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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4章 飘风骤雨

比赛告一段落,场下列队完毕。

众多兵士齐刷刷举头望向看台。

赵胜站在看台上,高举着双手做出下按的动作:“好!大家安静!受大王的委托,我宣布,今日的赛马大会圆满成功,取得了预期的结果,哦不,是效果。用三句话来说,这次大会,是一次公平公正的大会,是一次斗志昂扬的大会,是一次…,是一次…,是一次…”只见赵胜从袖子里掏出一卷竹简,打开看了一眼后,又卷住放了回去,接着道:“是一次振奋人心的大会。这次大会之所以这么成功,得益于大王的殷切嘱托,得益于大王的谆谆教诲,得益于大王的鼎力支持。大王常对我说,我们要望梅止渴,哦不,是要饮水思源,赵国能有今日这般景象,离不开先王们的高瞻远瞩、雄才大略,离不开将士们的前仆后继、舍生忘死,离不开百姓们的辛勤劳作、无畏牺牲。这里要说明一下,这个无畏牺牲的畏,是畏惧的畏,不是称谓的谓。我要特别强调的是,我们的大王把功劳都给了先王们、将士们和百姓们,却从未说过他为了赵国,经历了多少胆战心惊,哦不,是心惊胆战,哦不不不,是心惊肉跳,还不对,是…,是…”袖子里的竹简又拿出来展开、卷住放了回去:“经历了多少彻夜不眠的日子。因为大王,长平之战,我们虽败犹荣!因为大王,面对秦国,我们知耻后勇!因为大王,保卫邯郸,我们责无旁贷!大王的心中只有赵国,却没有自己。我们怎不为有这样的大王而感到庆幸、感到骄傲、感到自豪!大王心中可以没有自己,我们心中不能没有大王。我相信,赵国有一马当先的大王在,就有我们在!我深信,赵国有文韬武略的大王在,就一定能战胜秦国,把秦军打回老家去!我坚信,赵国有英明神武的大王在,赵国必将载歌载舞,哦不,是必将再展雄风、傲视天下。”赵胜的右手握成拳头,向上高举着:“誓死忠于大王!誓与赵国共存亡!”

场下传来:“誓死忠于大王!誓与赵国共存亡!”

“好!安静!下面,请大王对今日的赛马大会做重要指示。”说着,赵胜下按的双手又改做了上扬的手势,似有几分指挥家的模样。

场下顿时传来:“大王威武!大王威武…”

赵胜沉浸在热烈的氛围当中,一曲人间的交响乐响彻云霄,掀起阵阵声浪。

赵丹面带微笑站起身来,赵胜挥动中的双手在半空猛然五指聚拢,场下顿时一片安静。

赵胜自觉地坐了下去。

赵丹举起右手向场下致意一番后,将右手掏进左边的袖子,里面空空如也,又将左手掏进右边的袖子,还是啥也没有。咦?那卷竹简呢?

这位除了骂人不用看稿、重要场合稿不离身的大王浑身上下摸了几遍,站在原地蹦了几下,连两只靴子都脱了,里面除了分别掉出一个金饼子外,再无他物。难道是出宫时忘带了?隐约记得来的时候在马车上还打开看了几眼、以防上面有啥不认识的生僻字来着,怎么不见了呢?

看台上的其他人都用一只手捏住了鼻子。

“啊…,这个…,啊…,那个…”

一阵大风突然刮起,漫漫沙尘在场下吹着口哨、席卷而过,看台上的人衣襟飘动不止,看台下的兵士们在黄沙弥漫之后,都变成了一身沧桑的“泥塑”一般。

风是雨的前奏。

豆大的雨点自天空落下…

看台上的侍者撑起了一把把雨伞。

雨伴着风,时而自东向西,时而自西向东,时而自北向南,时而自南向北,不断调整着角度,一副不把伞下之人淋湿不罢休的架势。

看台正中间一把大伞上书写着“大王专用”四个大字,自上方看,众多雨伞随着这把大伞四面起舞,真是整齐划一、尽然有序。

看台下的兵士们在密集如注的大雨中岿然不动,瞪大了眼睛,在模糊的视线中凝望着大王的方向。

人,在可以改变自己命运的某个人面前,可以集体保持安静,也可以集体保持不动。

风声,雨声,交织在一起…

风,是“道”的运行。雨,是“道”的交替。

飘忽一风,拂面而远;骤来一雨,淋淋而驻。天地间既有和风细雨,亦有狂风暴雨;既有春风化雨,亦有腥风血雨;既有风调雨顺,亦有风吹雨打…

自天而降、晶莹剔透的雨滴,自打重返人间,便犹如呱呱坠地的婴儿,无一例外地经历一番风尘的洗礼,任由看似无序且多舛的命运的安排,洋洋洒洒,飘落到各自的宿命之中。

百谷之水,必趋江海。江海所以能为百谷王者,以其善下之,故能为百谷王。

飘风不终朝,骤雨不终日。孰为此者?天地。天地尚不能久,而况于人乎?

