙和楚瑶。

他不怎么记得那女生的性格，却也知道是个倔强的，这书八成得还回来，出人意料的，她竟然没吱声儿。

想了想，楚行周对赵政扬了扬下颌：“你同桌用那书了吗？”

大伙儿也是第一次见楚行周主动关心一个女生，都惊诧看来。

赵政偏是个煽风点火的，“怎么，当着你女朋友的面儿关心别的女生？”

这话，赵政就是说着玩儿的，可是林月牙却不那么以为，想到以前的事儿，当即沉了脸，“周哥哥，你是不是对她有什么想法啊？”

楚行周揉了一下太阳穴，没回林月牙的话，只等着赵政的答案。

赵政扬眉：“不是吧，人物那样的你也吃醋？”

林月牙可没有被安慰到，只揪着楚行周的胳膊摇晃，“周哥哥，我问你话呢，你为什么要给她买书？”

本来一进教室看见桌子上的新书后她特别开心，回头间看到楚瑶桌子上也有一整套，她的好心情瞬间全部消散，本来想去拿回来的，但是也确实有些不想招惹神经病。

楚行周不轻不重道：“虽然她的反应过了些，但是你先弄湿别人的书不道歉在前，有欺负人之嫌，她性格有缺陷，你最好还是不要树敌。”

一听这话，林月牙立刻乐了，大眼睛笑成月牙，“我知道了，你是不知道，当时连哥哥都震不住她，想想就后怕，别人说的没错，她那样的真的像阴沉的孤坟，随时会爆发，我以后不和她接触就是了。”

赵政点头：“你那书她没用，就搁书桌上没见动过。”

楚行周没应声，果然，不还回来，恐怕只是不想再和他们扯上关系。

一边的韩屹看得失笑：“我就不明白了，周哥对女生还算绅士，月牙你不会第一天知道吧？不就顺便买套书吗？打发叫花子不过，这你也吃醋？”

韩屹这人心直口快，他就知道，和林月牙过不去的就是不给他们面子，那就都是狗屎，是用来踩的。

林月牙当即哼一声：“也不知道我是为了谁才被欺负的。”

这话说的。

韩屹扬眉：“总不能是为了我吧。”

“就是因为你啊，你知道我哥的新同桌是谁吗？”

“嗯？”

“是楚瑶，她回来了！”

韩屹先是一愣，转而猛的站起来，手下意识的从前额穿到后脑勺摸一把，“难怪家里那老头子最近反复提醒我，别再招惹那婊子，妈的，原来是她回来了！”

韩屹整个人暴躁的像一头瞬间发怒的狮子，“操、她、妈/的，她还敢回来！老子要去弄死她！”

“老子从她身边走过两次竟然没认出她！她他么竟然还敢不夹着尾巴逃！”

十八班的那两个男生诧异，“楚瑶？就开韩哥脑袋那个？”

楚行周看一眼林月牙，林月牙也知道她似乎捅了马蜂窝，还是倔强道：“他迟早都要知道的呀，再说错的是楚瑶，我们凭什么要替她瞒着。”

赵政一把把凳子扯去韩屹的身边，好奇的要死，“来来，韩崽子，说说你们这到底是一段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旧日恩怨。”

韩屹原地暴躁，“老子不想提这个婊子，提了就犯恶心，饭吃不进去！”

“不行，老子要去她家，老子要弄死她！”

赵政一把拉住暴躁的韩屹，“得了吧你，那女生有点不怕死的意思，当年你能给人家开了瓢，这会儿去人家里是急着送人头？”

“放屁，当年是她从背后偷袭老子，重来一次，老子一巴掌能呼死她一个排！”

赵政笑起来：“把你能的，打死一个女人算什么本事，你倒是一巴掌呼死我这样的一个排呀。”

“管他女人不女人的，老子要弄死她！”

韩屹没什么心情开玩笑，暴躁的想咬人。

楚行周将面前的柠檬水杯推前，靠在椅背上，没什么情绪的开口：“不怕你老子把你送出国，你就去，还记得她家位置吗？三栋三单元三楼东户。”

韩屹愣住，当年他出了事，缝了一百多针的时候，他爹没有半点儿的心疼，只阴着脸要把他送出国，说当这辈子没生过他这个儿子，他妈抱着他哭，却也不去反驳他老子的话，整的他像是厕所里捡回来的似的。

十八班的两个男生诧异，“不是吧，周哥，她家住哪儿你到现在都记得？”

楚行周没说话，韩屹哼一声，“总共他么五栋破楼，巴掌大的地方，破旧肮脏，想记不住都难。”

菜上桌，韩屹依旧在口吐芬芳。

楚行周皱眉：“差不多够了。”

韩屹立刻像放了气的皮球，萎靡着坐下，“周哥，你给我分析分析，你说那婊子是不是我爹在外面的私生女？”

楚行周指尖漫不经心的敲击一下桌面：“不是。”

“怎么就不是，那婊子把我打残，我老子回头就紧张着来一句，瑶瑶手没受伤吧，当时有人报警，他直接和警察说是老子自己不小心撞在了凳子上，操，老子躺在担架上差点没过去，我敢保证，我就当场去了，我爹也绝对不改口供。”

楚行周说：“你爸当年还要把她许给你当媳妇。”

所以，不可能是私生女。”

众人：“”果然，这是什么可歌可泣神魔混乱的恩怨情仇啊！

韩屹一口老血差点噎死，“老子娶她？老子娶她送人头吗？我老子就是假酒喝多了，整日五迷三道的是人是狗分不清！”

众人：“”果然亲儿子！

十八班的一个男生开玩笑，“周哥，您知道的挺多啊。”而且，今天楚行周话多的让人意外。

楚行周眸子半垂，说不清原因，明明过去也没注意过那女生，但是有些事情，还真就顺口就出来了，或许当真是从韩屹口中听过太多次这个名字了。

菜上齐，众人吃着，赵政拉着韩屹刨根究底，“越听越好奇你们这梁子到底是怎么结下来的，你心眼子没长全，嘴倒是贱，你该不会是嘴下不留情把人女生说恼了吧？”

韩屹一愣，“去你大爷的。”

“不过也差不多，那些破事儿老子不想提，烦。”

韩屹不想提，可是林月牙却想说，她不屑道：“楚瑶她们全家都是无赖，楚瘸子哥你听过吧，这横竖古街上出了名的混子，吃喝嫖赌无恶不作，那就是楚瑶她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