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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焰火

除夕总算是到了。

梅林镇离雪场十来公里,寥寥几个留守的家长开车去镇上买来了年货和一大堆烟花爆竹,在这远离首都的地方过年,唯一的好处大概就是能放烟花了。

留在梅林过年的孩子们今天放假,不用训练,一个个高兴得不得了。雪场只开半天,到中午就关了,各队合用的那条训练道上也没插旗门。可秦诗还是一早上山去自由滑了几趟。前几天他伤了肩袖,训练一直没敢上强度,总担心自己状态会掉,一不小心被东东超过去一大截,那他这个王家“童养媳”的“小郎君”,岂不要贻笑大方了。

练完下山回房间,正好碰见从“零点”健身房练完回来的东东。

“我去,这人早上说不上山了我还以为他要休息呢,原来偷偷去加练体能‘黑练’这块咱俩谁也别说谁”秦诗内心的os怪又钻了出来。他抢先一步推开门钻进浴室,“不好意思我先洗啦~”

谁知浴室门被关上前,下面伸进来一只脚刚好给门卡住,“别啊,诗诗哥,一起洗吧,省水”

“省你妹,省水费肥皂!瓜娃子”秦诗哪容得他调戏,也不示弱,一脚把人踢出去,结结实实锁上了门,前车之鉴犹在,这次再不能被占了便宜。

“逗你呢,你把脏衣服扔篮子里,一会儿我洗完了澡连我的一起拿去洗衣房。”东东乐了,没想到这个秦诗,还知道肥皂呢。国外上过学的就是见多识广!

“这小媳妇还知道给我洗衣服,算他有良心。”秦诗对自己赢得优先沐浴并且还有人帮忙洗衣服的宿舍地位感到十分满意。他脱了衣服扔进洗衣篮里,又捡起来闻闻,除了有点汗味儿和洗衣粉味儿,没什么特别的,可为什么那个瓜娃子身上总是挺好闻?

“嗯,这必然不是我一大直男能搞明白的”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梅林酒店的“呼和浩特”厅里,两大桌各色冷热菜品已经上齐,中间摆着鲜花和各种酒水饮料,孩子和大人分桌。

大人那边已经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训练群里红包雨一波接着一波,可谓高潮迭起,抢到大包的惊喜和手速慢了一无所获的哀叹此起彼伏不绝于耳。秦诗妈妈脸色微醺,端着半杯红酒过来孩子这桌。

“宝宝们多吃点,一会儿还要守岁哈!秦诗,你和东东两个大孩子,今天特许你俩喝一点点酒,只是不许喝多哦,吃完了一会儿来楼上帮我打麻将,帮你妈赢钱!”

“美的你俩,还喝上酒了,行吧,今天过年,给你俩破个例!”徐宁给两个弟弟倒上两杯燕京u8,“只能喝一杯。”

“谢谢徐哥,祝徐哥新的一年越来越帅,开开心心,少削我们!”

“臣附议!”东子也跟着举起杯。

“东子可不归我管,你嘛,今天暂且不削你。”徐宁笑着把杯里的蒙古王一饮而尽,“你俩,来年好好打比赛,相信自己!”

徐宁目光灼灼地看着秦诗和东东,这两个孩子身上,分明有自己当年的影子,他们是自己高山梦想的延续,他的眼眶有点泛红。

说是去趟洗手间的功夫,秦诗神神秘秘地跑去车上搬下来一堆烟花,“coco,东子,轩爷,走啊放花去~”

几个少年酒足饭饱,撇下餐厅墙上电视机里不知所云的春晚,套上外套就跟着跑了出去。酒店楼下就是雪场,出了一楼雪具大厅门,是一大片初学者适应装备的空地和缓冲区,正好放花用。除夕夜,雪场看门大爷都回家过年去了,几个小孩便肆无忌惮地在空旷的雪地上放起镇上买的各色烟花来。今晚,连平时安安静静的萱萱都显得特别活泼。玩了半小时,就只剩下最后一个大的50响组合礼花了。

“在这放没意思,咱们去山顶上吧?”

“真是酒壮怂人胆,这大晚上的你让我们陪你爬雪道?上回谁先半路下来的”coco觉得秦诗诗的想法简直是不可救药。这里又不是北京市内的小雪场,这儿的一条雪道两公里长,还有几百米的爬升,这一趟带着烟花上去,不得个把钟头?又黑又冷的说不定还有什么绿眼睛的小动物

“走,咱们回去玩游戏去不理这俩憨憨。”coco拉着萱萱就往回走。

秦诗本来就那么一说,这下被coco一怼,反倒生出了逆反之心来,“无限风光在险峰,懂什么”说罢拿起花就走。王东来有点哭笑不得,又两头不是,只好硬着头皮追上秦诗,“秦诗诗你慢点”两人沿着黑黢黢没灯的雪道往山顶走去。还好,有月光,雪面反射着月亮的清辉照出一片幽然冷色来,不算特别暗。

