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第二十六章表白

安然正蹲在客厅收拾行李呢，门铃就响了。

看了眼猫眼，是他老板，于是她就把门打开，让他进来了。

“锵锵锵锵”羽生结弦自带音效，从背后拿出一个东西递给她，安然接了过来，一看，竟然是平昌的那个戴着帽子的白虎吉祥物！

“你还特意给我去买了个吉祥物啊！谢谢！”

“不是买的。”

“哎？”她惊讶：“奥运村还有免费送这个吉祥物的吗？”

“不是，是比完赛小颁奖礼的时候，给我的那个。”他解释道。

安然看着手里可爱的小脑斧突然觉得有点烫手：“那你干嘛给我，自己留着啊！多有纪念意义！”说着就想把手里的玩偶塞回去给他。这个玩偶对她来说可能就只是一个玩偶，但是对他来说就不是了。

“这可是你奋斗了4年，赌上了那么多东西才拿到的东西啊！好好收藏才是！你要是对我的工作表示满意，你可以给我加工资。我房子还等着我攒钱装修呢！”

他好整以暇地说：“工资可以加，这个吉祥物也要送！”

“加工资我可以理解，但是送这个吉祥物是不是不太合适？”安然迷惑地看着他：“你这样会让我觉得你喜欢我的！”

他笑了，语气轻描淡写但是带着不容置疑，毫不犹豫地说：“是啊，我喜欢你！”

安然怀疑自己听错了，于是说：“你刚刚说什么？我没听清。”说着她还伸手掏了掏自己的耳朵。

于是他又重复了一遍：“我说，我喜欢你！”

安然迅速把吉祥物塞到他怀里，然后往后退开了三步远。

她的反应把他逗乐了：“我在讲鬼故事吗？干嘛离我这么远？”

安然不错眼地观察着他，听到他的问题下意识地回答：“你不觉得你说你喜欢我比讲鬼故事还恐怖吗？”

“我喜欢你比鬼故事还恐怖吗？你怎么回事啊？我也有自尊心的好吗？”

“我们上一秒还在讨论加工资的问题，下一秒你跟我说你喜欢我，是不是不太对劲？你这个思维跳跃也太快了吧？感觉你被下蛊了一样。”

“那也是你下的蛊！而且明明是你先说怀疑我喜欢你的，我只是顺着你的话往下说而已。”

听到他的回答，安然吐出了一口气，以为他就是随机应变随口说的。但是她这口气吐得太早了，因为他接着说：“而且我本来就喜欢你啊！怎么，你不信啊？”

“废话，我当然不信啊！这么突如其来，只会让我觉得你在耍我玩而已。”

“怎么突如其来了？”他一边说着，一边往她靠近：“我妈，我的三个教练，我的理疗师，甚至其他身边的工作人员全部都知道我喜欢你了，哦，好像你的两个闺蜜也知道了，只有你这个当事人不知道。这叫突如其来吗？”

他一步步靠近，她一步步后腿。

他接着说：“你以为随便哪个女生我都会跟她这么亲近吗？我会有空就给她发消息分享有意思的事情？我会因为担心她遇到打雷闪电，特意给天气预报的app特意设置她所在地的雷电预警？我会因为知道多伦多有雷暴天气，哪怕第二天有比赛我也大半夜给她打电话确认情况？我会在别人误以为我跟她是男女朋友关系的时候毫不解释吗？我会把她的歌声录下来每天晚上都听吗？我会大半夜地去找她给她过生日吗？我会送她饰品吗？”

安然被他一连串反问逼退到了墙角，退无可退，只能瞪大眼睛看着他。

他的眼睛告诉她，他说的都是真的，他是认真的。

他双手撑在她身边的墙上，把她固定在那，让她无路可逃。她被他“壁咚”了？

他的话还没有停止：“我会随随便便离一个女生那么近吗？”

他此时离她确实很近，近到能听见他微不可闻的呼吸声，能闻到他身上的味道，能看见他脸上的所有细节。看着他开开合合的嘴唇，她想，所以12厘米可能确实是最适合情侣的身高差了，是牵手、拥抱和亲吻的最佳身高差。

他又伸出手揉了揉她的头发：“我会随便对一个女生做这么亲密的动作吗？”

“所以你不会吗？”安然斜了他一眼，捋了捋自己的头发问。

“当然了！这辈子，从出声到现在我就只喜欢过你一个女生，当然就只对你一个女生这么做过！”他斩钉截铁的回答。

“哦。”她喃喃道。

羽生结弦不可置信：“我说了那么一长串，你就回答一个哦？”

“那我该回答什么？我知道了？4个字，够吗？”虽然心里很受震动，也相信了他的话，但是她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所以干脆选择了抬杠。

