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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第章 程鼓被逐

陈茶是个闲不住的人,在炕上躺了一天就浑身难受。

再说一直躺着其实很累,她时不时上个厕所或者跑到小卖部跟张晓萌聊天。

张晓萌也开心有人跟自己作伴,叽叽喳喳地跟陈茶分享她离开钱榆村这一个来月村里的风吹草动。

“你今年没在家过年可太亏了!错过了一场跟你们有关的重头戏。”

“什么?”陈茶问,竟然还是跟她跟程樘有关的?难得多了几分好奇。

“对!程鼓一家被程家除名了!”

陈茶坐直了身子,“你说什么?”

程鼓被程家除名?谁有这本事?

张晓萌摇摇头,“反正那人跟程鼓也长得有几分像,比程鼓年纪大点。穿着一身军装!”

陈茶:????会是谁?

程家四兄弟就一个当兵的叫程锣。但是程锣自打程奶奶去世后从来没回过钱榆村。

“对!好像就是你说的这个人。我听见程鼓哭着喊他大哥。”

陈茶乐了,“程锣怎么回来了?”说完想起回外婆家前姑姑说的那句话。

姑姑说她管不了程鼓,但是程锣可以。

所以是姑姑把程锣叫来的?

“你知道那阵势可大了!”张晓萌连说带比划,“你那个大伯一定是个大官。不光有给他开车的,还有配枪保护他的。可拉风了!”

程鼓程宣刚收到消息到村口迎接的程锣的时候跟张晓萌一样的感觉,都想的是这个大哥可真是光宗耀祖了!

大哥这么威风,当弟弟的脸上也有光。程鼓跟程宣在众围观村民羡慕的眼神中挺直了腰板迎向程锣。

谁知道两个人刚在程锣面前站定,程锣抬手就给了程鼓一耳光。

那巴掌不光听着响看着都疼。

程鼓哪里是程锣这种练家子的对手?何况他根本没防备,被一巴掌扇倒在地上。他一侧脸肉眼可见的肿了起来,一张口就是一口血唾沫。

张红艳本还想着程锣回来,能给他们撑腰做主。

他们都快被陈茶那个小贱人逼得过不下去了。

谁承想,只一个照面程鼓就挨了一巴掌。

张红艳跑上前去扶程鼓,仰头怒声质问程锣:“大哥,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们好心好意来接你你怎么一句话都还没说就动手打人?程鼓可是你弟弟!”

程锣终于开了口,沉声道:“我可没这样的弟弟!卑鄙无耻至极,半点人性都没有!同一血脉的亲侄子都能伙同外人陷害出卖!程锣,你可有本事!”

他说这话时一脸怒气,说出来的话也颇为讽刺。

程鼓才刚站直身子,一听程锣是为程樘抱不平,跟张红艳对视一眼都不说话了。

他们俩不说话,但是不代表村民们不说。

刚收了陈茶五斤猪肉的村民们,纷纷为陈茶跟程樘抱打不平。

小辈们没见过程锣,对他有些打怵,但是村里很多老人都是看着程锣长大的,能张开嘴。

“程锣,你回来的正好!可好好管管你这弟弟吧!他们这一家差点没把程樘养死,你都不知道……”

“对,张红艳天天不给小程樘饭吃,每次都打他。

“……”

程锣静静地听着村里老人们你一言我一语地控诉当年张红艳跟程鼓是怎么对程樘的。

他这些年多数时候在边疆极苦地区,连自家一双儿女都顾不上,都不算个好爹,更何况还是个隔了一层的侄子。他一直以为程锣跟程宣会好好养大程樘。

程樘是个男孩,又不需要娇养,饿不死就行。

但也不是这么个饿不死法。

“我记得我让你们大嫂每个月打钱给你了!”程锣问程鼓。他虽不能带着程樘,可没想不管他,生活费他还是出了的。

程鼓跟张红艳头垂的更低了。

哪有人嫌钱多?

