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彻头彻尾的工具人

小零顿时紧张起来，急忙化身为复读机催促道：“宿主，色字头上一把刀，你要把持住啊！快拒绝她啊！快拒绝她！快拒绝她！”

原萧明却依然没有开口，任由云芸动作轻柔地为他脱衣。

小零看得心急如焚，恨不得操纵他的身体一把推开云芸，「宿主！！！你难道真的——」

“可以了，今晚你就睡塌软榻罢。”终于，在身上只剩亵衣后，原萧明摆摆手，拒接了云芸的进一步动作。

云芸抬头看他，惊愕不已，“殿下？！”

原萧明淡淡道：“怎么，有问题吗？难道你想让孤睡榻上，将床腾给你？”

云芸彻底愣住。

小零也被他的无情惊到了，「我的八哥啊！合着从头到尾你都只是利用她帮你脱衣服？！还有，什么叫腾给你，这床本来就是人家的好吗。」

原萧明不满道：「你怎么能向着她说话，要知道现在整个太子府都是我的，难道这张床还是府中的例外？」

「……逻辑上来说，好像没有问题。」小零已经无力吐槽了。

没有管仍然呆立在那里的云芸，原萧明直接舒舒服服地躺上床。

“对了，”原萧明忽然看向她。

听到他的话，云芸顿时眼睛一亮，喜道：“殿下可是要……”

在她满是希冀的目光中，原萧明淡定嘱咐道，“记得早点熄灯，咱们府上虽然还算富裕，但仍不可过于奢侈浪费。”

云芸：“……”

小零：「……」

简直是闻者伤心见者流泪，哪怕它一个系统，都有点同情这个女配了，可以说是完全被宿主当成彻头彻尾的工具人了。

小零忍不住道：「宿主，你是不是有点过分了啊，她好歹也是个才二十多岁的女孩。」

「要我对她冷淡的是你，现在却又嫌我过分，哎，我说你一个系统怎么还学会跟人一样反复无常呢。」原萧明无奈道。

虽然抱怨着，原萧明还是对云芸补充了一句：“孤的意思是，你也早点就寝吧，入睡太晚导致睡眠不足，会让你变丑。”

