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不要打架

“喔，你醒了。”

真知睁开眼，懒懒地瞟了一眼床边上的家入硝子，对方叼着根烟吊儿郎当地看着她，两人对视了一会，刚张开嘴想说点什么，门突然boom一声被踹开，然后一头闪亮白发晃晃悠悠地出现：“啊，真知醒了！”

认识五条悟简直是孽缘。真知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别说的我像是睡美人一样好吗。

“你的身体恢复的越来越快了，同样的睡眠时间也越来越短。但是你的睡眠次数却不断地增加。”家入硝子对着她抖了抖手里的研究报告，“你还不打算加入高专吗？这已经是你这个月第四次被咒灵袭击了，我真害怕你明天就挂了。”

真知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腹部，硝子用反转术式给她治疗的很好。她开始逐渐摸清了自己睡觉的规律：身体在不同次元之间，躯体不会同步，她在这边世界的身体是13岁，在火影那边却只有6岁。但伤势会同步，还不知道死亡会是什么影响。

睡眠是强制睡眠，她最多只能在硝子这边活动五个小时，五个小时以上会被强行进入休眠状态，最长睡过五个小时。而在带土那边，她每晚十点准时入眠，早上四点准时清醒，白天可以正常活动。

这么看来她在两个世界之间的时间是不一样的，按硝子的话说，她睡觉的时候眼睛一闭身体一软停止了呼吸，跟死了一样。刚把她带回来那会她在五条悟身上突然昏迷，五条悟还以为她挂了想把她扔了，还好十分钟之后清醒了过来。

要了老命了，这么下去睡眠真的会不足的。

“我不打算加入高专。”真知从冰冷的床板上坐起来，“我说过，我没有那么多战斗天赋，我只想平平稳稳地过完这一辈子，我不――”

“你在说什么b话。”五条悟大摇大摆走过来，“你知道你的吸咒灵体质有多拽吗？老子把你带回来的时候至少祓除了四只二级两只一级，我们还从来没见过这种阵仗。”

“有这种体质还跟我俩耗了一个月，不加入高专、不成为咒术师？空有一身强大咒力却不会使用，你根本活不下来吧。”

“要不你跟我们当个雷达使，专门挂棍子上吸咒灵。”

真知设想了一下那样的未来感到无语：“既然你这么说，那好像也不是不行。”

“……别开玩笑。”

由于在火影世界待了一整天，实际上，对于什么事都不太上心的她来说是挺尴尬的：“所以，我刚才发生了什么，和咒灵大打特打吗？”

“没有，你被咒灵揍了一顿。”硝子淡淡地说，“如果不是五条及时赶到，你已经睡过去了，永久的。”

“……我就说我没有战斗天赋吧。如果可以我倒是也想一口气把对方打倒，但是我没有那个能力啊。”

五条悟此时不屑地切了一声。

―

真知走在林荫地里。她没穿鞋，脚舒舒服服地踩在草地上。这副身体是13岁，力量感更强了，她掏出从硝子那里顺来的镜子仔细打量自己――不得不说，提前看到自己长大的样子真的有点爽。

她总觉得自己头顶上张扬的碎发有点像带土，于是又冲着镜子比了几个带土经常会有的表情，觉得宇智波不愧是同一个家族，不同家人之间也是有一些共通点在身上的。

背后传来踩在草地上的声音，她通过镜子看到来人的黑色高□□服。经过一个月的相处早就摸清了高专里为数不多人的脾气性格，通过脚步声她判断出来者是夏油杰。

“我来给你送鞋子。”他向真知招呼了一下。

她回忆了一下，鞋子确实是在与咒灵战斗过程中被她扔掉了。小心地捧过来一双崭新的属于咒术高专的皮鞋，她点点头：“麻烦你了。”

“以及，夜蛾校长让你和我们一起去出任务。”

“我都说了我不会加入――”

“我也不是校长呀。”夏油杰笑眯眯的，眼底有一些疏离感，“他的安排，我们没法插手。不过听说你失忆了，应该无处可去吧？”

真知给自己安排的身份是“失忆的咒术师”。她懊恼地套上鞋子，早知道就不说自己是咒术师了，但确实没法解释她身上充沛的咒力。

相比于火影，她对现在这种现代社会更有归属感一些。她现在吃穿睡都用的高专的，实在说不想加入也没有理由。好说歹说答应了夜蛾正道自己会为高专做任务来报答收纳她的恩情，但还是没加入档案。

