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12场雪

李柯晓站着斜靠在自己办公室的窗边，眺望窗外远处车水马龙的喧闹。

目光可见的喧嚣，一切都被隔音玻璃挡住了，安静的什么声音都听不见。

就像他此时的心，很乱，大脑却空白一片。

放在办公桌上的手机通话来电铃声响了起来。

李柯晓走过去桌边，看了一眼来电提醒，有一瞬间闪过些许失望的情绪，但还是拿起手机接通放在耳边说：“爸，有什么事？”

电话那头的李安坚开口说问道：“你妈妈昨天和我说，唤焕搬出去住了？”

李柯晓摘了眼镜搁在桌子上，用手捏了捏眉头回道：“嗯，上周末搬出去的，我也是周日刚出差回到家，看到她把衣服都给收拾走了才知道的。

应该是去余满珍家里了，除了余满珍家里，她也没有别的地方可以去了。”

李安坚听了这话生气道：“儿子你还知道唤焕没地方去啊？

看着你心里是清楚的很嘛。

儿子你说你和唤焕结婚那时候，亲家的人本来就对你就有意见，你们俩结婚以后，唤焕这几年都没办法回她家里。

你还能记得，你们俩办婚礼的时候你对唤焕说的结婚誓词吗？”

李柯晓脑海中闪过那个穿着白色长裙婚纱的美艳身影。

他还记得他跪在地上，牵着白唤焕的手深情的注视着她对她说。

‘对全世界而言，你是一个人，但对于我来说，你是我的全世界，我愿意和你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他也还记得，白唤焕那张娇羞的脸，眼眶里含着泪，用她那娇娇的声音轻声说。

‘你是明月，照亮我，所有的梦境都被打开了，心跳有了节奏，生命有了主宰，你是我的色彩，我愿意和你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给白唤焕带上戒指的那一刻，李柯晓知道，这个人今后就是完全属于他的了。

李安坚见李柯晓一直沉默不语，叹了口气继续说道：“不管你想不想的起来，当时和唤焕说的誓言，但是儿子你肯定想的起来你最近干的那事！

你说你这样，你对得起谁？”

李柯晓为自己辩解道：“爸，我和妈说了，那是个误会。我。。。”

电话那头的李安坚，打断了李柯晓后面要说的话：“我们不管你这事是不是误会，照片拍在那里，打电话给你时候接电话的那个女的，你总不能说你不认识吧？

你是个成年人了，你爸妈我们俩现在也约束不到你了，前面你说的那些，你要是能和唤焕说的通解释的了，你能获得她的谅解，那才是你现在该做该想的事。”

李柯晓把眼镜带好，拿着手机走到窗户边，瞭望向楼底层的地面，过了一会才开口和李安坚说：“昨天晚上我想和唤焕解释的。

等发消息过去了，才发现，唤焕她把我拉黑名单了。

爸，我没告诉我妈，我想我妈她听了可能更受不了。

昨天白天的时候，唤焕有约我去民政局办离婚，我去了，但是我没签字。”

李安坚一时间感到劝说无力的感觉他说：“儿子，你知道昨天你爸我又去睡客房了吗？”

李柯晓听了，笑了笑说：“爸，你的家庭地位还是一如既往的那么低。

我可不想像爸你一样。”

李安坚在心里默默摇了摇头说道：“儿子你懂什么？你只看到了，平时我怕你妈妈，凡事我都让着她。

可你没看到，年轻时候的你爸整天花天酒地的，在外面和朋友喝酒回家，吐的一塌糊涂，晚上你妈妈帮我收拾的干干净净的。

你也没看到，那年你爸爸我半夜喝酒回来，在家里突发中风左边偏瘫。

在咱们南方从不降雪的这里，遇到十年才一遇的大雪，你妈妈又是怎么把留着一脸口水，一动也不能动的我一步步背到医院去的。

我现在都想不通，你妈妈她那时候哪来那么大的力气，能背得动我这个比他重一百多斤的大男人，一路背着走了那么远的路去医院。

冒着风雪，一路上车都拦不到。你妈妈就这么把我直接背到医院急诊室，放我下来的时候，你妈妈她都直接摊在地上起都起不来了。

医生当时说爸爸很幸运，溶血栓的黄金时间是6个小时，你爸爸我要是躺到第二天才送去医院，那现在这辈子都给瘫痪在床上过了。

哪还能像现在你看到的，我这样健康自在的样子。”

我以前都没告诉过你这些事，我是很幸运的，你妈妈那个会全心为我着想的人，还依然陪伴在你爸爸身边。

你呢？万一你没爸爸我这么幸运呢？

儿子你可能你现在都还不知道，你要失去的是什么东西，她对你来说的意义你要多问问你的心。

儿子，唤焕是个好女孩。”