程锣看他们这样便知道,给程樘的生活费也被这二人克扣了!一抬手又是一耳光。

程鼓这次有了防备,虽然没挡住程锣的胳膊但是好歹没被打倒在地,只是头被打歪到一侧。

程锣见他窝囊样更气,一脚踢过去,直接把程锣踹飞了。

村民们直呼解气。

程锣目光环绕一圈,问缩在一边的程宣:“程樘两口子呢?”大姐把他们俩夸成花,他想瞧瞧人。

程宣吓得一哆嗦:“他带着媳妇儿去老丈人家了。”

不是程宣怂,主要他虽然没怎么打骂程樘,但是也没管他死活。

程锣不轻不重的哼了声。

“大哥,去家里坐坐吗?”刘珍珠鼓起勇气邀请。

程锣摇摇头,“我还有事,得赶回去。你们去准备些烧纸,我给爹娘上个坟就走了。”

刘珍珠连忙去办。

“哦,对!烧纸在咱们这买的呢!”张晓萌十分得意。

陈茶:“……”就卖个烧纸,净赚一分钱,你得意个什么劲?

上坟在钱榆村是件很程序化的事。就算程锣也一样。

但,钱榆村的村民们也不知道是好奇还是纯粹凑热闹,竟然一路跟到程家祖坟上看程锣磕头烧纸。

程锣磕完头没直接起身,他跪得笔直:“爹,娘!儿子不孝这么多年才回来看你们。而且我要做一件更不孝的事。”

程锣指着跪在一边的程鼓对着坟头道:“我这弟弟一把年纪都活到狗身上了!没半点人情味!我身为家中长子,做主把他们一家三口逐出程家,收回老宅!”

程锣当场白了脸,求饶:“大哥,我不敢了!你别这样,大哥!”

“别叫我大哥!从此以后你与我们程家无关了!我给你一天时间收拾好搬家。一天后你若还没收拾好,我便让人把你东西全部丢出去!”

程锣跟村里这些人不一样,他当兵习惯了雷风力行,说一是一说二是二。

说完起身干脆利索的起身走人。

陈茶好奇地问:“那程鼓一家搬了吗?”

张晓萌连连点头,“当然搬了呀!他们一家连哭带闹当然不肯搬。张红艳还撒泼阻拦来着!没用!程锣根本没惯着她,让手下摁着她扔了出来。东西也给他们丢了出来,当场落了锁。”

说到这,张晓萌从柜台下方的抽屉里掏出一把崭新的钥匙,递给陈茶,“这是你那大伯让我转交给你……程樘的。他说老宅留给程樘处置。”

陈茶点点头,没什么兴趣的把钥匙扔到一边。

“程鼓一家呢?”

“在河西边搭了个窝棚。现在还住在那呢!”

这个答案让陈茶十分愉悦,“活该!”

“可不是么!”张晓萌也笑,翻出张纸条给她:“你那大伯还留了电话和给地址给你们,让你们去四九城的时候记得去找他。”

陈茶收了。这多少是人情,得还。

晚上陈茶把这事学给了程樘听。

程樘拨了上面留的电话。

然后陈茶又涨了个有生之年的见识。

一个说:“大伯谢谢!”

另外一个说:“应该的。还有事吗?”

“没有。”

“那挂了。”

对,阔别十多年没见的伯侄一人两句话完事了。

陈茶大呼惊奇。

对此程樘的解释是:“都是大男人,心里有就行了!难不成还让我哭哭啼啼道谢?”

陈茶:“……”好有道理的样子。

第二天又是无聊到只能聊八卦的一天。

陈茶跟张晓萌两个人正说着话,左小四领着一个长着陌生面孔的女人来小卖部买了一个罐头。

等人走了,陈茶十分纳闷:“这女人是谁?”

