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四章 了因果，回莽荒纪

第四百零四章

姜子牙迎接玉符、金敕，供于香案上，望玉虚宫谢恩毕，黄巾力士与白鹤童子别了姜子牙回昆仑。

姜子牙将符敕亲自赍捧，借土遁往岐山前来，只一阵风早到了封神台。

有清福神柏鉴来接子牙。

姜子牙捧符敕进了封神台，将符敕在中供放，传令武吉、南宫适：“立八卦纸旛，镇压方向与干支旗号。”

又令二人领三千人马，按五方排列。

姜子牙吩咐停当，方沐浴更衣，拈香金鼎，酌酒献花，绕台三匝。

姜子牙拜毕诰敕，先命清福神柏鉴在坛下听候。

如今，姜子牙然后开读玉虚宫元始天尊诰敕：

“太上无极混元教主元始天尊敕曰：呜呼！仙凡路回，非厚培根行岂能通；神鬼途分，岂谄媚奸邪所觊窃。纵服气炼形于岛屿，未曾斩却三尸，终归五百年后之劫；总抱真守一于玄关，若未超脱阳神，难赴三千瑶池之约…………”

姜子牙宣读敕书毕，将符箓供放案桌之上，乃全装甲冑，左手执杏黄旗，右手执打神鞭，站立中央，大呼曰：“柏鉴可将‘封神榜’张挂台下。诸神俱当循序而进，不得搀越取咎。”

