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火葬场之现实

白欢被霍青云安排了一堆准备乔安婚礼的事情。

“操！”白欢很少骂脏话，但她忍不住了，“什么和什么，什么狗屁的结婚，霍家人都他妈神经病。”

她也试着说服过霍青云，说这五十亿真的值么，哪知道霍青云跟他说现在这五十亿不仅买了谢家的股份，还让谢闻平欠自己一个人情，两家的联姻股票到时候还能涨一波，到时候就这五十亿还能增值，这种一箭三雕的好事，他怎么可能放过呢。

霍青云还表示乔安那时候当面给了她难堪，现在让她自己尝尝这种难受的感觉。

反正霍盛喜欢谁不重要，只要给他生个孙子，是不是家里的都无所谓，这么做也只是为了报复乔安而已。

白欢听到霍青云这番话，实在觉得有些恶心，果然生意场上的人是没什么感情而言的。

白欢趁霍青云不在家，偷偷出门到了陆泽远家。

陆泽远看上去很憔悴，瘦了不少，看到白欢的时候，他的眼里有很复杂的情绪。

“我来看看娇娇。”白欢说。

陆泽远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他有话想问白欢，却又不知道怎么问出口。

和娇娇玩了一会儿，白欢把玩具给娇娇，让她自己去玩。

“你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白欢走到陆泽远面前说。

“乔安她……”

“要结婚了。”白欢简洁明了地说。

她可以看到陆泽远脸上的震惊、随后是无奈、随后是失望、随后是绝望。

“嗯，挺好。”陆泽远低声说。

“好个屁啊！”白欢吼了出来，“你是不是男人啊，是男人就去追啊，去问她啊，你知道她要嫁给谁么？嫁给什么样的人么？你知道她以后会过什么样的日子么？”

“那也都是她自己的选择，”陆泽远深吸了口气说，“我改变不了。”

“现在能拉回她的只有你了你知不知道？”白欢吼道。

白欢说完这句话，陆泽远的眼里略微闪了闪光。

“虽然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选择，但她说这是她和上天约定好的，”白欢冷笑一声，“她什么时候是信天命的人了。”

陆泽远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

“如果你喜欢她的话，把她从深渊拉回来吧，”白欢的情绪逐渐稳定，有些茫然道，“我正在深渊，我知道这滋味不好受，如果当初有人拉我一把，我可能就不会选这条路了。”

狭小的房间里，这个空旷绝望的声音一直回荡在陆泽远的脑海中。

-

乔安的婚纱是自己设计的。

她现在每天唯一的事就是设计婚纱。

谢闻平那里已经情绪和身体都稳定了，乔安用她满分的演技让谢闻平相信她早就暗恋霍盛了，甚至那时候为了接近霍盛而和霍程结的婚，只是那时候霍盛结婚了，她才不敢说。

甚至都连夜赶出了一本日记本来为自己作证。

真是日了狗了。

乔安把头发用一支笔盘了起来，她的头发很长很卷，平时做设计的手挺不方便的。

手上拿着很多大头针，一针一针扎在假的模特身上，但也挺奇怪的，每次扎针，她的心居然也能觉得痛。

她看着自己设计的婚纱，很简单的缎面鱼尾长裙，什么花纹都没有，看上去纯净干净却惨白无望。

改了几次都不满意，上面本来想了很多花样，最后都拆光了，还是光秃秃的好。

反正……穿了婚纱，也不是给想看的人看的，穿什么都没差。

乔安在工作室把婚纱调整好，想穿上试试，她随便找了个会议室试了一下，但看不到全身效果，她只能走到厕所去照，然而她走到前台的时候，突然看到外面站着一个人。

她慢慢收住脚步，有点无法呼吸地看着他。

半个月不见了吧，其实也没有很久，但怎么感觉他变得这么陌生呢？

好像已经很久很久不见的样子。

陆泽远穿着乔安设计的那件马甲外套——她说过她很喜欢这件设计，还说穿在他身上一定很好看，确实好看，彰显出一丝不羁和狂傲。

相比起来，乔安的婚纱显得有些突兀。

这似乎是第一次陆泽远主动来找她。

乔安提着裙子，走到他面前：“有东西忘了么？”