钱榆村村小,来个陌生人实在打眼。

张晓萌摇摇头,“听我婆婆说,村里又娶了几个新媳妇,这左小四大约是其中一个。”

可钱榆村是个谁家有芝麻大点的事就能从村头传到村尾的地方。陈茶这小卖部如今又是消息集散地,她回外婆家前也没听说谁家要正月订婚娶媳妇。

从找到娶没用一个月?这对方姑娘得多嫁不出?看长相可不像。

张晓萌摇头:“不是这个月,是年前!大年初一我跟谭新建出门拜年就碰上这两口子了,村中间就咱小卖部前面那个叫王……王什么秋的也娶了个新媳妇。”

陈茶皱起眉。

刚才左小四领的那个女人不是北方人。

南北方的人,地域相隔比较远的还是能在长相上看出来区别。

陈茶如果没猜错,那个左小四的老婆应该和她一样是南方人,但是具体哪个南方就不知道了。

“村里就没讨论这个的?”陈茶挑眉。

张晓萌点点头又摇摇头,“讨论的倒是有,但是目前,大部分人都不知道这些新媳妇儿从哪娶回来的。”

“会不会是从人贩子手里买来的?”陈茶疑惑。

“不能吧?”

陈茶没说话。没经历过人间疾苦的大小姐,看世间还是一片美好。

俩人说着话,村里的大喇叭响起了熟悉的国歌。

张晓萌掏了掏耳朵,“为什么每次广播总要先放国歌??”

陈茶耸耸肩,这问题她也想知道答案。

每天喇叭放十分钟左右就基本开始说正事,这会儿二十分钟过去了,还不见动静。

陈茶跟张晓萌作为两个女人,都有最基本的好奇心,互相搀扶着到小学校门口一探究竟。

学生们放寒假还没开学,校园里空荡荡的。

她们俩走到村委办公室门口,就看见程樘跟谭新建两个人站在桌子前。

程樘盯着裹着大红绸布的话筒看一会儿推给谭新建,谭新建摇摇头,再给程樘推回来。

反复循环。

陈茶跟张晓萌对视一眼,推开门走进去。

陈茶问程樘:“你俩在这干什么呢?”

程樘皱起眉:“你怎么起来了?医生不是说得多卧床?”

“医生只是说多,没说一直。躺累了起来休息一下。”陈茶辩解,“你干什么呢?”

“北镇项目得开始动工了。”

“所以呢?”

程樘指了指话筒,“招工!”

陈茶:“……”

懂了!程二傻想用广播在村里招工,偏不好意思说话,想让谭新建说,谭新建也不好意思。

所以全村跟着他俩听了二十多分钟国歌并且看架势还得一直听下去。

陈茶翻个白眼,上前拿起话筒,打开:“各位钱榆村的乡亲们!不好意思打扰大家了。我是陈茶。是这样的,现在非农忙时节,如果有需要打工的请来小卖部找我。打工地点在北镇,在房间里工作不用喝西北风,管一顿饭,工资……”她看程樘,程樘比了个六的手势,陈茶点头接着道:“六元一天,管接送。名额有限,先到先得。”

陈茶关上广播,张晓萌鼓掌,“太厉害了!”一口气说完连个磕巴都不打。

谭新建猛点头也跟着鼓掌,说话是挺简单,但是用广播说话就还挺不好意思的。

程樘竖起拇指,他媳妇儿就是厉害!输给自己媳妇儿一点都不丢人!

像陈茶说的,非农忙时节,壮劳力都在家闲着,一听有钱赚,纷纷来小卖部报名。

全村三百来户,报名了一百多人。

可惜陈茶他们家那货车拉不开这么多人,撑死也只能拉二三十个人,还是坐在后面的车斗里。

好在陈茶跟程樘去年跟很多人打过交道,知道哪些人干活实在哪些人喜欢浑水摸鱼,从这百来人中挑出了二十个年轻力壮,手脚麻利,踏实肯干的人。

其实这些还不够,但是刚开始干活,大部分人得程樘手把手教,一下子带太多人他也顾不过来。

过阵子还得招一批木工。

张晓萌看着坐了一满后车厢的人,直咂舌:“陈茶,你这放以前简直妥妥的地主。”

陈茶嘶了一声,抬手敲她:“你小心说话!我这明明是先富带后富,大家共同富裕。”

张晓萌捂着被敲疼的额头,咕哝:“什么区别?不都是给你扛活。”

“说起扛活……”陈茶往车间边走边问:“王山父子是不是还在这里?”

张晓萌点头:“每天都来的。”

陈茶找到王山爹,把他叫到堂屋。

王山爹看了看干净的沙发,拿了一把马札,坐在了门口,忐忑地问陈茶:“是我哪里做的不好吗?”

