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箫懒得和衍王啰嗦，转身往另一边走去。
另一处牢房里，水蛭正坐在草堆上，地上摆着一张桌子，桌子上放着好几个盘子，里面的东西看起来十分不错。
“你倒是会享受。”
水蛭拿了一个猪蹄咬了一口，“我都变成这样，还能怎么办？我该说的都已经说了，麻烦你们放我出去。”
莫鸿阳靠在墙上，优哉游哉地说：“你的罪行很严重，想出去没那么容易。”
水蛭抬起手胡乱擦了擦嘴，“那你想怎么样？杀了我？”
“你是个人才，杀了你太可惜了。”莫鸿阳走到水蛭跟前蹲下，“我跟你商量个事儿。”
“有事就说，我都落在你手里，自然任由你宰割。”
莫鸿阳笑着说：“其实事情很简单，我会把衍王安排在你对面，到时候你和他好好唠唠嗑。”
水蛭把骨头丢在桌上，嗤笑一声，“真没有想到，你居然搞不定衍王。”
“不是我搞不定衍王，是温王和皇上搞不定，其实如果是我，早就把衍王大卸八块了。”莫鸿阳拍了一下水蛭的肩，“等会儿就看你了。”
“你瞧好吧，保证帮你把他的话都套出来。”
莫鸿阳站起身，拍了拍手，很快就有人把衍王拉进水蛭对面的牢房里。
“两位都是刑部的贵客，所以特地给你们安排在这里，此地安静得很，你们可以好好想想自己的所作所为，若是有什么想说的可以随时让人来找我，我就先出去了。”
衍王恶狠狠地盯着莫鸿阳，奈何他现在无法反抗，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莫鸿阳离开。
水蛭撕了一只鸡腿，问道：“吃吗？”
“你就知道吃。”衍王十分不爽地盯着水蛭，“如果不是你，我们怎么会变成这副光景？你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
“不吃就不吃，你哪来这么多废话。”水蛭咬了一口鸡肉，满不在乎地说：“你落到今天的下场可不是我害的，是你自己识人不清，怨不得人。”
衍王眯着眼睛打量着水蛭，“你一直都是陆鸣的人，为什么会中途倒戈？萧凛宸给了你多少好处？”
“他什么好处都没给我。”水蛭随意地把骨头往衍王的牢房丢去，“说起来，我落到今天这番田地都是你们害的。”
衍王嫌弃地看了一眼落在地上的鸡骨头，“你还敢恶人先告状，明明是你把事情搞砸了！”
“你说话可得讲良心，如果不是你们，我就不会去抓慕榕的人，后来更不会被他们带去龙腾。”水蛭端起杯子喝了一杯酒，“如果你们把所有事情都处理好，我不会落在莫鸿阳的手里，说到底，还是你们思虑不周。我多说一句，你也别想着当皇帝，你根本不是这块料。”
“听你的口气，萧凛宸是这块料？你倒是真成了萧凛宸的狗！”
水蛭把杯子放在桌子上，道：“我可不是谁的狗，衍王，如果你真打算卷土重来，现在只能和太师合作，丞相也好，陆鸣也罢，他们都死了，只有太师还活着。”
衍王紧握着拳，恼怒道：“太师这个老匹夫，他以为他帮萧凛宸束清反臣他就能手握大权？他也不想想萧凛宸是什么人，根本不可能让老匹夫做大的，等着吧，这老匹夫绝对死无葬身之地！”
“不至于，太师于国有功，即便做了什么错事，皇上也不会轻易杀他，最后无非是让他告老还乡。”
衍王坐在地上，冷笑道：“怎么？你觉得萧凛宸不会杀你？”
“如果我把所有的事情都交代了，我觉得他不会杀我，我不过是一个小喽啰，无权无势，杀了我也没什么大用场。”
“你把萧凛宸想到太简单了，他绝不会轻易放过你的。”衍王看了看两边，确定没人盯着这边，压低声音道：“水蛭，我可以帮你离开这里。”
水蛭挑了挑眉，“你想做什么？”
“朝臣现在仍旧分了好几派，原先丞相的人对萧凛宸很是不满意，尤其礼部侍郎林之遥，你也知道，林之遥有个女儿被封为仪妃，可仪妃至今未能受宠，萧凛宸又把一个野丫头带进宫，大臣对此议论纷纷。如果萧凛宸不解决这个问题，想来朝中还会生乱。”
水蛭往牢房门口挪了挪，“其他妃子受宠了吗？”
“当然没有，其中还有太师的外孙女，朝臣可以认萧凛宸这个皇帝，可储君之位可不能随便给一个野丫头所生的儿子，你明白我的意思？”
水蛭点了点头，“也就是说现在朝臣都在想办法让自己家族的女孩子怀孕，只要生下儿子，他们就能奏请皇上立储。”
“眼下大家都知道萧凛宸的翅膀硬了，想把萧凛宸拉下马已经不太可能，所以他们把目光投向下一任皇帝。”衍王拍了拍自己的膝盖，冷笑道：“我以前真是没发现萧凛宸居然还是个情种，找了一个无权无势的小丫头片子，可他不明白，他喜欢的这个女人左右不了朝局，即便这个女人将来生下儿子也改变不了什么。”
水蛭抿了抿嘴唇，“等会儿，之前我和他们在龙腾的时候倒是听他们说过，好像是皇上很看重柯林，若是皇上有心过继柯林，那时形势可就大不一样。”
“柯林都多大了，你以为柯林会听萧凛宸的话？”衍王满不在乎地说：“再说了，柯林的父母都是被先皇逼死的，他祖父的死也和萧凛宸脱不了关系，柯林是不可能和萧凛宸同流合污的。”
“可如果皇上真的让柯林做太子，朝中的大臣会怎么样？”
“不怎么样，即便柯林继位也无用，皇叔那一脉就剩下柯林，皇叔的人固然会支持柯林，可他们的人并不多，其他人还是更倾向于让自己家的女儿生下皇子的。”
“你才刚说让我出去，你是想让我去找林侍郎？”
“你去找他，他现在很乐意和你这样的人打交道，他太缺钱了，而你手里有陆鸣所有的财产。”衍王紧盯着水蛭说：“你放心，事成之后，我们不会亏待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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