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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4章 以和为贵

“平,平原君,前些日子我家婆娘还给您亲手做了一双鞋,说是您穿上不合脚…”

“好啊!给老夫穿小鞋的就是你,哦不,就是你家该死的婆娘,还不快滚?!”

“我滚,我滚,平原君,上次那双鞋吧,是趁您睡觉的时候量的您的脚丫子,穿着是紧了些,若是多穿一穿,准能合您的脚…”

“老夫不缺你一双臭鞋!滚!”

“那双鞋子可是您穿臭的…”

一只鞋子隔着马车的车厢飞了出来,一声“滚”字响彻天际,沿着城门两侧飘荡而去…

一排“萤火虫”消失在黑暗之中。

守门军官凭着强大的忍耐力,将赵胜的一只鞋子捧过头顶,待赵胜现身后,又毕恭毕敬地屈身向前,对有一次给平原君穿鞋的机会表达了一本正经、二话不说、三生有幸的激动之情。

鞋穿好了。

赵胜踩在那军官的后背上,向城门方向张望了片刻,双脚落地后,那军官背对着赵胜蹲在地上,扭转身躯,分别抓起赵胜的两个脚脖子放在肩膀上,一边用袖子在赵胜的脚底板上用力擦拭一番,一边说道:“平原君踩在小人的背上,只怕是脏了平原君的脚。”顿觉心旷神怡、两脚发轻的赵胜在那军官的肩膀上轻轻拍了几下,点头赞许道:“不错不错!在这里干了多久了?叫什么名字?好好干!有前途!老夫今日又发现了一个人才!赵国就需要你这样老实听话、肯为国出力的人!改日老夫一定在大王面前举荐一下,啊!赵国不会亏待你滴!”

那军官很可能是在看守城门的岗位上怀才不遇、压抑的久了,为了抓住这个千载难逢、失不再来的机会,这才放下自尊、抛弃自我,抱着试一试的想法出此下策。只见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抱住赵胜的一双脚热泪盈眶,进而痛哭流涕,眼泪和鼻涕滴滴答答落满了赵胜的脚面。

对于上面没有人、背后没大树、身后没靠山的人来说,要想出人头地、实现抱负,简直比登天还难。在人生的万米跑道上,时而有挂着云梯的直升机自头顶呼啸盘旋,时而有放着嗨曲的跑车从身边轰鸣而过,有坐在八抬大轿里呼呼大睡的,有骑驴看唱本、照本宣科、装模作样、摇头晃脑的,再不济的,也能挤上一辆驴车,八仙过海、各显神通,人挤人的跑道上好不热闹。

那些无驴可骑也蹭不上驴车的人,但凡咬咬牙、跺跺脚,出卖一点自己的灵魂或灵魂的包裹物,也就身轻如燕的离地而起、高飞而去,渐渐远离了留在地面上的鸡,成了一只会飞的可以冒充凤凰的鸡。对于一只飞不起来的鸡而言,飞不起来,并不是翅膀不够大或不够硬,而是肚子里包裹了太多不忍舍弃的、一文不值的灵魂。

灵魂,时常成为人飞向成功的累赘。

在一些人面前抛弃灵魂、放下尊严,在另一些人面前鄙视灵魂、找回尊严,只要前面的人越来越少,后面的人越来越多,也就找到了一种成功的感觉。这种意义上的所谓成功,必须放在人头攒动的地方才能显现出来,否则其看似强大、实则脆弱的成功的意义也就变得毫无意义。

凡是必须在人多的地方显示并验证其成功的成功,都是彼此制造存在感的转瞬即逝的成功,都是脆弱的、依赖性极强的、离开了观众就表演不下去的成功,都不能称其为真正意义上的成功。对于人群中每一个独立的个体而言,其是否成功的核心意义在于,这个个体相对于自身的过往来说,心智是否更加成熟,头脑是否更加充盈,内心是否更加强大,眼界是否更加开阔,胸怀是否更加宽广,脚步是否更加稳健,面对强者没有畏惧和猥琐,面对弱者没有藐视和麻木,面对顺境不再自夸和浮躁而持有一颗敬畏之心,面对逆境不再抱怨和愤懑而秉持一股进取之力,与世上一切不公达成和解并从中汲取能量,在坦然面对世界的同时坦然面对自己,努力做一个更好的自己,然后用更好的自己影响和造就更多愿意付出努力的更好的人,一起让世上的真善美在与假恶丑的相持相生中保持不竭的生机和动能。