她想八成是因为她并不想这么轻易地给自己冠上什么名号与身份。宇智波与木叶是迫不得已，她也没有任何手段去逃离这些身份，她是迫不得已才成为了忍者。

“好吧。”她说，“我会和你们一起出任务的。”

―

这次的任务是祓除一个未出生的特级咒胎。按理说五条悟一个人完成绰绰有余，但是夜蛾正道把真知安排了进来，就意味着可能会多一个拖后腿的和招咒灵的，于是夏油杰就顺理成章地加入了进来。

真知坐在夏油杰的咒灵身上看着下面快速掠过的风景有些出神，她很久没有见过这种现代都市了，甚至让她生出几分惆怅。

果不其然五条悟轻松解决，夏油杰负责了布下帐与后续处理工作，而真知…真知什么都没得到做，只负责静静地看五条悟娴熟地用咒力打破对方的未完成领域。

咒力原来是有很多用法的。咒力、术式、领域，都是她从来没接触过的新奇玩意。就跟她刚刚穿越时要面对的语言、查克拉、文字，都是需要适应时间的，她没办法瞬间掌握，她踌躇着。

究竟该不该加入高专呢？如果加入高专就能得到庇护和归处与教育的话，加入高专也不是坏事，她果然――

“小心！”

诶？小心什――

真知突然感觉身后一股劲风袭来，她还没来得及反应、对方已经用幻化出来的刀刮伤了她的肩膀。夏油杰的咒灵及时将她推往另一边，可是咒灵的反应远比它快，及时转变方向的刀刃、刺破了她的皮肤，一阵疼痛涌上来，她瘫软了身体。

我靠。她的瞳孔收紧。咒灵。

是她招来的吗？

“靠后点拖后腿的！”五条悟远远地喊着，夏油杰不动声色地伸出手将她挡在身后。

真知并不是一个有用的人。

她感觉很生气。

“放开我，我可以自己处理。说好的一起出任务，那么我自己拖后腿显然是不合理的。”

“哈？那你不也拖了――”

“闭上嘴，五条悟。”

―

五条悟加入高专以来还是第一次被骂，他一阵怒火涌上心头，刚想张嘴，突然感受到一股让他心潮澎湃的强大咒力，一如刚刚遇到真知的时候：包裹着女孩的紫色的咒力，混合着他看不懂的力量，像油与水般距离很分明，却又紧紧缠绕在一起，盔甲一样覆盖在她身上。

他扭头看向夏油杰，夏油杰看了一眼他，然后将视线放在少女身上。

这个名为真知的少女身上有太多谜团，她口口声声称自己为“宇智波真知”，可是谁都知道“宇智波”只不过是捏造出来的姓氏。她会失忆、突然昏迷又突然清醒，她很怪异，空有一身强大咒力却根本不会用，真的很怪。

但是此时，根本不会用咒力的少女轻轻挥手，然后狠狠地一拳揍到了咒灵脸上。

没有任何战斗技巧与能力，只是纯粹的殴打，殴打咒灵，她的咒力躯壳保护着她不受咒灵攻击，然后她不停地用脚、拳头，毫无章法地、用强大的咒力碾压着咒灵。

五条悟敏锐地发现她在笑。

笑得很愉悦，她似乎故意地在用□□折磨发出惨叫的咒灵。他们听到骨头被挤压发出的吱呀声和哭泣的声音，黑色的血液不断地流出来，真知却没有被弄脏，只是、在殴打着，像小孩子一样宣泄着怒火。

她的眼睛原先是暗淡的黑色，现在却缓缓地变成了火红色。其中慢慢转动着黑色的纹样：那是两轮勾玉，随着她眼睛的瞪大放大着，她压抑着的笑声挤压着从喉咙里发出来。

……咒术师果然都不是正常人。而且她看起来压力的确十分大。

“杰。”五条悟说，“硝子管这叫没有战斗天赋？”

“硝子告诉我的。”夏油杰说，“你有没有发现，她的咒力是在她被打了之后才迸发出来？”

“也就是说，她受到攻击这一点是她力量激发的必要条件。如果对方是一击致命、或者她突然昏迷，必死无疑。”

“而且，”夏油杰迟疑的声音传来，“她真的有写轮眼……”

“她不是中二病。”五条悟用左手握拳砸了一下右手手心，“她真是宇智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