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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第十二章

文武百官分两列对面而立,黛思尘端坐于龙椅之上,将几个重要的折子挑出来问话。

“南疆十城近来是又闹了灾荒了?”黛思尘看着奏折上的,南疆十城每年都以不同的名义向历城要钱。

毕竟是从她国收来的城池,本着仁义爱民的精神,最初两年,黛思尘对南疆十城格外疼爱,对方没有开口要什么,黛思尘也会主动让人满载钱粮送过去,以示友好。

然而第三年时,黛思尘就意识到自己做了个十分错误的决定,南疆十城见历城不再主动送银子供养她们,十位城主便联合上奏,以战乱后元气大伤为由,让黛思尘继续主动供养。

这哪是战败之俘?这简直就是讨了十个祖宗!

若是不费些银两,这十座城若是联合起来,便会像火山爆发一样,危及南疆。

孟维便上奏呈谏,将救援的钱粮交给守在南疆的冯翊,这十座城若是真心想要帮助,就让她们用人来换。

同时黛思尘也在十城之内开始安插自己的心腹,专挑那些身强体壮的,让心腹拟成名单,交给冯翊。

十城要粮的时候,冯翊也会按照名单上的人去讨要军力,军力不分男女,只看能力。

如此一来,既能防备十城偷养兵马,又能壮大南疆兵力,一举两得。

然而,饶是如此,那十城仍旧坚持不懈向历城讨要钱粮,并在奏折上抱怨冯翊的士兵为非作歹,在城中胡乱抢人。

黛思尘头疼地捏了捏眉心,单手支着下颚,叹口气说道:“南疆十城想必还和金乌国有所联系,一直想着回归旧土。”

想到金乌国,黛思尘眸光渐暗。

若是不得已,她不介意再发动一次大战……

一劳永逸地解决十城和金乌的问题。

底下的一众女官眼观鼻鼻观心地候着,闷头想着办法,有几个摇了摇头,似是觉得自己想的法子不可行。

“陛下。”孟维再次打破寂静,独身站了出来。

黛思尘眸光一亮,脊背坐直,看向台下的孟维,笑着探手道:“长霖有何高见,但说无妨。”

一直坐在众臣之首的寂风阁老冯念清也忍不住对孟维投去欣赏的目光。

坐在寂风阁老对面的文渊阁老孟如师则尽力收敛眼底的骄傲,垂眸敛笑。

孟维便将心中所想娓娓道来:“陛下,这十城从陛下这讨不到钱粮,可能会剑走偏锋,转而去向金乌求索,到那时两方里应外合,南疆必危。”

“依孟大人之见,南疆十城所求我们必须要给了?”说话的是个年轻副将,一直在代丽北疆大营守着,原是个参将,这两日刚刚进京述职,黛思尘收到北疆主将的推荐信,便将其升为副将。

武官向来听不得这些予取予求的妥协之辞,忍不住出言驳斥。

“陛下不可不给,却又不能给,因为难保南疆十城拿了代丽的钱粮却又为金乌做事。”孟维对那副将的话置若罔闻,继续缓缓陈述自己所想。

副将平日在北疆大营没受过这等委屈,闻言又反驳道:“孟御史真是废话高手!”

孟维仍旧没理她,语调没有丝毫变化,继续朗声说道:“陛下可以假意迎合,从回信到钱粮的筹备,足足可以拖上大半月的时间,那时……”

黛思尘恍然起身,一双凤眸笑得明亮:“那时,易遥已经回京了。”

孟维见自己的话被黛思尘抢了去,只好默不作声地垂着头,扶手施礼:“陛下圣明。”

黛思尘沿着台阶缓缓走下,欣慰地拍了拍孟维的肩膀:“长霖所言甚得朕心。”

黛思尘此次将冯易遥召回京,也是想商讨南疆军事,南疆十城究竟情况如何,只有冯易遥才知道其中细节。

刚才还耀武扬威的副将见她俩打着哑谜,但是刚才自己一番发言确实不讨喜,此时只好缄默地立在五官队列里。

“徐副将。”然而黛思尘并未放过她。

那位副将听见黛思尘点了自己,只好闷头从队里走出,小心地问道:“陛下有何吩咐?”