“有一年中秋节,你没来,我和coco半夜去爬福龙雪道看月亮”秦诗一边爬着坡,一边喘,还一边说话给自己壮胆,“那女疯子一路上都在给我讲什么《三体》第三部《死神永生》什么四维空间在三位世界的投影,人半个身子突然消失什么的”他走几分钟,停下来喘会儿,又接着絮叨,“你说我半路能不折返吗,没被她吓死也被烦死了这不是跟你一本正经地描述世界上真的有鬼吗呼还挺累”

东东也边走边喘,“你慢点儿走,爬山要小步幅,雪道又滑,您那大长腿派不上用场话说,coco女神还真是有手段,不像我,只能灰溜溜在这跟着你发神经”

两人聊着往上走了一会儿,月色却渐渐也暗了下去,俩人都感到手脸皮肤上有什么冰冰凉凉的东西——“这是,下雪了?”秦诗抬起头,空中原本的星河与月色已经藏到了云层后面,疏疏落落的雪花悄然而至。“哇塞,赚了,一会儿上去了,那景肯定绝了。悔死coco她们!”

“对了童养媳,你为什么突然从清华附转学啊?”秦诗把烟花塞到身后的东东手里,“你帮我拿一会儿,好沉”

“学你呀,我的一哥。”东子无奈地抱着东西跟着。

“学我?你也打算以后走职业这条路了?”

“嗯,跟我爸谈过,他也同意了,说尊重我的选择。”

“我去,你不是你们年级永远第一名的传奇学霸吗?保送清华专业随便选,居然学我要专职练这种苦得要死还前途未卜的项目?”

“这不是有你吗。”静默了片刻,东子淡淡地说。

秦诗停下脚步,有些愣怔地回头看着对方。

“还你,重!”东子顺势把烟花塞了回去,“咱们一起,我陪着你,看看这条路能走多远,成不?”他望向黑暗的山道,一语双关。

听他忽然严肃,秦诗顿觉手足无措,一时间有些愣怔。

“在你家住那个月,有一次我梦见咱俩小时候了。那时候去川东的山里参加夏令营,夜里我非要去看萤火虫,结果迷路了,差点冻死在山里。”东子接着往上爬,回过头来对秦诗伸出一只手,“来,东哥拉你一把。”没等秦诗反应,拉上他空出来的一只手,继续往上走。

“山里又黑又冷,我哭得差点晕过去,你一直抱着我给我暖着身子,一直到天亮,老师找到咱俩。大概你早就忘了吧。”

“原来他都记得,那天晚上爬我床上来那样抱我,原来是梦见那时候了”秦诗突然发现自己当初把人家想得太龌龊,以为是看了小蝗书做椿梦呢没成想,原来竟是一场自己做主角的“仲夏夜之梦”。

俩人边走边聊,倒也不觉得漫长,半个多小时就到了山顶。

“呼可算到了!”累劈的俩人齐刷刷躺倒在雪地上。天空中纷纷而落的雪花仿佛又大了些,精巧美丽的六角形的冰晶落在两张滚烫的脸上瞬间就化成了晶莹的小水珠。

“不行不行,躺这会冻死的,跟我来。”秦诗在这练了两个月,早就摸清了山上的情况。山顶有个蒙古包,是巡逻员平时休息的地方,今天放假没人,但也没什么贵重物品,平时也都不落锁。训练的日子,山顶上要是风大太冷,他们偶尔会进去避避风。

黑黢黢的蒙古包里,被一盏红外电暖器照亮了一隅,屋里还有煮水的炉子,平时有人在这儿煮个蒙古奶茶什么的,风雪天里颇能暖身。不过今晚是没有奶茶喝了。秦诗从雪服里层掏出来个软水袋晃了晃,“朕这里有好东西,可与爱卿同享。”

“把你家爱卿毒死在这儿,陛下今后就好场场拿冠军了?”东东狐疑地看着他手里的水袋。

“切~不识好歹这真是好东西。这是岚岚姐自家酿的青梅酒,给我妈带过来的,我偷偷尝过,超级好喝,就偷了点带出来这会儿正好暖暖身子。”

“那咱俩这是要青梅煮酒论英雄了?”

“不正好吗?一个哭包,加一个本枭雄。”秦诗找来个煮奶茶的壶,洗涮干净了,把一袋子酒倒进去放在炉子上煮,只片刻,青梅酒的酸甜香气味就充满了整个蒙古包。秦诗从杂物柜里找出两个古早的搪瓷小茶缸,洗洗涮涮后倒上热梅酒,递过一杯给王东来,自己也在暖炉边盘膝坐下。一口入腹,只觉得通身暖意蒸腾,初入口微酸,用舌裹一裹,味蕾之上漾开来的却是微微带着点涩的甜,完全没有想象中的辛辣味道。

“嗯,真的好喝,这是怎么酿的?”东东晃了晃杯中残酒,面露回味之色。

两个少年聊着喝着,不知不觉快到零点了。

“顾着偷酒喝,忘了上来干什么了!”秦诗指了指地上的烟花,“走,出去办了它去。”