陈茶连忙摇头:“不是,您做的很好!”其实她都没看,木工她也不懂,“我找您是跟您商量个事。”

王山爹松了口气,连连摆手:“你直接吩咐就行!”

陈茶把报名打工的名单递给王山爹,“是这样的,我是想让您在这些人挑一些勤快踏实的人当徒弟。”

王山爹看了名单一眼,没接,他摇头:“我不识字。带徒弟干什么?”

“过几天我们家还需要三千套家具,就您跟程樘俩木工,忙不过来。”

王山爹想了想道:“你们家这活我看了没啥难度,多干干就熟能生巧。”

也不是他自夸,主要陈茶家需要的木工就是按尺寸下料钉在一起,基本上都是横平竖直几个钉子的事,没什么复杂工艺,也不需要往木头上雕花什么的技术活。

“所以这不是找您来商量这事?!您年纪大在村里生活的时间长,对村民的品性也有个了解。”

王山爹点点头,“那你念我听。”

“刘洪村。”

“这小伙儿憨厚老实,就是做活慢一点。”

“崔耀文。”

“这个不行。这孩子活泼,干别的可能是一把好手,做木工这种细致活他不行,他静不下来。”

“……”

陈茶一个个念,王山爹一个个分析,最后从里面挑出了十个。

现在木头有了,正一批批的从她外婆家运过来,人也有了。

那么问题来了:工作的地方不够怎么办?

所以挑好了人,陈茶还没通知人上工。

晚上等程樘回来,她跟程樘商量解决这个事。

当初这个对他们来说跟豪宅一样的小学校,如今变得拥挤不堪,每个房间都满满当当。

“要不,我们去北镇买一片地,自己盖厂房?!”程樘问。

现在北镇刚刚开始发展,随着石油开采,未来相关行业,各种商业都会进入。

而且北镇附近荒地很多,买块地就能盖房子。

“那如果等北镇这批活干完了没活怎么办?”陈茶犹豫,北镇是镇不是市,再繁华也有限。

“只杨春凯给的这俩小区就三千人,还那么多待建小区呢!再说,真以后没活了,咱把厂房卖了到别处去买地。或者直接在市去周边弄一块地盖厂房也行。”

陈茶想了想,点头:“这倒是个好主意,就怕钱不够。”

陈茶把账本翻出来。

他们去年的收入主要来源于那些床垫和床的大订单。加上给杨春凯装修大约赚了五千块。

到过年回家的时候,有个三万来块。

车费;送礼;包山花了一大笔。最后又送了八千块的大礼。

陈茶手里边也就还二万块不到。

好在车间一直在出床垫和床,也还有新的订单补上,应付北镇装修和支付工人工资是没问题。

要盖新厂房的话,怕是有些困难。

陈茶算了半天,把本子一扔。

“以前穷的时候,手里天天有钱可以数。现在成万元户了,反而只有帐没有钱。”

账面上的数字一笔比一比金额大。一算帐他们家赚钱也不少,可是她手里能流动的现金根本没那么多。

或者说,现在赚的钱多野心大了。

以前几块几毛陈茶就数的很开心,现在一两万都算是没钱花。

也不是陈茶真这么贪心,只是买卖越做越大,投入就越多。

最初她跟程樘就一人十根手指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也不用多少本钱,辛苦几天赚个几十块都开心到不行。

现在每天赚几百,可是紧接着又要投进去。买设备,买卡车,如今还要建厂房。

程樘摇头:“你别管这些了,你先去睡觉!钱的事我来解决。你现在最重要的是养好身体。”

陈茶打个呵欠,张开胳膊:“你抱我!”

她最近嗜睡还犯懒。

程樘把人抱进里屋放到炕上,指着她道:“陈茶,你吃定了我现在不能把你怎么着你就可劲儿折腾我吧!”

