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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打通气海

暮色渐渐吞没了晚霞流光,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弯月已升,光华如水。

风儿习习,川流水畔的卵石上燃起了一堆树枝搭成的篝火,元绪坐在火边,火光映出他脸上的一道沁红的血痕。

他用手摸了摸,疼处传来,他撇嘴道:“没想到一条小小的树枝竟然伤的这么厉害。”

一阵风过。

紧接着笑声传来,道:“什么树枝竟然伤的这么厉害?”

元绪回头,见云风飞衣袂翩翩站在他身后。

他急忙起身施了宗门礼。

云风飞手里提着一壶酒,笑冲冲道:“看我给你带什么来了?”

元绪望去,瞬间喜上眉梢,道:“是酒。”

云风飞道:“酒虽然没有昨夜的好,但也可以勉强饮它一番。”

元绪喜道:“只要是您带来的,就是白水兑酒,也是最好的,我也能喝它一壶。”

云风飞释怀大笑。

元绪呵呵乐个不停。

云风飞见他脸上的伤,道:“一日未见,你的脸上怎么挂了伤?”

元绪道:“还不是因为白天陪小妹练剑弄的,以为用树枝就没事,可没成想,竟然差点给我毁了容。”

云风飞郎朗笑来,道:“只要招式灵犀,万物皆可为剑,所以,不要小看了一根小小的树枝。”

元绪摸着脸上的伤痕,点头道:“嗯,不会了。”

川流不时传来潺潺的水声。

云风飞见元绪坐在火旁,心神像被什么事情牵挂住似地,愣愣的,不时还会叹出口无奈的息声,云风飞便是问道:“什么事情能让你愁眉苦脸的?这可不像你的性格。”

元绪道:“我在想小妹白天打出的剑法,弄的我心里好像别着一根筋似的,别得我浑身不畅快,可是一时间又找不出破节所在。”

云风飞道:“不妨你说一下,我给你支招。”

元绪支吾了半天都没弄出个明细,直接索性在旁捡起条树枝,神情萧索道:“这招式我见未见过,凭我现在,要说出个剑招详细也的确有些不易,我倒先试演一遍看看,您在从中找出破节。”

云风飞目色可疑道:“依你现在的修为,招式的模样都说不出,能演示出剑招吗?”

元绪却道:“不就是比着葫芦画个瓢吗?这又何难?您先看第一招,它是这样子的。”

元绪说完,见他手握树枝,腰身一沉一旋,脚下吃力,树枝如剑,笔直刺出,脚下步伐更是轻盈似捷,见的人影飘忽闪定,只闻破风过处,恍如快电,最简单的一招,如蛇平地游走,端的是行云流水,任意所至,又见他手腕一勒,一勾一挑,枝尖朝上,而后手腕一抖,那树枝竟然旋转出风声,见他手下半旋,那树枝竟自脱手飞出,如脱弦的利箭般旋转的直刺天苍,而后见他腰身一拧,脚下一踏,身子弹了起来,而后顺势一探手,抓住冲天一刺的树枝,借着身子下坠之势,枝剑向前斩去,破风萧萧。

云风飞道:“为了破开这剑招你也是下了不少的功夫吧?这剑招你白天也已经练过无数次了吧?”

元绪却道:“绝对没有,这是我第一次耍。”

云风飞目色疑然道:“确定是只见了一眼?并且第一次就能舞出来?而且招式的灵巧,转折之即,也可谓是天衣无缝,虽然最后一式未能将剑枝斩出应有的结果,但是你出剑的脚步和方位,一丝都没有差。”

元绪容色一秉,道:“我对天发誓,确定只看了一眼,也确定是第一次舞,比着葫芦画个瓢没有难度的。”

云风飞清奇矍铄笑道:“我发现,我越来越喜欢你了。”

元绪被他这么一夸赞,突然之间,只感到说不出的欢喜。

元绪问道:“那这一招可该怎么破?”

云风飞道:“这一招名为‘灵蛇拜月’是攻下三路的招式,而最后那一式,一挑一升之势,是变了招,由下三路改攻上三路,为第二招做铺垫,我没猜错的话,这是布江里教与小妹的吧?”

元绪喜道:“是极,这正是布师兄教给小妹的。”

云风飞道:“他这一套剑招,我以前见他耍过,是摘自青龙峰、白虎峰、朱雀三峰初级剑招中最轻巧最灵敏的,而后微加改变,将剑招连贯,全套剑招,在于灵与巧,以快为攻,要破它很简单,有两种方式。”

元绪欣喜的追问道:“那两种方式?”