刚点燃引线,就听见远处传来新年的钟声,从山顶围着半圈护栏的眺望台看出去,梅林镇上空升腾起的烟花,此刻照亮了半个夜空,雪花和烟花,一时分不清哪个才更绚烂。此刻山顶的烟花也在两个少年眼前开始绽放,和镇上的遥相呼应着,像一场相互奔赴的爱恋,热烈、灿烂、毫不隐藏

秦诗正出神的看着这雪夜的焰火,突然感到手被另一只温暖的手紧紧握住了,他刚想转头,脸颊上却猝不及防地被某种温软触碰了一下。东子的脸在不断升腾的焰火映照下,似明似暗,比那日在浴室里偷走他耳垂和唇角奶油的时候,似更多了几分既纯且欲的诱惑,喝完酒的薄唇艳色,似是带着血族刚享用完鲜甜盛宴后的余韵,他身上的白檀香,被酒精催热的血液循环带至身周四处,遇神杀神

“你这只”秦诗只觉得血往上涌,神识逐渐脱离掌控,狠狠往对方唇上吻了回去。那毫无技巧可言的吻,更像是野兽的撕咬。对方一个趔趄跌坐在雪地上,秦诗欺身压着他,气息粗重混乱。

“你这只作死的臭狐狸”接着,又不由分说地吻了上去。三分醉意,七分一再忍耐下的反噬,那梦里也散不去的幽香已经撩拨了他心弦太久,再任它恣意猖狂下去,只怕自己当真要走火入魔。

“唔”那人发出一声轻哼,似是疼痛了。

秦诗这才松开些,怕是自己浑然不得要领的亲吻不小心弄伤了对方,没成想到方一松懈,就被身下那人来了个乾坤逆转,反被挟制。

“诗诗”东子在他唇上轻轻一啄,得逞似的一笑,“你知道我喜欢你,对不对?”旋即又埋首于他颈项间,“我喜欢和你在一起”秦诗早已泛红至半透明的耳垂也随着陷落

“我要和你一起,走最远的路,攀最高的山,喝最烈的酒”那人看着秦诗的眼睛,秦诗此刻觉得,灵魂深处都被那目光烫着了。那人看着他,像欣赏珍玩字画似的,断断续续地落吻,轻轻地在他耳边说话,但每个字在秦诗听来,都好似惊雷炸响。

秦诗浑身微微战栗着,欢愉、紧张甚至恐惧,彼此混乱交织着,令他连意识似也无法动弹。

“咱俩一起,去试试那座领奖台到底有多高好嚒?”不待回答,说话那人又吻上了对方的唇角。

“唔”秦诗只觉得天旋地转,感受着那人乖张的掠夺,他简直想要叫出声来,无奈唇舌被人牢牢束缚住,连呼吸都变得越来越迟滞,只隐约听见烟花还在空中肆意绽放的隆隆炸响。

耳畔的喘息稍停。秦诗感觉自己被人拦腰抱了起来。

“等等平生头一回实践公主抱,自己成了小公主?他想干什么?!”秦诗有些慌神,“你你快放我下来!”

他被如愿放下,那人跪坐着从身后圈着他,吻他。秦诗转过脸努力地回应着,唇齿交缠间,喑哑的喘息萦绕耳畔,像极了勾魂的小鬼。满室皆是初时清浅,却似月下潮汐般涨退的旖旎气氛。秦诗羞得从那旖旎中清醒了几分,紧扣住对方的手,阻止他再继续。

“诗诗”那人声音低低哑哑地在他耳畔诱着,哄着。说罢又继续吻他,他摘下眼镜放在一旁,被雪沾湿的额发垂下来半遮了细长好看的眼,眼眸低垂处尽是温柔,前一秒还是干净清爽的少年郎,一旦解除了那禁锢之封印,竟蛊惑得像只化了形的千年灵狐。

“乖,躺着。”

“你想做什么?”秦诗有些慌神。

“嗯?”那人见他神色慌张,一时失笑,“想看着你”那人用指腹轻轻抚上秦诗的眉骨,笑柔声道,“你眼睛里有星星。”那人不听,仍是自顾自地吻着他,从眉骨到唇角再到下颌。

秦诗觉得自己五感早已混杂,恍惚听得室外——山间的朔风夹带着雪花拍打着蒙古包的门帘,他此刻额角和后背却都渗出了细密的汗来,不由自主地唱和着那人奏响的曼妙曲式。那人只顾着与他唇舌交缠,任他发间耳后的白檀香在二人周遭暗暗浮动,喘息间,只闻得秦诗语焉不详地说着,“唔你这只臭狐狸快快放开我”

“说什么呢?风大听不清”他偏不肯听他告饶。

“唔”秦诗放弃了顽抗,自认败下阵来,终是陷落在对方的温柔攻势中

屋外,雪依旧在下,新春的焰火声,逐渐在雪夜中悄然隐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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