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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0章 一丘之貉

对于嫪毐的突然出现,陈政连感觉意外的心情都没有,只是坐在原地沉默以对。

三个狱卒对眼前这位招惹了魏王,怀里还竟然揣着秦王路牌儿的年轻公子无疑产生了浓厚的兴趣,难道此人是秦王的密使?

看着对面牢房里面带沮丧的陈政,嫪毐不禁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想不到韦…,哦不,想不到你姓吕的也有今日。真是老天有眼啊!想当初小爷我想跟你时,你对小爷我是爱搭不理,还说小爷我不配跟你。如今怎么样?哈哈!你个倒霉催的还不是跟小爷一样被关进大牢。看你小子如今这般境况,呸!我呸我呸我呸呸呸!你个吃牢饭的,也配让小爷我跟你?!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啪”的一声清脆的巨响。

嫪毐正在得意地笑着,冷不丁脸上被一个挂着风的大巴掌扇出个五指印来。

独眼龙对一脸蒙圈的嫪毐厉声喝道:“把脸给老子伸过来!”

嫪毐一手拎着那只老鼠,一手捂着半边脸,一副谄媚的表情道:“老大想打便打,想怎么打就怎么打,小弟我绝无二话。”

“还知道我是你老大?!将手拿开!”

独眼龙劈头盖脸对着嫪毐来了一通左右开弓,打得嫪毐是头晕目眩、眼冒金星。

“混帐东西!就这么个其貌不扬之人,你还上赶子要跟他?!我问你,谁是吃牢饭的?你爷爷我也是吃牢饭的,怎么,让你认我这个老大还委屈了你不成?!”

嫪毐刚要辩解,牢房外的三个狱卒却等不及了,其中一个不耐烦道:“行了行了!什么老大不老大的,还不都是吃牢饭的。你们两个还真是一丘之貉,不过都是祸害良家女子的败类,迟早被我家魏王五马分尸。”接着伸手一指嫪毐,又指了指陈政:“你小子可是认得此人?”

此时的嫪毐在一脸顺从的背后,早已积聚起了满腔仇怨,这股仇怨恨不得马上变成喷出的火焰,将对面牢房里的陈政瞬间烧成灰烬。

“认得!”嫪毐略显浮肿的脸上现出一丝阴冷,只见他两眼死死盯住陈政,眼珠子里浮现出熊熊燃烧的火焰。“此人就算化成灰我也认得,他就是跟信陵君称兄道弟,放着现成的买卖不做,脚踩秦国和赵国两条船的吕不韦。”

狱卒和独眼龙都是一愣,吕不韦?!

三个狱卒心想,怪不得此人进了大牢还显得如此淡定,而且身上揣着秦王的黄金路牌儿,原来是大有来头。不过,就算此人跟信陵君亲如兄弟,可如今得罪了魏王,接下来恐怕是活罪难逃,死罪也难免。

独眼龙两眼直勾勾盯着陈政,半天才冒出一句:“乖乖!此人就是那个富可敌国的吕不韦?可…,可此人因何穿得如此寒酸呢?”

一个狱卒一乐:“这你就不知道了吧?!穿成这般模样,那才是真正有钱的主儿,这叫啥知道不?这叫不露富,还有句话咋说来着?哦对了,叫闷声发大财。那些个衣着光鲜、油头粉面的主儿,不是虚有其表、穷得底儿掉,便是一朝财散尽、树倒猢狲散的下场。”

另一个狱卒道:“得!我看你呀,也别在这儿替这小子说话了,若是让咱家魏王知道了,咱哥儿几个的小命儿都得跟着这小子一起玩儿完。要不,咱把这小子怀里的路牌儿再抢过来,咱们兄弟见者有份儿,如何?”

第三个狱卒似有不解道:“既然这小子与信陵君是称兄道弟的交情,咱家魏王也不至于怎样吧?!没准儿等咱家魏王消了气儿,这小子转眼间就出去了呢?”

三个狱卒正说着,嫪毐冷笑道:“出去?我看这小子是出不去了。就信陵君那两下子,跟魏王他老人家的手段可是差远了。敢惹魏王不高兴,嘿嘿,你还别说,这还真是这位史提芬哥的一贯风格。”

独眼龙一愣:“史提芬哥?”

