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龙星，第一缕日光洒下。
盘成一团“蚊香”，继承了经历狗蛋儿和秃秃的大房子的小蛇掀开了蛇瞳表面的那层膜。
他凝望着顺着窗缝落在自己面前的碎光。
天蓝色的蛇瞳中闪过迷惑。
伤势每时都在加重的尾巴，糜烂速度好像……减慢了？
“断断早哇！”
有些沙哑的小奶音响起。
小蛇的视线从尾巴上挪开。
怀怀正伸着两只小小的手，揉着惺忪的睡眼，软乎乎的小脸带着刚睡醒的红晕。
看他望过去，露出了小米牙，笑得格外开心。
在这清晨的阳光下，格外耀眼。
断断没由来的雀跃起来，吐了吐蛇信。
“怀怀早。”
“今天感觉怎么样啊？”怀怀跳下床，趿拉着小鞋，走到他面前蹲下。
小手悬在尾巴上方，隔空摸了摸。
小蛇下意识缩了缩尾巴。
“这样会痛？”
怀怀连忙问，小手更是飞速收回。
断断摇了摇头：“不痛。”
丑。
他蛇信抵在尖牙处，嘴巴边缘露出一点点红。
怀怀松了口气。
两人说话间，怀怀已经观察完了他的情况。
也没等小蛇回答，就开口道。
“还在溃烂，不过有在好转哦。”
她伸着小手指点了点小蛇的额头，细腻润滑的触感在指尖散开。
小奶团舒服的眯起眼睛。
斛宁寒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过来了。
他对上断断的视线，那里面掺杂着迷茫。
顿了顿，音色淡淡：“开始治疗后，崩溃体现在身体上的现象会好转，直到彻底痊愈，外伤才会痊愈。”
斛宁寒说完这一段话后，就不再看龙珩一。
他的尾巴尖凑到怀怀手边，上面正捧着一杯温度适宜的水。
“怀怀先喝杯水，润润嗓子。”
小人儿刚睡醒，嗓子会有些干哑，斛宁寒早已记在心间。
“我来照顾他，你先去洗漱吧。”
他见怀怀喝完水，随尾巴接过，轻轻的把她往外面推了推。
“狗蛋儿还真有大哥风范儿！”
怀怀可不会厚此薄彼，伸着小手也摸了一把狗蛋儿的毛毛。
软软茸茸。
又是另外一种不同的触感。
她好幸福！
斛宁寒抖了抖胡须，他望着怀怀的背影。
直到小奶团蹲到门外面才回头。
“疑问，现在问。”
小蛇对于这只虎兽的区别对待早已见惯。
他支起小蛇头，鳞片闪着细光。
“怀怀是人类幼崽？”
“嗯。”
“你已经痊愈了？”
“嗯。”
断断沉默了一瞬。
“没有了？”
斛宁寒甩了甩尾巴尖，前爪已经抬起。
断断吐了吐蛇信，吐出的音节带着迟疑。
“你……为什么言行不一？”
一边警告他，一边又放任他和怀怀接触。
斛宁寒定定的看着他。
就在断断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
他眯了眯眼，说：“只是想看看曾经的帝国之光到底是什么性子罢了。”
帝国的武装和科研齐头并重。
斛宁寒、龙珩一两人是两个领域的绝对存在。
即使他们毫无瓜葛。
也时常被帝国人放在一起提及。
他对对方关注并不多。
但好奇总归是有一缕的。
尤其是龙珩一被怀怀捡回来。
斛宁寒留下这句话就离开了。
龙珩一常年待在实验室，科技宅的属性他都有。
他想不通斛宁寒的回答和言行之间的逻辑关系。
天蓝色蛇瞳清透晶亮，一眼就能望到底，茫然也更加明显。
不过这点相比于前两个问题无关紧要。
断断很快就把它压在了角落里。
他的视线来回在尾巴和怀怀身上移动。
*
“怀怀，这朵小花送给你。”
乌蕴乔从身后摸出一朵奶黄色的小花，散发着香甜的气息，他蹲下来递给怀怀。
小奶团惊喜的捧在手心，喜笑颜开：“乔哥哥，好香。”
“怀怀喜欢就好。”他抬起手，下意识想要摸一下小奶团的头发。
只是还没有落下，就感觉到两双目光定在他身上，灼热得像是要把他烫伤一样。
乌蕴乔顿了一下，默默收回了手。
但是在心底里存了好久的话却不会因为灼热的目光而吞回去。
“今天中午还是我来给怀怀送饭好不好？”
乌蕴乔不知道那只猴子发什么神经。
给怀怀送饭的机会竟然让给了他。
他接受但不代表属于自己的那次接触怀怀的机会就还回去。
为了以防万一。
乌蕴乔期盼的询问怀怀。
小奶团正开心的寻找着可以装小黄花的器皿，她听到话，想也不想就应了声“好！”
脆脆的，甜甜的。
一下子甜到乌蕴乔心坎里了。
“那就这样说定了，怀怀你等我回来就带你去采草药啊。”
他早已把陪伴小奶团的流程摸得透透。
乌蕴乔迫不及待的离开了。
等他回来时，因为找不到容器，只好把小黄花别到耳朵旁的小奶团，正美滋滋的顺着水面欣赏自己。
左边小虎兽，右边小蛇兽，哼哈二将相伴。
小嘴巴里还软糯糯的问。
“狗蛋儿断断，怀怀是不是最漂亮的小孩子呀？
怎么会有幼崽这么可爱啊！
乌蕴乔看着眼前的一幕，心软得快成一滩水了。
他蹲到怀怀旁边，等两小只夸赞完后，跟着张嘴。
“闭月之姿，羞花之色，绝无仅有！”
只会大白话的断断言词没有他溢美的狗蛋儿，双双扭头，凶狠的盯着他。
乌蕴乔缩了缩脖子，可是在看到怀怀亮晶晶的眸光时，他赞美之词不要命的往外送。
“皓齿明眸、白璧无瑕、玉质天成、冰雪聪明……”
他看着怀怀愈发明亮的眼眸，隐藏起来的其他几只脚都快雀跃的要露出了。
忍不住庆幸自己对信息收集的广泛。
虽然这样导致最后他失去了亲手抱着怀怀的机会。
可只要想到怀怀开怀的模样，乌蕴乔就觉得值了。
更何况，下午他还有带怀怀出来玩的机会呢。
看着被斛元帅用尾巴尖轻轻勾着的怀怀，乌蕴乔心里美得冒泡。
直到一道急匆匆的身影从他们眼前出现，又好巧不巧的失手落在怀怀面前。
看着眼前光秃秃的猴子，乌蕴乔嘴角抽搐。
他似乎知道候稚为什么把早上接触怀怀的机会让给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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