虽然陈茶怀孕他很开心,但是直接利益是明显受损。

他以前想怎样便怎样,如今温香软玉在怀说当和尚就得当和尚。

主要陈茶最近胸口疼,还娇气地非让他揉。她是舒服了,他得冬天半夜冲冷水。

陈茶最近体温还偏高,嫌他身上凉,闹着跟他分被窝睡。

迫于无奈,他就躲着陈茶,陈茶发现后还来劲了,故意撩拨他。

刚才让他抱进屋,手就不老实的在他衣服里摸来摸去。

看着程樘咬牙切齿却拿她毫无办法的模样,陈茶笑地在炕上打滚,特别嚣张道:“求办!”

程樘:“……”

他扯过被子一把盖陈茶头上,来个眼不见心不烦。

程樘打听了一下,盖个简易车间一两万块也就够了。

他选了两个地方,一个是北镇附近。一个是市东区靠近双河县的一块荒地。

这两个地方各有优势和缺点。

北镇呢当然是离干活的地方近,缺点是离家略远,买地的话略贵一点,一亩地八十块钱。

市东区那块地优点就是便宜,二十块钱一亩,然后离市里和家差不多的距离,将来去哪都方便。缺点就是目前那地方很荒,周围什么都没有。而且是盐碱地满地泛着白色盐粒片,不说寸草不生也差不多。

这是程樘托关系打听到的能交易的两块土地。毕竟现在土地交易放开也没几年,不是所有的土地都能买卖。

“这么便宜?”陈茶十分意外,她按着计算器算了下,提了个贪心的提议:“要不,咱两处都买了?”

市东区那块地买一百亩才两千块钱。

拿工程的时候陈茶去看过,一百亩好大一片了盖厂房足够了。

北镇的地贵了点可以少买点比如买个二三十亩价格上也能接受。

程樘:“……”你哭穷的时候胃口可没这么大。

他不得不提醒陈茶一个事实:“买地确实不算贵,但大头是盖厂房。咱们手里钱不够。”

这话倒是也没毛病,重点是程樘脸上明晃晃地写着:“怀孕真会傻三年?”这几个大字。

陈茶:“……”拿起枕头扔他。

“你才傻!你们全家都傻!”

程樘接住枕头,笑了下又连忙忍住,腾出一只手握拳抵在唇边轻咳两声,调整好情绪以免触怒陈茶。

陈茶:“……”

程樘孤家寡人一个,目前唯二的家人一个是身为妻子的陈茶,一个是肚子里可能存在的孩子。

所以她骂了自己?

行吧!确实一孕傻三年。

陈茶傲娇地哼了一声,拿着计算器噼里啪啦一顿按,“我还是觉得可以两块地皮都买下来。现在我们可以先盖北镇那边的车间,等你把北镇三千户装修完,再拿赚了的钱去市东区盖车间。”

程樘没说话,咬着没点燃的烟在心里盘算。

陈茶是做事想一出是一出,怎么开心怎么来。程樘性子要稳重,做事会再三权衡。

陈茶继续说服他:“反正我挺看好装修这行的,总觉得以后会大有市场。即使不做这行了,咱们家具生意越做越大,也需要厂房呀!”

半晌后,程樘摇头:“我也看好装修。但是家具这块有点悬。如果打算一直做家具倒不如把厂建在外公家那一片。”

那里有木材优势能降低成本增加竞争力。

在油城不行。

这个城市祸福相依,靠石油发财也受石油所累,物价虚高,人工费也贵。

单在这个小城市混温饱没问题,但是想要做大做强就得面对全国同行的竞争,那就不够瞧了。

倒是这个装修,程樘越了解越觉得这行前途可观。

陈茶没说话,多少有点不高兴。

程樘见状道:“你喜欢就都买下来!一块盖厂房。一块咱留着以后给你盖大别墅!”

