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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C028

多功能厅彩灯璀璨,站了一溜各色刷手服的女医生们。

大家都很忙,好容易聚在一起,很自然三三两两凑成一堆讨论论文、职称和病人。另一边,是西装革履,头发锃亮,光鲜得跟参加联合国大会一样的所谓金融精英。

主持人还没来,两边仿佛隔着一道银河,互不干扰,各聊各的。

是什么奇葩人才把这两种人硬扭到一块的?

简直造孽。

花斐慢吞吞走上楼梯,周围的人自动散开一条路。

花斐平时除了工作就睡觉,从不和人社交,她没有朋友,同事之间淡如水,是以最多只是点点头,没人上去寒暄。

花斐也不在乎,踏进大门马不停蹄打开手机计时。

半小时,多一秒她都不会多呆。

围着墙根准备了一些小点心,联谊没开始,没人动手,花斐却径直朝点心而去,大喇喇取了两只大号一次性纸碟,蛋糕蛋挞蝴蝶酥,摞了满满两碟,趁着彩灯闪烁,灯光昏暗之际,偷摸闪到屏风后。

屏风后满当当堆着开大会用的椅子,屏风与椅子之间只有一道狭小的缝隙,堪堪藏得下一个人。一个扎着后马尾的女医生先她一步找到这个“世外桃源”,正背对着屏风,坐在椅子上埋头看着什么。

无需照明,凭直觉花斐就知道这个人是蒙朝霞。

她也是被马晶威逼利诱来的。

花斐见到她,二话不说,转身便走,动作大的险些撞倒岌岌可危的柚木屏风。

“花斐,”蒙朝霞站起来。

她手上surface,屏幕亮着,显示一篇全英文的pdf文件。

花斐目光逐渐凝结。

这篇文章每个字,甚至每个标点符号,无一不烙印在花斐脑海里。

这是研二时她们共同一作发的sci论文,也是花斐人生中第一篇sci。

文章online的时刻,她们喊123,一齐按下鼠标,第一时间见证了自己的名字出现在顶尖杂志上。

那天晚上,她们奔跑在大雪纷飞的大街上,一口气买了十个烤红薯。

“你在这吧,我走了。”蒙朝霞收起surface,侧身离去。

花斐端着盘子,脸上的表情如从雕花屏风上漏过来的光线,明昧不定,变幻莫测。

医疗界金融界,都是讲究效率和速度的行业,相亲方式极度简单粗暴,男女各成两列,主持人喊转,女生面前转过来一个男的,交谈两分钟,互相满意,离场私聊,不满意继续转。

明明是人,到这却被当成回转寿司。

两分钟,能交流出什么花来?看脸而已。

花斐躲在屏风后,准备下口吃蛋糕,叉子还没碰到奶油,一身五颜六色鸡毛装、妩媚得跟妖怪似的主持人竟然丧心病狂地用大喇叭开始点名,点到的上去亮个相。

“妇产科,花斐,”主持人喊,眼睛四处找,好像跟花斐有仇似的,锲而不舍地,非要把她揪出来示众,花斐,花斐!”

花斐硬着头皮站上去,主持人瞬间打了鸡血:“都说你是产科大美人,这一见果然名不虚传,看这身段看这曲线,小伙子们可要抓紧,花医生绝对是抢手货。”

花斐窜起一股火,和主持人一样阴阳怪气:“我是抢手货,你是什么货?贱货!”

现场瞬时成了冰窟窿。

一旁的工会主席赶忙上前把花斐拉下来,连说对不起,示意主持人继续。

“你怎么回事?”工会主席是个快要退休的老大姐,和马晶关系尤其好,老听马晶念叨花斐,若非如此,她也不会特意让主持人关照花斐。

“这哪儿请来的主持人?素质真差。”

花斐看时间,还有二十分钟才脱离苦海。

要了命了。

“这是人家投行请的专业团队。”

“哪家投行?这么没脑子。”

主席气得想把她从楼上踹下去。

主持人巧舌如簧,半开玩笑半自嘲把这个尴尬给糊弄过去了,介绍亮相结束,就开始所谓的心动两分钟。

工会主席忠人之事,推花斐:“好好表现,别给医院抹黑。再胡说八道,以后谁还愿意跟我们联谊?”