悲哀的是,越来越多的人将成功定义为凌驾于他人之上,并保持对更多人的绝对的优越感。这种被群体性误导的成功把人与人之间原本纯朴的关系变得扑朔迷离、瞬息万变,变得尔虞我诈、貌合神离,变得你死我活、有我没你。

捧起一双臭脚,就有了让更多人捧起自己臭脚的可能性,看起来这是一件很划算的事情。这件事情衍生出另外两个现实问题,一个是你捧得上还是捧不上,另一个是有没有人让你捧。

在令无数人抬头仰望、趋之若鹜的一双臭脚面前,将灵魂变成一地鸡屎,是展开翅膀离开鸡笼,站在高处一展歌喉、一鸣惊人的前提。

“好了好了,老夫向来说话算话,啊~!老夫记住你了,把心放在肚子里,日后大王给你升了官,别忘了是老夫举荐的就是了。”

那军官激动地已是脑门撞地、头破血流。只不知,他的自报家门是否真的顺着赵胜那曲折蜿蜒的耳蜗震动了耳膜,进而进到了脑子里。

赵胜打着哈欠、茫然四顾,咦?大半夜的,我到这儿来干啥来着?

前方恍惚显现廉颇的身影。

赵胜走到廉颇身后,一股酒气扑面而来…

“老将军,老将军…”赵胜用布巾捂着鼻子呼唤了几声,却见廉颇如断线的木偶般闭着眼睛站在那里,鼻息间微微传来鼾声。

那军官在赵胜身旁指了指马车上的陈政。

“哎呀!我说吕老弟,有什么事可以跟哥哥说嘛!就算哥哥做不了主,哥哥在大王面前替老弟说几句话还是能做到的嘛!你说你,这是闹得哪一出嘛!”

陈政摇晃着下了马车,刚要开口,忽见楼昌出现在赵胜身后,一脸幸灾乐祸的表情道:“这不是明摆着嘛!吕公子将廉老将军灌多了蒙骗至此,不就是想在秦军到来之前跑回老家嘛!哈哈哈哈!”

赵胜吓了一跳,猛一回头:“这不是楼大人嘛,你这是…?”

“平原君,吕公子不愧是聪明人。我看他是料定了在秦军围城之日,大王必会斩杀那位秦国的质子,以泄心头之恨。到那时,吕公子再想逃出大王的手掌心,呵呵,可就为时已晚了。”

赵胜瞬间将楼昌为何出现在此地抛在了脑后,上前抓住陈政的手腕,拽向自己的马车:“吕老弟不能跟哥哥不辞而别啊!走,去我的府上,自今日起,吕老弟就住在我的府里,咱们有福同…,哦不,咱们同吃同住、形影不离。”

陈政笑道:“平原君,我可以不走,我也没打算走,可我那一家老小总可以走吧!”

“一家老小?往哪走?”

“当然是回卫国了。”

“回卫国?哈哈哈哈!”赵胜大笑起来:“吕老弟,你也不想想,就算你这一家老小回了卫国,只要大王咳嗽一声,那卫国还不得乖乖地将你这一家老小送回赵…”说到此处,赵胜突然觉得哪里不对劲儿,忙改口道:“老弟不要误会!哥哥不是那个意思。哥哥的意思是说…,咦?我想说啥来着?”

楼昌走到马车后面,一把将车厢从后面打开,笑着说道:“平原君的意思是说,这马车上的人一个也走不了。哈哈…”

刚笑了两声,只见楼昌愣在了那里。

什么情况?

赵胜拽着陈政来到楼昌身旁,往车厢里一瞅,哎呦我去!只见马车的车厢里横七竖八地挤满了人,各种造型、各种姿态、各种动作完美地融合成了一个整体,吕老爷子的脑袋刚好被挤在正中间,不知哪位的大脚丫上的大拇哥塞在吕老爷子的一个鼻孔里,吕老爷子的脸已是绿了。车厢里本来倚靠车门的某一位因为车厢门的打开而渐渐失去了平衡,正在向车厢外缓缓掉落的过程中,人群中突然钻出一只手臂抓住了此人衣服的一角,一个悬停的动作显得那么恰到好处。

吕老爷子瞪着车厢外的楼昌:“你瞅啥?”

“瞅你咋地?!”楼昌一把将悬挂在外的那人推进车厢,接着将车厢门紧紧关闭。

车厢里传来一声:“谢了!”

陈政甩开赵胜,一屁股坐在地上。

“今晚我这一家老小若是出不了城,我,我就坐在这儿不走了!日后你们赵国跟秦国的事儿我也不掺和了,爱咋咋地去吧!”