陈茶转怒为乐。

买地跟买菜不一样,不能付了钱就拿到手。需要走一系列繁琐的流程。

拿到地皮还得清理平整打地基盖厂房。

这些都需要时间。但是生意不能停。

程樘只好买了大大的防水布和遮阳布先把整个院子上方挡起来,供大家当临时车间。

好在院子够大,暂时能应付一段时间。

人忙起来时间总是过得特别快,眨眼十天就过去了。

一大早起来,程樘先开着货车把工人送到北镇安排好当天的工作,紧接着又开车回来载着陈茶去县医院。

陈茶需要验血,不能吃早饭,程樘跟着挨饿。

“你要干体力活的,这种事不用你陪着。”陈茶又感动又心疼。

程樘并不会邀功,只理所当然道:“应该的。”

他们以前来不是挂急诊就是大半夜,还是第一次上午来医院,人有点多,两个二排了一会儿队。

排队都是陈茶坐着等,程樘拿了单子去排。

等排到医生,简单的交沟通后,又是验血验尿,以及陈茶万分排斥的b超。

这一次陈茶尴尬的时间很短,因为做b超的医生让她听到了胎心。

那是一种很神奇的感觉!

陈茶侧头望着那个黑漆漆的显示屏,心情十分激动,就顾不上那点尴尬了。

医生抽出仪器,递给陈茶一段纸让她擦拭,笑道:“恭喜你!当妈妈了!”

陈茶晕晕乎乎地出了检查室,飘进门诊室。

医生再次确定的告诉她:“你怀孕了!”

不过陈茶孕酮很低,医生建议她先打针后吃药。

只是陈茶没想到这所谓的保胎针竟然是屁股针!

程樘看见陈茶含着泪捂着后腰下方从屏风后面出来,连忙跟上去:“很疼?”

“你试试?”陈茶直白地迁怒。

程樘:“……”他倒是真想替她,只是这事无能为力。

不过陈茶也只是撒个娇,更多的是喜悦!

她真的怀孕了!怀了她跟程樘的孩子。

程樘大约上次激动过了,这次还算平静,最起码不像上次那么傻气了。

就是嘴角快裂到耳朵根了。

晚上陈茶辗转睡不着,累了一天的程樘虽然极困还是强打起精神问她:“哪不舒服吗?怎么还不睡觉。”

陈茶有些难以启齿,小声道:“那保胎针好像有副作用。”

程樘顿时清醒了几分,支起身子关切道:“怎么了?哪不舒服吗?”

陈茶说不出口,程樘一直追问,还坐起来打算去开灯。

她连忙制止,最后一狠心一咬牙,拉着程樘的手进被窝里……

白天医生倒是提了一句,说什么打了针会让体内激素增高,部分人可能会发生欲望增强的现象。医生还嘱咐陈茶若真这样切记不要乱来。

因为这个医生恰好就是上次给陈茶检查那个医生,所以陈茶以为医生是故意吓唬她,没往心里去。

她平时不是个重欲的人,再加上程樘这方面一向有点过于满足她,所以还是第一次体验这种感觉。

程樘:“……”

他搓了下指尖的黏腻,低声笑了。

程樘声音平日里很清冽,这会儿黑夜里加上陈茶情动,越觉得这声音勾人,听得她心痒。

但这会儿本就臊地不行,程樘又笑她,她又羞又急,一下哭了。

“都是你!都怪你!你还笑我!”

程樘连忙认错:“都是我不好!我不对。我不笑了。这不是你的错是那针的错!等你把他(她)生出来,我好好揍他(她)一顿给你出气。”

陈茶哭得更大声了,“我怀个孕这么难!生了孩子你还要打他!”

程樘:“……”

第一次觉得,其实两个人没孩子也挺好的。

当然这话,万万不能说。

他耐着性子哄陈茶,亲她,手也在她肌肤上游走。

陈茶抽噎着拒绝:“医生说不可以。”

“只用手让你舒服些,我不动你。”

陈茶:“……”

……

满足了的陈茶,沉沉睡去,时不时还抽噎一声。

程樘长长地叹息一声,披了衣服到门外抽烟。

一想这样的日子还得过八九个月,程樘就觉得比在西北那会儿更让人绝望。

这针一共打了七天。

陈茶受了七天罪,脸色却比健康的程樘好了许多。

颇有种采阳补阴的既视感。

复查结果出来,医生说陈茶孕酮经高许多了,但是还需要吃段时间的□□。

程樘才长长松了一口气。再这么下去他就得英年早逝了。

好在陈茶怀孕虽然比平时矫情了些,但是不像张晓萌刚怀孕那会儿吐得昏天黑地,都得扶墙走路。

陈茶不吐不忌口,除了早晚刷牙会有点恶心之外,整个人跟没怀孕时差不多。

张晓萌羡慕到不行,她孕吐到一直快五个月才不吐了,看见陈茶能吃能喝,酸道:“老天爷对你是不是太好了一点?”