“……奴家遵命。”云芸垂下头，低声回道，语气中满是失落之意。

见此，小零感慨万千，「唉，明明是一个恶毒配角，却被你弄得大受打击，这要是那个贱受就好了。」

没有理会它的感慨，原萧明终于问出那个让他很费解的问题，「小零，我有个问题想问你很久了。我为什么要对贱受守身如玉？

按理来说，渣攻不应该是风流多情，来者不拒吗？」

谈论起这个，小零顿时来劲了，「宿主，你的想法完全大错特错！你要知道，双方都必须是处，是这个文里不可撼动的铁律！」

它激动地教导道：「如果你敢与其他人发生关系，那你就成彻底没有希望的炮灰攻了，而不是还有资格用火葬场挽回的渣攻，明白吗？」

「算了，这么给你说吧：

看似风流多情，喜欢贱受，却还与配角发生关系——虚假的渣攻（x）；

看似冷漠无情，厌恶贱受，实则对贱受忠贞不二——真正的渣攻的（）。

你懂了吗？」

原萧明不耐烦地道，「不懂，什么乱七八糟的。罗里吧嗦地说了一大堆，不就是一句话的事：除了那个苏折嵘，不能与其他人发生关系吗？」

小零顿时被噎住，「……好吧，你明白这个也是一样。」

房内忽然逐渐变暗下来，光芒越来弱，直至彻底归于一片黑暗。

云芸已经灭掉房内所有的灯。

身处黑暗之中，四周无比静谧，原萧明瞬间感觉一阵睡意袭来。

他在脑中呼唤道：「小零，好好守夜，我要睡觉了。」

「守夜？你这又不是处于危险的野外，守什么夜？」小零不解道。

「唉，你怎么那么天真啊，你也不想想我现在的身份，万一原主哪个皇兄弟突发奇想想刺杀我，然后将我拉下马自己当太子怎么办？」原萧明滔滔不绝地道。

「还有这个云芸，你不是说她心肠恶毒吗？你别看她明面上不敢对我怎么样，万一她趁我睡觉了，偷偷做出往我嘴里扔蟑螂虫子这种恶心的事怎么办？」

小零：「……」

好一会儿，它才憋出一句，「……宿主，你听说过被迫害妄想症吗？」

再说了，就算真的想加害他，也不会用这种幼稚的方法。

原萧明打了个哈欠，昏昏欲睡道：「行吧，就当我被迫害妄想症得了，反正你记得守夜啊……」

不等小零回应，他直接倒头睡过去了。

虽然觉得这个宿主很扯淡，但小零还是分出了一个进程时刻监视着外界情况。

也不知过了多久，一片寂静的黑暗中，一个白影悄无声息地走到了床前。

白影在床前站定，一瞬不瞬地注视着原萧明，一言不发，似乎是在沉思着什么。

在这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白影似乎能夜中视物一样，目光无比清明。

而原萧明却早已陷入熟睡中，对此一无所知。

良久。

白影缓缓伸出手，朝原萧明脸上摸去，动作轻柔。

过了一会儿，似乎是得到了想要的信息，白影收回手，神情有点疑惑。

莫非真如芸儿所言，这位太子殿下防备心极强，不会轻易与人同床共枕？

可此前那番引诱，这人明明已经有所意动了。

难不成这位太子殿下还是位正人君子，擅长坐怀不乱？

但对着自己的妾妃，也需要做到这一步吗？

亦或是说，对方已察觉到不对劲，因此才会一直拒绝？

一番思索无果后，白影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仍旧沉浸在梦乡的原萧明，转身，无声无息地离开了。

不管是何种原因，但来日方长不是吗？

他总有机会探查出来的。

对于刚才发生的一切，原萧明无知无觉。

次日。

原萧明是从睡梦中，被硬生生吓醒的——

“呜呜呜～”

尖锐的警报声急促而刺耳，在耳边久久挥之不去。

是失火了？还是地震了？

迷迷糊糊地想到这里，原萧明瞬间一震，原本迷蒙的意识顿时清醒过来。

随着他睁眼醒过来，脑海中那一连串警报声瞬间消失。

看着面前古色古香的昏暗房间，原萧明有那么一瞬间恍惚，无法反应过来。

一个清脆的少年声在脑海中响起，「宿主，你可算是醒了，你要是还不醒来，我都打算给你唱上一首国歌呢。」

听到这句话，原萧明的意识彻底清醒过来。

反应过来目前所处的环境后，他揉了揉还有点昏沉的脑袋，无语道：「小零，我说你就不能用个正常的方式叫醒我吗？」

小零语带无奈道：「你以为我没有用吗？就是因为怎么叫也叫不醒你，所以我只能出此下策，用这种方法了。」

想到自己在蓝星上上班时每天都要定的五个闹钟，原萧明不说话了。

他打了个哈欠，「算了，你叫醒我做什么？难道是已经天亮了？」

说着，他看了眼外面，由于窗户未开，也看不出什么来。

脑中响起小零字正腔圆的声音，「接下来由敬业的系统小零为您播报，现在是卯时，即早上五点，天气为多云转晴。」

「按照接下来的发展，我亲爱的宿主，你现在应该起床去走剧情了哦。」

「凌晨五点？太阳还没有升起，鸡刚起床的时候，你要我去走剧情？」原萧明不可思议地惊道。

小零疑惑地反问道：「这有什么问题吗？原渣攻景秋白都是这个时候去上朝的啊。」

「就算因为结婚而得到休沐一个月，你也应该每天准时起床维护好形象。」

沉默几秒，原萧明只得艰难地坐起身来，「……我现在有点怀疑，他很可能就是因为睡眠不足而猝死的。」

然而，刚一起身，他便感到腹部隐隐传来一阵钝痛。

什么情况？

原萧明下意识地掀开白色亵衣一看，只见苍白平坦的腹部上，一块显眼的淤青赫然入目，还是鞋印形状。

……毫无疑问，这是昨天晚上苏折嵘踢出来的。

「太可恶了，这个贱受！宿主，等下个剧情中，你一定要好好虐他！」脑中响起小零义愤填膺的声音。

原萧明好奇地问道：「为什么要下个剧情，现在不能去虐他吗？」

小零道：「哦，因为新娘被换人了，现在你要去苏府兴师问罪，然后你的真爱，也就是恶毒白莲花苏采茉，会对你花言巧语一番。」

「听完她的狡辩后，深爱她的你对她深信不疑，认为一切都是苏折嵘的错，然后就有理由去虐他了。」

原萧明点点头，「我明白了，即便是去虐贱受，也要师出有名，这个渣攻要当的有原则。」

「……虽然你说的怪怪的，但好像也没有错。」小零迟疑着肯定道。

「对了，宿主，我给你说件事，昨天晚上你不是让我给你守夜吗？在你睡着后，还真的发生了一件事。」

「我就知道肯定会出情况，是不是云芸？」原萧明高兴地猜测道，「她是不是想要对我做什么坏事？」

小零回忆着昨晚情形，讲述道：「应该不是什么坏事，她只是站在你床前，面无表情地盯着你看了大概十多分钟，然后又在你的脸上摸了摸。」

「？」原萧明困惑道，「你说她这到底是想对我痛下杀手？还是垂涎我的帅气？又或者她本想下手却又因为我的帅气而不忍心？」

小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