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疼痛

楚瑶想说她离学霸还远着呢，嘴快就问了一句：“你呢？”

其实这个话题并不明智，但是她不知道该说什么才能延续话题。

果然韩屹哼一声，“智障。”

楚瑶没理韩屹，只看楚行周。

楚行周也认真答：“写了英语和数学，其他的空了，英语145，数学110。”

楚瑶知道楚行周的成绩不好，但是没想到也不是差，只是他态度不端正，数学能110，可见他上课也不是完全不听课的。

这时赵政下来，楚瑶也没了停留的理由，只点头离开。

暑假，楚瑶没办法，只能听了妈妈的话最后还是和云启松以及云启松的同学去了西班牙。

一共走了十三天，路上也在刷数学题，有疑问的云启松和他的朋友现场解答。

云启松的朋友一共有三个，两男一女，三个人情商都高，又都比楚瑶大两岁，一路对楚瑶照顾有加。

出去玩儿一次确实心情好了很多，她甚至有心情在□□空间放了几张和云启松等人的照片。

其中还有一张和云启松的合影，落日下，云启松摁着她的头，她打他，两人心情都不错，照片拍得效果也不错，楚瑶也发了上去。

她□□朋友不多，也没在意太多。

从西班牙回来，楚瑶回的是广州，在广州待到开学，云启松也给她补课到开学。

九月一号开学，她是八月二十八号回来的。

楚瑶从飞机场打车回来，在横街停下，拖了行李箱去买了菜，也是在这时候她知道楚行周又找了女朋友。

楚行周的新女朋友还是她认识的，是期中考试曾经坐她前面的女生师媛媛。

当时师媛媛挽着楚行周的手臂两个人去吃饭的时候，楚瑶正好拖着行李箱从蔬菜店出来。

三人撞了个正着。

楚瑶晴天霹雳一般的看着师媛媛和楚行周挽在一起的手，那一瞬间，她的头“嗡”的一声，心跟着疼到了极致。

她脸上的神经瞬间麻木。

楚行周双手插裤兜，漫不经心的看她一眼，随口问了句，“刚回来？”

楚瑶听到自己说：“嗯。”

师媛媛抬手和她打招呼：“哈喽，还记得我吗，期中考试坐你前面，我叫师媛媛。”

师媛媛笑颜如花，平常的容貌多了几分耐看的劲儿，一双眼睛自信有光芒。

楚瑶木木然的看着楚行周，她说，“所以，是缘分到了吗？”

楚行周没说话，师媛媛笑道，“可不是嘛，我们两天前刚在一起，你恐怕是第一个知道的。”

“哦。”楚瑶应了一声，心里像梗了一座山一样，好像随时都能窒息而亡，她听到自己强撑着最后一点理智说：“我要回家了。”

保持礼貌已是极限，恕她说不出祝福！

楚瑶转身的时候听师媛媛和楚行周笑说：“你是不知道那天我坐在楚瑶前面，看着你把奶茶放在她桌子上时多羡慕她，我也以为你和所有男生一样喜欢漂亮的呢？”

楚行周漫不经心说：“没有男生不喜欢漂亮的，不过，你也不差。”

师媛媛笑起来，声音中多了几分娇羞：“算你会说话。”

楚瑶拖着行李箱走进小巷，然后越走越快，钻进小门跑向家门。

行李箱摩擦地面发出嗡隆隆的噪音。

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就觉得全身上下不知道是哪里炙烤着她疼得死去活来。

原来，两个人所谓的有了质的飞跃都是自己一厢情愿的。

如果，如果假期不去西班牙，如果她鼓足所有勇气，是不是她是有机会的？

眼泪不受控制一样淌湿了枕头。

她好后悔去西班牙！

躺在床上辗转一夜，楚瑶也想明白了一些，问题或许不在去不去西班牙上。

也或许，他待她完全没有想去别的地方去，就算她表白也或许也没有用，只能落得个点头之交都做不成。

也是，她的事情他从初中听到高中，他对她怎么可能想到别的地方去，没和大多数人一样嫌弃已经是最大的仁慈了！

第二天醒来，眼睛肿成了核桃，还是一下都不能回想楚行周和师媛媛牵在一起的手，想一下都是世界末日。

在家里足不出户的闷了两天，什么都不想做，什么都没兴趣。

九月一号早晨，楚瑶背了粉灰格子的书包，书包上挂着一只松软的小熊。

书包是妈妈新买给她的。

坐进教室，赵政已经来了，他理了发，寸头让他看上去精神了许多。

楚瑶想，不爱洗头还留什么长头发，这样不挺好嘛。

楚瑶坐下，掏了书出来。

桌子上空空荡荡的还有些不习惯。

上学期楚行周给她买的书她没动过，偏偏在放假的时候她和楚行周的关系有了进展，她就兴冲冲的搬回了家。

如今那些书就像刺一样，刺着她。

新学期的一个半星期就是分班考试，这一次考试同学们都很认真，尤其是有望进快班的人，都卯足了劲儿的学习，楚瑶也不例外。

她除了和邵暖阳偶尔说说话，其他时候都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自虐一般，晚上刷数学题刷到深夜。

其实，她知道自己，她就是在逃避楚行周和师媛媛的任何消息，他们的任何事情她都不想听，就连课间操转体运动的时候她也从不看向楚行周的方向。

所以，开学一个半星期，分考前，她也就见过楚行周两次。

一次是在晚上放学的时候刘叔的烧烤摊前，他穿着黑半袖运动短裤和韩屹赵政他们吃串儿，身边坐了师媛媛。

当时他一手撑在桌角，漫不经心的转着打火机，师媛媛笑着和韩屹他们说话，灯光下，那双眼睛可真明亮。

恍惚中似乎是有谁叫了她的名字，她头也没回，直接走开。

她如鲠在喉，回家后一晚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直到凌晨只睡了一个小时就起床上学。

另一次碰到他是在横街的一家高档餐厅前。

透过明亮窗户她看到他穿了白衬衣，似乎还戴了一块腕表，坐在一群陌生成熟男人中间，他唇边的笑疏朗，举止稳重成熟。

暖黄的灯光下，他的姿态不输那些成年男人半分，五官立挺精致，眉眼少了慵懒染了贵气，楚瑶再次看的晃了神。

那次他似乎抬头看到了她，但是楚瑶很快的抽回目光，匆匆穿过横街头也不回的回了家。

她不知道他在做什么，但是她记得有人说过，他爸爸从小就是个经商的奇才，十八岁白手起家，后在毫无背景无人帮衬的情况下在北京站稳了脚跟，也听说他的堂哥在临城很牛，经商奇才。

他或许也会走他爸爸和他堂哥的路。

不过他怎么样，是好是坏，是上进是颓败都与她无关，她连当个看客的资格都没有。

转眼分班考到来，这一天楚爸又给她做了早饭。

她吃了去了考场，这一次她在三考场。

第一门语文发挥稳定，默写只漏了三个。

变故出在第二天下午考试结束后。

她一如前几日，考了试拒绝邵暖阳一起吃饭的提议，独自买了菜回家。

一打开家门，就注意到窗户大开，房间里一片狼籍，有到处被翻乱毁坏的痕迹。

楚瑶瞳孔猛的一缩，几乎是瞬间就用上了她生平最快的速度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