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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虚抱

偌大的一座厅室内安安静静,亲昵与呻吟声断断续续从一楼的那扇门之中传出。

权沉的表情慢慢恢复,薛樱宁后知后觉地红了脸。两人的反应发生互换,薛樱宁转身离开,保持着镇静,但费劲地推开门来到室外后,脚步就带上仓皇逃窜的意味,脸上的滚烫愈加鲜明。

凭着记忆,穿过暗黑的走廊,一路上没什么人,这里可能是比较私密的房间集聚地。她拍着脸颊,心里似乎有个声音在质问:天啊,你到底做了什么?

头昏脑涨的感觉仍旧在,大概是酒精上脑的持续作用。她不愿回想方才,但权沉嘴唇的触感着了魔似地在她脑袋里盘旋。大概就是软软的,凉凉的。

意识到这个想法后她恨不得昏死,兜里的手机在这时响了一声。

她瞬间清醒,且后怕,如果手机再早一些响起、在那个房间里响起,被陈沥舟听见,后果不堪设想。

陈沥舟还好,权沉会不会窝火得把自己给掐死不得而知。

就算不会,大概也会在把意外处理后,因为她的愚蠢而嘲笑她一整年。

薛樱宁拿出手机,低头看。果然,给她发消息的人不会有几个,是朱瑜。她说:【宁宁,你在那边怎么样呀?我就先不打扰你了,我去朋友的包厢里串串,有事情随时联系~】

前后不过一分钟时间,薛樱宁马上就要回到大厅,但还是应下:【好,你好好玩。】

朱瑜和她那些朋友的玩乐方式她不是不知道。讲实话,她不太喜欢那样吵闹的环境。虽然外厅的音乐声也大,但比禁锢在一个小小的房间里好。她就回到前台,在还有的空位上坐下,点了杯没度数的柳橙汁饮料。

接下来时间准备玩手机,才发现,手机还有不到百分之二十电量。

有些茫然地环顾四周,吧台尽头倒是有充电宝租借柜。但过去看了看,才发现哪里还有什么充电宝,都被借光了。再回头看看这满场的人,反应过来,自嘲地笑一声。

要不要去前台找倪铃?她应该有充电线,前台也会有插孔。

薛樱宁坐回位置,看着还剩大半杯的柳橙汁,决定先喝完再说。

因为手机快没电,她克制着没再看了,大多数时间是兀自出神。有点好笑的是,这场派对的主人公早不见踪影,不知在这座复杂建筑的哪个角落里和女人鬼混,这些人还在这儿以他的生日为名义狂欢。

没多久,旁边位置的人和她搭讪:“小姑娘,你也是和这些人一起来玩的吗?”

是个与这氛围格格不入的声音。

因为今天在这里的都是年轻人,几乎全是他们学校的人,毕竟是陈沥舟包场的派对,这声音听上去却像三四十岁。

薛樱宁转头,看着坐在自己身边的黑衣男人。

好像记起来了,自己过来时他确实在这个位置。那会儿她观望半天,也就他旁边有两个空位,于是就在他旁侧坐下。另一边是同高中的人,说话声音很大且聊得非常肆意,而这个男人一直在佝偻着背玩手机,很安静,加上衣服颜色低调,就没怎么引起她注意。

“……嗯?”

薛樱宁看着他,对和他聊天没什么兴趣。

“我看今天这里全是小孩子。”他笑笑。

薛樱宁又是一声拉长了语调的“嗯——”,不知道他是怎么进来的,仍没有和他聊天的欲望。

男人笑着说:“怎么?不喜欢被叫‘小孩子’吗?”

薛樱宁收回目光,没有搭理,加快了喝柳橙汁的速度。随后拿手机离开,准备先去一趟洗手间。

结果要从洗手间出来时,在推门使力的刹那,一阵晕眩。

本以为是低血糖,但她在盥洗台前越来越觉得异样。因为身体好像在发热,脚底也有种轻飘飘的感觉。她有些发懵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脸好像是微微发红的,也感觉到烫,但这真的不是因为自己之前和朱瑜喝过酒么?

