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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第七十一章会面二

离善朴眼中含笑,“唐伯伯,这两日有棣儿在身边照顾,晚辈身上的伤已经好多了,站一会儿不碍事的。”

他言语间轻松随意,甚至有一丝孩子气的撒娇,全然不像在离川海面前那般拘谨。

唐玉山摸着下巴看向他,又瞟了眼离川海,心里竟莫名有些得意。

“多养几天,别瞎折腾!”

“是,晚辈知道了。”离善朴说着在下方的椅子上坐了。

离川海起身道:“承蒙唐庄主照顾犬子,老夫十分感激。”

唐玉山最受不了文绉绉的客套话,嘴角抽了抽。

真是什么老子养出什么儿子来,这小子第一次见他也是一脸酸腐相。

正思量间,见离善朴凳子还没坐热,又跟着父亲起身,直挺挺地戳在地上,差点没翻出白眼来。

读书人的教养真让人心累。

“坐坐坐!”唐玉山连连摆手,“离大人客气了,这小子是个好孩子,跟我闺女感情又好,照顾他是应该的。”

离善朴极少见唐玉山这般端端正正的模样,父亲这次穿着官服、带着仪仗而来,他定是已经猜到父亲的来意了。

心道父亲如此做也好,否则唐伯伯误以为他只为提亲而来,再说起余望言的事反倒尴尬。

梁王既有旨意,父亲不得不以萼州刺史的身份来与他交涉余望言一事,又顾念他对自己的恩情,不好开口,还是自己来开这个头更好些。

侧坐在椅子上道:“唐伯伯,昨日家父回来见了晚辈身上的伤,对余望言和朱锦融二人恨之入骨,只是余望言身份特殊,梁王得知他死在从栖山上,命父亲出面解决此事……”

唐玉山面色渐沉,大手一抬打断了离善朴的话。

他心里清楚,离善朴所说的解决此事不过是刻意地轻描淡写。

梁王忌惮离家父子,借余望言的事给他们父子小鞋穿,不给梁王一个交代,这父子俩怕是不好过这一关。

离川海接过儿子的话淡然道:“不瞒唐庄主,梁王得知萼州司马余望言死在庄主手中,命老夫带兵前来围剿。”

他如此毫不掩饰地开口,反倒让唐玉山更为欣赏他的坦诚。

离川海虽带着百名兵士而来,却只带了十几个人上山,进门前又将身边的人全部留在门外,足见并不想与他为难,不过是逼不得已罢了。

唐玉山心里的不快彻底散去,不再像适才一样端着,斜靠在梨花椅上道:“离兄,老……我知道杀了姓余的让你犯难了,但这小子伤的那么重,兄弟我实在看不下去!”

“我心里装不下那么多大义,谁伤了我的人我杀谁!别说是姓余的,就算是那凉王热王的,我也照杀不误!”

唐玉山一番义愤填膺过后,故意装出委屈的样子,“在你们当官的眼里,杀人偿命,我没啥说的!”

离川海叹了口气,他自认为是个好父亲,这些年来独自抚养儿子长大,把他教的才德兼备,年纪轻轻文能出仕武能拒敌,却顾虑太多,无法像唐玉山那样,不顾一切地护儿子周全。

身为父亲,他自愧不如,又不禁对唐玉山的血性钦佩不已。

他今日登门,本意是想问唐玉山是否有意追随梁王,却终是没有开口。

这样快意恩仇的热血汉子,是绝不会甘愿卷入朝堂纷争中的。

于是拱手道:“唐兄弟,多谢你这般护着善儿,余望言的事,老夫自会上书梁王,说明原委。”

唐玉山对“兄弟”这个称呼很是受用,心里登时美开了花,手肘往梨花椅扶手上一横。

“老哥你放心,那凉王热王的要是再找你麻烦,兄弟我豁出这条命去,帮你反他娘的!要我说,你就不该归顺他,何苦自己找气受,让孩子也跟着憋屈!”

离川海捋了捋胡子,微不可识地叹了口气,“老夫本无意卷入争端,只是近年来南北势力日益壮大,萼州孤城难守,老夫不得不为了城中百姓做个决断。”

“梁王年轻,性子难免谨慎了些,但勤政爱民,从不伤害百姓,绝非马本初那等屠城的暴戾之人可比。”

唐玉山神情赞许中又有些无奈,“老哥,兄弟我比不得你,做不到为了百姓受梁王那份闲气!不过你放心,只要他不伤了我的人,兄弟以后绝不轻易招惹他,让老哥为难!”

说着一巴掌拍在梨花椅上,“萼州东门兄弟帮你守着,谁他妈敢打来,老子弄死他!”