不期而至的风雨,好像一群敲错门的客人,手里拎着酒菜,与打着哈欠、满心困惑的屋主人一阵寒暄之后发现记错了门牌号码,又随即点头举手、道声歉意,消失在小巷的转弯之处。

天地创造的飘风骤雨都不能长久,何况于芸芸众生中的微不足道、又在道中的人呢?!

自命不凡、心浮气躁的人,哪一个不是得意一时,到头来形同枯槁、黯然离场。

不可一世、飞扬跋扈的人,哪一个不是风光一时,到头来葬送身家、命丧黄泉。

金玉满堂,莫之能守;富贵而骄,自遗其咎。世间的名利、地位、金钱、美色,凡是那些迷惑人心的东西,都好似飘风骤雨一般难以长久。很多东西,你认为自己得到了,你认为这件东西属于你,时过境迁、物是人非,那些东西只是过眼云烟,你只是暂时替别人保管而已。

很多东西,在来去得失之间,是成就你还是毁灭你,这是一个值得深思的问题,是一个需要放长眼量才能看得明白、看得清楚、看得通透的问题。或许,改变了自己,就改变了天意。

风雨过后,斯人犹在,景象一新。

“好!”赵胜起身站在赵丹身旁,击掌叫起好来:“大王讲得好!”

因为大王是永远正确的,所以大王说没说话都是正确的,跟你听没听见没有任何关系。

“大王威武!大王威武…”

在楼昌的提议下,场下又进行了一番马术表演。那匹汗血宝马也是颇卖力气,在一位西域驯马师的指令下,连续进行了后腿直立、弹跳行走和跨越障碍等高难度动作。

天有不测风云,世间的生灵都有旦夕祸福。

由于场下地面湿滑,汗血宝马在一次跨越障碍时发生了马失前蹄的意外。只见那匹马的四只蹄子在泥泞的地面上拼命挣扎着,试图保持住身体的平衡,看那探戈就是探啊探着走的步伐,众多观众还以为这是一匹会跳舞的马。

正如跑偏的人生很难回归正轨,偏执的大脑很难回复正常,失去的重心终于失去控制。

汗血宝马发生了侧翻…

奇怪的是,赵丹和赵胜见此场面,脸上竟浮现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

也难怪,谁让这匹马从身高到个头,起码在外形上碾压了大王和平原君的马呢!

越是出风头的,等着看笑话的越多。

人,从上往下看都是笑脸,从下往上看都是屁股。人心,从上往下看都是天使,从下往上看都是魔鬼。人生的真相,只存在于落魄潦倒、孤独迷茫的时候。不改变自己,自己不够强大,世间的一切都是苍白无力的,都是冷酷无情的。将自己变得愈加强大,世间的温情便愈多,伤害便愈少。多少人,从前面看手捧着鲜花、洋溢着春天般的笑容,从后面看手握着刀斧、一脸的鄙视和漠然。茫茫人海中,数不清的人忽前忽后、不知疲惫的扭动着腰肢、转动着身躯,在强大者和弱小者、有用者和没用者面前扭动和转动久了,原地向后转或者原地向前转的动作成了一种自然而然的条件反射。于是乎,这些数不清的人都随时随地转动起来,欢笑声和咒骂声,赞许声和哀鸣声,在一片转动中此起彼伏、响彻云霄。

真相还是真相,永远存在,无法磨灭。

幻象还是幻象,万花镜中,光怪陆离。

多少人,在幻象里彼此欺骗、相互依存。

多少人,在真相里苦苦挣扎、愤懑不平。

太子招呼一名侍者,将那个西域驯马师领到了看台上。看那驯马师的年纪约有四十岁上下,身穿粗布长袍,戴着一顶尖角帽子,下巴上长着一圈卷起的络腮胡子,浓密的眉毛下面,一双眼睛滴溜溜转动着,隐约透出一股精明和世故。

那驯马师以为自己犯了天大的错、闯了杀身的祸,跪倒在赵丹面前,磕头如捣蒜一般。

赵丹显得颇为大度,挥一挥袖子:“方才怨不得你嘛!哈哈哈哈!起来说话。”

楼昌凑到近前,表示此人乃是与那匹棕红大马一起花重金购得,而且此人对西域的风土人情颇为熟悉,对中原的语言也是略通一二。

太子一旁道:“父王,听闻吕公子时常往来西域,贩贱卖贵、富有千金,且吕公子在邯郸城内教授众多赵国子弟什么西域语言。所谓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今日何不教吕公子与这个西域人用西域语言切磋交流一番,也好教我和两个弟弟见见世面、长长见识?”