一瞬间,一个非常荒诞的想法出现在她脑中。

——她是不是被人给下药了。

她立即想到那名坐在自己身边的黑衣中年男人。还有自己离开位置去看充电宝的情景,自己的柳橙汁放在原位,所以应该就是那时候……

她越想越崩溃,可眼下情景并不容许她如何暴躁。酒劲与药效一同上头,她现在难受至极。

她该先离开洗手间么?但她害怕一出去就被那男人带走。此时外面的环境一定还那么混乱——光线昏暗,乐声刺耳,人声鼎沸,她就算被人给悄无声息带走又有谁察觉?如果真是那人,双方的体力差距本就悬殊,她现在更无法抵抗。

她非常颓废地在盥洗台旁坐下,顾不上经过的人,而那些人基本喝醉也不会多留意她。

不到万不得已,她并不愿在这个时候向陌生人求援。她拨出朱瑜的电话,但朱瑜没接。

她似乎能想象出,朱瑜此时歪在包厢沙发上睡个半死的样子。

她看着通讯录中的选项,除了朱瑜还有徐衙。但怎么可能?那是个远在天边的人。

她只觉得自己越来越燥热难耐,忍无可忍,浑身像有无数只蚂蚁在爬,想把衣服给扯烂,欲哭无泪,然后开始在心里诅咒这个破地方,又一次觉得自己的人生真是一滩烂泥,无可救药到极点。

最后是倪铃发现的她。

……

在这之间发生了什么,她完全没有印象。

她好像在忍耐的过程中昏了过去,但还保持着坐在盥洗台旁的姿势。可能是被什么人给发现了,告诉了倪铃,或者是倪铃自己来洗手间看见的她。她再有意识时,就是被倪铃给架着走,走在一段不知名走廊上。她口中呼喊的称呼倒非常清晰——“权总!喂,权总!”

“……”

又是这个名字。

薛樱宁选择闭上眼,继续装死,不想面对眼前的一切。

再晕过去,或许也不会像此时这样,继续受肉体上的煎熬吧?还有即将面对的精神上煎熬。

她不想再看到那个人,但她就是被交到了那个人手上,还被那个人给掂了掂,听他那熟悉的声音吐槽:“我怎么觉得她在装死?”

“不管怎么说!”倪铃叉着腰,气喘吁吁地喊,“她百分百被人给下药了,怎么办?”

“怎么办?你交给我是什么意思?”

“因为你是这里管事儿的呀!”倪铃笑出声,理直气壮,“要不,带她去医院?”

“这种情况,去医院一般是没有用的。”另一边又传来一年长的老婆婆声音,和蔼,又笃定,似乎早已对这种事见怪不怪,“这边的医院只会打镇静剂,多数时间是不管用的,最后还要被带回来,被人给嚼舌根。她是今天一起来玩的那一拨学生吧?那学校这边人都知道,也不知道医院里那些老东西会不会传什么闲话。”

“那怎么办?”倪铃道,“这种事我可从来没有过经验。权总,不如就交给你吧,我前台的事还没有忙完,现在就晓彤一个人,她奶奶前两天生病了,她急着下班。”

权沉似乎是让她走了,薛樱宁在他手下绝望着。

她也在思考:是啊,所以呢?该怎么办?

那位老人似乎也走了,权臣把她给拽起,但她直接一滩泥一样跪倒在地。没办法,她也控制不了自己。

他俯下身,单膝跪地看着她,做了她本想对他做却没敢的事——提着她校服衬衫的领子,问她:“喂,别装死,你还有意识吧?现在怎么办?你自己选。”

“选?选什么?”

薛樱宁浑身开始不受控颤抖,死死抓着他手,咬牙反问。

好像连视线都变得朦胧,是因为不知不觉中流出了眼泪么?

但她第一次看到权沉的目光如此暴躁,大概也觉得她烦透了,她就更想哭,嘴角都已经撇下去。他不等她答案了,再次将她给一把捞起,大步向某方向走去:“镇静的药我自己有,试试吧。”

他就像提什么东西,胳膊横在她腰间,揽着她。她脑袋于是朝下,简直不要太天旋地转——“我想吐!”