柏鉴领法旨，将“封神榜”张挂台下，只见诸神俱簇拥前来观看。

封神过程有条不紊地进行之中。

然而，忽然天地起动荡，福光高照，仙气漫迷的岐山之上，本有龙凤飞翔，仙音垂怜。

但此刻，天地变色，原本的仙气弥漫场景全然不在，取而代之的是漆黑如墨的天空，一团团黑暗的乌云凝聚起来，将一切明亮进阶遮挡起来，这非是乌云遮天，下雨迹象。

而是乌云徘徊，将整个洪荒大地全部遮蔽起来，不论是人界，仙界，地仙界甚至于各种各样的小世界，在此刻都感受到了让他们灵魂颤抖的气息。

天色，蓦的阴沉了起来。

“这……”高天之上，正在观摩封神大典，准备接受天地功德的元始天尊，太上教主，准提道人以及接引道人，还有娲皇宫中的女娲圣人面色均是变化起来。

他们可非洪荒大地那些被蒙蔽的芸芸众生，而是高高在上的圣人，知道在那遮盖了一切的正是诛仙剑阵，而幕后之人不必多言，正是刚刚战败万仙阵，吞服陨圣丹的通天教主。

“他怎么敢？”不止一位圣人这么想，毕竟那一日吞服陨圣丹可是让师尊鸿钧道祖特地走了一趟，不只几位圣人知晓，便是一些在场的寻常仙人都见到了。

“今日，吾将重塑地水火风，再开地天！”一裘黑衣，面相肃穆的通天教主一甩袖子，四道带着浓浓杀机的薄如蝉翼的长剑围绕着他飞舞起来。

值得注意的是，在那四把长剑之中，还有另外一把名震洪荒的绝世武器，同样以杀伐而闻名，却是属于那一位最为神秘的圣人，灵界之主，灵族的老祖宗许宁的弑神枪！

此枪出世之前便吸收了混沌神魔的鲜血罪恶，后又经魔祖罗睺之手，以洪荒大地上初代生灵的鲜血浇灌，杀伐气息以及伤害之力不亚于诛仙剑阵。

此番，弑神枪出现在这里，所有的圣人都明白了，通天教主和那一位灵族圣人结成了联盟。

只是还有一个疑惑存在，封神乃是天地大势，一如龙汉大劫，一如巫妖大劫，人力难以抗衡，而圣人，终究沾了个人字，也难以抵抗天道。

不出所料，只见无穷无尽的黑暗遮盖天地，一道紫光出现，镇压一切，镇压天地，此乃昔日道祖讲道之场所，混沌之中的紫霄宫！

而随着紫霄宫的出现，天地之中蠢蠢欲动的天地杀伐气息，罪孽气息也不在折腾，而是有所消磨，更重要的是通天教主那边，也有情况发生。

昔日道祖留下陨圣丹之时，曾经说过“此丹炼就有玄功，因你三人各自攻。若是先将念头改，腹中丹发实时薨！”。

此刻，通天教主胆敢如此行事，诛仙剑阵联合弑神枪，恐怕真的要将洪荒大地翻天，再造新界了，陨圣丹之力自然也要发作了！

可是，让旁边十分关注陨圣丹的元始天尊以及太上教主完全不明白的是，那位一脉相承的通天师弟却没有一丝异状，仿佛没有遭遇陨圣丹的伤害。

“莫不是师尊诓骗我等？”一个十分滑稽的想法产生，元始天尊和太上教主不约而同地这般想道。

回想当日，万仙阵破后他们两个作为胜者仍旧被强制吞下陨圣丹，心中情绪单单复杂二字都无法形容，早知如此，他二人何必与西方两位教主合作，到头来坏了兄弟情，反而给自己留下了陨圣丹这么一个大麻烦。

如今看到通天教主的变化，元始天尊和太上教主这么想也就不奇怪了。

可惜，注定要让他二人失望了，只见通天教主右手伸出，一道叶子轻轻盘旋，与昔日的金黄色不同，如今的叶子之上已然有着一道又一道的永恒不变的紫气弥漫，附着于其上，仿佛万古不灭，天地难以压制。

通天教主将其置于身前，一道光幕浮现而出，却是在通天教主的体内，一道景象显示而出，其中一片叶子已然将一道漆黑如墨的珠子包裹了起来，一眼看向那漆黑的珠子，仿佛能够见到世间最为邪恶的力量凝聚，又仿佛见到了能够毁灭天地的强大之力。

但此刻那颗漆黑的珠子怎么发作，邪恶的力量蔓延，都无法突破那一片叶子的包围。

这一幕显示出来，其余几个圣人还好，元始天尊以及太上教主二人的脸色已然十分难看了，陨圣丹为真实，但他们却没有通天教主那样的反制手段。

而且让两者更为难受的是，通天教主展示这一幕后，直接将手中那紫色的叶子吞服下去，光幕仍在，向诸位圣人展示那两片叶子是如何磨砺，炼化陨圣丹的场景。

“莫非是灵界那位的手笔？”元始天尊和太上教主两人正猜测呢，只见到紫霄宫中一道道规则震动，圣人之力颤抖，那一股天地威压便是他们这些圣人都难以承受。

“怎么回事，难不成是那一位和老师顶撞起来了？”

此时此刻，不论是元始天尊，太上教主，女娲圣人，准提道人，接引道人这些不甚相熟的圣人，还是六道轮回所在，也在观战的后土圣人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猜测。

唯有收了许宁相助的通天教主，或许能够猜测一二，那一位神秘的圣人莫不是已然成为了老师一样的顶级人物了。

忽然，一道声音在耳畔响起，让通天教主面色大喜：“安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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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提洪荒世界的乱子，在紫霄宫中与鸿钧论道数回合之后，许宁已然面色温和，嘴角噙着一丝笑容，来到了洪荒世界之外极远的一处空间。

他迈出了那一步，已然知晓了一切，准备离开之前先将自己的因果一一了解，如莽荒纪之中的好侄儿纪宁，如武动乾坤中的便宜孙子林动等等。

“先去莽荒纪吧。”许宁心中勾动系统之力，一股奇异的力量缠绕着他的圣人躯体，直接将其带到了无穷无尽远之外的某处空间之中。

无尽空间。

这里时空的错乱远混沌宇宙，一个个庞大的天体，无数奇特生命，伊耶尔正高穿行，当初他第一次前往纪宁他们家乡的那一混沌宇宙时还是小心翼翼的，可毕竟来回次数多了，这路虽然危险，可他已经很熟悉了。

伊耶尔赶路途中，也偶尔回头看一眼。

虽然已经穿行很远很远，可那混沌宇宙作为最庞大的天体，依旧看似无边无际。

只有掌握了这样的天体，才是无尽空间真正站在最顶端的生命。

从草原世界逃命花费了九天时间才逃出混沌宇宙，又花费了近两个月时间，伊耶尔终于抵达了他师尊的法身隐居的一处洞府。

呼，伊耶尔穿梭过时空阻碍，终于降临到了一块悬浮着的数里方圆的巨石上，他表情都变得恭敬了许多，在这块巨石上正建造有一座木栅栏小院，小院中央有着一座木屋，透过有着缝隙的木板隐约能够看到木屋内正盘膝坐着一道青袍消瘦身影。