云风飞道:“第一种,力量气运压制,很显然你没有,所以只能用第二种,他不是轻巧灵敏吗?你做到的,就是比他还快,还要轻巧灵敏。”

元绪眉色一蹙,迟疑道:“怎么做能比他还要轻巧灵敏?”

云风飞道:“如果对方用钢铁制的剑,你就用树枝,而他现在用的是树枝为剑,那你就用草枝为剑。”

元绪手指摸着鼻尖又是问道:“如果他用草枝呢?”

云风飞叹了口气,道:“唉,蠢才,蠢才,刚夸了你,又变得拘泥不化,不知变通,难道你不会别出心裁,随手配合么?那你就用纸剑啊。”

元绪一拍脑门,道:“对啊!他用草枝我就用纸剑….”

一转眼元绪又愁上眉梢,道:“可是,如果对方又用了纸剑呢?那我,那我又该怎么办?”

云风飞道:“那你就用气,没有什么比气更轻更灵更巧的了。”

元绪蹙眉问道:“气?….气又该怎么用?”

云风飞道:“练气,是我玄天宗初级气修法门,首先要打通体内气海,以改变体内气的循环,而后改变身边环境气的循环,就能以改变身边气的循环而改变身边气的流动,运气为剑。”

元绪一脸的迷茫。

云风飞道:“这些暂且不提,眼下你要破这剑招就用草枝,前四招的灵蛇拜月、花开朝阳、神雀摆犀、还有有凤来仪,但是无所谓,普通的剑招,加上灵活的运用,破它倒是不难,但是,后面的长虹贯日,天星旋打就必须用到气了,而且后面的两招还可以同时运用,名为六招,而最后面的两招合用,才是这套剑招的灵魂精华所在,点睛之笔,也可以称作第七招,万雀禅宗,而这一招,已经跃出了初级剑式的范围,所以一般情况下是不会合起来用的。”

元绪问道:“那这第一招又该怎么破?”

云风飞道:“这第一招灵蛇拜月,是青龙峰的剑招,灵感来自于蛇的追敌之即,势在攻,剑招走攻左右飘忽,常言道,蛇打七寸,他左右飘忽的走位,意在迷惑对方,但是,剑的尖锋走位却是如射首般只能左右,不能上下,你能做的,就是身子后倾,用草枝点他七寸,便可破。”

元绪听后却是一脸的懵呆,摸着额头愣愣的无奈道:“请恕弟子愚钝。”

云风飞望着元绪那无奈的样子,浊浊的叹了口气,道:“看来你是真的不禁夸,真的是一块朽木。”

元绪呵呵的傻笑。

云风飞道:“看别人耍剑一遍就能记下,怎么这招破法这么简单,只一个动作,一招,本应一说就会,你却不能立是领悟,应该说你是块宝好呢?还是应该说你是块朽木好呢?”

话才方落,见他手指一勾,一劲气流在他手指上虚空而去,紧接着,一根落在篝火旁卵石上的一颗草枝,竟然被他虚空而来的气流给回吸到他的手中。

元绪不禁惊道:“这就是以改变身边环境气的循环,从而以改变身边气的循环改变身边气的流动。”

云风飞道:“你且对我使出第一剑。”

元绪嘿嘿一笑,道:“那您可要小心了。”

云风飞一笑,神韵清奇。

元绪形如第一拙,奔着云风飞就又重复的刺出了第一剑,只见云风飞衣袂翩潇间,就在树枝刺到后,他身子铮然向后一倾,手中草枝穿云破空一下点在了元绪的手腕脉门上。

元绪只感手腕一麻,刺出的一剑蓦然就顿住了。

只见元绪手中依旧握着树枝,双目大开,不可置疑道:“就这么简单,就这么一招给破了?”

云风飞轻轻一笑道:“就这么简单,一招即破。”

元绪将手中树枝下垂,道:“我再以照葫芦画瓢使出后面的几招,您再一一破来。”

说罢,他脸色一沉,第二招“花开朝阳”借着由第一招下劈之后,树枝如长剑,连连刺了出去,端的破风响处,势如破竹,萧萧作响,树枝如剑,一但既出,后着源源倾泻“神雀摆犀”、“有凤来仪”就相继使了出来。

云风飞却如月观从星般岿然不动,尽管元绪每一剑招刺来,每一剑招都领悟了行云流水,任意所至这八个字的精义,但只要云风飞简单的使出一招,就立时见破,令元绪不由得一呆。

四招瞬间打完,后面的元绪却是使得不出来,因为他体内的气海没有打开,自然不能御气纵剑。

元绪目瞪舌挢道:“这四招是集青龙、白虎、朱雀三峰的剑招,虽然算不得多么的厉害无比,但也算得上招招极妙吧,怎么在您手中一招就给破了?”

