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行为艺术？

严渊家里现在一片狼藉。

保姆的尸体成了他最头疼的问题。

严渊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最后他决定废物利用，把保姆的那些肉填进猫皮里。

用负二层那五张猫皮，严渊一口气制造出了五具塞着碎肉的猫尸。

过程之恶心，让严渊不想回忆。

把它们冻在冰柜里，他决定晚上再拿出来抛尸。

缝完五具猫尸，他又将三楼书房的脏地毯剪掉扔壁炉里焚烧，把地板上渗的血擦掉。

之后，他把避难室的一部分工具塞进自己的随身背包，把影音室的血污用专门的清洁剂仔细擦了一遍。

做完这一切，天色已经暗了下来，严渊感到很疲惫。

他回到三楼的卧房，认认真真洗了个澡。

把身上的腥臭味洗掉，严渊把自己泡在浴缸里，仔细思索自己今后的“清除者”职业生涯路线该如何走……

胡思乱想一通，他也过了那阵子兴奋劲儿，恢复平静，从浴缸里爬出来。

躺在床上，随手抓起床头柜上的手机。

就洗澡的工夫里，绿聊app里竟然跳出了37条新信息。

他一看，都是他那个当刑警的发小赵岚发过来的。

“我操！”

今天的经历太过魔幻，脑中被植入的大量《末日游戏》相关信息让他有些不堪重负，严渊竟然忘记了自己曾经把尸体的照片发给了发小！

这……怎么圆回来啊？

严渊忐忑地打开赵岚的头像，往上划拉了好几下，找到自己发出的内容。

还好，由于那个疯女人把总路由器关了，严渊只发出了一张照片，没有发出那条语音信息。

将未发出的语音删掉，严渊查看起赵岚发的37条文字信息——

“傻逼，发个尸体图给我干啥？又看什么犯罪电影呢？”

“还是在看黯网？”

“你发这个破图什么意思？”

“什么电影啊？好看吗？”

“我怎么觉得这个颜色的墙布我在哪儿见过呢？”

“这不会是你家吧？”

“我越看越怪，说话！”

“给老子回信息！”

剩下的29条，都是复制粘贴的“给老子回信息”。

每隔5分钟准时发一条，弹他一下。

最后一条，是10分钟前。

看到赵岚这疯疯癫癫的样子，严渊感觉头都大了！

那小子的职业敏感度特别高，完蛋，赵岚现在显然已经严重怀疑他了！

严渊给赵岚发了一条信息，打算拖住他：

“我朋友拍电影的剧照，牛逼吧？是不是和真的一样？”

发完，严渊匆忙套上一身衣服，直奔自家地下室二楼。

上个礼拜家里电梯就坏了，严渊上下楼只能走步梯，很不方便。

不过，正是因为走步梯，让他发现了一些令他心惊的线索。

一楼客厅的大门开了条缝。

之前烧地毯的时候，他已经把一楼的三个门都锁死了。

有人进来过……

严渊看了看自己左手手背的刺青印记。

他之前将避难室里的很多武器装备都放进了系统的随身背包里。

触碰刺青，他从背包里面抽出了一瓶防暴喷雾，一根伞/兵绳，放进裤子口袋。

他蹑手蹑脚地来到一楼存放服务器和网络设备的小隔间，连接总路由器，登录，查看信息。

严渊家的电子设备较多，平常，他家都是有33台设备处于联网状态。

而现在……

34台设备。

他根据设备类型，迅速找到了移动手持设备的分类。

路由器连接着7个手机，其中3个是他的，2个是前女友的，1个是保姆的，还有1个……设备名称是“赵岚的无敌大机机”。

严渊的情绪顿时沉到了谷底。

他发小赵岚不愧是个优秀的刑警，发现不对劲，就立马偷偷摸摸跑来这里调查了。

怀着沉重的心情，严渊拎着螺旋三棱/刺，一步步走向负二层。

刚来到负一层，严渊就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赵岚站在影音厅的正中心，捏着下巴，凝视着石膏墙里镶嵌的茶几，圆圆的娃娃脸上堆满了困惑。

