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1章 太师府

柯林转身往屋子里走，“对了，慕榕呢？”

“她被玄机送回宫里，玄机知道轻重缓急，不会不管慕榕的。”

柯林抬头看向天空，感慨道：“就是因为他知道轻重缓急，所以清羽才会死。”

石豆豆并未多言，他很清楚，当所有人都在算计清羽的时候，这个傻女人便不可能活着。

玄机帮清羽包扎了伤口，忽然听到宫里出了事，他只好赶回宫里。

清羽摸着脖子上的纱布，眼神一凛，站起身往外面走。

天刚蒙蒙亮，打更人从太师府门前路过，只见一名身穿白色衣衫的女子倒在台阶上，七窍流血，死不瞑目。

“不好了，杀人了，快来看啊！”

打更人这么一嚷嚷，不仅太师府的人被惊动了，连刑部的人都到了。

莫鸿阳围着尸体转了一圈，仵作蹲在地上尸检，太师等人站在一旁，完全不知发生何事？

不多时，仵作抬起头，“启禀大人，此女是中毒而亡。”

“中毒？什么毒？”

仵作摇了摇头，“此毒甚为少见，学生才疏学浅，实在不知。”

莫鸿阳站在尸体旁，手指着清羽脖子处的伤，“这里是怎么回事？”

“此女生前受了伤，伤口处抹了药，想来是先受伤后中毒。”

莫鸿阳想了想，转过头看向太师，“太师，不知你对此有何见解？”

“老夫并不知情，更不知此女为何会中毒。”

莫鸿阳冷笑一声，“太师，此女乃寻花楼的歌姬清羽，和你一向交好，如今她死在你门前，你却说什么都不知，此女的一片真情错付了人，可惜。”

太师摸了摸胡子，“莫大人，还请你别乱说，我和她清清白白，可不是你想的那般。”

“那你倒是说说，你一个当朝太师为何要和一个歌姬来往甚密？若你和她没有奸情，那她往常来找你所为何事？”

“莫大人，有些事情你知我知就可，你何必闹得人尽皆知？寻花楼是什么地方你我都清楚。”

“别，我可什么都不知道。”莫鸿阳两手背在身后，幽幽地说：“至于寻花楼，据我所知就是个寻花问柳的地方，去那里鬼混的人就是为了里头的姑娘，不过我可不喜欢寻花楼，那里的姑娘都老了，我只喜欢年轻貌美的。”

太师被气得说不出话来，“总之，此女的死和我没有任何关系，不管你怎么查都和我无关。”

“太师，你可别说得如此信誓旦旦，万一最后真查到你头上，你可是要负责的。”莫鸿阳看着两边站着的侍卫，“你们进去搜。”

“是，大人。”

一个上午，太师府被闹得鸡飞狗跳，尽管太师不大乐意，可他管不了莫鸿阳，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人在这里胡作非为。

原想莫鸿阳搜完了就没事了，可没想到，最后他还是没有逃过去。

晚上，刑部大牢，莫鸿阳拿着一个小瓶子举在太师跟前，“你说你没有下毒，那你可否告诉我，这毒是哪来的？”

“我不知。”

“太师，事情到了这个节骨眼上，还请坦白。”莫鸿阳看着小瓶子，冷声说：“我已经让太医院的人看过此毒，这毒是从龙腾特有的毒蛇口中提炼出来，一般人弄不到，市面上更是没有，就连皇宫的药库都只有一小瓶，你家里却有这么稀奇之物，你说不是你杀的，那清羽身上的毒从何而来？”

太师真的快疯了，“我不知道，我真不知道清羽为什么会倒在我家门口！”

“我可以相信不是你杀了清羽，那你是不是该好好说说为什么清羽会在临死之前跑到太师府？她可以死在寻花楼，或者死在大街上，为什么偏偏惦记你？”

“我不知道。”

莫鸿阳把瓶子放在一旁的托盘上，“太师，你继续这么不配合，那我只能动刑，你可是三朝元老，最后死在牢房着实不好看，我劝你还是把你知道的事情说出来，这样大家都体面。”

太师感叹一声，“莫鸿阳，我知道你很厉害，事到如今，我也只能拜托你去查询真相还我一个公道。”

“既然您都这么说了，那我一定好好查，这些日子你就好好待在这里，放心，我们刑部是个不错的地方，不会让你住得不舒服的。”

太师嘲讽似的笑了一声，没再多说，沉默着靠在墙上，看起来像是又老了十岁。

莫鸿阳拿着托盘走了，在他走后，刑部大牢又变得热闹起来。

“老匹夫，原来你也有今天。”衍王端着一碗茶抿了一口，“你说你活了这么大年纪，什么女人没见过，怎么就偏偏栽在一个歌女手里？真是可怜。”

另一边的林之遥看着太师，心情很是崩溃，“皇上这是要洗刷整个朝堂，我等怕是一个都跑不掉。”

“你们当初若是帮我，现如今就不会是这番光景，可惜，你们偏偏要支持萧凛宸，我是不明白他到底给了你们什么好处！”衍王把茶碗重重摔在地上，“萧凛宸能给你们的我也能给你们，可你们呢？就跟个大傻瓜一样，一点儿都看不清形势，活该你们被抓！”

太师抬起头看向衍王，冷笑道：“今日若是你，只怕这朝堂更乱，皇上于天下是个好皇上，只是于朝臣却是个冷血帝王。”

水蛭靠在门框上，拿着苹果咬了一大口，“可不是，这人对百姓好，对你们这些当官的太过苛刻，不过我相信你等应该不会后悔，毕竟你们选了皇上。”

“你还敢说，亏我相信你，你居然敢背叛我！”衍王看到水蛭，气不打一处来，“你怕是不知道你的身份，你最好记清楚了，你是那个倒霉将军陆鸣的儿子，陆鸣被皇上杀了，你一个罪臣之子，你以为你能活着从这里出去？”

“不能活着出去也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