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真相

慕榕挑了挑眉，轻轻地推开门，看着眼前血淋淋的血人，饶是她有心理准备，还是吓了一跳。

反观白明山，比慕榕反应大多了。他浑身一抖擞，睡意也彻彻底底消失了。

白明山面色惨白，退了几步后，腿软瘫坐在地上，浑身都被冷汗浸湿。

“这，这，这是做什么……”

“姑父，别害怕，听听他怎么说。”慕箫安抚了一句，让那男子开口。

“我说，我都说……”

刚刚经历了一番折磨，男子也害怕了，不敢继续嘴硬。

他知道今天倘若再不说，小命都要交代在这了。

痛快死还好受一些，这种看不到尽头的折磨太让人痛不欲生了。

“我们只是收到命令才会联系，而且那人每次都蒙面，且不许我们多问。我和秋水只不过是对方的棋子，所有的举动都是得了他的话。”

男子声音虚弱，看着面前的慕箫眸中充满畏惧。

“只是为了钱？”慕箫眉头一拧，“没有别的目的？”

“小的不敢说谎，真的只是为了钱！”男子连忙开口，生怕慢说一拍就要被再次折磨，“我们夫妻二人好赌，在这之前欠下了不少赌债。因被人追杀，逃到了城外的破庙。走投无路之时，遇上了我们的主子。”

“他承诺，只要按照他的交代办事。事成后不仅帮我们还清赌债，还额外给百两银子。而且先帮我们还了一部分债，已证明他的诚意。我们也是没了法子，为了银子便咬牙答应了。”

听着男子的叙述，慕箫眯了眯眸子，心中还是有些怀疑。

赌徒都是亡命鬼，倒是像能为了银子，什么都肯做的。

可单单为了一笔银子就害人全家，这男人和杨秋水，本身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一旁的白明山听见男子的话时，最先注意的不是其目的，而是男子口中的“夫妻”。

“你……你说你们是夫妻？”白明山瞪大眼睛，声音发抖，“此话当真？”

“我和秋水做了三年的夫妻，自是真的。”男子笑容苦涩，“虽心中不好受，可为了解决面前的困境，我们也没办法了。”

闻言白明山顿时白了脸，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疼到心里的女人，已经是有夫之妇！

慕榕听到这一席话的时候，翻了个白眼。

这男人还真是“心胸宽广”，竟然能做出把枕边人送到别人床上这种事。

至于杨秋水，做出这种事，一个“蠢”字怎了得？

这么一看，这对夫妻当真是绝配。

此刻的白明山心是千疮百孔，对于这个事实他是无法接受。

自己对杨秋水，捧在手里怕摔了，藏在手心怕化了，对她的呵护是无微不至。

而杨秋水呢，对自己说的事每一件都不是真的！

“幕后人嘱咐你和杨秋水到底做了什么事，如实招来！”玄机见男子不吭声，便甩了甩手中的藤条。

男子吓得一哆嗦，一股脑的把事情都交代了出来。

林三娘肺痨之事，的确是杨秋水做的。男子送来了肺痨病人用过的茶盏和茶壶，当时杨秋水虽然在林三娘院外伺候，但依然有很多机会进入屋中动手换掉。

至于杨秋水身上的熏香，正如余老道所说，都是幕后之人给了杨秋水的方子，让她按照方子制成熏香，从而让白明山中毒暴毙而亡。

白明山双眸空洞地望着面前的男子，听了男子的叙述，身形踉跄地住向后倒去。

好在慕箫眼疾手快，连忙蹲下身子扶住白明山。

“毒妇……毒妇啊！”白明山惨叫两声，突然掩面大哭。

他现在肠子都毁青了，对于这样的结果根本无法接受。

自己日夜宠爱的女人，不仅要害自己的发妻，还要让自己死于非命。

平日的善良和温柔，竟都是装出来的。

“时辰不早了，我送姑父回屋休息吧。”慕箫看着痛哭的白明山，轻轻叹了口气。

此事也不能全怪白明山，可他却也是脱不了干系的。

他救杨秋水，本是一片善心。可谁知自己的一片善心被加以利用，成了摧毁白府的利器。

白明山颤颤巍巍地站起身子，挣脱了慕箫的搀扶，佝偻着背走出了柴房。

这一瞬间，他苍老了不少。

门口等候的管家见白明山出来，连忙上前扶住，他并没有多问，只是默默守候在一旁。

在这种时候，沉默才是最好的选择。

白明山走后，慕榕和慕箫相视一眼，都明白了对方想问的话。

“那杨秋水给我下毒之事，也是受到指使吗？”

听见慕榕的问话，慕箫愣了一下，随即他摇了摇头，“此事我不知，但一直以来都是我与主人联络，并未有这条指示，我甚至连你们二位是谁都不知晓。”

男人的表现不似说谎，从他见到慕箫和慕榕那一刻，他就显得十分惊讶。

他的确不知他们二人是谁。

这么说来，给慕榕下毒，是杨秋水自作主张了。

慕榕与杨秋水也是初次见面，能让对方下此狠手，那就只有慕榕想的那一点，她成了杨秋水解决白府的绊脚石。

不过，这个消息对他们而言，倒是一件好事。

眼看从男人口中再得不到什么消息，慕箫看了眼玄机。

玄机会意后，一掌劈晕男人，把人抗在肩上飞身离开。

“这事还不算完。”从柴房回到屋里，慕榕坐下身子，面色阴沉，“明儿得找机会审问杨秋水才是。”

这男子不知道的事，兴许从杨秋水口中能得到答案。

“那就要看姑父肯不肯配合了。”慕箫看了眼天色，“若是不肯配合，我们也不好硬来。”

如若白明山真是一条路走到黑，亦或者是要自己处置，他们的确不好插手。

“罢了，时辰不早了，我们早些休息为妙。明早只怕这府里上下，要闹成一锅粥。”

折腾了这么久，慕榕的确也乏了。她打了个哈欠，脱掉鞋子上了床。

她只希望，明日去见白明山时，白明山能够配合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