一个狱卒面向独眼龙和嫪毐这间牢房挥了挥手:“别看了、别看了,散了、散了。”

陈政的牢房被锁了个结实。

三个狱卒走后,嫪毐在对面的牢房里一手拎着老鼠,一手上下飞舞着,开始了一段《我和吕不韦在邯郸的日子》的评书表演。只见嫪毐是眉飞色舞、绘声绘色,吐沫星子喷得对面包括独眼龙在内的众多囚犯跟洗了脸一般,当然,在嫪毐的口中,他俨然成了一个心地善良、正直勇敢,受到邯郸万千美女追捧的男神,而那位史蒂芬哥,却成了挥金如土、为富不仁,受到邯郸万千百姓唾弃的富二代。

半个时辰过后,嫪毐仍是说得兴起,在场听众的脸都被洗得白里透红、与众不同了,评书表演还没有丝毫停下来的迹象。

“话说这个吕不韦,说他是个奸商可半点儿都不委屈了他,这小子不但整日与赵王和平原君他们眉来眼去,竟然还盯上了在赵国当质子的秦国公子。秦国刚刚杀了赵国四十多万人,而这小子,却让那个秦国公子在邯郸城里是耀武扬威、宾客盈门,这还不算,他还送给秦国公子一个小妾,那枕边风吹得,那秦国公子对这小子是感激涕零、感恩戴德、感激不尽、感慨万千,真是感天动地一辈子。吕不韦这小子到此还不算完,你说他是吃了熊心还是吞了豹子胆,他竟为了那个秦国公子能当上秦王,跑到咸阳…”

嫪毐正说着,一个狱卒一边啃着个鸡爪子,一边拎着个木桶走到了牢房外。

“唉我说,你们这是吃饱了撑的还是怎么着,饿上你们几日,我倒要看看,尔等还有没有力气在此信口开河、胡言乱语。痛快儿的堵上你们这些个臭嘴!”狱卒将木桶放到牢房的栅栏外,用眼角的余光扫了一下闭目静坐的陈政,哼着小曲儿一扭一扭地走了。

牢房里的犯人显然是饿极了,纷纷从身后的草垛子里拿出个破陶碗来,挤在木桶旁等待着老大的指令。

独眼龙指着囚犯们厉声骂道:“看你们这些个没出息的东西,老子还没饿,你们…”刚说到这儿,这位老大的肚子里“咕噜咕噜”的响了几声,引得几个犯人龇牙咧嘴地笑出声来。

为了缓解现场的尴尬,嫪毐急忙取出老大的专用餐具,跑到木桶旁舀上了一碗酸酸臭臭的稀粥,伸手递给了独眼龙,接着抬起另一只拎着老鼠的手,问道:“老大,咱可大半年没开过荤了,要不…”

再看那只老鼠,早已经蔫得一动不动了。

独眼龙骂道:“瞎说啥实话!谁半年多没开过荤了?!老子行走江湖几十年,什么没见过?!别说一只死老鼠了,你们就是给老子弄来鸡鸭鱼肉,老子连看都不看一眼,知道为啥不,老子当年在外面可是吃熊掌长大的。”

“那是,那是!”嫪毐一脸心悦诚服的表情,将碗递到独眼龙面前:“老大,咱先拿这碗粥解解渴,弟兄们还等着我往下讲呢!”

独眼龙一把接过那破碗,一饮而尽道:“你们这些个没见过世面的东西,骂得老子口干舌燥的。”

嫪毐一笑:“老大要不再来一碗?”

独眼龙连喝三碗后,嫪毐作为这间牢房的二把手,就着木桶喝了五大碗,眼看着木桶里的稀粥下去了一多半儿。

等到牢房的房主和常务副房主都喝饱了,其他犯人眼睛冒着绿光冲到了木桶前,连拉带拽、连撕带咬的一通争抢过后,木桶瞬间见了底。

几个没抢到一口粥喝的犯人坐回了墙根儿,面对着墙练起了鹰爪功和铁砂掌,期待着在下一次的争抢中能有所斩获。

这个世上有一个道理是,上面的人甭管是怎么上去的,他们多吃多占似乎成了天经地义、理所当然,而下面的人也不要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只能怨自己没有上去的途径和本事。

所有的眼睛都在暗中窥视着你在不在上面,哪管你是怎么上去的!即使你是攀龙附凤,哪怕你是蝇营狗苟,纵然你是摇头摆尾的酒囊饭袋,只要更上面的人让你上去了,那也是你的一门有的人转眼就能学会却打死也不学的本事。

上去了,就对多数人有用。上不去,就被少数人利用。上得去还是上不去,这是个问题。上去还是不上去,这也是个值得思考的问题。

嫪毐手里仍拎着那只奄奄一息的老鼠,打了几个饱嗝后,朝对面牢房里的陈政调侃道:“姓吕的,怎么打从你进来就不说话呢?傻啦?哑巴啦?哈哈!肚子饿不?看在咱俩相识一场的份儿上,这样,你把怀里的金饼子扔过来,我呢,索性将这只老鼠送给你,咱可说清楚,这老鼠可是兄弟我白送的,那金子只算是你小子补偿我的精神损失,咋样儿?睁开眼睛聊聊呗!”

独眼龙见陈政毫无反应,一脸讥笑道:“这小子如今刚进来,肚子里还有些个油水儿,老子倒要看看这小子能撑几日。哈哈!饿上他几日,怕是这小子连吃自己的肉、喝自己的血的心都有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其他犯人都附和着独眼龙和嫪毐,脑袋挤在牢房的栅栏中间一阵哄堂大笑。

突然,牢房里似乎传来了什么味道,独眼龙提着鼻子在空气中嗅来嗅去地寻找着,猛地冒出一句:“鹿肉,对,是鹿肉!”