“嗯，”陆泽远看着她，缓缓吐出一个字，“你。”

乔安绞尽脑汁也不知道怎么回答，这种意料之外又模糊不清的告白。

但乔安知道自己不能迟疑，因为那样很容易一个不注意就被他带节奏，这个人一看今天来的目的就不单纯。

乔安强装镇定：“别对老板没大没小。”

“你好像已经不是我老板了。”

“哦，对哦。”乔安尴尬地笑笑。

外面夜色已经很深了，乔安没看时间，但应该早过了晚饭时间了，而她没胃口一直没吃。

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想起了陆泽远来给她送外卖那次。

“婚纱么？”陆泽远认真地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番。

“嗯，”乔安点点头，心想瞒不住了，于是说，“啊，忘了告诉你，我要结婚了。”

虽然之前就知道，但陆泽远还是胸口狠狠地抽痛了一下。

“为什么没有说到做到？”陆泽远问。

“嗯？我说什么了？”

“那天晚上对我说的话，我都听到了。”

乔安在脑海中快速地回忆了一番，应该指的是陆琪出事那天，她对着睡着的陆泽远说的。

——“相信我，无论多困难，我都会努力，我会排除万难，我想和你在一起……相信我。”

像是来自遥远的、虚幻的地方传来的一句话。

但是乔安的脸上没有任何情绪起伏，耸了耸肩：“说了什么，我不记得了，不好意思。”

陆泽远的眉心一跳，语音有些硬：“你说你想和我在一起。”

“你有病吧，”乔安没好气道，“不是你说的么，包养本来不就是玩玩，现在我玩腻了，玩够了，你还缠上我了？”

陆泽远眉眼低垂，声音卑微道：“不是说包一辈子么？”

“还真缠上我了？”乔安冷哼一声，“我嫌你太贵了行么？你去问问外面哪有那个价的，包你一个我都可以包十几个了，外面小奶狗这么多，等着我包呢。”

陆泽远当做没听见她的话，自顾自地说：“我不懂，为什么？”

乔安不打算理他，随便说了句“你不懂的事多了”就往从他身边经过打算走。

没走两步，突然手腕被一个重重的暖暖的力覆盖住，乔安抽了抽，根本抽不开。

“为什么要放手，”从身后传来一个沙哑颤抖的声音，“为什么我好不容易决定要抓住你了，你却放手了？”

乔安觉得自己快崩溃了，她一秒都不希望面对陆泽远，她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就会到临界点，她怕她会失控，会不顾一切，甚至拉着陆泽远就私奔。

但她不能做，她有紧固她的东西，陆泽远也有着放不下的东西。

成年人的爱情永远不只是两个人的事。

“我什么时候要抓住你了？”乔安不屑一笑，“我们一直只是金钱关系而已。”

“金钱关系是吧，”陆泽远终于隐忍到了极点，爆发出来，他的声音冷若冰霜，没有任何温度，他把乔安拉到了会议室，锁上门，一边拿出手机给乔安转账了五万元，一边把她压倒在沙发上，“我已经转了你五万块了，你收一下。”