没等赵丹发话,楼昌击掌道:“太子不仅文武兼修、博学多才,而且还如此谦虚好学,真是赵国的福气啊!哈哈哈哈!”

“好!”赵丹看向了陈政:“若不是太子提起,本王险些忘了这么档子事儿。哈哈哈哈!吕公子,你在本王面前一会儿一个巴巴什么罗萨,一会儿一个红胡子腓特烈几世的,把本王说得是一愣一愣的。今日好了,本王也有机会听一听、看一看,这远在天边的西域人是如何说话的。哈哈哈哈!”

太子目光如电,盯着陈政。

赵丹指着跪在地上的西域人,说道:“你,起来说话,你滴明白?”

那西域人起身哈腰,用一口夹杂着不知何方口音的腔调:“明白,我滴明白。”

赵丹指了一下陈政:“这位,吕公子,赚钱滴本事大大滴。你,用西域的话问一问吕公子,他会不会背着本王,悄悄离开赵国。”

西域人看着陈政,叽里咕噜的说了一句什么,反正是从他嘴里冒出了一串乱码。

“……”

陈政正在感受着来自太子眼中的杀气,眼神在太子身旁的春平侯和赵偃身上游移了一番,对西域人未做任何回应。

苏代一笑:“吕老弟,大王和太子等着你呢!”

徐福起身上前:“我听说,西域地域广阔、国家众多,吕公子纵然往来西域,也恐难将西域语言做到一一精通吧!”

太子冷眼道:“吕公子何不说出一句西域语言,看看这个西域人是否听得明白呢?”

赵胜打趣道:“对对对!太子说得有理!吕老弟,你来一句,别告诉我等你说的是什么,看这个西域人能否听懂。哈哈哈哈!”

陈政心中一阵苦笑。如今英语这个语种在地球上还远未出现,跟这个西域人说英语,不等于对牛弹琴嘛!这可如何是好?

“don‘tcarewhatisay。ifyouunderstandmeordon‘tunderstandme,youhavetounderstandme。doyouunderstand?”

“……”那西域人向后踉跄了两步,自己从小周游西域,虽然对西域各国的语言没能做到样样精通,可即使再不精通的西域语言也应该听过而且能听懂几句才是,这又是哪国的方言?

“混哪滴你个思密达!莫西莫西莫要乱说话滴干活!呦西呦西滴好好说话滴米希米希滴斯奈,否则死啦死啦滴干活!”

众人的目光齐聚在西域人身上。

那西域人捂着肚子一脸痛苦状的蹲在地上,额头和面颊冒出了一层虚汗…

赵胜忍不住问了一句:“方才这位吕公子说的什么?你倒是说啊!”

“吕公子前面说的是,他…,他非常愿意留在这…,这里,这里非常好,能在这里赚钱,悄悄滴离开这里,那不是脑袋被门挤了吗?”

太子追问道:“那后面说的什么?还夹杂着乱说话、好好说话,还什么死啦死啦滴,究竟什么意思?”

“吕…,吕公子是好心提醒我,在大…,大王八和诸位面前,不要乱说话,不然…”

太子怒吼道:“什么大王八!你说谁大王八!”

西域人指着场下赛道上随风飘动的“大王八”的布条,刚要开口,却见一个王宫侍卫连滚带爬地从赛马场的入口处奔向看台…

“大…,大王不…,不好了!”那侍卫来到看台上,扑倒在赵丹近前,已是语无伦次、衣衫凌乱。

赵丹脸色阴沉地训斥道:“慌什么!如此狼狈,成何体统!难道天塌下来了不成!本王平日是如何教导尔等的?遇事如此慌乱不堪,如何能成大事?!什么事?说!”

那侍卫一缩脖子,欲言又止的看了看众人,又看了赵胜一眼。

赵丹向赵胜递了个眼神,赵胜随即将那侍卫引到看台一边,侍卫趴在这位王叔耳边耳语一阵后,却见赵胜的双腿不由自主地抖动起来,直至瘫倒在地。

赵胜依靠双臂的力量爬到赵丹身旁,又是一阵窃窃私语。只见赵丹开始还是不耐烦的表情,渐渐地面色凝重起来,接着浑身上下微微颤动,然后身子一软、伸手扶住了面前的桌案。

乐乘早已来到赵丹的身旁,将廉颇挡在了身后。

“本王累…,累了,扶本王回…,回宫。”赵丹伸手招呼着乐乘,又扭脸看向赵胜:“王…,王叔,这里就交…,交给你了。没有本王的王令,任何人不许离…,离开这里。”

楼昌脸上浮现一丝冷笑,当他偷偷扫视众人之际,却与陈政的目光撞个正着。两股目光在空气中相遇,迸现出几许莫名的火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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