“下朝后去尚书房候着。”黛思尘笑面不改,同样的话也吩咐了孟维。

二人躬身施礼,齐声道:“臣遵旨。”

黛思尘回头见众臣纷纷面色凝重地低着头,便开口道:“不过是小小的十座城池,应该还不至于让朕的大臣如此愁眉苦脸。”

黛思尘轻轻瞟了一眼兰沁,兰沁会意,从身后的侍女所举托盘中取出一道圣旨,双手捧着,慢慢将圣旨展开,等着黛思尘的下一步指令。

“众爱卿的奏折中,有一道喜讯,朕看了甚是欢喜。”黛思尘说罢,转身挥袖让兰沁宣读圣旨。

礼部尚书和大理寺卿闻言却忽然低下了头,耳朵却听得认真,一些知晓内情的大臣也纷纷向她投去目光。

兰沁朗然启声:“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礼部尚书岑慧之长女岑婕人品贵重,行孝有嘉,学识渊博,今至及笄之年。现有大理寺卿邵棋之子邵奇煜,年方二八,品貌端正,气节如兰,故朕下旨钦定其为岑婕之夫郎,择吉日完婚。”

礼部尚书岑慧和大理寺卿邵棋听完圣旨,立刻出列,行跪拜之礼:“臣,领旨谢恩!”

黛思尘长袖一挥,示意二人起身:“定了吉日告诉朕一声,朕也要去讨杯喜酒喝。”

二人喜不自胜,连忙拱手道:“臣谨记在心。”

然而殿内诸臣虽然因为一道赐婚圣旨欣喜片刻,没过多久又垂头丧气地低下头去,时不时偷偷瞄一眼黛思尘,胆大的几个张了张嘴,然而那张嘴刚刚张开,勇气便耗尽了,再次将脑袋缩了回去。

黛思尘见状皱了皱眉,正要点个人询问。

寂风阁老忽然拄着拐杖起身,带着岁月沉淀的声音开口道:“陛下。”

黛思尘只好转身看她:“老师有话要说?”

寂风阁老迈出一步,站在台阶扶手的金色龙首旁边,继续说道:“老臣觉得殿内众臣的愁绪不在南疆十城。”

站着的一众大臣纷纷看向冯念清,仿佛看到了希望一般。

她们也觉得这话由寂风阁老或是文渊阁老提出,最为合适。

黛思尘眉心微蹙,似有不解:“不在南疆十城,难道我国疆土之内发生了什么大事,朕不知道吗?”

寂风阁老眼尾虽然已经挤出了几道褶皱,但是眼芒仍亮,她看着黛思尘,浑厚的声音传遍整个金殿:“立后。”

坐在对面的文渊阁老也跟着起身,扶手道:“陛下,冯太师所言极是。”

黛思尘身体顿时僵在原地,随后视线扫向殿内文武百官,神色略有异样。

看来她今日当着百官的面宣读赐婚圣旨,是给了众人开口的由头,她摇头笑了一下,回了寂风阁老的话:“老师莫不是忘了,凤后是朕十七岁所立,现居凤仪宫,老师若是不信,可以亲自去看看。”

“陛下……”冯念清不死心地开口,还要再劝些什么。

然而黛思尘并未给她开口的机会,看了兰沁一眼,兰沁只好开口宣布:“退朝!”