云风飞道:“天下再妙的招数,只要一招招的分开来使,终究能给旁人破了,所以,尽管你的招式有千万种,千万种招式有多绝妙,只要有迹可寻,敌人便有隙可乘。”

元绪讷讷的问道:“那什么剑招不能破?”

云风飞道:“天下没有不能破的剑招,只有难破的剑意。”

元绪追问道:“什么意思?”

云风飞道:“正所谓剑有招,意无招,只有用最轻盈的气为本,意为剑,斩出剑意,令其无迹可寻,才是最难破的。”

元绪想着云风飞说过的话,霎时之间,对他钦佩到了极点。

元绪容色木讷,眼神有光的问道:“剑意,是不是需要打开体内的气海?练习气修法门?”

云风飞嘉许的点了点头。

忽然见得元绪抢到云风飞身前,紧接着拜伏在地,叫道:“请收我为徒,我要跟您学习御气为剑!”

云风飞却神色忽然变得肃然道:“你起来!”

元绪却又恭又敬的磕头道:“请您收我为徒,教我练气法门。”

云风飞却神色凛凛肃然道:“我发过重誓,不会收任何人为徒,你还是起来吧。”

元绪依旧跪拜在地。

云风飞见他没有起来的意思,目中不屑,手背朝外轻轻一抚,气流霎时间汇聚成风,如浪随即卷出。

元绪只感一阵气流扑风扫雪,一冲袭来,随即胸口如挨了一掌般,身子瞬间不停使唤的被那浪气流给向后冲了几个跟头,而后撞在结界上,方才停下,胸口于后背隐隐生疼。

他随即捂着胸口抬起头,却只能用肉眼勉强捕捉到一道白影闪过,云风飞已消失无踪。

元绪一怒,暴喝声起,道:“什么麒麟峰的峰主?还副宗主,简直就他妈的是一个流氓!一个混蛋!说老子下九流,下三烂,我看,你也好不到哪去!”

元绪指着云风飞消失的地方骂骂咧咧的喝了起来。

忽,又是一个人影闪过,来的,却是布江里。

布江里呵呵的笑问道:“我远远的就听到你在骂云师兄,不知他那里得罪你了?”

元绪用手捂着胸口,撇着嘴道:“我想让他收我为徒。”

布江里笑呵呵的道:“他是不会收你为徒的。”

元绪问道:“为什么?”

布江里道:“因为他发过重誓。”

元绪道问道:“不会收任何人为徒?”

布江里点了点头。

元绪怒气道:“不收就不收,干嘛还拍我一掌?”

布江里痛快的笑道:“不收可以,拍你一掌是他不对。”

元绪气冲冲问道:“你说我该不该骂他?”

布江里倒是很痛快,直接了当的痛快道:“却是该骂!”

元绪问道:“如果是你,你也会像我一样骂他对吧?”

布江里点头痛快的笑道:“对!而且骂的比你还凶,还狠!”

元绪道:“所以我要骂。”

布江里道:“骂,接着骂,骂到了自己心里痛快为止。”

元绪却长长的叹了口气。

布江里问道:“为什么叹气?不骂了吗?”

元绪道:“不骂了,毕竟他刚才教我破了你教小妹的那六招中前四招的剑招。”

布江里反问道:“哦~?他教了你破剑的招数?”

元绪深深的点了点头。

布江里若有所思,而后点头道:“难得,难得。”

元绪一头雾水,问道:“什么难得?”

布江里道:“他是从来不会教别人任何一招一式的,他既然指点你,证明他还是很欣赏你的。”

元绪听后,心下不禁欣喜万分,道:“方才他还送了一壶酒来,要不要一起对饮几回?”

布江里不可置信道:“你是说云师兄还给你送了酒?”

元绪点头。

布江里笑道:“看来云师兄还是很看好你的,我与他认识这么久,自认为是他最好的朋友,都没见他送我几回酒。”

元绪听后更是欣喜若狂,笑呵呵道:“这么说来,他对我还是很好喽?”

布江里点了点头。

见元绪行到篝火旁,拿起酒壶,晃了晃,酒液在里面撞出清脆的响音,道:“来布师兄,这就是我们峰主送来的酒,我们饮个痛快!”

布江里笑道:“他送来的酒,自然是要喝的。”

月光下,篝火旁,二人对饮许久,布江里喝了一口酒,轻然笑道:“或许,你该谢谢云师兄的那一掌。”

元绪问道:“为何?”

