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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第68章

京都内城,忠勇侯府。庆晖堂。

朱弘明这一位侯夫人魏氏的小儿子一回府,他就赶紧到亲娘这儿来问安。朱弘明说道:“母亲,儿子已经上丁忧的文书。儿子想向母亲道别,儿子准备前去北地迎回父亲与大哥的棺椁。”

侯夫人魏氏听着小儿子的话,她说道:“不成。北地如今正乱着,你去迎棺椁,这一路山高水远的,一旦你出一点事情,你让我如何活?”

“百善孝为先,父亲与大哥的棺椁总要有人迎一迎。儿子如今是父亲膝下最年长的子嗣,当属儿子去办此事。合该如此,天经地义。”朱弘明说的理所当然。侯夫人魏氏怎么遭她都不同意。

侯夫人魏氏说道:“当初你父亲想去北地时,我就应该拦的。可我倒底想着你父亲一片心意全为府上好。你们父亲就想搏一个侯府的未来。如今……”侯夫人魏氏说道这儿时,她是抹起眼泪来。

“弘明,你这要去北地,你是要挖我的心肝出来。说什么我都不会同意。你们父亲与大哥的棺椁要迎一迎,让下头人去办事。至多等着出秦藩,棺椁到中原后你再去迎一迎。我这里才能同意你往北边一行。”侯夫人魏氏说得明白,在中原内地这等腹地之时,她不反对儿子去迎亲爹与兄长的棺椁。

可一旦远去北地,那她这一个做长辈的就是绝对不同意。

“母亲。”朱弘明还想再劝。侯夫人魏氏是摆摆手,她说道:“我就是这般态度,你再求话,我也不会同意。我病了,你身为府上的长子,你就应该给我这当娘的侍疾。”侯夫人魏氏连给儿子留府上的借口都是提前寻好了。

只能说朱侯爷、朱世子一起去北地闹一个为朝廷效死的结果后,这是把侯夫人魏氏是吓狠了。侯夫人觉得她再也受不住嫡亲的小儿子朱弘明也是出一点事情。

朱弘明在母亲这儿怎么着都不能得着机会往北地一行。朱弘明苦恼,他去北地为什么?就是为着做秀给人看,一个孝字他要贴脑门上的。奈何朱弘明瞧着亲娘不同意。连侍疾的话都讲出来,朱弘明能怎么办?

听雨轩。

朱弘明带着失望的心情回到他与妻子冯氏住的院子。

“二爷。”明二奶奶冯氏瞧见自己的丈夫归来,她是心头欢喜。她面上不敢露出来,只得装着小心的说道:“你快进屋里歇歇脚。小厮去传消息给二爷,二爷怕是知道府上出的大事了吧。”

“父亲、大哥一起出事情,也是侯府的难事。这等事情一出来,我哪能不知道。我都是已经上书请辞,如今因为父亲的孝期要丁忧三年。”朱弘明说着话道。

“只是我刚回府时,我去见过母亲与祖母。祖母那儿一如既往的关心于我。倒是母亲那儿,我提出去迎一迎父亲、大哥的棺椁,母亲一口拒绝,还说出让我在府上为她侍疾,她病了的气话来。”朱弘明叹息一声。

“我这般做也是为侯府的名声着想。哪有父亲、大哥的棺椁在北地,就没侯府子嗣去迎一迎的道理。”朱弘明把自己当成忠勇侯府的继承人。他就当然会爱惜忠勇侯府的清誉。

“母亲做得对。”明二奶奶冯氏是说道:“北地如今正乱着,二爷万万不可去。二爷,你若去了如何保证自己的安危?”公爹与婆家的长兄都在北地出事情,冯氏对于丈夫想去北地,她当然不可能赞同。