木栅栏院落，看似随手可破。

可伊耶尔却不敢冒犯，而是站在小院外恭敬行礼道：“师尊。”

里面的那位便是他的师尊，那位真正传奇般的存在……是整个西斯族混沌宇宙中最早期强者中走在修行最前列的，且远远甩了其他人一大截，无数修行者崇拜这位存在，就这么的这位存在一路修行，直至最终掌控了那一座混沌宇宙。

伊耶尔是家乡中第二位终极至尊，可依旧觉得自己师尊在许多方面都是自己远远不如的。

“败了？”里面传来温和声音。

“败了，都败了。”伊耶尔情绪也有些低沉，“带去的手下，不是死了就是被活捉，败的很惨很惨，就我一个逃回来了。”

“可惜那三个源行者，修行不易啊。”里面的声音叹息道，“他们每一个都是汲取了混沌宇宙诸多精华而生，要复活他们，不易啊。”

伊耶尔不敢吭声。

原本他和师尊是有约定的，他师尊在混沌宇宙内划出了一片区域尽皆归伊耶尔管理！教导出来的那些修行者也尽皆归伊耶尔统帅，是伊耶尔征战其他混沌宇宙的依仗！可有两个是例外——一个是‘源行者至尊’，另一个是终极帝君。

成了终极帝君，将来是有望终极至尊的，他师尊会带走！所以和纪宁他们厮杀的西斯族中一个终极帝君都没有。

源行者本就是混沌宇宙宠儿，身体元力都远同辈。成了尊主后，源行者尊主的身体更强，元力更精纯！实力远寻常尊主，像银袍女子等三个便是源行者尊主。这次伊耶尔为了增加把握，才厚着脸皮和师尊索要到了三名源行者尊主。

源行者尊主就算无法调用道的威能，在纪宁他们家乡，也有媲美鸿然、貘谷他们的战力！所以他们才更能挥黑色战兽威力。

现在他们死了，连真灵都被吞噬毁灭，他师尊作为混沌宇宙掌控者。有不可思议手段，完全能复活！可复活是消耗混沌宇宙本源的，之前他们的死，就对混沌宇宙是一种削弱，复活便是二次削弱。

“是徒儿无能，败的这么惨。”伊耶尔低头道。

“怎么败的？”那温和声音继续道。

“是因为一个叫北冥帝君的终极帝君。”伊耶尔连说道，“原本我已经快要赢了，眼看着就赢了，可能是生死边缘下……也可能是整个文明要覆灭之下……让那北冥帝君陷入疯狂境地，他的终极剑道竟然达到‘大毁灭剑道’这一步。”

“他应该早就摸到了门槛。整个文明要覆灭，这么一逼，他便跨出了那一步。一只脚迈入了终极至尊门槛。”温和声音有些惊诧，“你输得不冤，他既然迈出了这一步，成为终极至尊也就是时间长短罢了，他会逐渐意识到‘大毁灭’仅仅是至尊终极剑道的一面罢了，他会意识到另一面，会进行参悟，哈哈。九个混沌宇宙，终于要出第二位掌控者了么。”

“师尊，我就这么放弃了吗？”伊耶尔焦急道，“除了我们家乡，剩下的八个混沌宇宙中，北冥帝君他们这一个混沌宇宙是最弱的一个！也是我最熟悉的一个，如果这个都放弃了，那我一点希望都没了。”

九大混沌宇宙。

他们西斯族出了混沌宇宙掌控者。其他八个都没有，伊耶尔当初选的最弱的纪宁他们家乡这一个混沌宇宙为目标。至于其他七个……都比纪宁他们的强，且经过了漫长岁月，如今都更加强大了。

“是都很强。”温和声音说道，“剩下的七个混沌宇宙。最弱的一个，至尊是十二个。最强的一个混沌宇宙有五位终极帝君、三十九位至尊。”

“北冥帝君虽然跨出了那一步。可最后一步也需要时间的。”伊耶尔连道，“如果他意识不到大毁灭的另一面，恐怕更要卡上更久！我现在必须抓紧时间进行反攻。他们的家乡只剩下两名至尊和一个北冥帝君而已，北冥帝君是唯一阻碍，灭了他，我就赢了。”

