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肺痨

回了慕府，慕箫对慕榕好一顿夸赞。

马屁拍得慕榕都脸红了，自己不过是随口一说，却成了慕箫这样大的助力。

“我遇到你，当真是捡到宝了。”慕箫拉着慕榕的手，“本以为你只擅长经商，却不想在这方面也有想法。”

“不过是碰巧想起来了。”慕榕谦虚道，“若非有这个机遇，我也不会说出来。”

两人在你侬我侬之际，林若寒急匆匆的从门外进来。

他前襟和后背都被汗水浸透，双脸通红，喘着粗气，一看就是狂奔而来。

“这是怎么了？快喝口水顺顺气。”慕榕忙的起身，给林若寒倒了一杯茶。

咕咚咕咚一杯茶水下肚，林若寒顺过气来。他把手中的信递给慕榕，“姐姐，出大事了！”

接过信件打开，瞧见上面的内容，慕榕好悬一口气没上来。

这信是从瑶城寄来的，署名是白明山。

信上说，林三娘病危，要他们速回。

“怎么会这样……”慕榕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口中喃喃，眼神发空。

慕箫瞧见后也不敢相信，但还是先安抚了慕榕的情绪，“冷静，现在你可不能再出差错。”

林三娘虽不是慕榕的亲姑姑，但却胜似亲姑姑。两人感情深厚，慕箫怕慕榕得了这消息受不住。

林若寒在一旁沉默不语，可脸上却写满担忧和恐惧。

他从小是姑姑带大的，若是姑姑真出了事……

好在慕榕接受能力强，缓和了情绪，她立即做了决定。

“快，吩咐诗雨备马，我们即刻回瑶城！”

……

经过了一日半的快马加鞭，几人终于抵达了瑶城。

到了城门口，却发现这里排起了长队。

“这什么情况？”慕榕挑了挑眉，有些诧异。

瑶城对外地人的管控向来都不严格，今日这样的阵仗，怕是出了什么大事。

“你们在这里稍后，我去打听打听。”说罢，慕箫便走到一旁，来到一名士兵面前。

“请问军爷，这瑶城是出了什么事吗？”

士兵见他态度谦逊有礼，不由得面色愉悦，“瑶城最近发生了好些盗窃案，城内的富户都被洗劫一空，凶手至今下落不明。为了减免百姓们的损失，叶城主下令，对外省来的要严加盘查。”

“原是如此。”听了士兵的解释，慕箫松了口气，“那我就先去后面排队了。”

他回了慕榕身边，把情况告知两人。

慕榕咂了咂舌，“也不知姑姑的府上有没有遭遇这盗匪。”

“到了就知晓了。”慕箫往前挪了一步，“盘查速度还是很快的，马上就到了我们了。”

等待了一段时间后，终于轮到了几人。

士兵询问着他们的身份、查看路引，慕榕等人也十分配合。

在询问到进城目的时，慕榕顿了一下，并未交代事情。

“我们是城中红妆阁的人，受掌柜之命去其他分铺送货，事情办完，今日是回来禀报的。”

红妆阁在瑶城名声响亮，士兵也有耳闻，打量了慕榕几眼，见她不似说假话，点了点头，“原来是红妆阁的人，无事了，进去吧。”

顺利进了城后，几人牵着马来到白府。

到了白府，由小厮通报后，白明山亲自迎接。

一月多未见，白明山的头发竟是白了大半，想必是为林三娘的病症所发愁。但看见慕榕几人，还是勉强挤出一丝笑脸。

“一路辛苦了，快进去歇歇腿脚。”

来到了前厅，刚坐下身子，慕榕便先问，“姑父，我姑姑怎么样了？”

白明山一顿，眼神开始闪躲，“人年岁大了，难免都会生病。你们先歇歇，咱们晚些再说也不迟。”

他躲避的眼神说明了问题很严重，慕榕和慕箫相互看看，眉头都皱了起来。

白明山吩咐着丫鬟上好茶，又吩咐一个嬷嬷出去传话，让厨房备饭，再把客房都收拾干净。

可几人哪里有心情吃饭，林若寒更是坐都坐不住，站起身子催促道：“姑父，还是先看姑姑吧。”

白明山见他这般，知道是瞒不住了，无奈道：“我已找郎中瞧过，郎中对此是束手无策。此病有一定的传染性，所以我才未曾让你们即刻就去。”

说到这一点，几人瞬间有了不好的想法。

白明山看出后连忙解释，“并非是天花和瘟疫，郎中初步判断，是肺痨。”

肺痨在古代也是最难医治的病症，几人听后脸色都不是很好。

“这种事情，我不敢闹大。”白明山又难受又无奈，“传出去，会引起很大的乱子。”

“姑父的心情我理解，可这病也不能耽误。”慕箫眉头紧皱，“这样吧，姑父即刻派人去叶城主府上，将实情告诉叶城主，让他提前做个准备，此事终究是瞒不住的。”

白明山在这件事上早就乱了阵脚，没个主见。听了慕箫的话，没有犹豫，立即安排人前往。

白明山吩咐人取来面巾，几人戴好面巾，跟在白明山身后，前往林三娘所在的院落。

在防范方面，白明山做的还是不错的。

林三娘所居住的院落里只有两个伺候的丫鬟，这两个都是林三娘的陪嫁丫鬟，心甘情愿的照顾林三娘。其余人等，都不得踏入这里半步。

进了院中，隔着老远，慕榕唤了几声，“姑姑，我是榕儿，我回来看你了。”

林三娘听见慕榕的声音，心中是又欢喜又生气。

“榕儿，是你姑父让你回来的？他真是糊涂啊！只有你回来了吗？阿箫和若寒呢？”

“我们都来了，姑姑。”林若寒在外面回答着。

慕箫也应了一声，“姑姑出了这等事，我们身为晚辈怎会不来呢？”

“你们这些傻孩子。”林三娘哽咽着，“都是你们姑父不会办事，这个糟老头子！若是传染给你们，我只怕是要后悔一辈子！”

“姑姑，你别这样……”慕榕声音颤抖，说话都带了哭腔，“咱们会找好大夫，把你的病治好！”

“你们的心意，姑姑都知道。”林三娘感叹，“我有你们这样孝顺的孩子，就算死了，也觉得值得。可是肺痨这种病，不同于别的，你们还是别抱希望了。”

林三娘语气颇为伤感，很明白自己的处境，也很看得开。

“姑姑别这样说。”慕箫轻声安抚，“遇上有办法的大夫，自然能药到病除。姑姑不等郎中来，就这样自我放弃，是不可取的。”

“是啊姑姑，郎中都没来的呢，你可不能自己先放弃。”慕榕在外边着急地回应。

林三娘的心情，慕榕能理解。可一味的消沉下去也不是法子，唯有振作起来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