明二奶奶冯氏还在心中赞着婆母做的好,这太对了。

“我这是尽人子的本份,这等事情做出来是为着侯府的名声着想。孝道一事,岂可疏乎。”朱弘明还跟妻子冯氏解释一回。

“不成,二爷,母亲都说让你给侍疾。你如何都去不得北地。”明二奶奶冯氏只管把借口往婆母魏氏的身上推。

朱弘明听着妻子的话,他还能说什么?说的再多做不到,那就是瞎说。

稻香轩。

杜绵绵与丈夫朱弘光听到最新的消息,嫡母魏氏又病了。听雨轩的朱二爷、明二奶奶冯氏是孝顺有嘉,这是时时在庆晖堂里给母亲侍疾。

“侯府里的风声传得可真快。”杜绵绵感慨一回,她对丈夫说道:“四郎,你瞧瞧,这是不是庆晖堂在给二哥做牌面,这是准备捧起二哥身上的一个孝字。”

孝,皇家认准,那就会有大前途的。

朱弘光听着妻子的话,他说道:“怕是在为二哥造势。瞧着禛哥儿能继承侯府的机会挺渺茫啊。”朱弘光说的很是肯定。

不光朱弘光这般想,就是杜绵绵也是这般想。她说道:“是啊,母亲在庆晖堂里的做派,这是把心思表露在外面了。”

杜绵绵指着朝明阁的方向,她说道:“就是不知道还在养伤的禛哥儿会如何想?这一回同禛哥儿抢侯府继承权的可是他的嫡亲叔叔。”

“有的一瞧。”朱弘光倒是挺淡然。主要是这一回事情于他的关系不大。反正不管是侄儿继承侯府,还是兄长继承侯府,他一个庶子最后的结果只会是被扫地出门的份儿。

接下来的日子里,各房的爷们与女眷们都是天天到庆晖堂去,去给病中的侯夫人侍疾。这时候可不敢耍什么滑头。

倒是朱弘光与杜绵绵这儿,他们夫妻二人也是天天去庆晖堂。可更多的时候还是去庆熙堂,去捧一捧太夫人这一根金大腿。

夏日,不是一个好天气的季节。

东宫里大皇孙的情况很不好,太子妃亲自照顾儿子,这儿子没好时,她又是陷入重病中。

于是太子妃与大皇孙都是一起倒下,这是把侍候的宫婢与小黄门们都是吓唬住。

东宫太子司马楧出了名的好脾气,这几天也是黑着脸。

就是在这等一天一天的难熬时。

太子最后还是等来最新的消息,小黄门来报的信儿。只是报信儿时小黄门身子是抖得利害。“殿下,太子妃娘娘病倒了。大皇孙……”

小黄门是颤颤微微的把消息吐出来,他道:“大皇孙殁了。”

太子司马楧听得这一个消息时,他是愣在当场。然后他是提步往大皇孙的院子去。

这时候哪顾得什么天花,太子司马楧是不敢相信这一个结果。他总要亲眼见一回。等着太子司马楧到时,太子妃与大皇孙是一样的躺着。

只是太子妃是累病的。大皇孙是痘疾严重,这是没熬过去。

太子司马楧瞧着自己的嫡长子,这是他排序上的长子,实是是他的第十一儿子。太子司马楧是伤心到心底,这时候他讷讷无言。

“如何就没有熬过去。”太子司马楧最后只是吐出这一话。

太子司马楧在大皇孙的榻前坐着许久。一直到太子妃在隔壁屋中传来醒来的消息时。太子司马楧方是起身。

太子司马楧到隔壁屋,他第一眼瞧见醒来后,又是想去照顾儿子的太子妃。太子司马楧不知道应该说什么。这时候他站在那儿,整个人无言的模样。

“殿下,您如何来了?”太子妃魏氏是愣在当场。太子没说话,太子妃是眼眸中的神色在错愕后,她像是反映过来。

“鼎儿。”太子妃往旁边大皇孙的屋中狼狈的走去。这时候强行起身的太子妃,她整个人身子都是有些摇摇晃晃的。旁边的宫女凑上去想搀扶,都是被太子妃给甩开。

太子妃的神情难看,但她没亲眼见着儿子,她心头还有希冀。

等着太子妃到大皇孙的榻前时,太子妃更是一下子跪倒在榻前。她伸手,她指尖在亲子司马鼎的鼻间一凑。然后太子妃魏氏是凄厉的叫喊一声:“鼎儿。”