乔安的手机不在身边，但可以从隔壁房间隐约听到一条消息提示音。

“什么五万块？”乔安问。

“上你的钱。”陆泽远说着就蛮狠霸道地按住乔安吻了起来。

这个吻比任何一次都要狂野霸道，甚至差点气都透不过来，吞噬她的所有。

乔安一开始是拒绝的，但自己的脖子和手被陆泽远狠狠擒住，丝毫挣脱不开。

会议室没开灯，只有落地玻璃那里微微透进来一些月光。

空气中和脑子里都慢慢的是陆泽远的气息，乔安的抵抗越来越弱，直到最后的完全配合。

她能从陆泽远粗重的吻中感觉到他的怒意，但她居然很享受。

她曾经一直以为陆泽远从来没在乎过自己，没对自己上过心，也不会吃醋。

曾经以为没有了所谓“包养”的关系，陆泽远一辈子都不回来找她。

没想到他来了。

在她最不想他来的时候。

陆泽远毫不客气地把她的衣服扯掉，这一次的结合比任何一次都要野蛮。欲念横生，每个动作每个呼吸都带着侵略性。

乔安的脑袋被一下下撞到沙发的扶手，像是惩罚一样，陆泽远一点都没有减轻力度。和今天比起来，以前的陆泽远分明是只用了五成功力。

这种野蛮的、狂暴的、满是欲/望的欢爱，让人着迷也让人绝望。

如果可以，希望时间可以停留在这里。

如果可以，希望眼前的人不要放开自己。

就这样吧，疯狂这一晚吧，可能这是她这辈子最幸福的一晚了。

不如好好享受吧。

乔安渐渐配合起来，陆泽远的动作也渐渐温柔下来，像是消气了一般，心疼起她来。

两个人深深的吻着对方，像是把所有的感情和爱恋都融进了这个吻里。

经过一番翻云覆雨之后，陆泽远躺在沙发上，手背贴着额头闭着眼，乔安躺在他的身上。

这个她最喜欢的怀抱，躺在他的怀里，可以暂时放空，什么都不用想。

那些糟心的事，就在这一刻抛到脑后吧。

屋里有些冷，乔安把陆泽远外套捡起来披在身上，瞥见了地上地婚纱，啧了一声：“婚纱都被你扯坏了。”

“扯坏了不是正好么？”陆泽远说，“婚也别结了。”

“那可不行，”乔安叹了口气，“都通知好了。”

“那换个新郎行不？”陆泽远睁眼，低下头问。

乔安默了默说：“你好像看到我要结婚也不是很惊讶的样子？”

“白欢来告诉我了。”

“哦。”难怪，也应该想到。

“那……你知道我结婚的对象么？”

“不知道，”陆泽远说，“反正我也不认识。”

乔安抿抿唇，抬头看着他，陆泽远特别好看，连从下往上看的角度都特别好看，没有瑕疵没有死角，看不腻，一辈子都看不腻。

“陆泽远，”乔安叫他的名字，认真地叫，“这辈子，我们就算了吧。”

陆泽远一直没睁开的眼睛缓缓睁开，无声地看天花板。

“你知道么，其实本来我有其他的选择，有三个我觉得很糟糕的选择，然后我自以为选了个正确的能逃离命运的选择，谁知道结果更惨，”乔安的头靠着他的肩膀，看着窗外，“果然不该违背命运。”

如果当初选择走任何一条线，应该都不如现在这么糟糕吧。

这是命运对她任性的惩罚吧。

乔安闭上眼，感觉耳朵能听到他心跳的声音，有力而沉重，“这辈子我有不能违背的承诺，如果有下辈子的话，再难我们都要在一起。”

“有什么下辈子，”陆泽远的眼角流下泪来，“如果这辈子你没选择我的话，下辈子千万不要来找我。”

乔安没接话。

“被我找到你就死定了，这辈子的仇我统统十倍还给你。”陆泽远咬咬牙说。

乔安轻笑了一声：“好啊，我等着你呢，下辈子来找我。”

“滚！”陆泽远突然长臂搂住了乔安，“我要你这辈子，一辈子。”

乔安的心跳漏了一拍，她想答应，但无论如何都开不了口，挤不出那个音节。

像是上天给她下了什么蛊，好像所有跟陆泽远达成he结局的相关词语都被屏蔽了，说不出口。

见乔安不说话，陆泽远搂得更紧了，像是不愿意放开似的。

乔安被他抱得有点紧，差点喘不上气，缓了半天才说：“你知道么？我现在虽然抱着你，但我的心里是不塌实的。”

