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姜栀子很快清醒过来。

中午没胃口就没吃饭，再加上大姨妈的折磨，所以低血糖导致了晕倒。

店长也急忙赶过来，看姜栀子没事松了一口气，感谢了杜衡他们的帮助。

“身体不舒服不会请假吗？蠢女人。”杜衡冷冷的说道。

姜栀子动了动唇没有开口。

店长也赶忙说道：“栀子，你请假回家休息吧。”

姜栀子轻轻的摇摇头说道：“店长，我没事儿了，不用请假，反正离下班也不远了，我还能坚持。”

听到她这样说，杜衡气的转身就走，杨露露看了眼虚弱的坐在椅子上的女人，匆匆留了句：“那你注意保重身体。”跟着离开了。

姜栀子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眨了眨眼睛，将眼泪逼了回去。

——

坐在车上，看着浑身冒着冷气的表弟，杨露露表示：咱也不敢说，咱也不敢问。

不过还是挡不住那强烈的八卦心，斟酌再三还是假装随意地问了句：“那个女孩子难道就是你高中的时候喜欢的女孩子？”

杜衡的家不在宁城，高中的时候父母闹离婚，他当时在读高二马上升高三，怕影响到他学习，所以母亲把他送到宁城舅舅家里，在这里待了一年多，直到高考要回原籍他才离开。

杜衡舅舅家是做建材生意的，舅舅，舅妈和表姐对他都很好，他也喜欢舅舅家的氛围，不像自己的家，经常出现争吵的声音。

他也在那个时候变得不太爱讲话。

他人聪明，学习成绩好，转到宁城一中的时候成功进了理科重点班。

就是在那里，遇到了姜栀子，算是初恋吧，虽然只短暂的在一起了一小段时间，但是毕竟也是放在心里过的人。

杨露露当时会发现表弟有喜欢的人，还是她大三那年放寒假，杜衡高三，有一次发现他自己在那儿坐着出神，好像想到什么事儿忽然笑出声来，接着摇摇头说了句：那傻丫头。

这让杨露露闻到了八卦的气息，在杨露露的多次逼问下才只透露出他有一个喜欢的女孩子，再多的信息是一点儿也没了。

后来没了后续，再后来直到现在一直单身。

有人说，有的人一直不想谈恋爱，是因为心里已经有一个人，再也放不下其他人了。

一路上杜衡一言不发，冷着脸把杨露露送回家，然后开车回到了自己的公寓。

他本是在省城第一医院工作，被调到宁城这边进修一年，是因为宁城中心医院有一位心外血管经验丰富的老专家，也是因为他老师的极力推荐，才有这个机会。

杜衡也曾想过会不会在宁城遇到姜栀子，毕竟高中的时候她的目标就是回到宁城当老师，但是这个念头也就一晃而过。

毕竟上大学之后这么多年已经没联系了，可能她已经成为了老师，然后结婚生子，两人再也没有交集。

每当这样想的时候，他努力忽略自己心里的那一抹嫉妒，这才是她想要的生活不是吗？

可是为什么再遇见的时候她没有实现目标，过上自己的理想生活呢。

毕竟当时分手的理由就是她要回宁城当老师，守着父母，走上安排好的道路，而他不会留在宁城，因为他向往更加广袤的天地。

年轻的时候，两人倔起来谁也不肯妥协，他气她没有自己的主见，她气他不肯为她考虑，于是就走向了分手。

杜衡还记得自己当时分手后冷静了一段时间，还是想要去找他，结果电话打不通，微信被拉黑了，在她家楼下蹲了一星期也没等到她。

他才意识到他们是真的没可能了。

接着收到了父母离婚的消息，虽然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可还是避免不了难过。

再后来他跟着母亲去了省城，大学毕业后又进入了省城医院工作，宁城的一切也都仿佛是一场梦。

——

晚上杜衡做梦就梦到了姜栀子。

高中时期的姜栀子就已经是他们班的班花了，学习成绩好，个子高挑，长得好看，高挺的鼻梁，大大的眼睛，经常扎个马尾。

她还是他们班的语文课代表，说话一直轻声细语，整个人温温柔柔的，典型的文科生。

年级当时追她的男生不少，全被她的一句“我妈不让早恋”给挡了回来。

杜衡是理科生，转过去在理重点1班，姜栀子在文重点7班，他们年级所在的楼是一个四方形的，两个班级刚好是楼上楼下同个位置，1班在五楼，7班在四楼。

有一次姜栀子迷迷糊糊的走错了楼层，进了教室里面才发现都不是认识的同学，惊讶的瞪圆了眼睛，才反应过来是走错班级了，说了句不好意思就快步走了出去。

当时正是上自习前的十分钟左右，她走后班里的男生立马就炸起来了，都在讨论她。

杜衡刚才在她瞪圆眼睛的那一刻刚好抬头看了她一眼，不过也没多想，就觉得这女孩好像有点儿迷糊的可爱。

上自习了，还能听到前桌的张宇和他同桌在小声讨论她的事儿，于是他被动知道了她的受欢迎程度以及她的拒绝言论，心想，这借口可真好用。

两人的交集是从高三的演讲比赛开始的，杜衡是因为长得帅成绩又好被他们班当成门面推出来的，而姜栀子的作文一向好。

演讲比赛的同学要经过为期一周的培训，利用晚上最后一节晚自习让专业的老师辅导。

教室安排的座位刚刚好，杜衡去的时候就随意的坐在最后一排，教室陆陆续续地进人，不过可能是他生人勿近的气场比较强，就在他以为自己可以一个坐独坐的时候，身边坐了个女孩。

姜栀子是踩点来的，就剩这最后一个座位了，她也感觉到同桌的男生好像不怎么好相处，虽然长的还挺帅的。

姜栀子有一个特点，对于好相处的人那是来去自如，对于不好相处的人，那就……把他转化成好相处的人。

于是她主动和男生打招呼：“你好，同学，我叫姜栀子。”女孩笑靥如花，那一刻，杜衡的心好像乱了。

杜衡的梦境中他俩相识、相知的场景一幕幕浮现，最终停留在他俩高考结束后互相表白后的第一个吻中。

早上醒来，杜衡就发现他好像对她还是有感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