失去儿子的太子妃魏氏这时候已经是不能接受这样一个结果。随后到来的太子司马楧瞧着这幕,他的心头同样不好受。

这时候劝什么话吗?太子司马楧不知道从何劝起。这可是他们夫妻之间最小的一个嫡子,也是他寄于希望的孩子。

前面没养住,没想到连这一个孩子依然没保住。太子司马楧自然是非常难过。

泰和宫。

乾元帝得到小黄门来报消息,在知道大皇孙司马鼎殁了的消息时。乾元帝都是叹息一回。

“内监是如何办事情的,如何现在还没有查出来东宫的幕后凶手?”乾元帝对身边的伴当太监张公公说道:“你去吩咐一声,就道是朕最后的宽恕,如果三天后还查不出来,内监的管事位置让管三福让出来。朕不需要无能之辈占着位置。”

“奴婢领旨。”张公公躬身回话,他道:“奴婢这去催一催管三福。”

对于管着内监的管三福,张公公没什么同情的心理。这爬上来给皇帝做事,那就得拿出本事来。一旦没本事占着位置,真是让皇帝不满意,办不出成绩来。那收场自然没好果子吃。

张公公这边给管三福亮一亮话。

内监那一边自然感受到非常大的压力。特别是首领太监管三福,他是直面皇帝怒火的人。于是管三福召集属下。

管三福做事也简单,皇帝给加码,他自然是吩咐下去。这是层层加码。

“咱家如果让皇上憎恶,咱家没一个前程。在咱家让位前,你等一样没一个好果子吃。”管三福说道:“一天半的时间,这是最后的机会。咱家一定要听到消息。”

在属下面前管三福自然是嚷嚷的利害。

可等着这些属下离开后,管三福去冷宫见着一人。这是管三福早年得着恩惠的老师傅。

“师傅。”管三福还是拜过师的。只是如今不敢提,怕犯着皇帝的忌讳。可话又说回来,真没关系的话,管三福也是爬不上去的。

“原来是小福子,你来这是出着什么大事?”这一位老太监人真的老了,如今就是在宫里养老。他这在冷宫里住着,还有小黄门给跑跑腿,这日子过得倒也惬意。

至少他没当差,也没跟什么人有什么权利上的纷争。不挡道,在那些想往上爬的小黄门眼中就是好前辈。

管三福不客气,他把事情一说。

这一位老太监一听后,他叹息一声。他就知道这一个小徒弟没事不登三宝殿。老太监说道:“罢,谁让咱们是师徒,咱家一直又是享着小福子你的奉养。”

老太监的嘴里吐出一个名字。他说道:“这人曾得过我一点子恩惠,如今你可以去问一问情况。他是在东宫当差的,他应该会知道一点子风声。”

听得老太监给的人名,管三福心头一喜。

因为这人管三福太熟悉不过了,这是东宫里的老人,位不高,却是眼观八方的位置。这等人一定是瞧着不老少的事情。

皇宫里处处都是网,人人都不想当别人的网中客,都想当棋手而不是棋子。可偏偏真正的执棋人就只有一位,那就是天子。这一位皇帝才是皇宫真正的主人。

乾元帝想知道的事情,他下面办差的没有不想办妥当的道理。

管三福这得着一个人名儿,他自然要继续去查一查。

京都内城,忠勇侯府。

稻香轩里,杜绵绵听到丈夫说的最新消息。她是愣在当场,她说道:“大皇孙殁了?”

“是啊,大皇孙殁了。听说太子妃娘娘病得利害。如今庆晖堂里,母亲也是心情不甚好。”朱弘光说着目前的情况。

“大皇孙殁了,咱们侯府的影响不小啊。”杜绵绵说道:“怕是继承人一事上,已经没得改。”

“应当如此。”朱弘光同意妻子的看法。

杜绵绵听着丈夫的话,她说道:“大皇孙殁了,禛哥儿没着优势,一旦二哥继承侯府的爵位。大房、二房之间的关系就要尴尬起来。四郎,你对于迎一迎父亲、大哥的棺椁一事,你打算请求亲自去一趟吗?”