“你好好抱一下我能死吗!”她极其崩溃地喊着,越来越钝的脑袋不允许她斟酌什么措辞。并且她还穿着校服裙子。

而这个“抱”字的效果就很妙,和之前那一下血液上脑的偷亲简直异曲同工。

至少这句话对她眼下的处境有所缓解。又一阵天旋地转,她就像什么玩具一样被权沉给翻转过来,变为公主抱姿势。

“……”

乱七八糟的头发下,脑袋撞上他肩膀,还有点疼。

她实在不愿意承认,大概是药效作用,她感觉这样被权沉抱着很舒服。

所接触的他的胸膛,以及腿弯处他的手臂。

所以这种药真是可怕,她大概已经没什么理智了。

就这样昏昏沉沉地来到后院,原来外边已经开始滴雨。清冷的空气迎面吹来,对她浑身的热似乎有所缓解,但缓解效果甚微,且转瞬即逝。

进了阁楼的院子,雨声噼啪之中,那只藏獒懒洋洋趴在遮雨的窝里。权沉一路上到二楼,从房间翻箱倒柜出一瓶有镇静作用的药,看了看说明,倒出几粒,塞进她嘴里,她直接被他这毫不客气的动作给弄得“唔”一声。

然后是一瓶水过来,灌下去,她吞了药。

沉默着,沉默着。

短时间内似乎没什么效果,她仍旧那么难受。权沉死死地盯了她许久。

她为了不让自己不受控乱摸,双手紧紧地抓着他衣服,无比使力,以期让疼痛保持住自己的理智。

生理泪水越来越多,身体也颤抖得越来越剧烈,好像越来越不属于自己,她问权沉:“我这样下去会不会死?”

权沉问:“你是傻子?”

但这样的回答,也不是百分百确定。

薛樱宁感觉眼睛都越来越看不清楚:“那会留下什么后遗症吧?为什么我感觉你的药一点作用都没有?该不会过期了?我开始看不清东西……”

“怎么可能过期?”

半晌后,他向她确认:“真的一点效果都没有么?”

薛樱宁拼命摇头。

权赫像在想什么,再次将她从地面捞起。她感觉自己再受不了任何折腾,质问:“你又要干什么?”

“没什么办法了。”他好像也烦了,斩钉截铁地说,“泡凉水里试试吧。”

“……什么?”

“我会冷死吧!我会发烧!你确定泡冷水里就会有用吗?”她带着哭腔,权沉继续走,但她实在受不了了,不想再受这些折磨。她死死拽着他,受不了地喊出来:“别再折腾我了!你不是问我选什么?我选你!”

“……”

脚步停下,受力也没了。

视线努力地聚焦,她第二次看到权沉的失态,虽然已不能完全看清他眼,但能很清楚地听到他声音有些颤抖,且压低声音:“你知道你现在在说什么?”

“……”

“别装了。”她咬着牙说。

她不信他没想过这种可能。

“你确定?”

“别问了!”薛樱宁崩溃地喊一声。

她扯着权沉的衣服,一口狠狠地咬在他肩膀。而这一口像是也让他忍无可忍。

他再次将她拽起,拖到一旁的卧室,拖到床上。雨势已在窗外大到滂沱,浓密的乌云遮蔽得看不见丝毫月色。在那样的声音里,在身下的柔软里,动作是乱的,气味也是乱的,好像什么都乱作一团了。

在一切结束时,她咬了他第二口。

同样是肩膀的位置,狠狠地咬下去,甚至尝到血腥味。

然后她开始哭,不知道为什么嚎啕大哭。

在她咬下去的那刻,权沉应该又被激怒了。因为她感觉到他紧绷的肌肉和一声忍无可忍的吸气。

但她哭了之后,谁知道是交融之后就变得亲昵了还是怎么,他俯下身,大概是一个虚抱她的姿势,在她腰后拍了拍,像安慰,尽管不发一言,像一座很可靠的山,或者像一只被淋得湿漉漉的大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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