花斐咬牙暗骂马婶坑我,面上叹了口气,愤愤走过去一屁股坐下翘起了二郎腿。

花斐态度不好,但长得好就有这么奇怪的魔力——让人很容易原谅她的傲慢和不足。

第一个转过来的是个比花斐小几岁的小伙子,一上来滔滔不绝背履历,什么哈佛毕业,在摩根斯坦利待过。

“国内就这点不好,工会不为职工谋利益,只是发东西和办一些无关痛痒的活动,我是很看不惯的。但是,要融入这个圈子我原定晚上要见一个客户”说得像逼良为娼一样心不甘情不愿的,“你换件衣服,化化妆,应该挺漂亮。不过国内的女人都这样,从来不懂什么叫礼貌,正式场合也不知道收拾自己。”

花斐怒气值节节攀升,工会主席特意走到她身边,一手搭在她肩膀上,咳嗽了一声。

花斐捏紧手指,忍了两分钟,主持人说时间到,有情投意合的可以下场单聊,其他人转。

“聊了这么久,留个联系方式吧?”对方自我感觉良好。

花斐松开手指:“好啊。手机给我。”

最新的水果手机,土豪金颜色。

花斐抽过来,输了一个号码。

“110?你什么意思?”

花斐莞尔一笑:“没什么,怕你不知道中国的报警电话,告诉你一声,别记错了。”

“我什么时候说要报警?”

花斐眨眨眼:“一会被群殴的时候呀!”

下一个,花斐的耐心所剩无几,干脆看手机,对面的人挣扎良久,犹豫良久,结结巴巴:“你,你,这么漂,漂亮,应,应该很,很多人追,为什么这么大了还没结婚?”

花斐最烦这种自以为是的人。

女人没结婚就是没结婚,用得着向你解释吗?你谁啊?

不过,本着人/道/主、义精神,花斐还是面带微笑,一字一句礼貌地对他说:“关你屁事。”

这个人手脚哆嗦,更结巴了:“你,你,怎么说话呢?”

“叮咚”一声,时间到,花斐指了指左边的位置:“转不转?你不动的话我动了啊。”

对方垂头丧气欲哭无泪地被赶到下一个女医生面前。

接下来几个花斐敷衍得更肆无忌惮了。

别人年纪到了,问她如果结婚打算什么时候生孩子。

花斐直截了当:“不打算。”

人家很好心地说你学医的应该知道过了35,各项功能都下降,不易怀孕,即便怀了,并发症和孩子的质量都会受影响。

“我几个前女友都不生。你说大家都不生孩子,人类还怎么延续?你们是不是都被网上言论洗脑了?”

花斐坐直了身子,很认真地回答:“我是产科医生,据我的经验,你交多少个女朋友都很难生出孩子来”

男人审视了下自己:“?为什么?”

“因为你长得就很避孕。”

男人:“”

转了五个,转一次花斐得罪一个,被人控诉一次。

工会主席忍无可忍,把花斐提溜出来:“花斐,你不给医院面子,不给我面子,总该给马晶面子吧?我本来都不想你来,是马晶求我让你来。早知这样,还不如让马晶骂我。你说你怎么这么不省心?”

花斐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安静地听完训,不满地抱怨:“不是,主席同志,我们好歹是部级三甲医院,能留下来的女医生哪个不是品学兼优,专业过硬?你瞧瞧你给我们整的相亲对象,一个个跟垃圾堆里淘来的残次品似的。”

“你”对方领导就在跟前,工会主席恨不得缝上她的嘴。

“看来花医生对我们员工不太满意。”低沉磁性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花斐下意识扭头,见一位身高18以上的瘦高男人朝她款步走来。

他穿着熨帖挺括的衬衣西服,气质和场上这些比起来简直是鹤立鸡群,卓尔不凡。

“汲煜朝。”男人伸出手。

汲煜朝,怎么听着有点耳熟?

“我们是不是见过?”

“你果然忘了,花斐同学,我是你初中同学。你坐第三排,我坐第五排。”

“哦,”花斐恍然大悟状,“初中同学,初中同学。”

她记性好,最难背的《离骚》一节课就滚瓜烂熟,唯独不擅长记人名。

隐约,大概,可能,的确有个姓生僻字的初中同学。

“你是他们工会主席?”