布江里道:“因为不知道有多少人盼着祈着要吃他那一掌。”

元绪迟疑道:“请恕我愚钝。”

布江里道:“因为他已经打通了你体内的气海。”

元绪却是皱眉如川道:“但我现在除了只觉得像是有什么东西堵在胸口外一样,其他的并没有什么感觉,我现在就想恨不得大声吼叫一番,好像只有用力砸碎打碎点什么东西才能缓解。”

布江里道:“那是因为虽然你体内的气海被打通了,却没有游走全身,没有与你的身体融合。”

布江里话才方落,见他手握成拳伸出拇指,闪电般按在他胸口的天突穴上,而后小拇指伸出,抵在他胸口的膻中穴上,随后小臂向前猛然一顶,只见元绪的身子都差点被他顶的后仰过去。

元绪缓过身,瞬间深深的长舒一口气,而那口气,也正是压在他胸内的那一股,他瞬间感觉全身气息通畅,并且感觉有一股汹涌澎湃的涓流,在他任脉起,串走于身体各脉,并成周天循环之势,也就一眨眼的功夫,那股内息涓流竟然已游走了他全身八荒数周,令他有一种说不出的舒服。

元绪心下大喜,道:“我现在是不是就可以御气为剑了?”

布江里却摇了摇头,道:“你只是打通了体内的气海,却没有改变身边气的循环。”

元绪道:“是不是要先改变体内气的循环,而后再用体内气的循环,去改变身边环境气的循环,然后就以改变身边环境气的循环,而改变身边气的流动,然后用体内气的循环,去控制身边气的流动,化气为剑。”

布江里听后,目瞪口呆问道:“你以前学过修气法决吗?”

元绪摇头道:“没有,只是方才听云峰主说过一次。”

布江里惊的木讷的问道:“只一次你就记下了?”

元绪道:“他原话是这样说的‘练气,是我玄天宗初级气修法门,首先要打通体内气海,以改变体内气的循环,而后改变身边环境气的循环,就能以改变身边气的循环而改变身边气的流动,运气为剑。’我只是加了点自己的理解而已。”

布江里拍掌笑道:“好极!妙极!”

元绪一副有风观风,来雨观雨的容色问道:“何好何妙?”

布江里郎朗一笑,而后双指点在他的膻中穴上。

元绪瞬感一股轻灵之气涌入他胸膛内,而后将刚才的那股气再次带的掀动起来,以布江里输入他胸膛的那股为首,竟如一条大川般急速流动起来,顷刻间就冲破了几个窒滞之处,自丹田而至头顶,自头顶又至丹田,自周循环,又流运八荒,越流越快,令元绪只觉得四肢百骸之中,都是无处可发泄的涓气流,顺手便将手中的酒壶抛了出去,而后闻他手下一握成拳,那抛出去的酒壶竟瞬间炸裂而开。

布江里撤回手,闻元绪周身有无数条,淡淡的、若有若无、若隐若现的涓气流在悠悠的流走,元绪瞬间喜上眉梢,抬起手掌,见的掌心上更是有无数条蜿蜒细小的气蕴在缓缓的流淌,他望着那因炸裂而开散落在地的酒壶碎片,探出手掌,闻他手上那游走的那细微的涓气流,竟如灵蛇吐信般旋绕而去,随着他掌心缓缓的上抬,那破碎的酒壶碎片,竟也缓缓的漂浮了起来。

元绪嬉笑出声,但也仅片刻,那所有的气流就瞬间消失。

酒壶炸裂的碎片又跌落在卵石上。

元绪又试着提了提体内的气,却如石沉大海一般,无从捉起。

他望向饮酒的布江里,木讷讷问道:“为何只能维持片刻?”

布江里笑道:“你能这样,已经就是一个奇迹了,你可是要知道,在这玄天宗所有的弟子当中,能初识气,就能做到你这样子的,可是从来没有过的。”

元绪喜道:“真的吗?”

布江里道:“那还有假?我岂会骗一个后辈晚生?”

元绪爽快道:“好,我信你了。来,喝酒。”

布江里一笑,痛快道:“来,喝酒。”

云风飞送来的酒,他二人很快就喝完了,元绪又拿出小妹送来的酒,二人对饮到中夜,布江里随手捡起一片落叶,吹奏出清越悠扬的寥妙音声,璇音须臾,轻盈澄澈,元绪不懂乐,自然是听不懂,他也只是感觉非常好听而已。

布江里眼影中渐渐显出凄然得离迷,音声缓缓清澈下来。

元绪听得醉了,也或许是酒的原因。

这夜他们喝的很痛快,说的很痛快,元绪想到了小娘,想到了过往,他笑的很痛快,布江里,也或许真的醉了,他笑的很痛快,哭的,也很痛快,他想到了什么?无人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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