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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第十七章

夏蝉叫过一次,迎来了新的一次。

近来,周士尹没再让宜宁与周芷珮每日习武。

只是让两人开始反复背诵那些最基本的功课。

而后,便要求两人多吃多食。

宜宁因吃的少了些,还久违的要挨二十板子,周士尹只说先欠着,等考过乡试再还。

既不用受累锻炼,还可以一直吃,这可合了周芷珮的心意。

真是礼物般的生活啊!

考试前,看周芷珮越来越胖,宜宁却越来越高。

周士尹瞧着两人,微微发涩,之前还只是学识有差,现今容貌竟也有了差距。

有时她真恨不得两人身份换换。

但又看女儿那个憨傻的样子,料定要是放到商人之家,怕是一辈子出不来头。

只是看周芷珮拿着个鸡腿啃的开心。

许这孩子巴不得和宜宁换身份呢,成为富商的女儿。

也是锦衣玉食的,还不用被逼着念书科考,想是更加轻松愉悦。

叹了口气,拿起公筷,夹了个鸡腿放入宜宁碟中。

本已经吃撑的宜宁,看周士尹又给自己送来了任务,心里一苦,但只能道谢,慢慢往口里塞着。

周士尹没让宜宁回乡参加举人考试,她回去考试对绵州其他考生不公道。

宜宁留在京都乡试,作为荆湖路的考生。

外人得知,无不称奇,在荆湖路考举人试最是困难。

只见京都学子去外地考试的,倒不见外地人留在京都考试的。

宜宁得知安排后,也没什么反应,只是给母亲父亲去了封信,说明情况。

毕竟,在宜宁看来,何地何时考试都没有差别,反正自己怎样都可以连中三元。

只是不久,宜宁就被打了脸。

不可能连中三元了,因为直接折在了第一步,失掉了解元之衔。

榜贴这日,周芷珮起了个大早,粗粗洗涑一番,天未亮便离府,去等待乡试结果张贴公布。

用过早膳,宜宁与周士尹一道来到厅房等待周芷珮的消息,坐在一处闲聊与乡试无关的话题。

作为吏部尚书的周士尹会用妥善的方式将朝中的信息透露给宜宁。

宜宁也默默记着整理着,这是两人之间心照不宣的一种教导方式。

宜宁其实很清楚地知道,周士尹对自己没有恶意,她只是和朱道温一样,都对自己有着期许。

成为了朱道温的女儿,需要科考入仕,使朱家脱离商籍,光耀门楣。

成为了周士尹的学生,自己需要做什么呢。

将自己打磨成今日的样子,周士尹需要自己做些什么呢。

“母亲。”

见周芷珮蔫蔫的走进来,周士尹便知道不出自己所料,这不肖女准是未上榜。

“宜宁如何?”直接向周芷珮问宜宁的结果。

一向神经大条的周芷珮这次也有些伤心了,母亲一句也不问自己,开口便是宜宁。

看了看宜宁,有点羡慕:“宜宁是亚元。”

“什么?!”宜宁起身惊呼。

自己折腾了这么久,苦熬了九日,却是这个结果,宜宁接受不了。

几步走到周芷珮身边,冷声问:“第一是谁?”