过不多时,只见两个狱卒抬着个托盘出现了,托盘上放着大块的熟肉,那熟肉上冒出的袅袅白雾,在这牢房里散发出醉人的香味。

狱卒将托盘放到陈政这间牢房的外面,临走时撂下一句:“我说这位吕大公子,别傻坐着了,告诉你,这可是我家魏王的赏赐。我家魏王这是多大的心胸,不杀了你还给你肉吃,你就在这儿感动得边哭边吃吧你!”

待狱卒走后,陈政仍是静坐在原地。

对面的牢房此时可是炸开了锅!

包括独眼龙和嫪毐在内的众多囚犯的一致反应是,惊诧之后开始流口水,口水流完之后是伸手去抓,伸手抓不着便开始隔着栅栏伸出一条条油腻且苗条的美腿去用脚趾头勾,脚趾头也勾不着就演变成了歇斯底里的抓狂和呐喊!

“我不活啦!”

“让我去死!”

“杀了我吧!”

……

要说起来,独眼龙的定力还是相对来讲强一点的,在一番本色流露之后,这位老大咬着自己的舌头,渐渐恢复了外表的平静。毕竟在这些对自己俯首帖耳、百依百顺、逆来顺受、敢恨不敢言的小弟们面前,作为牢房的**,保持一份矜持和庄重还是需要的。

一旁的嫪毐将昏厥过去的老鼠揣进怀里,往自己的手掌上吐了两口,又用手在面颊上蹭了蹭,只见他两眼盯着鹿肉,在牢房的栅栏中找到间隙较大的所在,将头挤了进去。

其他犯人见此情景,纷纷上前伸出援手,其中一部分用力拉左边的那根栅栏,另一部分用力拉着右边的栅栏。

众人拾柴火焰高。

你还别说,在众人的齐心协力下,两根栅栏微微改变了直线的形态,嫪毐的脑袋正在一挤一挤地战胜着两边的摩擦力。

突然,两个狱卒再次出现。

其他犯人情急之下松开双手,成双结对的坐在地上扒拉着彼此蓬松凌乱的头发,时而找出一只虱子放进嘴里,牙缝间传来一声声小动物的惨叫。

此时嫪毐的脑袋被死死地夹在了栅栏中间,真是进退两难,欲哭无泪、欲死无刀。

那两个狱卒的注意力全在托盘上的鹿肉,根本无暇顾及嫪毐此刻的心情和感受。

“呀呵?我说这位吕大公子可真能挺得住啊!放在这儿的鹿肉人家压根儿瞧不上。怎么着?不给我家魏王面子?”

另一个狱卒道:“像这种装模作样的主儿,咱们这儿可见得多了。他们在外面吃喝玩乐、应有尽有惯了,到了咱们这儿,一时半会儿的放不下架子。得!既然这小子不吃,那咱们弟兄就替他吃,免得把这位公子哥儿饿出个好歹来,魏王和信陵君怪罪下来,咱弟兄可担待不起。”

两个狱卒刚抬起放在地上的托盘,夹在栅栏中间的嫪毐说话了:“能,能,能否给我等留,留下点儿?”

“呀呵?这是怎么个意思?想越狱还是怎么滴?我可告诉你,再过几日便是这座大牢建成一百年的纪念日,从建成那日起,进到这里来的主儿,只有死在里面的,没有死在外面的,怎么着?你还想破个记录啊?!”

“不敢!不敢!这不是想给我家老大弄块肉吃嘛,我家老大吃老鼠吃得一到晚上就磨牙,两只眼…,哦不,是一只眼睛就贼亮贼亮的,让这里的弟兄们当成萤火虫都给抓伤好几回了。可怜可怜俺们呗!”

一个狱卒道:“就你小子这样的,活该被夹到这儿,也好让咱爷们儿瞧瞧,你小子的脑子里能夹出多少坏水儿来。”

两个狱卒抬着鹿肉不知去哪里大快朵颐去了。

独眼龙站在嫪毐身后,接连抬脚踹在嫪毐身上,边踹边骂道:“你小子才磨牙!你小子才萤火虫!你小子才一只眼!你小子才…”

正骂着,独眼龙突然提着鼻子好像闻到了什么,一边闻着一边将鼻子伸出了牢房的栅栏外。

“齐国!不对,是赵国,也不对,是楚国!没错,是楚国美女!绝对是楚国!”独眼龙一双眼睛喷出火来,两只手撕心裂肺般在胸前抓挠着,两条胳膊上密布的伤痕仿佛要渗出血来。

一股迷离的香气随即飘荡而至,嫪毐提着鼻子闻了闻,脸上的青筋顿时暴起,一边闻着一边道:“三个,不对,是五个,也不对,是八个,咦?怎么闻着还有两个?”

独眼龙赞叹道:“好小子,不愧是同道中人,看来你小子闻香识女人的功夫跟老子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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