大男人操老妈子的心,花斐有点佩服他。

“算是吧。”他给花斐一张名片。

烫金的,质感温润,摸在手里像羊脂玉,但是能随意弯折,不知道是什么材料做的。

“大中华区总裁。”

花斐有点同情他了。

底下这么一群夯货,汲总职业生涯应该很艰难。

汲煜朝仿佛看出花斐心里想什么,笑道:“他们虽然在投行,大部分都是搞技术的理工宅男,天天窝在电脑前和数据打交道,业务能力没的说,就是笨嘴拙舌。如果有哪句话得罪了老同学,我代表他们向你道歉。”

汲煜朝很谦和,聊起天来让人很舒服。

花斐摆手:“没那么严重。”

汲煜朝笑道:“看起来你是被逼来的。”

花斐耿直一笑:“确实”

汲煜朝总是带着微笑,仿佛这笑长在他脸上,但是笑得又恰到好处,不令人生厌。

汲煜朝向工会主席欠欠身:“不好意思,齐主席,请容许我和花医生到别处叙叙旧。”

工会主席齐蓝哪会不同意,恨不得早点有人收了花斐。

“汲总请便。”

“出去走走?”汲煜朝问花斐。

还有十分钟,留在这憋得慌,花斐恨不得出去透透气。

“好吧。”

两人顺着楼梯往下,汲煜朝说:“花斐,我们有多久没见过了?”

花斐埋头走:“很久。”

初中毕业二十多年了谁记得清?

“二十六天零5个小时。”

花斐停下脚步:“我们最近见过?”

“见过,机场高速,你和一名孕妇,记得吗?”

花斐几乎要跳起来:“你说那个送我们到医院的司机是你?”

汲煜朝点点头:“是的。”

“我说怎么这么熟悉?太感谢了。你做了件好事。”

老同学久别重逢她没什么动静,这会却激动得眼睛一闪一闪,显见是由衷地感激。

汲煜朝道:“你这么开心,我猜最后是有惊无险。”

“是的,那天真的很惊心动魄”子宫破裂,脐带脱垂,花斐也是头一次遇到,九死一生,总算是母女平安,花斐想起来就热血沸腾,忍不住想多说一点,“那台”

意识到对方不是学医的,说再多他也听不懂,花斐瞬间有点失落,要是他是傅泓之就好了。

至少专业上,他是懂她的,是可以毫无顾忌分享讨论疑难病例的。

“你一定是一个尽职尽责的好医生。”汲煜朝笑盈盈地看着她。

花斐兴致缺缺:“算是。”

走到楼下,天色已晚,墨蓝的天空隐约能看到几颗星星。

花斐无聊地踢着小石子,汲煜朝饶有兴致地瞧着她,有一搭没一搭地聊。

汲煜朝能想起很多花斐的事,说她学习如何刻苦,说她抽屉里总有情书,初中三年收了968封,结果她收起来去卖废纸,用卖情书的钱给自己定了份《chinadaily》。

“968?”花斐惊讶了,“你怎么会知道?”

“因为我数过。”汲煜朝说,“只要有人往你桌子上放一封情书,我就在本子上划一横。”

“你这个有点奇怪。”花斐慢慢觉得氛围不对劲。

“不奇怪。如果喜欢一个女孩,连她掉下来的头发丝都会小心地收集起来。”

花斐茫然,不知道该骂变态还是该为这份变态感动流涕。

汲煜朝灼灼地盯着她,呼吸一点一点变得粗重。

“其实那天我就认出你来了,只是,我刚登完乞力马扎罗,在非洲呆了三个多月,胡子拉碴,满面灰尘,实在自惭形秽。回来,又忙了一个大项目,一直腾不出时间找你。赶上公司联谊,我就顺水推舟”

难怪向来相亲市场不走俏的博士女医生,忽然有分分钟几百万上下的投行主动上门。

“原来你假公济私。”

“足证我用心良苦”

他接着又说了一大堆,花斐一开始还听得进去,这下完全不过脑子了。

她一直想不明白一个问题:“关我什么事?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

“其实报名表上看到你的名字,我既惊讶又开心。惊讶的是你这么漂亮,竟然还是单身,开心的是幸好你是单身,我还有机会。”

花斐真后悔认了这个老同学,这都什么鬼。

“花斐,我们是老乡,同学,知根知底,又都到年纪了,如果你想组建家庭,我很乐意成为你的伴侣。”

花斐懵了。

她以为汲煜朝最多只是求爱,没想会直接到当场求婚。

“我不想结婚。我是不婚主义。”

“不婚主义?不婚不等于不恋,可以先谈一谈。”

谈什么谈?