赵胜笑着劝慰道:“吕老弟,你这是何苦呢!封闭城门那可是大王下的令,廉老将军来了都不顶事儿,哥哥也是爱莫能助啊!咱别闹了,成不成?”

陈政伸手一指守门那军官:“你,别左看右看了,就是你,你说,平原君在这儿说话算不算数?能不能打开城门?”

那军官一缩脖子:“这…,这…”

楼昌一脸轻笑道:“我说吕公子,你以为将廉老将军灌醉了,就能来这里走城门儿了,嘿嘿!人算不如天算。没有大王的王令,又在平原君和老夫的眼皮子底下,我倒要看看,你还有什么本事能出得城去。哈哈哈哈!”

赵胜朝着楼昌一挥手:“诶~,话不能这么说嘛!大家都是自己人,何必伤了和气。再说了,吕老弟也没说他要离开赵国嘛!”

正在这时,马车车厢的后门突然被挤开,从里面掉落出七八个人来,接着又从里面跳出七八个人,只见这些人一个个不是转动脖子、就是扭动腰肢,七嘴八舌道:“这大半夜的瞎折腾,结果还是走不了。就是,我正做梦在老家娶媳妇呢,这可好,正准备进洞房,梦不回去了。哎呦我的腰!可算能透口气儿了,咱就坐在这儿歇着,等人家打完嘴官司,咱再回去补觉去…”

吕老爷子在人群里蹦了起来,指着一群人:“是谁没洗脚?!脚趾头找着暖和地方了是不是?!”接着回头看向陈政:“你说你这是弄啥嘞?不教咱走正好!金子可比俺类命重要。”说完,转身又蹦回了车里。

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鼾响,廉颇从站立的睡梦中醒来,茫然四顾后,晃晃悠悠来到陈政身旁,摸着脑袋道:“咦?吕,吕老弟,咱们不,不是在我府里喝,喝,喝酒来着?如,如何到了这,这个地,地方?走!回哥哥府,府里去,咱们继,继续,继续喝!”

陈政的一番努力眼看就要前功尽弃。

楼昌对着周围的兵士们喝令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将廉老将军扶到马车上!”然后指着陈政和吕家老小:“还有这些人,都装到马车上去,一个也别让他跑了!”

陈政看着楼昌一笑:“楼大人今晚不请自来,着实是给了我等一个惊喜,所谓来而不往非礼也,回头我也要送给大人一个惊喜才是。”

楼昌两眼一瞪,接着狂笑道:“哈哈哈哈!小子,你个贩贱卖贵、投机取巧的商贾之人,老夫还怕了你不成!咱可要说了算、定了干,老夫等着你的惊喜。哈哈哈哈!”

赵胜将楼昌拉到一边:“好了好了,都少说两句,若是让大王知道了,谁的脸上也无光不是。大敌当前,以和为贵嘛!”接着来到陈政近前,凑到陈政耳边悄声细语道:“吕老弟,大王心心念念的演武大典就等着大王学会骑…,哦不是,是就等着你给大王写的那篇大作了。只要你能让大王满意,你这一家老小的事儿还不是大王歪歪嘴的小事儿嘛!”赵胜向左右看了看,继续压低了声音:“实不相瞒!眼下城中正在四下缉拿那些让大王放心不下之人。大王下令紧闭城门,也是怕有人溜出城外、后患无穷啊!老弟放心,只要找到了大王想找到的人的踪迹,哥哥一定在大王面前据理力争,定让老弟满意!”

“平原君说的可是赵郝和那位前太…”

“哎呦喂!”赵胜伸手捂住陈政的嘴,一脸惊恐道:“这事儿都传到老弟耳朵里去了?!哥哥可提醒老弟,这事儿对谁都说不得,不然…”赵胜手掌如刀,在陈政面前比划了一下。

“得了!”陈政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对赵胜大声笑道:“有平原君这句话,我还有什么说的,打道回府!哦…,对了!”

赵胜吓了一跳。

“教我与我家老仆人嘱咐几句。等我这一家老小都上了马车,廉老将军和我还要坐上平原君的马车回去继续喝酒。大王赐的好酒,果然是喝了不上头、越喝越尽兴。”

赵胜松了口气。

陈政走到马车旁,老仆人手持马鞭、贴耳过来。只听陈政悄声说道:“待会儿出了城,路上不要耽搁,回到卫国老家后务必提醒老爷子,能变卖的全部变卖,切勿留在卫国,越快越好,带上一家老小往齐国去,找个不起眼的小地方置办些田地和房产,住下便是。赵国这边一旦有变,老吕家恐将有灭门之祸。切记,切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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