长得漂亮,聪明能干,找的男人也靠谱,这怀个孕,多数女人都会受的罪陈茶竟然一点都没受!

太不公平了!好气!

陈茶扶着后腰,摇头:“好像也没那么不公平,我腰疼的厉害。”

才怀孕不过六周,她站久坐久了,腰带着整个后背都疼。

两个孕妇每天就相伴在这几十平方的小卖铺里闲聊。

聊男人聊家人聊未出世的孩子。

但两个人以及两个人各自的男人都在一起工作,天天在一起哪有什么新鲜事好说?

好在还有这个钱榆村消息集散地的小卖部。

课间,一堆小学生作伴来买零食。

其中一个小学生特别大方的花了一毛钱买了几块水果糖分给同来的小朋友。

张晓萌自打怀孕了格外喜欢小孩子,喜欢到她可以看见孩子脖子上厚厚的皴不再干呕,还能面色正常的跟他们打招呼。

村里都没洗澡的条件,多数孩子从夏天结束到第二年夏天都不会洗澡,以至于脏兮兮的污垢堆成搓不掉的皴。

他们看习惯了还好,像张晓萌这种城里人,还是个有洁癖的城里人,实在接受不了。

最初张晓萌收他们钱都是戴着手套的。孩子摸过的东西,她都会戴着手套反复擦几遍。

如今她却能面不改色逗那个请客的孩子,“马金秀,你是不是有闯什么祸怕同学告到你爸那去才请同学吃糖的?”

俗话说吃人最短。

马金秀还没说话,另外一个叫谭吉娟的小姑娘就抢着开口:“才不是!她娘给生弟弟了!今天家里摆酒席,她娘才给她钱的!你看,她还分我们红鸡蛋了!”

谭吉娟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外壳被颜料染成红色的鸡蛋。

其他小朋友也纷纷点头附和,也掏出了自己的红鸡蛋。

“我也有!”

“我也是!”

“……”

张晓萌愣了下,又笑道:“是吗?那可恭喜你了!”

马金秀扯了下嘴角,脸上表情并不像高兴的。

等孩子们回去上课,陈茶疑惑道:“那小姑娘好像不是很开心多个弟弟?”

张晓萌到钱榆村的晚,但是比陈茶在小卖部的时间长多了,跟这帮孩子更熟,各家情况她都了解个差不多,闻言给陈茶普及:“她家姊妹三个全是女孩。一家子盼儿子都快盼疯了,这终于得偿所愿,以后马金秀在家更没地位了。放假还得看孩子!她怎么高兴的起来?”

陈茶唔了一声,默默在心里想马金秀是谁家孩子。

“我奇怪的是,马金秀她娘年根来买东西的时候肚子都不显,怎么就突然生孩子了呢?”

在钱榆村生孩子是好事,但是怀孕却像羞人的事。所以很多妇女都喜欢遮肚子,往往到遮不住才会承认怀孕。

陈茶道:“许是冬天穿太厚,你没看出来?”

“可能是吧!”张晓萌也不是很确定。

又过了两天,晚上谭新建来接张晓萌的时候,跟陈茶请假:“明天小萌能不能中午跟我去吃个八丫碗?”

陈茶点头:“没问题。”反正她现在也不能乱跑可以自己看小卖部。

“谁家有喜事?之前怎么没听你说?”张晓萌一边穿外套一边问谭新建。

“我也是刚知道的。娘说三表姐家的龙凤胎明天摆十二日。”

在钱榆村生孩子不摆满月酒而是摆十二日,就是孩子出生的第十二天。

确切的说是女孩摆八日,男孩摆十二日。

“胡说八道啥呢?三表姐明明生了个闺女,年前生的,这都满月了一直没办酒倒是真的。但是哪来的龙凤胎?”