关于侯夫人与朱二爷的一些争论,杜绵绵是听到风声。

这时候杜绵绵提这一话,她是想知道丈夫的态度。

“二哥一旦去,我必是要去的。”朱弘光说道:“都是父亲的儿子,我不可能不进一份孝心。可二哥不去的话,我也不能去抢这一个风头。一切总要让二哥出头在前。他是如今的长兄,没得我一个庶子去挣什么美名的道理。”

侯府谁当家,自然谁就应该是最风光的那一个人,这一点道理朱弘光还是知道的。

“咱们一旦去江南,祖母这儿总要提前说一说。我就怕到时候七姐儿、七哥儿年岁小,这长辈们不同意。咱们这一去是要待许久的……”杜绵绵有些苦恼的模样。

“七姐儿、七哥儿一定得一起去江南。没可能咱们离开后,还留下孩子的道理。那不妥当。”朱弘光肯定不会同意留孩子在府上。

一家子人自然是要在一起的,不能缺着谁。

杜绵绵说道:“祖母那儿,四郎你得帮衬着劝一劝。咱们夫妻一起求话,祖母应该会同意。祖母是最心疼四郎。”

杜绵绵捡着好话讲。朱弘光听着,他笑道:“祖母会同意的。”他是有把握说服太夫人司徒氏。

当天夕食前,杜绵绵、朱弘光一起去庆晖堂请安。

杜绵绵主要是观察一下大嫂程氏的神色。她发现打从公爹朱侯爷与大哥朱世子出事后,大嫂是一天比一天的憔悴。

这会子的程氏更是消瘦的利害,她身上的衣裳穿着都是飘飘欲仙的感觉。这是往昔的衣裳都变得不太合身。

杜绵绵又是悄悄的瞧一回二嫂冯氏。哪怕是嫡母多留着二嫂侍疾,可二嫂冯氏的精神头好,她的脸色更是红润。

瞧着府上举丧,二嫂冯氏哪怕是装着哀伤,可她的眉眼之间却是洋溢着一些喜悦的神情。

“我在病中,人乏的利害。你们都是孝顺的孩子,我这儿不多留你们。你们且去庆熙堂请安吧。”侯夫人魏氏没留人。

得侯夫人的话,一众的小辈自然是一起应诺。这时候没人再多待,都是去庆熙堂向太夫人问安。

领头的人就是朱二爷,他现在是侯府里真正做主的人。甭管是谁,在侯府内,在朱二爷的跟前都是要退一涉之地。

在一众的小辈们都是离开后,侯夫人魏氏并没有歇下。她是唤来魏嬷嬷,她道:“我要给哥哥写信。去,摆开笔墨。”

侯夫人一吩咐,魏嬷嬷应下话。侯夫人在提笔前,她是思考良后方是落笔。

宫里出大事,大皇孙殁了,这对于侯夫人魏氏的打击是非常大。这代表着侯府大皇孙身上寄予的无限厚望是打了水飘。

这还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太子妃受着打击。

侯夫人魏氏就怕姐姐支持不住,失子之痛,唯有当娘的最清楚。魏氏与姐姐太子妃是同病相怜。

“姐姐,您一定得撑住。您若是撑不住,定国公府就会难了。”侯夫人魏氏知道的便是她难,她失子之痛是伤心至极。

可姐姐更可怜。要知道大皇孙是姐姐唯一的指望。

侯夫人这一封信在当晚到定国公的书桌上。

定国公瞧着二妹妹的来信,他整个人也是愁眉不展。可以说大皇孙是定国公府的定海神针。大皇孙立那儿什么都不必做,定国公府就是前程无忧。

如今不同了,大皇孙已经殁了。那么太子妃就不能再出事情。不然的话定国公府的前途堪忧。

要知道定国公府是武勋人家。哪怕是守孝,还在长宁郡王的孝期。可到底定国公府在军中的权利还是一直没被削掉话语权。

这些权利很多时候是皇帝默许的。这些是给太子的助力,是给未来继承人大皇孙的保证。

可大皇孙都殁了。依着乾元帝一直在军中收权的举动。定国公府很多权利多半就要保不住。秦藩一出事情,北地更乱了。

秦藩出事情的背后,那就有官司可打。定国公府就听到一些消息,是有人在背后给出绊子。不是谁都满意着失去权利的。偏偏遇上强硬的乾元帝。有些人注定就是要被帝王收拾掉。

秦藩的背后,真是秦王一个人在敛财吗?