下朝后,孟维和徐副将遵从圣意候在尚书房,但是想起黛思尘下朝前的脸色,徐副将已经预料到即将到来的狂风暴雨。

黛思尘一袭朝服未换,径直去了尚书房。

听见身后的动静,孟维和徐副将立刻俯身行礼:“陛下。”

黛思尘神色已经恢复如常,她挥手示意二人平身,率先停在徐副将身侧。

徐副将自知朝会上举止无礼,等着黛思尘的一顿骂,然而黛思尘并没有出言苛责,语气反而轻柔:“徐副将,朕知道你忧国心切,毕竟身为将领这股硬气是必须的,若只是一般的兵卒,单有骨气就也就够了。但若身为将领,应具备的可就不仅仅是威武不屈,还要有灵活善变的智慧,要能够处理好同袍之间的关系。”

黛思尘一席话说完,低头看向徐副将,双眸轻轻眯起;“徐副将可明白?”

徐副将连忙应道:“陛下一番话,臣谨记在心。”

黛思尘展颜一笑,抬手在她的左肩上轻轻拍了两下,然后错身站到一旁。

徐副将自然明白此中含义,于是看了一眼对面的孟维,对方面色沉静如常,脊背绷得笔直,立在原地,视线落在虚处,谁都没看。

徐副将理亏,只好俯首抬手,礼节做得周到,恭敬地开口道:“孟御史,下官今日在金殿之上,多次开口打断您的发言,实在失礼,还望御史大人宽宏大量,原谅下官。”

孟维在官场上独惯了,平日处理案子得罪了不少人,也不善应付这些场面,正要随意应一句,然而抬头就看到黛思尘正含笑的目光。

那笑意满是威胁。

她只好将满腹经纶全部过一遍,才勉强凑出一句话:“徐大人客气了,朝会上的事下官并未放在心上,下官对……对您洒脱不羁的性格也很是欣赏。”

这番回答也不算折了徐副将的面子,她小小地松了口气。

徐副将听了这番话,也觉得自己对孟维的印象有误,孟维并不像同僚说的那样,为人傲慢,不近人情。

徐副将跟着笑了笑:“孟御史真是宰相肚里能撑船,下官这便放心了。”

黛思尘知道再说下去就有些为难孟维了,于是赶忙打住徐副将的话:“徐副将若是还有话要说,不妨有空去孟御史家品茶慢慢说,朕还有事要和长霖交待。”

徐副将闻言乖乖俯身告退。

殿内只剩下黛思尘和孟维二人。

“长霖可知朕为何要专程将你和徐副将叫到这尚书房来吗?”黛思尘转身朝着桌案走去。

“为了和徐副将和解吗?”孟维虽然不善处理人际关系,但是该有的道理她还是懂的。

黛思尘微微颔首,眉间却凝着一片愁绪:“朕知你两袖清风,众醉独醒,也不指望你在官场上有什么知心好友,但是至少不要树敌,否则就算是再清澈的水也会被人搅出一团污泥。”

孟维心下一沉,知道黛思尘所指为何,她深吸一口气,缓缓道:“臣明白,多谢陛下的教诲。”

该说的话都已说明,黛思尘也不打算多留孟维,然而她刚要开口,就听门外来报:“陛下,冯太师和孟太师正在尚书房外候着,求见陛下。”

黛思尘想起刚才朝上她这两位老师所说的话,想起立后一事,头疼不已,刚舒开的眉心再次皱了起来。

她垂眸沉思片刻,随后慢慢朝孟维走了过去……

——

寂风阁老拄着金色龙头拐杖站在阶下,文渊阁老也一言不发地与她并肩而立,两位头发花白的老者立在骄阳在下,却是巍然不动。

寂风阁老也是丹书铁券出身,曾在战马上和敌人于风雪中厮杀三天三夜,期间除了狂风带来的雪水,未有进食,终于在破晓时取下敌首首级,回营时风停雪住,故代丽人称‘寂风阁老’。

“寂风阁老若是撑不住便回去吧,老朽虽是一介文人,腿脚还算硬朗。”孟如师转头眯着眼笑道,劝她。

冯念清冷哼一声:“孟太师若是再出言羞辱老身,老身这把龙头拐杖可要不答应了。”

孟如师看见孟维从尚书房出来,也不再逗她,转而正色道:“长霖出来了,想必是女皇叫我们了。”

然而冯念清却仍旧绷着一张脸,冷声道:“未必。”

孟维还未凑近,孟如师便走上前问道:“女皇可有要召见我们?”