“赵尚仪。”周芷珮被宜宁吓得后退半步。

宜宁这气势可真有些吓人,周芷珮也忘记先前的哀伤,咽了咽口水。

又悄眼瞧了眼母亲,看母亲只平静地端着茶盏喝茶。

赵尚仪,御史中丞赵则弥的女儿,太女的表妹。

宜宁从脑中调出唤为赵尚仪的人,只有这一个,那便是她吧。

在那龙虎榜上明明晃晃的压在自己头上,接下来近半年里,也都会压在自己头上。

“芷珮,去祠堂跪着,宜宁,跟我来。”周士尹放下茶盏。

宜宁听到老师声音,眨了眨眼,将情绪压下,压紧,压到心底。

“抱歉芷珮,方才无礼了。”出门时,宜宁拍了拍好友的肩膀。

周芷珮摆手示意无碍。

一路无话,宜宁想方才自己的确无状了,待会到书房怕是要被打。

除了第一次逃府,宜宁是被按在厅房挨打。

其他时候的每次责打都是发生在周士尹书房,周围只有周芷珮一个观众。

周士尹不愿让府中那些下人见着学生狼狈,那有碍自己与宜宁两人的威仪。

这次,周士尹却不打算责打宜宁,责打已经不能再对宜宁起到效用。

她只打算好好和学生谈谈,帮她分析,她的现在与将来。

毕竟宜宁也到离开羽翼,独自抵御风暴的时候了。

只是二人还未行至书房,就见周千急步寻来。

看到周千过来,宜宁停下,距离周士尹几步远立定,不再行进。

“大人,那位贵人来了,在书房候着,道,要见见宜宁女君。”

“恩?恩。”

来得太快了!

周士尹回头看宜宁,十四岁的女郎,亭亭立着。

回忆初见时,明明还像个孩子一般。

聪颖的惹人惊喜,却也娇蛮的惹人担心。

而今,自己竟然马上就不能再庇护她了。

她也要被迫加入那两军对垒,加入不见鲜血的战场。

接受对方与己方,不同的人,躲着的人,摸不清的人,中伤暗坏。

不,不行,不放心,这孩子还是不够成熟。

“在此处等着。”

宜宁低头应是。

再藏一会罢,一日也好。

周士尹走进书房,便见一着华服之人坐在自己的书桌前,正翻看什么,忙跪下行礼。

“太女殿下万安。”

“托大人的福,本宫才能万安。”

荆扶放下手中的书页,起身,上前扶起周士尹,又作似瞧了瞧周士尹身后。

“咦,那位小神童没一道来吗?”

“回殿下,那孩子因为没有取得头名,闹了脾气,下官正罚她呢。”

罚她站在花园里,宜宁怕是喜欢自己这个惩罚罢,那孩子最喜欢的去处就是花园。

“唉,周大人未免过于严格。”

荆扶想这周士尹还是一贯的不老实,总要忤逆自己的命令。

吩咐身边人:“去,把小神童寻来。”

周士尹低头,看来今日是避不过了。

只希望那孩子所学足以,官运亨通,平安活着。

“说来这小神童有脾气也正常,我看了表妹的答卷。”

荆扶悠悠闲闲地打量着周士尹的书房,缓声:“那可真是,没小神童一半才华。”

“下官那孽徒的才华不值一提。”周士尹再次跪下,当做没有听懂荆扶所说之言。

“周大人,素来这般,无趣。”

荆扶轻笑,也不再扶起周士尹,只反身坐回书桌前的太师椅。

拿起不知从哪翻出的一张纸,轻念:“笑渐不闻声渐消,多情却被无情恼。”

“这词真是不错,小神童倒像是个有情人,想来,不会像大人这般无趣罢。”

周士尹让自己站着,宜宁便在原处一直站着。

闭上眼,感受清风吹乱发丝,发丝抚摸脸颊。

听到脚步声,睁开眼睛,却先看到一旁的海棠花结果了。

“宜宁女君,请随我一道去书房。”

周千和一个面生的女子走近自己,宜宁微微向二人点头,跟着去到了书房。

宜宁跨过门槛,拐弯却先看到周士尹跪在地上。

忙扶起衣服也俯身跪下。

“朱宜宁,淮南路的小神童,大荆朝第一位八岁秀才,新出炉的荆湖路亚元。”

听见这个沉沉的声音,宜宁已然知道那坐在老师位置,却让老师跪着的人是谁了。

“奴婢见过太女殿下。”

没有回应。

“真是你老师的好学生,便一直跪着罢。”

荆扶语气中透露出失望,还以为这小神童会有点意思。

不过瞧来却像是第二个周士尹和第二个那人,那谢相予。

又看了看手中的词,不,周士尹和谢相予可作不出这样的好词。

“小神童,你词倒是做得不错。”

用手指滑了滑下巴:“这样罢,为本宫作首词,做得好。”

荆扶起身迈步走近宜宁:“我便让你,和你老师起身。”

宜宁将头低得更低,未应。

“怎么?作不出?你是觉得本宫不配?不值得你这小神童作词!”