当然不是。

很多人依附于塞王,就是看出来皇帝显然更信任儿子,而不是更信任臣子。这天下对于乾元帝而言,当然是儿子比臣子更可靠。

定国公不是打天下的武勋,他的身份更像是外戚。他缺着长宁郡王那等气魄。他这时候想到的跟侯夫人魏氏是一样的。他也怕太子妃出事情。

于是定国公最后没沉住气,他还是让人给宫里递一个消息。这一个消息也简单,就是请太子妃万万保重。

泰和宫。

乾元帝收到内监查出来的线索。人证物证俱有。

管三福显然还是有一些本事,这让乾元帝总算不用再换一个管理内监的头领。只是在看完物证后,乾元帝的脸色不好看。

“把这些转给太子,一切让太子做主。”乾元帝吩咐一句。

张公公应一话,然后他亲自带着人证与物证到东宫。

太子司马楧与太子妃一起见着张公公,还是得着乾元帝查出来的真相。太子妃在知道整个事情的来胧去脉时,她是愣在当场。

“……”太子妃当时就是气血翻涌,她是怒极攻心的吐出一口血来。

“去把人带来,孤想听听,她此等做法的原由。孤要替鼎儿问一个明白。”太子司马楧是真的不理解,为何是这一人谋害的嫡长子。

太子妃没说话,她只是拿出帕子擦试一下嘴角的血渍,然后她是静静的坐着等消息。

人很快带到。这二人是东宫太子的女眷。二人俱是有名有份,一人是良娣,一人是奉仪。

“妾参见太子殿下,参见太子妃娘娘。”二人到时,还是恭敬的行礼问安。

“说说,你等为何要谋害大皇孙?”太子开门见山就问话。

太子妃的眼神是望着二人,她是恨不能喰二人的肉,喝二人的血。她恨这二人是恨到骨子里去。只是太子在问话,太子妃只能沉默。

“谋害?”良娣是沉默片刻后,她说道:“何来这等说法。”她倒是坦然的模样,似乎在让人带来时,她已经有一些心理准备的样子。

倒是那一位小奉仪,她此时是惴惴不安的样子。她是缩一缩身子,她说道:“殿下,一切与妾没关系,妾不敢谋害大皇孙。”

“人证物证俱在,你二人想抵赖?”太子的眉眼间有些冷下来。

他瞧一眼,然后,他身边的人把物证是递上来。太子接过后,他拿着看过的物证。他是扔到良娣的身前,这一位跪着的良娣是捡起证词,她是仔细的看起来。

等着看完后,她倒是沉默下来。显然一切已经查清楚,有人证,有物证,也没得抵赖的地方。良娣抬头,她望着太子妃,她说道:“我只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太子妃如今痛心疾首,我的小哥儿呢,他在我怀中没了时,我也觉得天塌了,活着没意趣。”良娣是冷笑着说道。

“九哥儿的死,你怪本宫。”太子妃的目光是盯紧良娣,太子妃说道:“你这话说的可真是不讲半分道理。九哥儿出痘时,你是九哥儿的生母,当时你们母子陪着太子在行宫。那时侯本宫还陪着母后在京都守家。何来谋害一说?”