乔安感觉到陆泽远的手突然一松。

“到底什么能让你感到踏实？”陆泽远似乎有些不解地问道。

在他眼里乔安不会是那种为了金钱、地位这种东西放弃自我的人，她到底要的是什么？

说来可笑，现在能让乔安觉得塌实地东西，是她一辈子不幸福。

而陆泽远偏偏是那个能给她幸福的人。

而她，不配得到幸福。

这是她和不知道是神明还是鬼神的约定。

“只要再也见不到你，我就踏实了，”乔安说，“见到你，我就总想着你，索性见不到，断了我的念想也好。”

陆泽远沉默半晌，吐了口气：“行，我知道了，明天开始我就彻底消失在你的生命里，让你以后他妈以后想找我也找不到。”

“能不能别说脏话？”乔安的眼泪顺着眼角流了下来，“不见就不见呗，怎么搞得跟仇人似的。”

“你就是我仇人，”陆泽远咬咬牙说，“我恨你，乔安。”

乔安整个人一颤，虚弱地说出几个字：“可是我爱你。”

“你他妈爱个屁，”陆泽远狠狠地捏住她的下巴亲了她一下，“爱我你这么对我？”

刚还有些生气，看到乔安哭着的脸又有点心疼，用拇指把她的眼泪抹掉：“哭什么？是你自己选的路。”

“嗯，以后不哭了，”乔安说，“这不是你在么，想让你心疼一下。”

“那以后我不在了……”陆泽远顿了顿，喉结明显滚了滚，“谁心疼你？”

乔安的嘴唇因为控制不住抖了抖，艰难地说：“你不在了，也没人可以弄疼我了。”

“我看你他妈是没被我干舒服！”陆泽远捏着她的下巴摇了摇。

“不，”乔安勉强地笑了笑，“很舒服。”

陆泽远摸了摸她的头发，一下一下顺着，带着哀求的口吻说：“求你也不行么？”

乔安愣住，没想到他会这么卑微的样子。

“不要这么对我好不好？”陆泽远坐了起来，把脸埋到她的肩窝，“我不想失去你。”

“你什么时候得到过了。”乔安故意想把气氛调动得轻松一些，否则她怕自己没办法接话。

“人家第一次都给你了。”陆泽远蹭了蹭，像小奶狗的模样。

“我都给钱，”乔安不服，“你还委屈了？”

“钱我还你，”陆泽远无辜样，“你把感情还给我。”

乔安拍了一下他的肩膀，陆泽远的肌肉很紧实，让人摸到就忍不住想做坏事：“你哪来这么多钱还？”

“我去找别的老板，挣了养你。”

“我去，”乔安想抽他，“你听听这是人话么？”

“我不管，如果你不要我了，我就去找别的老板，让你吃醋。”

“反正到时候我也看不到了，”乔安叹了叹气，“眼不见为净。”

陆泽远见撒娇没用，躺了下来，把她抱在怀里，闻着她身上熟悉的他喜欢的香水味，认真地说：“既然你决定了，那无论我怎么说，都没用的，我就听你的吧。”

乔安的嘴角微微勾起，虽然看上去是笑，但却异常苦涩：“嗯，谢谢你。”

谢谢你，出现在我的生命中，让我感受到，感受过这种美好，有这段记忆，应该足以支撑我的下半辈子。

在和你的回忆中度过的下半辈子。

“早点睡吧。”陆泽远在乔安的额头上吻了一下，深深吻了一下，很久很久都不舍得放开。

似乎知道是最后一次了，所以再久都嫌短。

“嗯，晚安。”虽然知道睡不着，但还是要告个别。

晚安，总比再见好。

“我爱你，乔安。”