伊耶尔眼中都是渴望焦急。

“赢？”里面的声音变得冷厉，“凭什么赢？”

“所以我希望师尊帮我。”伊耶尔连道，“只要师尊答应，师尊麾下大批大批的尊主们，终极帝君们，一旦联合起来，有师尊的宝物，最终一定能赢。”他没敢奢望让他师尊去冒险，毕竟作为一名混沌宇宙掌控者，不可能傻乎乎去进其他混沌宇宙自断后路的。

“哼。”

里面的声音有些怒了，“伊耶尔，我分出整个混沌宇宙近乎三成区域任你经营，你都败了，连我手下那些孩儿们，你也想要他们去为你拼命？”

“他们死了，我会复活的。”伊耶尔连道。

“复活？消耗那么庞大的力量，怎么补？我不可能允许我的混沌宇宙虚弱到那一等地步，伊耶尔，你要知道分寸！”他师尊有些怒了，纪宁掌握了大毁灭剑道，所杀死的西斯族都无法回归，让西斯族混沌宇宙在不断削弱。

将自己手下的一批手下也派去？混沌宇宙虚弱到一定程度，如果那北冥帝君成了掌控者，说不定攻打过来！

两个混沌宇宙，彼此相差不是太离谱，谁也奈何不了谁。

如果一方弱的太夸张，是可能败的！

“而且那里是北冥帝君的家乡，如今你那一座草原世界和毁灭之巢都应该完了，没了这两样，就算尊主数量再多点，也是去送死。”他师尊道。

伊耶尔沉默了。

“如果你有决死之心。倒是还有希望。”他师尊忽然道。

“决死之心？”伊耶尔眼睛一亮。

“我有一宝，是我修行无尽岁月所创出的护身之宝，可燃烧大半魂魄真灵灌入其中，施展出至强一击。凭此宝物，你有望获胜。”他师尊道，“可这宝物也有些缺陷，施展时会受到反噬，若是赢了，自然可以慢慢抵抗反噬。可你若是失败，恐怕就要被北冥帝君趁机斩杀，身死当场了。”

“你可愿意？”他师尊问道。

“愿意！为了踏出修行路最后一步，宁死我也要拼。否则枯活着又有何趣？”伊耶尔咬牙道。

“还有一事，你若是失败，记得毁掉这护身之宝，别落入那北冥手里。”他师尊道，“我之前给你的战兽，你遗落了吧？”

“遗落了，师尊放心。若是我失败，自然不会将这护身之宝留给那北冥帝君。”伊耶尔平静道。

落到纪宁手里，纪宁参悟。也能从中学会。

忽然，一块奇异牌子飞了出来。

伊耶尔接过。

这一块牌子也就巴掌大，在手中却很沉，让伊耶尔都感觉到了压力，仿佛这牌子中有着一座世界。牌子表面有着黑色白色图案，两侧都是黑色图案，中央是一条白色，就仿佛两侧是高山。中央是峡谷江流，黑色为山，白色为河流。

一看便有灵动性，伊耶尔立即炼化掌握。

“了不得。”伊耶尔一炼化便尽皆明白了，知道这宝物的厉害和珍贵，论珍贵还在毁灭之巢和草原世界之上，不愧是他师尊的护身之宝。

他师尊也是因为无敌了，加上徒弟真的被逼到极限了。所以才将这护身之宝也赠出。这护身之宝是他无尽智慧的结晶，所以才专门嘱托——战败也得毁掉这护身之宝。

“谢师尊。”伊耶尔激动连道，忍不住道，“它叫什么？”

里面的声音沉默了下，才缓缓道：“它叫山水碑。”

“山水碑？”看着掌心这块牌子。伊耶尔微微点头。

“去吧去吧。”

伊耶尔当即恭敬再行礼感激，随即转身便离去。他要抓紧时间，虽然他认为纪宁很可能意识不到‘大毁灭’的另一面而卡住许久，可还是想要尽量减少变数，尽快抵达进行反攻。

他又花了近两个月时间，抵达了纪宁的家乡那一座混沌宇宙，进入混沌宇宙后，便穿梭时空朝之前厮杀的草原世界处赶去。

“死，他死了，我便赢了。”伊耶尔拼命赶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