“你自己照顾不好太子的子嗣,你不恨自己,倒是怨上本宫来。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太子妃的目光是望向太子。

“殿下,当年是您体谅着梁氏,说梁氏失去九哥儿,让我多多包容体谅一二。如今我的一份仁心善意就得着这般的结果吗?”太子妃很失落。她的心头是浓浓的哀伤。

这些年做为太子妃,做为大周的未来国母。太子妃一直要求自己做一个配得上太子的好贤妻。特别是太子的子嗣不丰,这也是让太子妃一直害怕的事情。

特别当年母后在世时,太子妃就怕这等事情让人说闲话。于是东宫里进了一批又一批的美人。这些美人全是太子妃向余皇后求来的。

要说哪一个女人真贤惠,坐上太子妃这等位置的魏氏是真的做到贤惠二字。

凭着这一份贤惠,魏氏自认为自己处理公正。她不打压谁,只要是给太子生过子嗣的女眷,她人人都是体贴一回,份例上全是多有添补。便是她做到如此的地步,哪料想还被人恨上。

“当年在我身边照顾的梁嬷嬷是什么人,太子妃娘娘就真不知情?”梁良娣这时候抬头,她是冷冷的提一话。

太子是皱一下眉头。

“那是本宫向母后替你求来照顾你的。那是母后安排的嬷嬷,本宫不知情什么。”太子妃拿着帕子,她是轻轻的捂着嘴又是咳一回。

太子听着太子妃的话,他的目光是望向梁良娣,他说道:“你又从哪里听来的糊涂话。你等怀孕后,你们身边的老嬷嬷全是母后赏下来的人。”

这也是太子早先失去前头的儿子后。太子妃为避嫌,而跟太子商量过的事情。太子妃只道人言可畏。太子哪怕再相信太子妃,倒底还是更相信母后。

太子最后是默认太子妃的做法。

哪怕是皇帝查过,皇后查过,太子妃真的没谋害太子的子嗣。可太子前头夭折的儿子太多。这流言扉语是难平啊。其时哪怕太子妃也是失去儿子的嫡妻。

可问题在于太子妃高高在上,她是贵人。人从来都是怜弱惜贫的。太子妃这儿还是惹来嫉妒的目光更多些。

最后余皇后体谅儿媳难做,还是她出头来给儿媳站台,替太子妃多方面的维护。这才是让太子妃在东宫一直立得稳稳的。

哪怕是如此呢,那些年里,太子妃还是每每一人独处时,她还是害怕的。太子缺儿子压力大,太子妃的压力只会更大。

一直到司马鼎的降生,那真是拯救在绝望深渊中的太子妃。可如今这一道光消失,太子妃又觉得人生没什么希望。

只是哪怕没什么希望,太子妃还是要为儿子报仇。

特别是乾元帝查到的消息,她的鼎儿是被梁良娣谋害的。至于那一个小奉仪,那是一个傻的。只是被人借一回手,把那染着痘疾的布料做成荷包,那是送到大皇孙身边的小太监手中。

小奉仪入东宫前与那一个大皇孙身边的小太监是同乡。

小奉仪与其人偶尔碰上一回。再一述话,那不止是同乡,还是亲戚。小奉仪这一个荷包是给的对方一个赏赐。

让小奉仪没料到的是这一个荷包的料子有问题。梁良娣在中间做过手脚。

只能说梁良娣是谋划许久,不出手则罢,一出手就要人命。

这些年里,梁良娣在东宫可是一直装着一个小透明。特别是她失子后,更是一直沉寂下来。如果不是这一回出事情,梁良娣在过些年,可能就真没什么人对其有多少的印象来。

梁良娣只是冷着脸。

她说道:“殿下相信太子妃娘娘,自然不相信妾的话。妾可不傻,那梁嬷嬷在九哥儿出事情后,她又在哪里?”

“她在太子妃娘娘的陪嫁妆子上养老呢。”梁良娣是又吐出一语。

太子妃是眉头一动,她说道:“梁嬷嬷?”