“你明知道我想听的不是这个！”

“哦，那你想听什么？你也没问我什么啊。”

“枣枣，我喜欢你，你可以当我女朋友吗？”他直截了当地问了出来。

“这么直接的吗？”

“不直接你就装傻了！”

“那能给我点时间考虑一下吗？”

“不行，你会逃跑的。”

安然低头笑了笑，然后才抬起头，正视他的眼睛。他的刘海有些长了，都快阻碍视线了，她伸手拨了拨他的刘海。

之后她才笑着回答：“我拒绝。”脸上的表情是笑着的，语气确实异常坚定。

他瞪大了眼睛：“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我觉得不行！”

“为什么不行？”他决定打破砂锅问到底了。

“哪有老板和员工谈恋爱的？我要赚钱的！你变成我男朋友了我怎么好意思问你要钱，要你给我加工资啊！”

“可是我是你男朋友以后你就可以直接刷我的卡了啊！自己给自己开工资不好吗？”

“不好！那能一样吗？自己赚的和问别人伸手要的钱那能一样吗？”

“谁让你伸手问我要了？我主动给你不行吗？”

“不行，我怎么可以花我男朋友的钱！”

“停，差点被你带歪了，所以你为什么拒绝当我的女朋友？不要编这种你自己有不信的理由糊弄我！”他强硬地把话题扯了回来。

安然脸上的笑意收了回来，低头沉默了。

羽生结弦也不着急，保持着壁咚的姿势，等待着她的回答。

过了很久，她才回答：“你刚才问的那些我都知道，但是我不确定，你做这些的原因。可能是因为喜欢，也可能是因为同情和怜悯啊！”说这些话的时候她没有抬头，语调也是一反常态的低沉。

“而且，我凭什么站在你身边呢？你知道你在平昌赛场上比赛还有领奖的时候有多闪亮吗？那种底气十足和意气风发的样子可能是我这辈子都不会有的。我们本来就应该是两个世界的人啊！”

“你大概会说这种事情不是只要你喜欢就好了吗？但是喜欢这种东西不是最不靠谱的东西吗？可能过一段时间你就不喜欢了，或者没那么喜欢了啊。到那个时候，我可能就放不下了。为了防止我放不下，我还是不要拿起来比较好吧。”

她的语气很平静，但是这种平静下面掩藏着太多复杂的东西，传到他耳中带着十足刺耳的效果，扎得他心都疼得蜷了起来。

羽生结弦终于理解了那天晚上她朋友对他说那番话的用意。

他托着她的下巴，把她低着的头轻轻抬了起来，他问：“所以我拿金牌那天你才喝醉了？”

她没有反抗他的动作，把头抬了起来，但是也没有看他。听到他的问题，她自嘲地笑了笑：“是啊，原来以为可以努力一把的，但是好像不是我努力就能跨过去的。”

听他说完，他捧着她的脸，让她看着他，说：“那你有没有想过，这不是只有你一个人才能解决的问题呢？你觉得我们是两个世界的人也没关系，因为不管你在哪个世界，我都只想把你拉进我的世界，所以不是你一个人要努力。你一个人过不来没关系，因为我也会朝你走过去的。你不用走到一百步，走二三十步就够了。要是二三十步也走不了，那往前走一步，好不好？剩下的九十九步我来走啊！你知道的，我有足够强大的执着和毅力。要是一步都迈不出来，那你朝我伸出手，你伸出手，我就头都不回地朝你跑过来了，一定毫不犹豫。”

说这话的时候，他的眼睛很亮，带着明显的温度，仿佛要将她灼伤。她伸出一只手挡在了他眼前，想挡住他灼灼的目光，却被他握在了手里。

他晃了晃被他握住的手，对她说：“我就当你朝我伸出手了！”

安然惊讶地瞪大了眼睛看着他。还能这么耍无赖的吗？

他回了她一个得意的笑：“我没有那么急着要答案，你可以好好考虑一下。反正我不会接受你拒绝我这个答案的。”

“还能这样？”

“嗯，我也不是不能接受你说拒绝，但是拒绝的理由必须是你不喜欢我。”

“那我如果真的不喜欢你呢？”

“那我就努力让你喜欢上我啊！这点能力我觉得我还是有的。看吧，你喜欢我！”这时候如果他有一条尾巴，大概已经翘得比天高了吧。

“你这个抓重点的能力，我还是服气的！”安然无奈地说：“那你现在可以放开我了吗？”

羽生结弦往后退了一步，收回了按着墙壁的手，开心地说：“哈哈，看吧，你没有反驳！我就知道！”

他说话的语气有点臭屁，但是很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