“不敢。”宜宁将身子弯得更低,只否认。

“殿下,下官这学生愚钝得很,哪里能做出什么好词,配不得殿下万金之躯,配不得。”

周士尹忍不住为学生托言。

“无妨,作什么都可以,本宫就是想小神童为我作首词。”垂眼瞧着这地下跪着的二人。

宜宁不忍周士尹为难,也怕太女真得降罪。

“太女殿下,奴婢作不出什么词,倒是有一首拙诗,可念与殿下听。”

心中沉重,让声音变得惶恐。

“哦,你念。”荆扶来了兴致,走到宜宁身旁。

蹲下瞧着宜宁,这小神童倒是长了一副白净皮貌。

这般白皙比男子也差不到那去,看看自己小麦色的手,有些不悦。

宜宁俯下身,从脑子里回忆了一首夸人美丽的诗。

这太女毕竟是男郎,该是也会想别人夸自己容貌的罢。

自己没有任何附身之物,只希望靠着这些脑中之物能哄的这太女高兴,饶过自己与老师。

“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

“大胆!”

荆扶听了,心里先是欣喜,而后便有些惶恐,再就是想清楚后的平静。

起身将宜宁踢倒,走到一旁。

“奴婢妄作,奴婢该死,殿下恕罪。”宜宁挨了一脚,忍住屈辱。

“殿下恕罪,是下官管教失当。”周士尹忙惶恐地挪到宜宁身前。

没管两人,荆扶在心里又来回念了念“云想衣裳花想容”。

“罢了,料来你是在夸本宫的德行就和男仙的容貌一般美丽高洁,倒是巧思。”

荆扶愉悦的抚了抚自己的脸。

这才走到周士尹身旁,扶起这位大人:“不愧是神童,这好学生幸亏是交给了大人教导。”

周士尹哪敢让扶,忙自己使力站起,低头连声道不敢。

“今日便这样罢,明日,朱宜宁,将方才那首诗写到纸上,送来我处。”

又瞧了眼宜宁头上的发旋,荆扶慢步向外走去。

“奴婢遵命。”

宜宁没敢起身,只是跪着低声应是。

见太女要走,朱道温忙弯着腰身跟在身后,送这位尊贵的客人出府。

送走太女后,周士尹回到书房,看宜宁还跪在地上,叹了口气。

将宜宁扶起,宜宁脱力,轻靠在周士尹身上,被扶着坐上椅子。

缓了缓,周士尹低吟:“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

偏头看向宜宁。

“你可知晓?”

“行高于人,众必非之。”宜宁低声答。

见学生明晓自己的意思,周士尹却忍不住再次叹息。

明晓又如何,一入官场,万般不由人。

方才太女那番,怕也是在警告自己不要再想着远离政治中心,争端无可避免。

太女气恼,也是有因。

周士尹虽是太女一派却不愿听命令徇私渎职。

被己方庇佑却不愿为己方冲锋陷阵,的确该恼。

只是那河东路的经略安抚使,素有清德也能力出众,自己如何能违心地撤她职位,抹去她的功绩,还往她的身上泼脏水。

真要那般做了,怎配为人,又怎配为师。

看自己这聪慧的学生正低着头不知在思索什么,这孩子,也是愈发摸不透了。

想起几刻前,宜宁在厅房的气恼,有些怀念。

遇上太女这一遭,这孩子怕是再也无心去在意那头名、解元了罢。

那些事与性命比起来,真是无关紧要。

那些在意是独属于年少不知愁滋味的烦恼,不再属于宜宁。

“明白便好,回去罢。”

“学生告退。”

院外,依旧是那风,却不再觉惬意。

丝丝凉意闯入身体,原是后背不知何时已被汗湿。

宜宁抬头,看到无垠的天。

那些人在明争暗斗时,可曾想过自身的微不足道,和自身所有行为的可笑。

“宜宁女君安。”

宜宁向行礼的周千,颔首。

可笑又如何,自己现在也同样微不足道,失却自由。

甚至成为她人手中的游戏。

一念之下便能被夺取性命,这是作为人类的代价。

只是宜宁还想活着,她还有喜欢的人类。

朱道温、武墩羽、朱宜安、朱语、周芷珮、周士尹、武朝悠、周芷伊。

还有很多名字,她也想这些人能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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