谭新建三表姐家里还有个大女儿,这一胎也是心心念念生男孩,没想到又是个闺女。

自打实行计划生育,农村一家最多只能生两个,也就是三表姐家跟男孩无缘了。

三表姐婆家为此没少嫌弃她,只是谭家在钱榆村人多势众,婆家不好做的太过火,天天给她甩脸子。

三表姐在月子里就一直哭。

张晓萌还跟着婆婆去看过她两回,怎么可能凭空成了龙凤胎?

陈茶一听也乐了,“难道龙凤胎还能隔一个月出生?”

谭新建憨厚地摸着后脑勺笑了笑,“那哪能?!男孩是抱养的,怕说出去不好听,才对外声称龙凤胎。”

陈茶挑挑眉有些纳闷,包括钱榆村在内附近十里八乡都不算富裕,相对也偏封建,重男轻女思想挺严重。

所以什么样的人家会把男婴送人养?

她虽心里疑惑,到底事不关己便没多问。

一直到耿春才来借钱,陈茶才意识到,钱榆村这一个个陌生新媳妇儿和突然多起来的男婴,都不是巧合。

耿家一门五兄弟,耿春才排行老四。

在吃大锅饭的时候人人羡慕他们家劳力多,能多赚工分。

可包产到户之后就弊大于利了。

五兄弟长大成人后都需要成亲娶媳妇儿。

老大结婚早,一包产到户就分家单过了。

老二倒是没单过,但是一家三口占据了家里唯二的两间东偏房。

没分家但是耕地却单独分了出来。

剩下五口人挤在三间正房里种着剩下的地。

一间充作堂屋和厨房,一间睡人还有一间堆放杂物和粮食。

就这样的家庭根本拿不出彩礼钱讨老婆,就算讨了来也没地方住。

“樘子!你看在咱们一起长大的份上帮我一把吧?虽然我对你没什么恩但是我也没欺负过你对不对?”

陈茶挑眉看向程樘。

程樘微不可见地点点头。

钱榆村三百余户人家于他而言有坏人也有好人,但是绝大多数村民是不好不坏。见他遭罪虽然嘴上怜悯却也不会多伸援手但也不会落井下石欺负他。

耿春才便是这样的人。说一起长大,耿春才年长他几岁,今年约莫小三十岁了。

他之前从来没来他们家打过工,也没偷过他家电。

这次来开口借钱,怕也是被逼到没法子了。

程樘没一口回绝,问耿春才:“你要借多少?”

耿春才伸出一只手比了比。

“五百?”程樘点头,刚想让陈茶去拿钱,就见耿春才摇头。

“我想借五千块。”

耿春才声音不大但是很坚定,明显不是说错了。

陈茶在喝水差点被呛到,心道:胃口不小!

不过她没开口,怕下程樘的面子。

程樘也不是傻子,皱眉问他:“你要这么多钱做什么?”

三千块盖五间砖瓦房都绰绰有余。

耿春才嘿嘿笑了两声,右手挠了下后脑勺,声音不红意思中透着几分喜悦:“我想娶个媳妇。”

陈茶没忍住啧了一声:“对方要五千块彩礼??”

现在的姑娘都这么敢要了吗?

耿春才点点头又摇摇头:“也不算是彩礼吧?东杨村来了一伙儿南方人带着几个姑娘来,给钱就能领回家当媳妇。

左小四他们都贷了款来买了老婆。

我家早先贷过款,这次贷款就没批下来。这没办法了才来找你们开口。稍微便宜点的姑娘都让他们挑走了,剩下的姑娘可能更年轻更漂亮,价钱就高了些。重点是如果我再不交钱人家就走了。那我就讨不到老婆了。”

说到这耿春才一脸苦相,“樘子,你就帮我一回。你放心,钱我肯定还你。实在不行从明天起我来给你们打工还债!”

作者有话说:

关于地价,为了避免有小可爱有异议提前说一下。

地价这个比物价差距还大。

文中所参考的城市,曾经有人买地10块钱一亩。那地一片白盐寸草不生,对百姓来说没任何价值,所以特别特别便宜,几乎等于白送。

后来,随着时代发展,那地方规划了……

有人一夜之间成为千万富翁。

可惜不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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