这是她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

乔安醒过来的时候，正趴在书桌上，眼角还有清晰的泪痕。

她的第一反应是看了看周围，第二反应是看了看身上。

她抓了抓脑袋，有种如梦初醒的恍惚感，又有种微醺的感觉，迷迷糊糊浑浑噩噩的，觉得自己像喝酒断了片似的。

她看到桌上有三本书，分别是《哥哥的秘密情人》《总裁的替身情人》和《竹马的约定》。

“我去！”乔安这下是清醒了，马上大致翻了翻这三本书，确定前面一部分和乔安刚才那个“梦”的经历是一样的，而后半部分的发展已经完全偏离轨道了。

“难道是做梦了？”乔安的眼珠子到处乱转，一副在认真想事情的样子，“这梦可也太真实了吧？！”

乔安收起书，正好电话响了。

来电显示是“南南”，她的好闺蜜。

“乔安乔安，内部消息内部消息，远驰游戏公司最近准备做个新游戏，是那种换装游戏在找画师，你要不要去试试啊？”江南一脸兴奋地跟乔安说。

“游戏公司？”乔安的工作是画师，基本都是私下接活，从来没有过和公司合作的先例，她觉得不自由管束多。

“是啊，他们想找个短期合作的，就合作这一个项目，报酬很高的，现在换装项目有多火你不知道啊，”江南拿出了金牌销售的伶牙俐齿来，“不是跟你说我哥是他们公司老板的助理的么，内部消息来的，你要不去试试？”

如果之前乔安一定一口回绝，但现在听到“换装游戏”四个字，她突然觉得挺有兴趣。

“换装游戏是指那种可以设计很多衣服的对吧？”乔安问。

“对啊，啊，忘了你不擅长画服装。”

“没事，”乔安下意识看向自己的绘画本，“我可以试试。”

-

远驰游戏公司总裁办公室。

陆泽远坐在椅子上狠狠捏着眉心，他从刚才开始持续这个动作已经有五分钟了，按了内线电话叫助理把刚才送来那份游戏剧本的作者带进进办公室。

助理从口气就能听出这个帅出天际脾气也臭出天际的老板在发火边缘，走到庄晓晓旁边扣乐扣她的桌面，给她做了个节哀的表情，然后带她去了陆泽远办公室。

“这什么破游戏剧本，”陆泽远把手上的一叠a4纸往桌上一扔，另一只手还在捏着眉心。“里面有个角色跟我名字一样，是专业送外卖的，还有两个妹妹，一个身残一个脑残，你是故意咒我呢吧？”

看到老板发火，写剧本的策划庄晓晓吓得差点噗通一声跪在地上。

“对对对不起，陆总，我那种不重要的角色习惯系统随机取名，没注意……和陆总你重名了。”

“……”陆泽远恼火，“你意思我名字大众？”

“不不，不敢，我马上把名字改了。”

“你整个故事都给我重写，”陆泽远终于放下了捏眉心的手，“什么玩意。”

庄晓晓吓得往后一边退一边低头哈腰。

“对了，”快要走到门口的时候陆泽远突然问，“你剧本里有没有一个叫乔安的角色？”

“乔安？”庄晓晓想了想，“这名字你外面随便找本书主角都这个名字，这种太大众化的我不会用。”

“出去吧！”陆泽远非常不爽，把人都轰出去以后。他觉得头很疼，他开始怀疑刚才做了个冗长以及真实到让人发指的梦。

“妈的，”陆泽远抽了一根烟，徐徐吐出烟圈，“这破剧本太无聊看睡着了，做了个这么诡异的梦。”

梦醒了过来，他不知道是喜是悲。

原来他的生命中没有出现过乔安，原来那些他的事情都不曾发生过。

有时候做了个美梦，醒来会觉得可惜。

有时候做了个噩梦，醒来会觉得庆幸。

陆泽远做了个那么伤心的梦，但醒来确实觉得情愿那梦是真的。

陆泽远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回忆着梦里抱着乔安的感觉。

至少那人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