话说出口才察觉到语言不雅,在离川海面前失了颜面,摸着下巴嘿嘿两声。

离川海眼中带着笑意,起身道:“如此,老夫谢过唐兄弟了。”

从栖山庄大门口到浩风堂之间一片寂静,弟兄们遵唐玉山的令全部回避,除了占五外,只有两个汉子守在门口。

唐棣昨日撞倒了离川海,心虚地不敢进去,蹑手蹑脚地凑到浩风堂门口探头向内张望,瞧见离善朴正坐在堂内,抿着嘴唇笑望着他。

他说过今天会来看她,果然没有食言。

听到离川海与唐玉山的对话,着实令她吃了一惊,眼中流露出不安的神色,难怪昨日初见时离川海那么急着让人送她回来。

她本以为离善朴手握余望言通敌的证据,即便梁王知道爹爹杀了余望言也不会怎么样,却没想到后果这么严重,好在离川海并不打算遵照梁王的旨意攻打从栖山。

唐棣安心了些,双手扶着门边继续向堂内望着。

“丫头,你站那干啥?快进来。”

唐玉山与离川海之间把话说开了,身心畅快,这才瞧见唐棣躲在门口张望,冲她摆摆手。

唐棣亦是一身轻松,上前对离川海福了福,“离刺史好。”

离川海捋着胡子,笑的和蔼可亲,“姑娘,叫离伯伯吧。”

“离伯伯好!”唐棣欢快地唤了声,抿着嘴瞟向离善朴。

从她进门起,离善朴的目光便没有离开过她,眸中饱含着失而复得般的喜悦。

离川海瞧着二人,思忖了一瞬,决定暂不提及亲事。

这等大事断不能轻易承诺,须得尽快回去,请求梁王收回成命再说。

从栖山庄大门外,离善朴不禁有些失落,若是没有梁王命父亲带兵攻打从栖山的事,父亲今日上山提亲,他与唐棣的亲事就此定下,如今也只能再等等了。

唐棣一脸欣然地拉着他,学着泥人的样子撅着嘴逗他笑。

离善朴很想抱抱她,又顾忌父亲还在身边,牵着她的手笑笑。

离川海知道儿子对唐棣用情已深,却是第一次亲眼见到他这样含情脉脉的样子,心里感慨万千,故意别过脸,与唐玉山一起谈论这山上美景。

直到离川海父子下了石阶远去,完全瞧不见身影,唐玉山才挽着唐棣进门。

唐棣低头捡起一只掉落的玉兰花闻着,嬉笑道:“爹,你刚刚说什么杀人偿命,装得还挺像的!”

唐玉山显出几分得意,“那是!我就知道离川海不会把我咋样才故意那么说的,要不我早跑了,咋会等着他来杀我?”

“离川海要是真那么迂腐,不管那小子死活,啥事儿都听梁王的,老子真瞧不起他!再英雄的爷们,护不好老婆孩子都他妈不如狗熊!”

唐棣搂着爹爹,亲昵的在他怀里蹭了蹭。

浩风堂后缓缓伸出一颗硕大的头来,唐玉山一眼瞟见,虎目一凛,“出来!”

唐武登时吓得浑身一抖,双手攥着衣袍前襟,扭扭捏捏的蹭上前。

“舅……舅舅。”

“躲那干啥?跟做贼似的!”

“我……我来看看……”唐武慌慌张张地指了指门外。

唐玉山看见他这副畏畏缩缩的模样就来气,瞪了他一眼,大步走向北面正房,向杨君兰汇报去了。

唐武不敢回头看他,竖着耳朵听见脚步声越来越远才吐了口浊气,吹的嘴边胡子乱飘。

唐棣被他逗的笑出声来,歪着头凑到他跟前,“泓澄没来,你跑这来干啥?偷看离伯伯?你不是害怕他吗?”

“我看看咋啦?”唐武扥了扥被他攥皱了的衣袍前襟,

“他带那么多兵来,我还以为你跟你相好的咋了,能不出来看看?”

唐棣欣幸地眯着眼笑。

她有时觉得唐武很矛盾,明明胆小怕事,但从小到大,他又总是在她身边保护着她。

她依稀记得儿时与他在东面山上遇到野狗,他吓得直哭,却一直挡在她身前,猛挥木棍把野狗赶走;

她脚受伤时,他怕她在屋里闷得慌,亲手做了个竹椅把她背在背上,冒着被爹娘责罚的风险背着她在院子里散心,双手被竹子划的满是伤口;

他少年时因为偷东西被爹娘打了半死,从那以后再也不敢偷,却禁不住两声表哥,又帮她去余府偷换玉扣子。

如今他们都长大了,用不了多久就要各自成亲,唐棣心里竟有一丝不舍,在唐武手臂上拍了拍,“走,陪我放风筝去!”说着便跑回房去取风筝。

唐武跟在后面,看着身上的新袍子,不情愿地道:“又让我爬树,衣裳又该刮破了!唉你等会儿,我去拿竹竿……”

浩风堂前,两个身影渐渐远去。

半晌后,西边的巨石上,一支彩蝶风筝迎着春风高高地飞过树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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