冯念清也跟着望过去,等着孟维的回答。

孟维却轻轻摇了摇头:“祖母,陛下让您二老先回去,她现在有事要忙。”

孟如师和冯念清慢慢对视一眼,纷纷困惑地蹙起眉心:“陛下有何事要忙?”

孟维似乎觉得接下来的话有些难以启齿,为难地咬了咬唇,但是看着两位长者殷切的目光,她只好开口道:“陛下说,她要去后宫找凤后,生太女。”

话音落下,孟维脸颊也忍不住漫上一层红晕,她只好低头遮住。

冯念清和孟如师都是黛思尘的老师,教了她这么些年,自然听出这话是赌气说给她们听的。

“先帝二十二岁时,陛下已经降生了,然而陛下如今已经二十二了,却连个正经的皇后都没有。”冯念清伸手捂着半张脸,遮住眉间的愁思。

孟如师虽然也很担心,但是按照陛下现在的性子,想必也不会听她们的,她只好安慰道:“就算没有皇后,陛下的后宫也还有别的美人,我们就算再着急也无用。”

冯念清摇了摇头,拄着拐杖走下阶梯。

孟如师也跟着走下阶梯,孟维立刻跟上来扶着她,却被孟如师伸手推开,朝冯念清那边扬了扬下巴。

孟维心下会意,转而走到冯念清的身侧,轻声道:“冯太师,请让晚辈搀您一程吧。”

冯念清虽然和孟如师不对付,但对孟维这个晚辈却甚是满意,尤其是她那卓然出众的才华,因此她抬起肩肘,并未拒绝。

孟维乖乖伸手撑着她,慢慢往阶梯下走。

黛思尘当然不可能去找凤后生孩子,她是去找凤后练剑去了。

前朝既然谈论起后宫之事,有些话免不了会传进凤仪宫内,凤后换了一身贴身的白色轻铠,肩宽腰窄,执剑时仿佛一位威风凛凛的将军。

他双手撑剑,接住黛思尘袭来的一击,顶着剑身往上使力。

两方僵持不下,但都有些吃力,黛思尘出脚向他的腿弯袭去,企图引开他的注意,然而那人对她的招数了若指掌,一双长腿绷得紧实,黛思尘那一脚并未用力,脚尖只触到那片硬如玄铁的腿肌。

招数失了效,黛思尘只得作罢,眉峰一凛,将木剑朝侧面削下去,那人一边臂膀向下压去,剑身顺着那把木剑的轨迹向下倾斜,然后背身躲开,长袍旋出一朵白色的兰花,

黛思尘双手握剑,剑锋直指脚下的青石板,朝着对面同样收剑的人俯身作礼:“师父内力浑厚,力道远在朕之上,领教了。”

凤后也对着她笑着回礼,然后接过侍者递过来手帕,朝着黛思尘走过去。

黛思尘将手上的剑交给随从的侍女,兰沁正要用手帕拭去她额间的细汗,却看到凤后已经走到身旁,手上也拿着一块白手帕,便识趣地收了手退到一旁。

黛思尘正让侍女解开手腕上的护甲,冷不防额间被人碰了一下,她立刻抬手握住对方的手腕,眉心微蹙,然而当她抬头看清了来人是谁,眉心又渐渐舒展开,顺手抽出对方手中的帕子,莞尔一笑,说道:“不劳师父,朕自己来就好。”

凤后也没有再坚持,转身吩咐侍者去泡茶,将黛思尘请进了殿内。

偏殿经年不断的檀香将整个凤仪宫都浸染了,刚迈进殿内,黛思尘就嗅到这股浓厚的檀香气,这香气并不恼人,黛思尘也已经习惯了,她扯了扯袖子,在榻上落座。

凤后坐在她对面,拎起紫檀小壶往两只茶盏中倒满茶水,双手捏着茶托递到黛思尘面前,同时开口道:“臣侍听说冯、孟两位太师今日在早朝上提了立后一事。”