“你对别人也这么坦率吗?”花斐压住满身蠢蠢欲动的武力细胞。

“别人?我只对你。说实话,我的确着急结婚,因为我妈妈得了肺癌,虽然有靶向药,控制得还可以,但不知几时就耐药复发了,我想她i临走之前能看到我成家,最好能抱一抱孙子。但是我也不是太能将就的人。”

你妈都肺癌了,你不回家孝敬你妈,跑去非洲爬乞力马扎罗?这总裁怕不是有什么大病。

“我不结婚不是没人追,是因为我有个致癌基因,brca1/2,你听说过吧?安吉丽娜朱莉家族里的那个,这个基因突变会导致早发乳腺癌卵巢癌,会英年早逝。我就是来应付任务,并不是真的想找对象。”

花斐站在台阶上,说得头头是道。

“不信你用手机查一查,我没骗你。我真的会英年早逝。”

和面对这个人比起来,英年早逝一点也不可怕。

汲煜朝却认为不过是花斐用专业知识考验他的诚意。

“我不怕。”他说。

花斐想爆粗口了。

“你到底想怎样?”

要不是看在他救过梁小韵,她早就翻脸走人了。

“请你嫁给我。”汲煜朝掏出一枚鹌鹑蛋大小的钻戒,“其实这二十六天不找你,是因为我在寻找最能表达我诚意的信物。这是我去博茨瓦纳,亲手挑选切割的,222克拉。”

花斐:“”

傅泓之除了妇儿楼,对嘉大一院其他区域并不熟悉,在蛛网般的地下通道转了二十分钟才找到多功能厅入口。

门口有医院工会和对方单位组织者守着,坚定地捍卫着女医生的专场,其他人不让进。

傅泓之正焦头烂额交涉,大门开了,蒙朝霞从里面出来,见傅泓之急得额头上青筋突出,笑问道:“傅医生,你找花斐?”

傅泓之愣了一下,但见蒙朝霞并无调侃之意,答道:“是。我找她,很着急。”

“这种活动对她很煎熬。”蒙朝霞指了指被花斐气到不停喝水的齐蓝,笑道,“对别人也很煎熬。”

傅泓之心里一紧,赞同地点点头。

“所以她早跑了。”

蒙朝霞挥挥手,“她和他们领导出去私聊了,快去找她吧。”

傅泓之刚刚放下的心立刻又被提起来:“领导?”

蒙朝霞笑得两眼弯弯:“是的,领导。未婚,多金,霸总。”

傅泓之心脏像被人踹了一脚,蒙朝霞还猛补一刀:“还是初中同学,久别重逢。”

傅泓之下楼的脚步踉跄了一下,险些摔倒。

蒙朝霞站在楼上,定定地看着他乌黑的头顶一圈一圈,急速消失。

“小蒙,29号约你私聊,你怎么也学花斐,拿什么brca基因携带者搪塞人家?”齐蓝声音贴着耳畔传来,蒙朝霞周身一悚,乖巧地垂首,齐蓝失望地摇头,“你们啊,真不知道说什么好?”

小花园,内科楼下散步小道,甚至行政楼旁边的职工活动中心,傅泓之都找遍了,就是不见花斐,打电话显示信号不好,十几个没一个接通。

傅泓之满头大汗,他很少大汗淋漓,哪怕是高强度的体力训练,他也只出一层薄汗,可是此刻,他感到胸腔里的心脏在快速地跳动,汗珠一层一层往外迸。

他沮丧地站在空阔的小广场,大口喘气之际忽然看见已经不通行的旧楼后门,石头台阶之上,站着两个人,正是花斐和她那所谓的初中同学。

他们隔着两三个人的距离,花斐往后走,那人往前逼。

傅泓之一颗心落回肚子里。

他们的站姿,很明显,这次重逢并不让花斐愉快,他甚至听到花斐说什么不婚主义,brca基因和英年早逝。

能把花斐逼到不惜诅咒自己,这个初中同学也挺有本事的。

男的猝不及防半跪在地上,连花斐都慌,傅泓之也不慌了,他跟看戏似的,慢慢地走近:“花医生。”

花斐看见他,犹如抓住救命稻草,傅泓之还没反应过来,花斐温热柔软的手捏住了他的大鱼际肌,压低声音:“帮个忙。”甩起一个笑,扭头,“其实我有男朋友。下午吵架了,我就赌气来参加联谊。既然他来找我,我们就和好了。你找其他人吧,拜拜。”

花斐拽着傅泓之一口气跑出去几百米,拐过一道弯,心有余悸:“幸好跑得快。”

探头一看,汲煜朝居然阴魂不散追过来,花斐如临大敌:“我说我有男朋友,这人怎么不相信呢?”

傅泓之狡黠笑道:“我们一看就不是男女朋友?男女朋友之间牵手绝不是这样捏大鱼际肌。”

花斐跺脚:“那怎样?”

傅泓之牵起她的手,掌心对掌心,十指紧紧扣住:“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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