他既然有雅兴在这里观赏茶几，就证明，他没去负二层。

严渊悄无声息将武器收回到随身背包里。

他故作夸张地大吼一声——

“干嘛呢！警察私闯民宅了！”

这一嗓子吓得赵岚狠狠一哆嗦。

“吓我一跳！”赵岚拍着心口，“你这茶几咋回事儿啊？怎么扎墙上了？行为艺术？”

赵岚视线挪开，几步跑到避难室前，拍了拍那个变形的钢板门，啧啧称奇：

“我在你家玩了那么多次游戏，都不知道你家还有个暗室！这个门怎么都是拳头印子，行为艺术？”

然后他又抬头看着天花板上的那个大洞，陷入沉思：

“这啥……我搞不懂你们有钱人的审美了。这也是……行为艺术？”

严渊沉默，决定糊弄过去：

“……和我女朋友打了一架。”

赵岚看了看严渊，又摸了摸变形的钢板门，表示不信：

“你女朋友是绿巨人还是钢铁侠？”

严渊腹诽：我女朋友比绿巨人和钢铁侠吓人多了。

他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了，转移话题问赵岚：

“你没去地下室二层吧？”

赵岚却显得奇奇怪怪，较真询问：

“你女朋友去哪儿了？真是你俩打架了？她把你家打成这样，你不报警吗？用不用我帮你调监控，找找她在哪儿？”

严渊没法解释跟女友有关的这些问题。

他装作很厌烦：

“我把她赶出去了，懒得跟她计较，就这样吧。”

一边说着，严渊一边走近赵岚。

他一直在用聊天分散赵岚的注意力。

就在刚才赵岚东张西望的时候，严渊已经悄悄从口袋里取出那瓶防暴喷雾。

走近赵岚，严渊闭眼，屏息，朝着赵岚的脸狂喷一整瓶辣椒水！

赵岚被呛得涕泗横流，趴在地上狂咳不止。

严渊也是双眼流泪，咳嗽不停，他强忍着这难受的感觉，将赵岚按在地上，用准备好的伞/兵绳把赵岚捆成了粽子。

任凭发小怎么挣扎呼救，严渊都不理他。

严渊把赵岚绑在了凳子上，语气带着几分愧疚：

“不好意思了，你就在这待着吧！”

眼看就只剩下一个玩家要对付了，在这节骨眼上，不能让赵岚破坏他的任务。

这一刻，严渊感同身受，理解了女友为啥非要杀了自己。

他不忍心杀发小，所以决定把赵岚扔在这里，等他找到最后一个玩家就报警，让警察救赵岚。

赵岚大呼小叫，痛骂严渊。

严渊看都不看他一眼，转身下了地下二层，拎出两具处理好的猫尸，准备出去执行诱捕任务。

看到严渊手中的猫尸，赵岚瞪圆了双目，惊呼出口——

“人真是她杀的啊？！你女朋友太变态了！你放开我！我帮你抓她！我帮你保密！我绝对不告诉别人案发现场在你家！她现在在哪儿？”

这一连串的话，引起了严渊的质疑。

奇了怪了……

他从头到尾都没说这事儿是他女友干的啊！

他严渊就是个爱找刺激的疯子，人也是死在他家地下室的，正常人不是应该首先怀疑人是他杀的吗？

赵岚却一口咬定是方芷颜做的，都不带怀疑一下严渊的。

而且，赵岚这段话像一个好警察能说出来的吗？

最近，赵岚说脏话的频率好像也高了好多……

严渊停下脚步，眼神冰冷地注视着发小，将其从上到下认真审视。

忽然，一些零碎的记忆在他脑中连成了线……

操！

严渊怒扔手中的猫尸，抽出螺旋三棱/刺，用力扎进赵岚的大腿。

剧烈的疼痛让赵岚发出了杀猪般的惨叫！

严渊又扎透了他另外一条腿，甩他一个耳光，暴喝——

“原来你就是最后一名玩家！躲的挺隐蔽啊！还他妈想套我话！你把我发小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