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信纸上的乱码

第二天曾辰舒醒来的时候，萧柏然已经开始洗漱了。他听到曾辰舒一声嚎叫立刻叼着牙刷从洗手间跑出来，只见曾辰舒一脸惊恐的裹着被子，眼睛不时瞄着随手扔在地上的衣服。

“你放心，昨晚你只是喝醉了，没对我耍流氓。”萧柏然回去漱了口，然后走出来对着曾辰舒解释，“衣服是因为你搞的乱七八糟我看有备用的，就帮你脱了扔地上。想着今天再收拾的。”

就在曾辰舒松了一口气准备去拿备用衣服时，萧柏然又补了一句：“我也不会告诉陈队他们你这么大还穿着海绵宝宝四角内裤的，不过你现在有把柄在我手里，就要乖乖听话，一会儿去跟陈队道个歉吧，他也很关心你的。”

“······我打死你个孽畜！”曾辰舒从被子里爬出来，跳着就要去打萧柏然的头。他觉得这个男人真的很奇怪，时而看起来很冷漠无情，时而又表现的像个正常人一样为了自己的女友伤心，时而让人感觉像狼虎一样危险，时而又像现在这样可以随随便便开个无伤大雅的小玩笑，还会关心周边人的情绪波动。

这是第一个曾辰舒完全搞不懂的人，但这恰恰说明这个人很危险。

两人都洗漱完，把脏衣服放进脏衣篓里就去退房，谁也没再提起昨天的事。只是走之前曾辰舒看了看自己的脸，已经差不多消肿了，但还有一些红印，萧柏然说拿个热毛巾敷一下，曾辰舒却说不用，这就是男人的勋章。

最后，两人吃完饭一起去了警局，一进曾辰舒办公室，就看到陈晓偷偷摸摸的藏着什么，嘴角和额头还有点青紫，乍一看竟是比曾辰舒还要惨上一点。见两人来了，陈晓尴尬地笑了笑：“那个……今天来挺早啊小辰，这不怕你们没吃早饭，你嫂子非要我给你们带俩鸡蛋，一会记得吃哈。”边说着边往后退，等说完最后一个字，陈队已经打开门走了出去。

“？”萧柏然没看明白这一操作，“陈队这是怎么了？昨天晚上有什么抓捕行动是我们两个错过了吗？”

“没多大点事，陈队偷鸡蛋被发现，然后被仗义女侠发现后逮捕。”曾辰舒拿出来那两个鸡蛋分给萧柏然一个，见他还是不明白就又解释了一句，“他每次气急了打我第二天都会给我个鸡蛋来和好。嫂子疼我，估计这次又是被她发现陈队打我了所以把他揍了一顿，他媳妇儿，以前也是部队下来的，打起来比他可凶多了，现在在一家俱乐部当教练。”

“那他们家如果吵架会不会把房子搞塌？”萧柏然把鸡蛋完整的剥下来然后找了张纸包起来按到曾辰舒脸上。

“不是，你干嘛不吃这多浪费。”曾辰舒的鸡蛋已经被他塞进自己嘴里了，“他不敢，嫂子可是他求了六七年求来的，还给他生了一个闺女一个儿子。哪天他没钱了，兜里就剩一块钱了他也得给嫂子八毛，剩下的两毛儿子闺女再分。”

“来吧，看密码。”萧柏然让曾辰舒自己拿着鸡蛋，他则是把密码纸放在一起，乱七八糟毫无头绪。

“你确定不是你们计算机的代码吗？”曾辰舒一看到数字就头痛。

“你见哪家代码长这样的。”萧柏然瞥了他一眼，“也不是乐谱，我见过妙云的谱子，和这样的没半毛钱关系。”

“那就查！凶手总不能故意给我们一个毫无根据的东西，这玩意儿肯定有他自己的解密方式。”曾辰舒坐到电脑前，萧柏然也随即坐到了另外一台电脑那里：“把最常见的加密方式都试试吧。”

“嗯，先搞清楚有哪些加密方式。”曾辰舒点了点头，“目前最常见的还是摩斯密码、恺撒密码、朱高密码和栅栏密码，不过他们都是英文字母的变换，所以我凶手应该是进行了英文和数字的变换。”

“我觉得也是，就比如恺撒密码的话，他这个4可能就是明文字母的d，也就是密文字母的g，其他的诸如此类的推下去。”萧柏然盯着电脑和加密码看着。

但是曾辰舒突然摇了摇头：“可那下面的点就没办法解释了，凶手不会留下无用信息的，所以点也有他存在的价值。”

“照你这么说，恺撒密码和栅栏密码我们都可以排除了，只剩下摩斯电码和朱高密码了。”萧柏然想了想，“怎么样？你摩斯我朱高？”

“可以。”

说完，两人都不再说话，房间里只剩下笔摩擦纸的声音，偶有几下敲击键盘的声音。

半晌，曾辰舒放下笔，向后依靠在椅背上，脑袋向上呆呆的看着天花板。萧柏然也摘下眼镜揉了揉眼角：“怎么样？”

“不怎么样，他这么有才杀什么人，去哪都大有用处。我开始把数字对应上字母，然后发现自己被固定思维误导了，结果毫无用处。然后我又尝试着把数字和下面的点结合在一起，4下面有点我就画4个点，2下面没点我就画2个横线，然后对照着电码表一个一个的标字母。结果你猜怎么着，一堆点点圈圈我根本分不出来谁和谁是一对！”

萧柏然笑了笑：“那你比我好点，数字最大只到4，我这26个字母都不知道该怎么分配，尤其是字母是从j开始才有加密的，朱高密码也可以排除了，我们唯一的出路就是摩斯密码。”

正说着，陈晓敲门走了进来：“你们这边怎么样？”

“毫无头绪，最大的发现就是他可能是摩斯密码，也可能不是。”看着陈晓嘴角的淤青，曾辰舒回答的底气十足，甚至还带着点挑衅。

萧柏然从桌子下面踢了他一脚，暗示他不要在工作期间闹情绪。看了眼萧柏然，又看了眼陈晓，曾辰舒慢慢蔫了，低下头慢吞吞地开口：“对不起，我不该在工作上闹情绪陈队，害的你被嫂子打。我以后一定克服阴影好好工作，热爱工作，把自己的能力用在办案上，再也不偷懒不抱怨上班没假期了。”

看着面前这个上一秒还像个刺猬一样要扎人的小孩瞬间变得像个鹌鹑，陈晓觉得这和萧柏然脱不了关系，心里更加认为把他们俩放在一组果然是个好选择，只是不知道他用的什么办法制服了这只刺猬。

呼噜了一下曾辰舒的脑袋，陈晓笑了笑：“忙了一上午没看时间吧，这都中午了，走，下楼我请你们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