黛思尘刚刚端起茶托,揭开盖子正要饮茶,听了这话喉间仿佛抵了块石头,茶汤清澈,胃口却尽然消退。

“师父既然听见了,那想必也应该知道朕为何而来。”黛思尘放下茶盏,迎面看过去。

对面的人也心知贸然提起此事,必有不妥,但是却前朝如今已经用立后一事,让黛思尘早朝不爽。既然事由他起,他免不了也要说两句。

“可臣侍也觉得两位太师说的有理,陛下确实应当娶一位真正的凤后了。”

黛思尘低头看着清透的红色茶汤,头也不抬地答道:“朕当时迎娶师父可是诏书典礼一样不少,师父为何不算‘真正的’凤后?”

这话别人听来是百般别扭,然而黛思尘说的却极其顺畅,并未察觉有何不对。

“可是典礼并不圆满,少了哪一环想必陛下也清楚。”他这番话并非是想要向女皇讨‘圆房’,只是想提醒女皇自己并不喜欢自己这件事。

“师父并非代丽之人,就算圆了房,也不能诞下一男半女,如此无法堵住悠悠众口,何必多此一举?”黛思尘当初娶他的原因之一,就是想要占了凤后的位子,让朝臣放弃将其亲子进献后宫。

那些男子连她的面都没见过,就要进宫争夺凤后的位子,黛思尘想想就无趣,若非这个位子,她的父后也不于生前如此凄冷……

然而黛思尘话音刚落,就听见对面传来一个意料之外的答案:“若是陛下愿意,臣侍便可以。”

可以什么?黛思尘心中自然清楚。

一双凤眸渐渐张开,黛思尘不可思议地看向他:“师父可是金乌人,又怎么会?”

凤后不徐不疾地喝了口茶,半边金色面具的眼梢处缠着几条凤尾,他缓缓开口道:“和陛下新收的那几位美卿一样,臣侍儿时也被种过蛊,因此身体构造异于常人。”

种蛊这种遭遇落在谁身上都如晴天霹雳,然而他这番话却如过眼云烟一般,说得云淡风轻。

“蛊毒可解了?”黛思尘看向他的腕间,被白色袖口遮着,也看不清有无伤口。

“解了,但是也改变不了什么,所以臣侍一生未娶。”说完,凤后扬起唇角,露出一个清浅的笑。

黛思尘听完半垂着眼皮,她对‘蛊’这种东西实在痛恨至极,这东西毁了她的母皇和父后,毁了无数边关将士,如今又毁了她师父的一生,除了毁灭,‘蛊’别无他用。

“按照当初的约定,师父要将金乌全部的兵法教授于朕,如今约定尚未完成,朕不可能放师父离开,至于‘凤后’一事,只要师父在凤仪宫一日,便是朕的凤后,那些闲言碎语不必理会。”

躲在金制面具后的那双眼睛忽然笑了一下,他释然地道:“自由不自由对于臣侍来说已经没那么重要了,只要能有一隅之地,供臣侍念经祈福,以赎罪孽,臣侍便知足了。”

黛思尘隔着那串木珠门帘朝里看了一眼,只看到一团金茫茫的微光,应该是殿内的佛灯,她稍看片刻便收回了视线,“既然师父不急着出宫,那就更无须着急了,改立凤后的事,以后也不用再提了。”

“是。”

黛思尘起身准备回尚书房看奏本,总不好再像上次一样堆到半夜再处理,于是她往外喊了一声:“兰沁。”

身后的人见她要走,却忽然开口道:“臣侍让膳房备了几道陛下爱吃的菜,陛下不妨用过晚膳之后再走。”

黛思尘回首看他,见他神色如往常温润,又想起今日金殿之事,也觉得作为名义上的‘夫妻’应该做些什么,沉思片刻,她欣然应下:“也好,那就有劳师父了。”

听见那声‘师父’,凤后无声苦笑,他的笑容本就清浅,隔着一层面具,并未让黛思尘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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