“爸，我知道。”：李柯晓说完这句话，没拿手机的那只垂着的手，握紧了拳头爆出青筋连他自己都没有发觉。

“那挂了，爸爸该说的也说了，你心里有数就好办，爸爸就怕你心里没数。”：李安坚把这话讲完就挂了手机通话。

手机通话界面结束，跳回首页桌面，李柯晓拨了拨手机屏幕，调出白唤焕的电话，看着白二兔那个联系人发呆了许久。

大拇指确怎么也按不下去。

他现在还很矛盾，还没梳理好自己的语言来解释那天的事，该怎么和白唤焕说。

‘唤焕，一定会原谅我的。’

李柯晓想着。

>>>

午间时间到了，在这个饭点的时候，在京市的清山市区警察局里，有几个队伍的公安人民警察身穿便服，正在警察局里检查、更换装备。

在内里衣的衣服外穿上防弹背心，外面再套上外套，带上证件、传呼通话机、警棍、手铐、枪袋、检查配枪、填充子弹。

他们今天准备去出任务。

“局里可下命令了啊，大家都打起精神起来，要给我盯紧一点，自己也要注意保护自身安全！”

“知道，知道，但是陈队长啊，咱们这次线人消息靠谱不靠谱啊，最近不知道怎么老是扑空的。”

“咱们盯着这条线，都有五年了吧。”

“何止五年啊，你来了五年，盯了这条线五年。你看咱们吕局，他还是大队长的时候就在跟着这条线了，这算算给十几年了都。”

“咱们这次能收网了吧你们说”

“不出意外的话，是能收网了吧。”

“意外什么意外，乌鸦嘴。”

另一个小队的队长走过来，拍了手下在聊天的队员的帽子催促道：“都别聊了，快穿好装备，快快快，都跟我上车。”

队员们收拾好自己的装备，外表上一点都看不出来他们和平常人有什么不同异样的，收拾完就快速到警察局外停车场边的操场上集合。

各队长带队组织各队的队员上车。

几辆看着挺普通的面包车组成的车队队伍，它们顶上也没有挂警笛,就直接接连行驶出了警察局大门。

面包车队开到了清山社区一个居民小区外围，分开两队，把小区前后两个大门包围了起来，几个分队的便衣公安人民警察，快速而安静的下车。

各队分批次进入小区里，一队陈队长带着队员，跟着假扮的外卖配送员提着有十人份，一大包外卖送餐的线人上了二楼。

其他分队的队长，各自带队员的人坚守，这栋楼别的可进出的楼道出入口。

线人拨打叫餐的联系电话，是个座机号，线人拨打了好几次联系电话，里面的人的电话最终才接通。

在线人打通电话，让房间里面的人开一下门，线人说定的外卖到了要送餐。

嫌疑人在电话里就让当假扮送餐员的线人，直接把他们那些外卖放在2011的门口。

并让送外卖的的线人直接离开，说他们人不在家里，不要在门口等，他们晚点回来会自己拿的。

一队的陈队长和线人打了一个眼色，线人会意了，电话里回答说好，就把外卖放到了房门口，然后故意脚步大声的跑下楼。

一队的队员们屏住呼吸，一动不动地安静的在原地守着。

二楼这间房间的门，过了许久好一阵子了，看外面一点动静都没有，套房里面才很小心的打开了一条门缝。

一队陈队长见逮着了机会，手上握举着枪一脚就踢开了，刚岗开了一点点缝的房门，破门而入带头冲进了嫌疑人的房间里面。

把门口刚刚出来开门的人，一惊已经来不及反应了，陈队长又一脚踢到对方膝盖脚关节，大力把对方按倒在地上立刻控制住。

同时右手举着枪对着屋子里的其他人，大声喊道：“警察！都举起手来！”

陈队长身后的一队队员，也快速的跟着陈队长进屋里，场面突然瞬间混乱起来，房间里响起枪声和激烈地叫喊打斗声。

跟在一队后方的二队队员们，听到枪声，赶紧进屋来支援一队的同事，逐渐的场面就被公安人民警察一方控制住了。

屋子面里的嫌疑犯人员，被队员们一个个都铐上手铐，压制在大厅里蹲着抱着头。

有几个受了伤的队员，在大厅里一边看住嫌疑犯一边简单处理自己的伤口。

一队陈队长通知局里开几辆警囚车来装载嫌疑犯，因为之前怕警车进来小区会打草惊蛇。

现在既然局面都已经控制住了，就尽快通知局里来人把嫌疑犯都拉走，好带回去审问。

再用传呼机呼叫了一下留守在下面楼底，还在看守出入口的其它警员上来把嫌疑犯看住。

接着陈队长又领着几名队员，重新去一间间搜查套房里的各个房间，以免有什么疏漏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