“她当年不是罚在行宫的小泉山。”太子妃还记得这一位没照顾好九哥儿的梁嬷嬷的收场。当年这一罚,太子妃是有印象的。

行宫的小泉山,听着名儿不错。可这里不是什么善地。这是给马匹扎草料的地方。一旦被罚进这等地方的宫婢们,那过得日子最低等的。吃着最差的食物,干着最累的活。没日没夜的苦干,是没有尽头的。

这里面除着管事外,那些做事的全是犯过大错的宫婢与小黄门。

“殿下,我自认自己没什么不可对人言。此事请殿下查清楚,以还我一个清白。”太子妃把事情推到太子的跟前,让太子去查。

太子妃现在觉得自己没什么可失去的。她一辈子求一个贤名,到最后求的把唯一小儿子也闹殁了。

太子妃是心灰意冷。

“押下去。”太子摆摆手,示意把梁良娣与小奉仪押下去。显然太子妃的话,太子听进耳中,他当然要查一查的。

“殿下,太子妃娘娘,不关妾的事情,妾是冤枉的。”小奉仪瞧着这殿中的情况,在要被押下去时,她是喊冤枉。

这时候太子妃懒得理会。哪管什么冤枉不冤枉的。她的儿子没了,这一个小奉仪送来带着痘症的荷包就是因由。太子妃岂能不恨?

倒是太子这一边,太子这时候心情很不好。

他与太子妃二人在殿中相对已经无言。二人都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殿下,我在病中,就不能多留您。我怕把病气过到您的身上。”太子妃先开口,一开口就是请太子离开的话。

“你好好体息。此事我会给你一个结果。”太子回一话。

“鼎儿是殿下的亲儿子,殿下是当爹的人,我自然相信殿下会亲儿子报仇血恨的。”太子妃微低下头,她是这般说道。

梁良娣被押下去。

她一路上没说话,她只是在被关起来后,她是沉默的坐在空荡荡的屋中。这是一间门一关,就全部封闭起来的屋子。

对于自己的结局,在做出谋害司马鼎的事情前,梁良娣就已经有心里准备。可她不怕,因为她没什么好失去。

她的儿子殁了,她的娘家也没了。

梁良娣的娘家人在五原郡,朝中的消息梁良娣已经听说了。她的爹带着家族已经投效胡人。梁良娣在东宫没前途,活着没滋味。

在最后失去希望后,她就想着没活路,她便是死也要拉一个垫背的。

“当初让你在我耳边唠叨,说梁嬷嬷到太子妃陪嫁庄子的人是谁?”梁良娣这时候望着同屋被关押着的小奉仪,她是问一话道。

小奉仪此时哪还在前面跟太子、太子妃求情的懦弱,她是望着梁良娣。

“这些全是真的。良娣不是让人查过的嘛。”小奉仪说着话,她是满脸的诚恳。梁良娣不是傻子,她瞧着今日太子妃的神情,还有太子妃的话语。

梁良娣说道:“不,事情没那么简单。我只是一把刀,被你,还有你背后的人利用了。”

“你就不怕,我说出你的背后还有真凶吗。”梁良娣开始威胁。

“唉,良娣又何必追问。明明当一个傻子挺好的。”小奉仪叹息一声。然后,她是伸手。

梁良娣在此时是感觉到喉头一痛。她感觉到呼吸困难。也是这时候她才注意到,不知道什么时候小奉仪是跑到她的身后。而小奉仪是拿着白绫,她是紧紧的勒住梁良娣的脖子。

梁良娣想挣扎,最后,她还是没能挣开。

在死亡前的最后一刻,梁良娣知道她被人算计了。可是那又如何,她终究是要死了。只是她不甘心,她替幕后的真凶除掉大皇孙。

是谁在害她?

意识失去前的梁良娣还在想着这一件事情。

小奉仪瞧着快要失去最后一口气的梁良娣,她是叹息一声。然后,她是起身,她吊着梁良娣,把这勒着梁良娣的白绫是挂到悬梁之上。这白绫是小奉仪准备好的,她是带在身上以防万一,哪料想真是用上了。

明明她不打算动手杀人的。只是梁良娣太蠢。这人纯粹是被蠢死的。

“&&……&……”在此时,小奉仪的嘴里吐出一些含糊的话。显然这话不是中原话,而是北地的胡人呢语。只是声音很低,低的让人听着含糊不清。

“投名状已经纳了。这一回一定可以给族里谋得最大的福祉。”小奉仪在瞧着被挂上去的梁良娣后,她是笑着感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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